“讓一線員工過上有尊嚴的生活。”「去年，是我創業20年以來最有成就感的時候。」3月21日，劉強東罕見地發佈一條朋友圈，展現內心的喜悅。截至2024年底，超1200名第一線員工，從京東物流光榮退休，涵蓋快遞員、分揀員、運輸司機等一線崗位，過上了有保障的退休生活。據劉透露，這1200多個兄弟，「可以一次提取數十萬的公積金+每個月平均5350元的退休金+醫保全覆蓋」。老有所養、病有所醫、傷有所賠，京東集團創始人劉強東感嘆，堅持給一線員工繳納五險一金17年後，終於見到了價值。在外賣業，京東正以一己之力，喚醒全行業對騎士權益保障的重視。短短20天，京東已與超過一萬名外送騎手完成簽約，為其繳納包含個人部分在內的五險一金。後者對上千萬的外送騎手而言，不僅是一份保障，更是一份體面與尊嚴。那麼，外送業12年未曾走完的路，劉強東又是如何用20天走完的？1 填補真空劉強東曾許下諾言，「讓第一線員工過有尊嚴的生活」。言出必行，他一直是這麼做的，“我們只有三千萬收入，每天都在為生存掙扎時”，已經開始為快遞小哥交社保了。在物流業，京東是率先大規模推進與快遞員簽訂正式合同，並繳納「五險一金」的平台之一。自掏腰包，為員工上社保，提高其福利待遇，可以說，是京東一以貫之的做法。現階段，他正馬不停蹄地給外送騎手社保。當朋友圈抒發內心感慨時，劉強東也轉發了一條連結。3月20日，京東公佈最新進度，已與超10000名全職騎手簽署正式勞動合同，逐步落實五險一金的繳納工作。「每個工作日，都有超過500名騎士實現簽約。」公司稱，上社保工作，有序推進。為了確保騎士的現金收入不會減少，京東承擔繳納五險一金的所有成本，包含個人所需繳納部分。騎手拍手叫好。「東哥做得漂亮！我剛成為京東全職騎手，就有了社保。這是好事，自己老了以後，有個保障。」廣州一位外賣騎手評價道。京東發力之前，中國1000多萬外賣騎手，處在「無保」的真空地帶。沒有社保兜底，他們時刻擔心「老了跑不動單子怎麼辦」。勞動合約簽訂率低、工作強度高、收入參差不齊，騎士參保，挑戰重重。想解決問題，得先找到關鍵點。給騎手繳交五險一金，需要先明確勞動關係。但根據北京致誠農民工法律援助與研究中心2021年的一項調查，外送平台的勞動關係認定率，不到1%。對騎士來說，若想拿起法律武器維權，找不到“東家”，連第一步都走不下去。再算算這裡頭的帳。騎手團隊規模龐大，給其繳納社保，平台方需要承擔的費用，是個大數字。外包方和平台分頭交，比例如何認定，也是個問題。騎手自己也有顧慮，擔心繳交社保會影響到手工資。交社保，需要多掏的幾百塊錢，可能是其一個月的餐費。填補真空，有先行者打破阻力。2月下旬，京東振臂一呼，成為首個為外送騎手繳納五險一金的平台，並宣佈，承擔所有成本，包含個人所需繳納部分。一諾千金，行動落地亦迅速。自3月1日起，京東的上社保工作，在全國各地有秩序地進行。「我們學的知識、商業模式、技術演算法，不是用來壓榨社會底層兄弟的!」劉強東呼籲，其它企業一起努力，提高快遞員和騎手的待遇。據他計算，幾大平台的利潤和市值，「完全可以支撐」。2 外帶破壁人關懷員工之外，京東承擔外送騎士五險一金所有成本，疊加優質商家零佣金政策，這也是其獨特的營運打法。入局外賣，其發現本地生活業務的痛點——部分騎手只當這是一份臨時工作，配送時敷衍了事，使用者體驗上不去；商家魚龍混雜，外賣食品安全事件屢見不鮮。京東猶如一條鯰魚，攪動外賣江湖。其先是使用零佣金政策，讓商家賺錢，再提高騎士福利待遇，最佳化使用者體驗，留住兩端，並產生本地業務生態。當年，京東追阿里，使用的也是一樣的打法。彼時，淘寶電商生態的痛點，是商家良莠不齊，使用者偶爾買到假貨。