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太地區
美國愈發專橫,為何印太國家仍未「倒美親中」?
編按:川普預計將於本月底啟動“亞洲之行”,可能參加在馬來西亞舉行的東盟峰會,並前往日本進行美日領導人會晤。有分析指出,川普第二任期以來,印太戰略出現「空洞化」的趨勢。川普不僅疏遠了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對話(Quad)和美英澳三邊安全合作(AUKUS),也透過關稅和交易式外交手段施壓日韓等傳統盟友。此外,優先關注短期利益的策略也導緻美國與印度和印尼等夥伴國關係緊張。然而,隨著中美在關鍵領域博弈加劇以及美國與印太各國的貿易談判的推進,川普2.0版印太戰略也將逐漸清晰。近日,曾任美國國務院情報和研究局中國部主任的羅伯特·薩特( Robert Sutter)撰文系統分析了川普2.0時期,美國在印太地區對華政策的重大轉變及其對地區格局的影響。薩特認為,美國正越來越成為一個專斷且不可預測的超級大國,川普政府利用市場准入的「槓桿效應」在短期內迫使各國與美國談判、提升了關稅收入與投資流入,但對盟友的苛刻要求與對多邊機制和規則的蔑視,不可避免地嚴重削弱了美國在印太地區的長期影響力與信任基礎。但同時要留意的是,就目前而言,川普那些高度破壞性的政策,並未導致區域國家的政府出現明顯的「倒向中國、疏遠美國」的趨勢。印太國家在面對川普政策時表現出某種「務實與克制」在,背後的原因,除制衡大國和安全依賴外,還有出於商品出口與市場競爭的考量。在薩特看來,中國目前在與美國在印太地區的影響力之爭中佔據有利位置,儘管暫時面臨內部經濟困境與國際形象問題,但因為政策的連續性和可預測性,也在相對意義上獲得了一定的戰略空間。本文作者:羅伯特‧薩特( Robert Sutter)美國喬治華盛頓大學教授,曾任美國國務院情報與研究局中國部主任中美兩國的利益衝突維繫著它們在亞洲的持續競爭,而這場競爭是區域動態的主要決定因素。這場鬥爭聚焦於印太地區國家,從西部的印度到東北部的日本,以及東南部的澳洲、紐西蘭和太平洋島國。區域動態中的其他因素——例如朝鮮的威脅和緬甸持續的內戰——仍然處於次要地位。亞洲超級大國競爭的重大升級始於美國政策的強化,這些政策旨在反制來自中國的多方面不利挑戰。此類政策始於川普政府第一任期(2017—2021年),並在拜登政府(2021—2025年)期間得到了大力發展。對美國而言,一個敵對的、在地區內獲得領導權和支配地位的中國,將構成與珍珠港事件後日本帝國所帶來的相當的生存性威脅。在過去七十年裡,美國為避免敵對勢力獲得此類支配地位所付出了重大犧牲,包括在北韓和越南發動的代價極高的戰爭。拜登總統在尋求連任——以及在他退出競選後,哈里斯於2024年參加大選——的論點核心之一,便是其政府在國內建設美國經濟、高科技和軍事實力的同時,加強美國在印太地區日益增長的影響力,以對抗中國的野心。事實上,拜登透過價值2兆美元的立法強化了美國的國內實力,以支援現代基礎設施和高科技的發展。他維持了川普政府時期對中國進口商品徵收的關稅,並在高科技與先進製造業領域進一步加碼。他限制了美國高度先進的半導體技術出口,從而顯著增加了中國實現高科技雄心的難度。他及其政府積極支援了一系列多邊國際安排,以反制中國,包括與澳大利亞、印度和日本的“四方安全對話” ( Quadrilateral Security Dialogue,Quad);與澳大利亞和英國簽署的“澳英美三邊安全與高科技協議”(AUKUS); “日韓美合作框架” 澳英美三邊安全與高科技協議”(AUKUS ) ;“日韓美合作框架”澳英俄烏戰爭的爆發以及中國對俄羅斯的支援,使得拜登領導西方和印太盟友及夥伴支援烏克蘭、制裁俄羅斯,並遏制「中國在亞洲的擴張主義」。