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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或賦權川普撤換理事,聯準會獨立性臨大考
美國最高法院周一似乎傾向於擴大總統解僱眾多監管機構負責人的權力,儘管一位關鍵大法官表達了保護聯準會免受政治壓力的意願。在長達兩個半小時的口頭辯論中,大法官們探討了川普聲稱擁有幾乎不受限制的撤職權力的邊界,雖然聯邦法律保護相關機構領導人不會因政策分歧而被解僱。大法官佈雷特·卡瓦諾(Brett Kavanaugh)直接詢問副檢察長D.約翰·紹爾(D. John Sauer),經濟學家們擔心川普在此案中大獲全勝會危及聯準會理事會的獨立性。作為川普任命的大法官,卡瓦諾表示:“我也有同樣的擔憂。”儘管如此,正如預期的那樣,卡瓦諾和其他五位保守派大法官大多接受了政府的論點,即總統有權對行政分支內數十個監管機構(如聯邦貿易委員會和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的負責人擁有更多控制權。這些機構的負責人由總統任命,經參議院批准,任期交錯,並且通常對同一政黨可同時任職的官員人數有限制。但同樣由川普任命的大法官尼爾·戈薩奇(Neil Gorsuch)提出,這些機構在實踐中可能構成了一個不恰當的“政府第四分支”,由未經選舉的官僚管理,他們既不對總統直接負責,也不對國會直接負責。法院的三位自由派大法官則予以反駁,稱國會應該能夠建立由兩黨專家組成的小組來監督敏感的政策領域。川普之前的許多總統從未質疑過賦予這些專家一定程度工作保障的法規。大法官索尼婭·索托馬約爾(Sonia Sotomayor)說:“獨立機構自建國以來就一直存在。這不是現代人為製造的產物。”周一的案件涉及川普解僱麗貝卡·斯勞特(Rebecca Slaughter),她是一位民主黨籍委員,自2018年起在聯邦貿易委員會任職。法院定於明年1月審理另一起案件,涉及川普試圖解僱聯準會理事會成員麗莎·庫克(Lisa Cook)。兩案的裁決預計將在明年7月前作出。川普於今年3月解僱斯勞特後,她提起訴訟要求復職,辯稱她的被解僱違反了聯邦法律,該法律規定總統只有在聯邦貿易委員會成員犯有“效率低下、玩忽職守或瀆職行為”時才能將其解職。川普並未聲稱斯勞特有過此類不當行為。相反,他只是表示斯勞特繼續在聯邦貿易委員會任職與他的政府優先事項“不一致”。川普辯稱,法定的解僱限制是違憲的,儘管最高法院在1935年的一項裁決中曾支援該限制。首席大法官約翰·羅伯茨(John Roberts)稱這個有90年歷史的先例——即“漢弗萊遺囑執行人案”——為“乾枯的外殼”。他暗示它在當今時代已基本無關緊要。保守派大法官們的觀點並不令人意外。在過去的15年裡,羅伯茨法院(特指由約翰·羅伯茨擔任首席大法官時期的美國聯邦最高法院)通過多項裁決擴大了總統對聯邦機構負責人的控制權。今年,在緊急議程的裁決中,法院允許川普解僱斯勞特及其他官員的決定在針對憲法問題的訴訟進行期間生效。然而,法院對川普解僱庫克一事採取了不同的處理方式。在審理庫克的案件期間,法院暫時阻止了這次解僱。在5月的一項緊急命令中,法院暗示,聯準會獨特的結構和“獨特的歷史傳統”可能使其比其他監管機構享有更多的獨立性。庫克的案件與斯勞特的案件存在另一個重要區別:與斯勞特及其他獨立機構官員的情況不同,川普聲稱他有符合相關法規的有效理由解僱庫克。庫克則表示,川普提出的理由——指稱她在抵押貸款檔案上撒謊——是毫無根據的。在周一的整個辯論過程中,不同意識形態譜系的大法官們都指出了行政機構對企業、消費者和整體經濟產生的廣泛影響。