對此，京東推出自營業務，在供給端下功夫，並搭配時效強、優質的配送服務，提升購物體驗，一舉突出重圍，成為業界龍頭。復用此打法，京東外賣發展迅速。2月11日，京東外送業務才剛起步，到了3月20日，已經拿下126城，入駐品質堂食餐廳門店數，突破40萬家。外送全職騎手，也迅速突破1萬人。其同時發力使用者側，以優惠做大生態。目前每天早10點、晚8點，使用者通過京東首頁“品質外賣”入口，可領取“最高20元餐補”，首批覆蓋京東PLUS會員及在校大學生。給騎手交社保，提高其福利待遇，需要付出不菲成本，但京東可以把蛋糕做大，創造增量，並夯實物流配送基礎設施。零售是京東的基本盤。關於外送業務，3月，京東集團CEO兼京東零售CEO許冉稱，京東在即時零售包括外賣上的投入，對於豐富京東消費場景、打造能力、滿足使用者需求和提升使用者體驗都有正面的效果。“即時零售是核心零售業務的自然延伸，外賣是即時零售高頻的業務之一，可以豐富服務使用者需求場景、加強使用者粘性和活躍度。”她補充道，外送業務可以重複使用並增強京東已有的履約配送的基礎設施能力。員工對企業的認同感強，競爭力就越強，也將創造更多價值。科技公司裡，京東員工規模龐大，截至2024年底，京東生態系統下的人員總數，約67萬名。在社保上一視同仁，公司成本增加，2024年，人力資源總支出為1,161億元，相較前一年，多了114億元。2024年全年，京東營收11,588億元，年增6.8%；淨利為414億元，年增71.1%。3 責任的底色「京東已經成為擁有超過60萬員工、服務範圍覆蓋生活方方面面的民營企業，面向未來，我們怎麼才能更好地生存，怎麼才能更好地回饋這個世界？”2024年3月，劉強東在全員信裡，發出這一靈魂之問。在宣佈企業使命升級為“技術為本，讓生活更美好”之際，面向全體員工，他的一句話，意味深長，“商業的價值不僅靠利潤、收入來衡量，在此之上，應該有更高的追求。”這位出身農村的企業家，一直記得「創造更多就業機會及為社會做出貢獻」的承諾。這既是京東一貫的價值底色，也是它的商業信念──為社會創造真正價值的企業，終將獲得長遠回報。在外賣行業，京東以一己之力，喚醒全行業對騎手權益保障的重視，逐步提升該群體的福利待遇，敲下的這一錘，份量很重。之前，外送業能被聽見的聲音，除了提升配送時效，就是猛攻價格和用人成本。這次，京東引發的思考，是如何提升一線勞動者的地位，讓騎手對體面勞動有感知，是「要我保」走向「我要保」。這會增加一定經濟成本，但長遠來看，是平台經濟走向成熟的標誌。推動產業走向良性競爭、健康發展，引導所有參與的企業，在勞工的福利保障上與高標準對標、看齊，京東與國家政策導向，同頻共振。2025年《政府工作報告》也明確提出，“加強靈活就業和新就業形態勞動者權益保障，推進擴大職業傷害保障試點”，為新業態的發展指明方向。2025年全國兩會期間，新就業形態勞動者權益保障，成為部分代表委員關注的議題。全國人大代表賈宇建言，為騎手繳納社保應立法保障，全國人大代表、TCL創始人李東生建議，降低靈活就業人員社會保險參保門檻，將更多靈活就業人員納入社會保障體系。全國政協委員、京東集團技術委員會主席曹鵬建議，鼓勵民營企業為全職的新就業群體繳納完善的五險一金。資料顯示，中國新就業形態勞工超過8,400萬人。若京東掀起的這一輪外送革命，能率先跑出成熟經驗，勢必為更多行業的完善做出示範。叫車司機、咖啡師、主播們，同樣在期待一個新答案。更多的細則完善，更大範圍、更深層的改變，還需要一步步來，仍需探索。至少現在，京東勇敢地走出了第一步。 （21世紀商業評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