美國前總統拜登、澳洲總理安東尼·阿爾巴尼斯和時任英國總理裡希·蘇納克在加州聖地牙哥海軍基地舉行三方會議後,就AUKUS夥伴關係發言。圖源:路透社印太地區的川普衝擊在2024年總統大選期間,印太地區的各國政府與輿論領袖普遍對候選人川普持負面看法。儘管如此,這些領導人普遍認為,他們在川普第一任政府時期已經成功應對了華盛頓提出的要求,即實現更公平的貿易關係與更高的國防分擔。他們與政府中持同情立場的官員合作,對川普大加讚揚,並透過雙邊談判達成了比預期代價更小的協議。所以在川普再次當選後,他們本來準備在2025年採取同樣的做法。然而,川普採取了戲劇性行動,這種樂觀情緒隨著地區對「川普衝擊」的震驚而迅速消失。這些行動反映出這位新任總統對聯邦政府擁有更大的權力與控制力,加上共和黨在國會兩院佔多數,並控制最高法院——九名大法官中有六人由共和黨任命,其中三人由川普本人任命。與川普的第一任期不同的是,似乎沒有任何白宮或政府高級官員願意在處理地區事務時與總統意見相左。新政府上任的最初幾周便透過一連序列政命令引發了美國治理體系的劇烈變化。隨後的關稅措施遠比外界預期的更為嚴厲。盟友與夥伴所受對待與其他國家一樣嚴酷,其中印度受到的負面對待尤為嚴重。過去美國在自由貿易和其他協定中對盟友與夥伴所做的承諾,如今幾乎毫無意義。美國總統川普15日在白宮對記者稱,印度總理莫迪當天在電話中向他承諾,印度不會再購買俄羅斯石油。圖源:路透社美國對外援助的嚴重削減在印太地區受到廣泛批評,川普對巴拿馬運河、格陵蘭和加拿大的控制要求,以及他與南非、巴西、印度等國領導人的爭端,也引發了巨大爭議。人們普遍認為他公然無視全球治理的基本原則—主權、領土完整以及長期以來美國所支援的「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rules-based order)。然而,正是這種秩序為印太地區的盟友、夥伴和其他國家提供了安全與福祉的保障。川普政府的政策限制並逆轉了拜登政府在應對中國挑戰時所採取的「與印太盟友和夥伴以及北約和七國集團(G7)國家協商合作」的方針。川普及其政府高層一再抱怨盟友與夥伴在國防事務上“佔美國的便宜”,這預示著川普將提出具體要求,要求盟友和夥伴顯著增加國防開支,並在軍事負擔分擔協議中支付更多費用。川普對烏克蘭的苛刻對待,以及他支援俄羅斯在結束戰爭問題上的立場,嚴重震動了印太地區許多國家——這些國家在面對來自中國乃至朝鮮的危險挑戰時,依賴美國的持續支援。重寫美國印太政策川普第二任政府在不同程度上改變了美國長期以來與亞洲建設性接觸的三大基本理由。第一是上文提到的安全理由:美國力求避免印太地區被敵對勢力主導,以防對華盛頓構成直接威脅。第二是美國有必要與該地區經濟體保持建設性接觸,因為這一地區通常被視為後冷戰時代世界上最重要的經濟區域。第三是美國認為,與盟友和夥伴合作支援“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有利於美國的長期利益。在實踐中,第一個理由在川普第一任政府的《國家安全戰略》 (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中佔據重要地位,並在今年得到了政府高級國家安全官員的強力支援。儘管川普本人延續過去做法,很少直接評論該戰略,但目前政府總體上似乎支援這一理由。美國駐印度-太平洋部隊司令、海軍上將塞繆爾·帕帕羅曾主張美國國際開發署繼續向太平洋島國地區提供資金,因為美國在該地區影響力正受到中國的挑戰。