卡瓦諾大法官說:“他們不像國會和總統那樣是選舉產生的,卻在行使著對個人自由和數十億美元行業的巨大權力,無論是聯邦通訊委員會、聯邦貿易委員會還是任何其他機構。”大法官凱坦吉·布朗·傑克遜(Ketanji Brown Jackson)反駁說,保護某些監管機構免受直接政治干預是有道理的。她說:“讓一位總統進來,解僱所有的科學家、醫生、經濟學家和博士們,然後用忠誠分子和什麼都不懂的人取而代之,這實際上並不符合美國公民的最大利益。”大法官埃琳娜·卡根(Elena Kagan)警告說,如果川普獲得更多解僱機構領導人的權力,他可能會試圖利用這種權力來推翻對聯邦僱員的公務員保護。她一度暗指川普試圖瓦解教育部的努力。卡根說:“這裡更現實的危險是,我們將有一個經國會、法律授權的教育部,但裡面沒有任何員工。” (金十財經)
《華爾街日報》社論|川普的關稅恐獲最高法院青睞
政府為緊急邊境稅提出的主張,難以經得起「重大問題原則」的審查。總統唐納德·川普決定不出席周三最高法院就其緊急關稅舉行的口頭辯論。這項決定可謂明智。多數大法官對其權力表達了懷疑。他大概不會喜歡這樣的氣氛。不過仍有必要說明,川普方面希望如何贏得法院的支持(「學習資源公司訴川普案」〔Learning Resources, Inc. v. Trump〕與「川普訴VOS Selections案」〔Trump v. VOS Selections〕)。代表川普出庭的美國政府首席出庭律師約翰·紹爾試圖繞過這樣一個事實。 1977年《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 IEEPA)從未出現「tariff(關稅)」一詞。他主張。該法中的「regulate(規制)」足以涵蓋徵收關稅的權力。「regulate」的意思與解讀:先看IEEPA 的文義。 §1702(a)(1) 授予總統“investigate, regulate, or prohibit”(調查、規製或禁止)一系列對象,包括“外匯交易”“銀行間資金劃轉”,以及“任何財產的取得、持有、轉移、運輸、進口或出口”“涉及任何外國或其國民權益的交易”。這裡「regulate」是對這些「交易與財產行為」的一般性管理權,核心技術手段歷來是凍結、封鎖、許可與禁止,而非設稅。這可從條文枚舉的對象與OFAC 的日常執法框架中印證。 IEEPA 被用來搭起制裁與許可製度,讓某些交易“需要許可”或“被禁止”,而不是把某類貨物“加徵稅率”。再看本案口頭辯論里政府方對「regulate」的擴義主張。總檢察長紹爾明確說:「短語'regulate … importation'顯然涵蓋關稅,關稅是規制進口最傳統也最直接的方法之一」。這等於是把「規制進口」與「徵收關稅」等同,作為爭點拋給法庭。法官對這一步擴義持懷疑。首席大法官羅伯茲直問:「如此重要的課稅權是否能只靠一個'regulate'支撐?」言下之意是,「徵稅」歷來屬於國會的核心權力。如果IEEPA 要授權到可以加稅,光有「regulate」這類一般動詞恐怕還不夠。這與「重大問題原則」的思路貼合,需要清晰而具體的國會明示。國會研究處的權威報告也整理了IEEPA 的傳統用途與近年外延。它把IEEPA 定位為「在國家緊急狀態下規制各類經濟交易的廣泛權力」。典型用法是資產凍結與交易封鎖。報告專章討論「以IEEPA 徵收關稅」的爭議,正說明這並非既成共識,而是新近被提出並受質疑的解釋路徑。 (黃色引用線區域為譯者對應黃色背景文字的拓展解讀)紹爾先生引用了最高法院一九、七、六年的「阿岡昆案」先例。即「聯邦能源管理局訴阿岡昆SNG公司案」〔Federal Energy Administration v. Algonquin SNG, Inc., 1976〕。該案維持了傑拉爾德·福特總統依據一九六二年《貿易擴展法》第二三二條對進口石油徵收「許可費」的做法。該條款允許總統對被認定可能危及國家安全的相關商品的對美進口作出調整。儘管條文同樣未提及關稅(tariffs)。布雷特·卡瓦諾大法官據此追問阿岡昆先例的適用性。挑戰方代理律師尼爾‧卡蒂亞爾答道。第232條「明確屬於貿易法範疇的條款」。而該法在另一條款中「明確提到了『關稅』(duties)一詞」。並對總統的權限設定了多項限制。卡蒂亞爾先生說。 「阿岡昆判決的開頭幾句話談的就是這部法律的受限性質」。據此主張阿岡昆案並不適用。依我們之見。這一判斷是恰當的。紹爾先生也試圖繞過最高法院的「重大問題原則」。該原則要求行政機關在實施影響巨大的措施時,必須獲得國會的明示授權。若由川普總統宣布進入緊急狀態,以對任何國家的任何產品在任何時點加徵關稅。顯然屬於「重大問題」。但紹爾先生稱,「重大問題原則」不適用於依據IEEPA加徵的關稅。理由是這些措施牽涉總統在憲法第二條下的對外事務權。這顯然是在向保守派大法官遞交政策上的呼籲。且慢。首席大法官約翰·羅伯茨指出。關稅固然是「與外國打交道」。但「載體是對美國人徵稅。而徵稅始終是國會的核心權力」。紹爾先生隨即轉而辯稱。關稅並非對美國人的稅。首席大法官問:「誰來繳關稅?」政府首席出庭律師閃躲說:「在轉移鏈上會有一份合約來分配關稅負擔…有時由進口商承擔成本」。而進口商可能是「一家外國公司在美國全資擁有的子公司」。但這歸根結底仍是對美國人的徵稅。索尼婭·索托馬約爾大法官補充說。倘若採納紹爾先生關於對外事務的漏洞解釋。那就意味著「拜登可以以全球暖化為由宣布全國緊急狀態」。從而為學生貸款減免尋找正當性。尼爾·戈薩奇大法官發問:“總統能否為了應對來自海外的氣候變化這種不同尋常且非同一般的威脅。對燃油車及其零部件加徵50%的關稅?”紹爾先生答道:“這很可能可以做到。很可能。”事情就很清楚了。川普團隊認為。法院無法阻止未來的民主黨總統以氣候緊急狀態為由加徵關稅, 或以同樣名義採取幾乎任何其他舉措。一些保守派大法官也許不願在川普所鍾愛的關稅問題上與其對立。但紹爾先生的回答顯示。本案並非關於某一位總統的個案。它是一樁足以載入史冊的案件。它同樣關乎這屆最高法院保守派多數的公信力。關乎其在涉及重大問題時能否保持裁判一致性與對法條文本的忠實,也關乎總統是否可以將徵稅權據為己有。作出 9-0 的一致判決,在法律上是正確的,也將提升最高法院的聲望。 (一半杯)
美最高法的歷史性判決,或將決定川普和美國的未來?
美國最高法院關於川普關稅是否違法的聽證會已經結束,接下來將進入美國史上最重大的判決時刻。如果判決違法,那麼川普的未來就堪憂。如果裁決支持川普關稅,就將是對美國憲法的嚴峻挑戰,美國的未來就堪憂。不管如何判決,或許對美國都將是沉重打擊。川普一上台就強迫對等關稅一事,不僅遭到全世界批評,被指嚴重違反了世貿規則,在美國內部也引發了違法違憲的爭議。在美國巡迴大法官做出違法判決之後,川普政府已經上訴到了最高法。在醞釀了一段時間之後,美國最高法院終於啟動了司法審判程序。從已經結束的聽證會來看,情況似乎對川普很不利。因為9名大法官中只有一名大法官沒有提出疑問,而其餘8名大法官均提出了尖銳的質疑。然而,質疑是一回事,如何做出最終判決則是另一回事。因為這不僅涉及川普的政治利益,同時也關係到美國自身的利益。對於最高法的最終判決,川普說的沒錯,那就是如果判決違法對美國將是一場嚴重的災難。原因很簡單,一旦宣布違法,就代表關稅戰必須停止。這不僅會讓川普近一年來的關稅戰白忙活一場,而且意味著川普政府在世界上的嚴重失信,他的一切收割世界財富、重振美國製造業的計畫都將無法實現。這不是川普能否把美國帶進黃金時代或再次偉大的問題,而是會嚴重打擊美國的金融經濟霸權。而霸權恰恰是美國維持世界領先地位的關鍵。