圖源:路透社然而,第二個理由已被川普政府明確否定。川普團隊認為,美國過去所謂的「建設性經濟接觸政策」是一場重大的失敗,對美國安全與經濟福祉造成了極為嚴重的不利影響。隨著川普政府試圖解決這一問題,一些觀察家預測,美國將與該地區「脫鉤」 ( decouple),重新回到一百年前的相對孤立主義狀態。然而,政府高層的解釋表明,關稅及其他措施的目的在於確保美國與印太地區及其他地區的經濟往來真正有利於美國自身,從而使繼續保持與該地區的緊密經濟互動變得合理。川普本人長期以來對第三個理由就不甚支援。儘管部分高級官員仍與盟友和夥伴合作,以實現印太地區防禦中國的國家安全目標,但川普政府已拋棄了拜登時期在歐美地區對盟友與夥伴「高度正面強調」的政策。如前文所述,川普要求控制巴拿馬運河、格陵蘭和加拿大等舉動,是冷戰以來美國總統對「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最嚴重的冒犯之一。美國在印太地區影響力的進展需要認識到的是,人們很容易誇大川普政策對美國在印太地區影響力的不利影響。一方面,大量的評論文章、民調和其他公開檔案對川普政府的舉措進行了尖銳批評,顯示美國在該地區的影響力急劇下降。2025年10月10日,川普宣佈為回應中國對稀土產品出口實施全面限制,將對中國商品徵收100%關稅,這一戲劇性的關稅升級計劃,如果付諸實施,勢必對地區經濟增長和美國在該地區的影響力產生負面衝擊。然而,川普那些常常高度破壞性的政策,並未導致區域政府在整體上出現明顯的「倒向中國、疏遠美國」的趨勢。根據我自2024年7月以來與250名地區專家的訪談與磋商結果,印太地區的各國政府領導人,在處理川普的政策舉措時,通常比本國媒體與公眾輿論表現得更加務實。對川普政府在印太地區與中國競爭中,其政策的整體影響進行評估時,可以從一個主要的積極面入手:川普政府成功地透過「對美國市場准入的重要性」這一槓桿,利用了大規模、廣範圍的關稅手段。川普的政策迫使美國的盟友與夥伴、許多比美國更接近中國的地區政府,甚至中國本身,都必須尋求與華盛頓進行雙邊談判,以減輕關稅負擔。中國方面雖然宣稱其與美國的談判是“雙方同意的結果”,但若沒有川普最初掀起的關稅浪潮,這些談判根本不會發生。這些談判及其產生的雙邊協議有利於美國利益——它們為美國爭取了更好的外國市場准入、大規模的實際與承諾投資、對美國先進製造品和自然資源的大宗採購,以及支援美國落後造船業的承諾。同時,隨著關稅提高,美國政府收入大幅增長,為川普政府提供了財政支援,以彌補其因2025年7月通過的《大美麗法案》(One Big Beautiful Bill Act)所造成的財政赤字——法案包含了大規模減稅與支出撥款,是川普政府的首要立法目標之一。然而,批評關稅政策的專家認為,這些收益被關稅導致的美國經濟成長放緩所抵銷。同時,一旦川普政府明確要求盟友和夥伴提高國防開支、並承擔更多駐美軍隊在該地區部署的成本,這些支付將為美國帶來顯著的經濟利益。川普透過強調進入美國市場的重要性,也在與中國的競爭中獲得了優勢——此前,中國長期被視為印太地區毋庸置疑的經濟主導力量。而如今,美國經濟在區域企業、各國政府與專家評論者的考量中變得更加突出。同時,中國的重要性相對下降,尤其是在其作為地區出口商品消費國的角色方面。首先,中國從該地區進口的大部分商品為中間投入品,其目的是用於生產出口到國外(尤其是美國)的最終製成品。美國關稅減少了這類中國進口,直接打擊了地區供應商,這反過來強化了他們的認知——在此類貿易關係中,美國的重要性絲毫不亞於中國。更重要的是,中國作為地區商品消費市場的疲軟,源於國內消費停滯:房地產市場走低導致的股權損失引發焦慮;政府對快速老齡化社會的支援項目持續疲軟;中國銀行的公共儲蓄帳戶利息長期處於低水平。