當然,川普也聲稱一旦判決違法就將推出「B計畫」應對。如果真的如此,那就意味著川普要繼續挑戰美國的法律底線。且不說接下來的關稅能否取得成功,僅是引發的美國司法混亂對美國將是更嚴重的打擊。如果裁決川普不違法,也就是繼續支持川普打關稅戰,這同樣是對美國法律的嚴峻挑戰。連最高法都挑戰美國法律底線,那美國可就真的是失去未來了。重要的是,川普發動全球性關稅戰,似乎不完全在於收割世界財富,而是藉挑戰美國法律來實現個人的巨大政治野心。川普提出讓美國再次偉大的口號,實際上是想讓自己成為美國史上最偉大的總統。這一點從日前他貶低華盛頓和林肯兩位美國史上最偉大的總統就可以體會出來。重要的是,川普早就動了要連任總統的心思。也只有繼續連任才能實現他偉大的抱負。而要連任就必須挑戰美國的選舉法。如果關稅這一法律關都過不去,那麼挑戰選舉法這一關基本上就沒戲了。換個角度說,也只有先成功挑戰這一關,他才能有後續的挑戰動作。這對川普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其實,川普日前派兵進駐民主黨控制的州府「奪取」治安執法權,以及派軍隊驅逐非法移民一事,也是在挑戰美國的法律。美國政壇對川普最大的擔心之一就是他的天馬行空、無拘無束的行為,早就指責他要建立的是一個“獨裁政府”,也就是他一直想挑戰資本主義意識形態。他這次上台後組成的政府效率部,名義上是整治腐敗和提高效率,實際上也就是在打擊政治對手的同時排除對他不忠的「內鬼」。也因為如此,前總統歐巴馬日前就打破了前任不評後任之事的政治慣例,強烈批評川普「無法無天且魯莽」。有趣的是,儘管川普無法無天,可民主黨人也確實對他毫無辦法約束,甚至是被他打壓得都有些不敢「妄言」了。美國的巡迴大法官能夠判決川普關稅違法,肯定是有充分的法律證據的。然而,儘管最高法的大法官們對川普關稅提出了尖銳質疑,可真的要判他違法也確實為難。在受到全世界關稅抵制的情況之下,如果判決違法或叫停關稅,不管是從政治或經濟霸權的角度對美國都將是嚴重的打擊。何況川普目前也確實從世界各地「收割」了不少美元資產或達成了收割協議。重要的是,川普要重振美國製造業也好,實現貿易平衡或解決貿易不公也罷,也確實是美國內部的「共識」。可是,如果支持川普關稅,就等於是默認他挑戰美國法律和三權分立的政治體制。也擔心接下來川普會變本加厲。儘管大法官們對川普關稅進行了尖銳的質疑,可總的感覺是最終恐怕還是會做出對川普有利的裁決,或者是做出一種折衷的判決或部分支持判決。不否認川普關稅可以使美國政府多收入巨額的關稅,但整體來看對美國來說應是弊大於利。首先,川普關稅犯了眾怒。即嚴重破壞了世貿規則和體系,也重創了世界產供鏈,更是嚴重地傷害到全世界的利益。美國會處於嚴重孤立的狀態。美國霸權的合理合法性自然也受到了嚴峻的挑戰。失去了霸權,美國的內政外交一切都得推倒重來。其次,川普關稅給了中國強力推動世界治理體系和世界變革的機會。削弱美國金融經濟霸權也就成為了當務之急。這恐怕也是中國這次拒不相讓或針鋒相對的重要原因之一。關鍵在於受到中國的強烈反制之後,川普政府也無可奈何。這本身就是對美國霸權的嚴峻挑戰。何況,在製造業體系嚴重空洞化時期,在美國經濟金融處於衰退危機邊緣的關鍵時刻,強烈的經貿對抗對美國的打擊也是相當嚴重的。不要說中國反對,即使是美國的盟友國家也沒有幾個國家完全接受美國的關稅霸王條款。這會加速西方舊有聯盟的分裂。其三,中美經貿脫鉤的加速,迫使中國不得不建立獨立於美國之外的經貿體系,也迫使中國在製訂對外戰略的時候,不得不把美國當「敵人」看待。一方面增強了中國復興崛起的動力,另一方面也增強了中國反制美國的決心意志。還有就是中國必須聯合一切反美的力量與之抗衡。其四,推動人民幣國際化和去美元化浪潮的興起。中國是第二大經濟體、第一製造業大國和第一貿易大國或第一大市場,決定了中國在化解川普關稅衝擊中的重要角色。也就是說,與中國合作成為了一些國家的不二選擇。人民幣結算或通過人民幣結算系統(CIPS)的國家越來越多,區域本幣結算的國家也越來越多,這對美元霸權是嚴重的衝擊。而失去或削弱美元霸權對美國意味著什麼是不言自明的。其五,一方面是美國無法主導世界體系運行,另一方面是中國推動建立獨立於美國之外的體系的運作。這裡外裡都對美國嚴重不利。美國聯邦儲備局副主席傑斐遜說,隨著利率已調至接近既不限制也不提振經濟的中性水平,聯準會接下來調整利率政策的步伐必須小心謹慎。這與先前聯準會主席釋放的持續降息訊息有些相悖。這實際上是感受到了最高法可能做出有利於川普關稅判決的訊息。因為關稅戰勢必進一步推高美國通膨,連川普都承認了美國消費者承擔了部分關稅。這聯準會自然就不敢輕言降息了。總之,美國最高法這次對川普關稅合法性的判決,應當是決定美國未來走向的一次歷史性重大判決。不管怎麼判決對美國似乎都是一個嚴重的傷害。雖然美國最高法的大法官們對川普提出了嚴重的質疑,可支持川普關稅判決的可能性較大。這個世界還得混亂下去,美國也將繼續嚴重地孤立下去。不管白宮收入多少關稅,對美國消費者特別是窮人的傷害則是最大的。如果判決川普違法,那川普接下來的執政之路可就要艱難得很了。想連任總統自然也就沒門了。 (動態大參考)
川普改口了
據央視新聞報導,當地時間11月5日,美國最高法院就美國總統川普大規模徵收關稅的合法性展開辯論。此案被視為對川普總統權力邊界及其能否擴大行政權限的重要考驗,並可能對全球經濟產生影響。美國總統川普自今年上任以來,一直將關稅作為外交與經濟領域的“重錘”,長期宣稱關稅的成本是由其他國家承擔的,但近日改口承認美國民眾確實為關稅付出了代價。據路透社11月6日報導,當日川普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接受媒體採訪時承認,由於政府關稅,美國消費者確實為商品支付了更高的價格。不過他依然堅稱,從整體影響來看,美國人受益巨大。這一表態標誌著川普在關稅論調上的轉變。11月5日,美國最高法院多名法官在聽證會上對川普大規模徵收關稅的合法性提出質疑。美國媒體News Republic表示,無論是自由派還是保守派法官都對該政策持懷疑態度,質疑政府是否有充分的法律證據援引《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徵收關稅,將這種幾乎不受限制的徵稅權力建立在一部50年前模糊且從未被用於此類目的的聯邦法律之上。數月來,川普政府已先後對來自中國、加拿大、歐盟等多個國家和地區的進口商品徵收關稅。他強調自己是“用關稅結束戰爭”,否則美國人可能得去參加某些戰爭。川普宣稱迄今為止已經解決了八場國際衝突,標榜自己是“偉大的和平締造者”,儘管其中一些所謂的“戰爭”並不存在。他聲稱已經促成了剛果民主共和國與盧安達、柬埔寨與泰國、以色列與伊朗、印度與巴基斯坦、塞爾維亞與科索沃、埃及與衣索比亞、亞美尼亞與亞塞拜然,以及以色列與加薩之間的和平,並自稱促成了《亞伯拉罕協議》。據悉,這並不是川普第一次承認其關稅政策帶來的後果。今年4月的內閣會議上,他也曾表示,自己的計畫將推高美國商品的價格,但其提出的解決方案是「讓美國人少買一點」。針對最高法院可能作出的不利裁決,川普表示:「我認為那對我們的國家將是毀滅性的,但我也認為我們必須制定一個『第二套方案』。我們拭目以待吧。我希望我們能贏,我無法想像有人會對我們的國家造成那樣的破壞。」如果最高法院裁定剝奪其關稅權力,這將是川普就任總統以來,與保守派佔多數的最高法院首次出現重大分歧。耶魯大學預算實驗室日前發佈研究顯示,2025年關稅政策導致美國消費者面臨的平均有效關稅稅率升至18.3%,為1934年以來最高。這些加征關稅預計今年將使美國家庭平均額外支出增加2,400美元,其中服裝、鞋類價格短期內可能分別上漲38%和40%。 (澎湃新聞)