更糟的是,中國目前正大力推動中國製造品的出口,以滿足整體經濟成長目標。結果是,那些因美國市場受限而尋找替代市場的地區及其他外國領導人和出口商發現,世界其他市場——包括他們自己的國內市場——往往被中國出口產品所淹沒。中國海關總署10月13日發表的9月貿易統計(以美元計算)顯示,出口額年增8.3%,達3,285億美元。 連續7個月增長。 圖源:新華社許多地區政府也清楚地認識到,中國製造品的大量出口是強保護主義、政府扶持和巨額補貼的結果,使得中國產品在質量較高的同時,以低價擊敗了外國競爭者(包括印太國家的競爭者)。因此,對印太及其他外國出口商而言,一個根本結論是:中國並不能為他們原本銷往美國的商品提供替代市場。更糟的是,中國正積極將原本銷往美國的產品改向其他海外市場銷售,因而與印太及其他地區的外國出口商展開激烈競爭。最後,如前文所述,儘管川普政策引發了地區的巨大擾動與焦慮,但至今尚未出現明顯的「倒美親中」轉向。對許多國家而言,美國的同盟關係和安全支援,是面對中國時維持核心利益的關鍵。它們發現,在核心利益上,中國仍堅定地追求自身雄心。而在中國看來,這些國家過去往往傾向於“向華盛頓靠攏”,近期或許略有“向中國傾斜”,但這種傾向隨時也有可能逆轉,再次倒向美國,從而損害中國利益。美國影響力的挫折雖然部分川普政策確實在印太地區與中國競爭中增強了美國的影響力,但其造成的負面影響——主要體現在政策對該地區造成的衝擊——更為顯著。首先,整個印太地區僅有菲律賓與巴基斯坦兩個政府公開對川普2.0版政策表示熱情。柬埔寨領導層也表現出對川普政策的支援,但懷疑論者認為這是一種不真誠的策略——由一個高度親中的政府透過受控領導人和媒體操縱輿論,試圖藉此引導川普做出有利於柬埔寨的決策。相較之下,地區內較常見的情況是:各國政府在面對川普政府的消極措施時,勉強採取務實應對策略,盡可能降低自身成本、維護國家利益。美國影響力下降的其他證據還包括——地區媒體報導、評論文章、民意調查以及官員訪談中對川普政策的強烈批評。如前所述,川普提出對中國進口商品徵收100%關稅,一旦執行,將進一步加劇美國地區影響力的負面趨勢。來自日本、澳洲及其他親美國家的專家在私下訪談中普遍認為,川普正在考慮不周、執行粗糙、缺乏後果評估的政策,削弱美國在印太及其他地區的力量與影響,使這些政策極易被逆轉。川普的貿易政策對日本經濟造成了顯著影響,尤其是汽車產業。圖源:路透社一個被普遍提及的例子是川普最初尋求與俄羅斯接觸、以解決烏克蘭戰爭的爭議性舉動——該方針隨後被逆轉為對普丁採取更強硬姿態,但又在8月的普丁—川普峰會後似乎再次逆轉,隨後在9月再次翻轉。另一個例子是2025年4月突然宣佈的全球關稅政策——迅速引發與中國的貿易戰,直到國際金融市場出現劇烈動盪,川普才被迫暫停加徵並呼籲談判。來自澳洲與日本的專家指出,在面對中國挑戰時,它們的安全與繁榮高度依賴與美國的同盟或密切關係,而川普的行為正在削弱美國所需的力量與影響,從而削弱其遏制中國壓力的能力。如前文所述,關稅談判對地區政府而言充滿艱難抉擇。這種不對等的談判——將對方塑造成「向美國求情的一方」——在這些政府中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都引發了普遍的疏離感與怨恨,它們對川普的要求只能「勉強接受」。對盟友和夥伴而言——尤其是日本、韓國、澳洲和新加坡——普遍的不安也伴隨著因美國政府撕毀先前貿易與經濟協議、單方面徵收關稅所造成的疏離感。這種行為凸顯了川普政府對「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中國際承諾的低優先度,使夥伴國無法再信賴美國會履行既定義務。而某些被針對的國家,如澳大利亞,甚至已經對美存在巨額貿易逆差。此外,川普政府的關稅政策幾乎不區分盟友與夥伴、對手或親中陣營國家。印度尤其受到川普嚴厲批評與重稅打擊,儘管與川普第一任政府關係密切,且長期被美國視為制衡中國的關鍵力量。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川普政府迅速推進了與巴基斯坦的關係“重啟”,而巴基斯坦是印度長期的地區對手,並與中國保持緊密一致與支援關係。新加坡並非唯一抱怨川普政府無視以往支援「基於規則的秩序」承諾對其安全與繁榮造成損害的國家。日本、韓國、澳洲等國預計,很快將面臨更多艱難選擇——在美國要求下增加國防開支、承擔更多國防成本,並在軍事結盟中更緊密地與美國對齊,以應對中國。整體而言,儘管川普的政策尚未導致地區出現明顯的「倒美親中」轉向,但地區政府普遍不同意川普政府在貿易與國防事務中所宣稱的「公平」判斷。事實上,印太各國被迫接受川普的要求──尤其是美國的盟友與夥伴,為了在面對中國(以及某些情況下的北韓)時維持同盟,只能忍受其政策。然而,這過程中嚴重的疏離感確實產生了。結果是,這些盟友、夥伴及其他國家對「美國主導的針對中國的努力」不再像拜登時期那樣熱情。值得補充的是,有些印太國家並未受到來自北京的強烈壓力,反而能透過在「以中國為中心的生產鏈」中扮演從屬角色而獲益。典型例子包括柬埔寨、緬甸、印尼、孟加拉、馬來西亞、泰國、巴布亞紐幾內亞和斐濟。中國在追求自身優勢方面一貫穩健,與川普政府政策的多變與單邊性形成鮮明對照。在這些國家看來,北京的做法反而更具可預測性和連續性。結論總而言之,在川普第二任政府時期,中國整體上在與美國競爭印太地區影響力的鬥爭中處於更有利的位置。最直接的後果是:隨著美國盟友和夥伴因川普政府的不利要求而感到疏離,它們將減少在抗衡中國挑戰上的積極合作。相反,美國越來越被視為一個“專橫的超級大國”,其領導人擁有近乎絕對的權力,並以不可預測且常常損害他國利益的方式行事。 (IPP評論)
向8國提供安全援助,日本意在中國?
向8國提供安全援助,日本意在中國?專家:日方想藉機填補印太空白馬來西亞《星報》22日報導稱,日本計畫在本財年將馬來西亞、泰國、湯加等國列為2025年度“政府安全保障能力強化支援”(OSA)框架的對象國,為其提供防衛裝備作為安全援助,旨在確保印太地區的海上航道安全。日本共同社稱,此舉意在應對中國的海洋活動,通過提升對象國的軍事實力,確保對日本而言重要的海上航路的穩定。日本NHK電視台網站21日報導稱,為加強與夥伴國家的合作,日本外務省將今年OSA預算定為80億日元(約合3.9億元人民幣),較去年增加30億日元,並已著手研討防衛裝備的受援國名單。在2025年度確定的8個對象國中,除以往援助過的菲律賓、印尼、馬來西亞外,新增泰國、斯里蘭卡、東帝汶、巴布亞紐幾內亞及湯加5國,較2024年度數量翻倍。《日本經濟新聞》評論說,此舉旨在加強與日本海洋安全保障直接相關國家的合作。報導稱,日本將提供用於災害物資運輸及海洋監視的無人機和警備艇等船舶,以及災害現場清障所需裝置等,具體將根據與各國協商後的需求確定。日本外務省表示,希望通過強化與海上航道要衝等海洋安全保障關鍵國家的合作,在印太地區穩定中發揮主導作用。共同社稱,OSA是基於2022年內閣會議敲定的《國家安全保障戰略》、在2023年4月創設的框架。2023年度支援了菲律賓等4國,預算額約20億日元。2024年度支援蒙古國等4國,預算額約50億日元。2025年度無論是預算規模還是對象國數量都超過2023年和2024年度。共同社評論認為,隨著以色列與伊朗交戰令中東局勢日益緊張,日本政府內部存在對美國政府減少參與印太地區事務的擔憂。