川普在美國最高法院遭遇挫折,關稅政策岌岌可危
2025年11月5日,川普的全球關稅政策在美國最高法院遭遇強烈質疑。各派法官普遍表示,不能將1977年的《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IEEPA)解讀為授權總統可單方面在未經國會明確批准的情況下,重塑國際經貿秩序並徵收數十億美元的進口稅。“在我看來,這可能會一團糟,”大法官埃米·科妮·巴雷特(Amy Coney Barrett)在持續了近三個小時的口頭辯論後期表示。2025年11月5日,美國最高法院庭審現場的法庭速寫。圖片來源:Dana Verkouteren/AP美國副檢察長約翰·索爾(John Sauer)在陳述川普政府的論點時受到了各方的詰難。該論點是:美國總統在宣佈緊急狀態時,監管外國金融交易的權力包括徵收關稅的權力。但是,大多數法官都認為“關稅就是稅收”,許多法官懷疑國會是否會如此輕易地將其徵稅的核心憲法權力讓渡給行政部門。“憲法的結構是,如果我作為一個公民被要求為某事付費,那必須是通過國會產生的法案,”大法官索尼婭·索托馬約爾(Sonia Sotomayor)說,“但除非國會”參眾兩院和總統“都做出了這個選擇,否則我不會被徵稅”。幾位法官指出,一旦授予川普這項權力,任何未來的總統都可以利用關稅來推行他/她所青睞的政策。“總統能否對燃油汽車和汽車零部件徵收50%的關稅,以應對來自國外的氣候變化這一非同尋常的威脅?”一個潛在的關鍵投票者、大法官尼爾·戈薩奇(Neil Gorsuch)問道。答案很明顯,另一位總統可以出於此類目的使用同樣的權力。即使國會可以投票取消總統宣佈的緊急狀態,但這在政治上不太可能,因為它需要參眾兩院各三分之二的多數票才能推翻總統的否決。美國最高法院意識到其中的經濟利害關係和迅速明確法律的必要性。在三家下級法院裁定川普關稅超出了1977年的《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International Emergency Economic Powers Act,IEEPA)授予總統的權力後,已將川普政府的上訴納入快速審理程序。IEEPA允許美國總統在宣佈緊急狀態後監管與外國實體的金融往來,但沒有提及關稅、稅款和進口稅。根據該法案徵收的關稅約佔川普2.0任期內迄今宣佈徵收的關稅總額的四分之三。這些關稅主要分為三類:一是川普對幾乎所有貿易夥伴徵收的10%最低關稅;二是川普對“不良行為”國家徵收的各種更高關稅;三是川普對中國、加拿大和墨西哥徵收的芬太尼關稅。美國首席大法官約翰·羅伯茨(John Roberts)和其他幾位大法官深入探討了“重大問題原則”,他們曾應用該原則宣佈學生貸款減免計畫和拜登政府的其他舉措無效,理由是這些舉措超出了國會授予總統的監管權力。最高法院認為,行政部門不能依賴模棱兩可的法律條文來解決國會可能沒有預料到的聯邦政策“重大問題”。“這似乎可能直接適用於”關稅制度,羅伯茨說。他表示,在緊急狀態下監管外國交易的授權“正被用於一項可以對任何國家的任何產品徵收任意數額、任意時長關稅的權力”。這“似乎不相稱”。一些法官確實在辯論的後半段為川普辯護,法院裁決的確切性質仍然無法預測。儘管如此,到辯論結束時,法官們似乎最關注的是,在一項不利於總統的裁決中,他們究竟會說些什麼。就連最公開傾向於政府論點的大法官之一塞繆爾·阿利托(Samuel Alito)也暗示,美國總統可能有其他法律工具來實施他的大部分計畫。一位白宮官員表示,儘管受到詰問,但川普認為聽證會進展順利,並對此抱有希望。出席聽證會的財政部長斯科特·貝森特(Scott Bessent)在福斯商業新聞網(Fox Business)上表示,他對政府的勝算“非常樂觀”。如果川普敗訴,他確實有其他選擇來繼續他的關稅議程。除了所謂的對等關稅,川普還根據一項另外的國家安全授權,對汽車、鋼鐵、鋁和銅等行業徵收了一系列關稅。川普的團隊最近擴大了這些關稅的範圍並宣佈了新的調查,提供了一個後備方案。此外,白宮官員們還權衡了其他應急計畫來取代基於IEEPA徵收的關稅。這包括可能動用《1974年貿易法》(Trade Act of 1974)中一項從未使用過的條款,該條款允許在150天內徵收最高15%的關稅,以解決與其他國家的貿易失衡問題。這些將為川普爭取時間,以便他根據同一法律的另一項條款為每個主要貿易夥伴設計有針對性的關稅。“如果我是政府的貿易律師,我會通宵達旦地制定我的後備計畫,”拜登政府前高級經濟官員彼得·哈雷爾(Peter Harrell)說,他曾幫助起草一份由國會議員提交的批評這些關稅的“法庭之友”陳述。在辯論期間,代表五家挑戰這些關稅的企業的律師尼爾·卡蒂亞爾(Neal Katyal)指出,川普政府已承諾,如果他的客戶勝訴,將退還關稅。至於其他數千家一直在支付進口費用的企業,“這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遺憾的是,即使最高法院宣佈川普在今年4月“解放日”(Liberation Day)啟動的關稅無效,法官們卻沒有提及如何將川普的這項標誌性經濟政策及其最喜歡的“關稅”外交工具進行廢除!這使得之前已支付的關稅是否會退還,或者美國國會是否會介入(可能通過追溯批准這些關稅),都變得不明朗。目前尚不清楚美國最高法院何時會做出裁決,但預計在2025年底之前得出結論。 (道瓊斯風險合規)
【關稅戰】最高法院質疑川普全球關稅權,千億美元退稅懸於一線
美國最高法院似乎對川普實施的全面全球關稅持懷疑態度,關鍵大法官暗示其標誌性經濟政策已超越職權範圍。在周三持續兩個半小時的辯論環節中,法院保守派多數陣營的三位成員對川普運用《緊急權力法》每月徵收數百億美元關稅提出質疑。首席大法官約翰·羅伯茨(John Roberts)指出,關稅是“對美國民眾的課稅,而這向來是國會的核心權力”。大法官尼爾·戈薩奇(Neil Gorsuch)也釋放出可能投票反對總統的訊號,同為川普任命的大法官艾米·科尼·巴雷特(Amy Coney Barrett)則對雙方提出了尖銳質問。若最高法院作出不利於川普的判決,可能迫使政府退還逾千億美元稅款,解除美國進口商承擔的關稅重負,並削弱總統對付貿易夥伴的“萬能工具”。更深遠的是,這將成為最高法院對川普權力主張的最強力回擊——其主張的權力範圍遠超歷任美國總統。法院三位自由派大法官——埃琳娜·卡根(Elena Kagan)、索尼婭·索托馬約爾(Sonia Sotomayor)和凱坦吉·布朗·傑克遜(Ketanji Brown Jackson)同樣對關稅合法性表示懷疑。鑑於最高法院設定的超快速審理日程,判決最快可能在今年年底前出爐。平日尖銳對立的法庭周三呈現出罕見的輕鬆氛圍,辯論過程中數次響起笑聲。本案涉及川普於4月2日實施的“解放日”關稅,該政策根據原產國不同對美國大部分進口商品徵收10%至50%的稅款。川普稱這些關稅是為解決長期存在的國家貿易逆差所必需。此次最高法院交鋒還涵蓋川普聲稱針對加拿大、墨西哥等國實施的芬太尼走私管制特別關稅。權力邊界受質詢川普主張其關稅權源自1977年《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該法授權總統運用全套工具應對國家安全、外交政策及經濟緊急狀態。