外務省官員表示:“2026年度以後也將繼續對該地區實施OSA。”遼寧大學美國與東亞研究院院長呂超22日在接受《環球時報》記者採訪時表示,日本國防預算近年來不僅逐年增加,而且增幅很快,這也帶動其不斷向外擴張。日本提升OSA的預算規模和對象國數量,主要有兩方面的考慮:第一,配合美國的“印太戰略”,在中東緊張局勢升級的背景下,美國可能“鞭長莫及”“顧此失彼”,日本想要藉機填補空白;第二,日本試圖提升自身在這些國家的軍事影響力。除擴大對外援助外,日本也在不斷加強與中國周邊國家的海上安全合作。共同社22日報導稱,日本海上自衛隊直升機護衛艦“伊勢”號與護衛艦“涼波”號21日一起停靠菲律賓馬尼拉。日本海上自衛隊向媒體公開了“伊勢”號的內部。艦船將停靠至24日,據稱還在協調與菲軍聯合訓練。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曾多次表示,“中方一貫認為國家間的交流合作不應針對第三方或損害第三方的利益。” (環球網)
美國在中國周邊“發號施令”的時代結束了?
從歐巴馬結束中東兩場戰爭、修復與中東國家的關係,到川普打著“美國優先”的旗號對盟邦和競爭對手發動貿易戰,再到拜登上台重新修復盟邦關係、強化印太地區合作,美國政府的亞洲戰略經歷過多次調整,其領導地位和信譽都受到了挑戰。為了維護美國的地區及全球主導地位,川普和拜登兩屆政府的對華強硬政策,加速了中美關係的“範式轉移”,轉向了科技、經貿、軍事、甚至意識形態等領域的全面戰略競爭與對抗。那麼,針對中國挑戰,美國的“結盟”和“對抗”策略的效果和影響如何?對此,《紐約時報》印太地區新聞記者達米恩·凱夫(Damien Cave)耗時一年多,採訪了來自美國和印太地區國家100多位現任和前任官員,最終以“在中國的‘後院’,美國已經成為一個謙遜的超級大國”(In China’s Backyard, America Has Become a Humbler Superpower)為題分享了官員們和學者們的觀察。 ▲2022年10月12日,美國白宮發佈《2022年國家安全戰略》,報告將應對“中國挑戰”的相關內容單列,並稱其為美國的“全球優先事務”。 他發現,隨著美國分享敏感技術並優先與(中國以外的)其他國家合作,很多人認為它們正在見證全球格局的重組和美國實力的演變。下個世紀很可能不再像上個世紀那樣由美國主導。無論誰贏得今年大選或2028年大選,伊拉克戰爭、阿富汗戰爭、中國崛起以及美國國內的分裂都大大削弱了美國。美國不能像過去那樣凌駕於他國之上。越來越多的國家強大到可以左右國際局勢。美國正在適應一個更加多極化的世界,學習以許多執著於固守美國霸權的華盛頓政客不願意討論的方式開展合作,即承認自己有更大的需求,行事更加謙遜。 什麼叫“行事更加謙遜”?文章提到,儘管美國官員幾十年來都在談論亞洲盟友,但近年來他們的口吻和行動出現了微妙變化,更加坦率地表達他們的擔憂。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J.Blinken)9月發表演講,呼籲各國在外交政策上保持更謙遜的態度,以面對“任何國家都無法獨自應對的挑戰”。美國軍方領導人公開表示要尋求與合作夥伴“共擔一切”(co-everything)——共同開發、共同生產、共同維護。美軍新的計畫注重通過重新分配亞洲軍力制衡中國,將美軍轉向為更為機動的小型部隊,可以使用許多國家的軍事基地。在大型多邊軍事演習中,美國也放低了姿態,而在一些小型項目中,美國讓其他國家發揮更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