儘管這部簡稱IEEPA的法律未明確將關稅列為授權手段,但關鍵條款規定總統可“管制”財產“進口”以應對危機。戈薩奇法官對川普政府聲稱國會已將關稅權授予總統的論述表示警覺。他質問政府首席律師D. John Sauer:“按此邏輯,有什麼能阻止國會將管制對外貿易乃至宣戰權全部讓渡給總統?”戈薩奇隨後追問總統是否可為應對氣候變化對燃油車及零部件徵收50%關稅,Sauer給出了肯定答覆。巴雷特法官質疑法律條文是否足以授權總統開徵關稅。她要求Sauer指出“法典中其他條款或歷史上任何時期曾用‘管制進口’一詞授予關稅徵收權”。但巴雷特也與佈雷特·卡瓦諾(Brett Kavanaugh)大法官共同質疑反關稅方的論證邏輯,既然IEEPA允許總統徹底終止與某國貿易,為何要禁止其採取徵收關稅這種相對溫和的手段?卡瓦諾直言“這顯得有違常理”。作為案件走向的潛在訊號,巴雷特詢問若關稅被撤銷將如何執行退款。這位大法官表示:“在我看來可能會一團糟。”企業方律師Neal Katyal承認退款將“非常複雜”,但強調最高法院既往判例表明“嚴重經濟動盪不能成為違法的理由”。代表政府的Sauer向大法官們強調,川普“判定爆炸性增長的貿易逆差已將我們推向經濟國家安全災難的邊緣”。最高法院正在審理由小型企業提起的兩起獨立訴訟,以及由12位民主黨州檢察長推動的第三起案件。此前審理該議題的三家下級法院均裁定相關關稅違法。羅伯茨暗示本案應適用“重大問題原則”——該司法原則曾被法院多次用於阻撓拜登任內的政策議程。根據該原則,聯邦機構採取具有廣泛經濟或政治意義的行動時需獲得國會明確授權。他指出:“當前論證正被用於支援對任何國家、任何產品、任意時長、任意稅率的關稅徵收權,這確實屬於重大權力範疇。”這場關稅辯論在華盛頓引發高度關注。出席庭審的政府官員包括財政部長貝森特、商務部長盧特尼克及美國貿易代表詹米森·格里爾(Jamieson Greer)。國會成員包括民主黨參議員艾米·克洛布查(Amy Klobuchar)、埃德·馬基(Ed Markey)及共和黨眾議員賈森·史密斯(Jason Smith)。喜劇演員約翰·穆拉尼(John Mulaney)亦現身觀眾席。政府官員表示,若川普敗訴,多數關稅仍可通過其他更複雜的法律工具實施。川普對鋼鐵、鋁和汽車徵收的關稅依據不同法律設立,故不受本案直接影響。 (金十財經)
他信再入獄
泰國最高法院政治職務人員刑事案件庭9日宣佈判決結果,裁定前總理他信在警察總醫院14樓以住院代替服刑違法、無效,判決他信即日起入獄重新服刑一年。據泰媒報導,他信在當日判決結束後已被送入曼谷特監區服刑。最高法院在判決書中表示,他信2023年8月進入警察總醫院14樓服刑的相關程序、治療流程、醫療條件、病情真實性等情況均存疑。法院認定,自2023年8月31日起,他信獲國王特赦,刑期減至1年,但其在院近180天時間不得計入刑期。他信明知自己的病情並不危重,但利用住院治療免於入獄服刑。法院裁定其必須入獄重新服刑1年。判決結束後,他信在社交媒體平台發文稱,接受法院判決。自今起,願一切向前看,讓所有與己相關的紛爭到此為止。他信女兒、前總理佩通坦當天陪同父親到庭。佩通坦在判決結束後接受媒體採訪時說,她對父親過去為國家和民眾所做的工作感到自豪,同時對父親的支持者表示感謝。2025年1月,前民主黨議員參猜向最高法院提交控告,要求調查他信在警察總醫院14樓服刑程序是否合法。今年4月,最高法院以參猜不具備案件當事人資格駁回控告,決定自行開展調查和審理。他信自2001年起任泰國總理,2006年因軍事政變下台,此後長期流亡海外。2023年8月22日,他信返回泰國並獲刑8年。隨後,泰國國王將他信刑期減至一年。2024年2月,他信以年過70、身患重病,並已服刑滿6個月為由,獲得假釋。 (環球雜誌)
最高法院會為川普的關稅兜底嗎?
導語:由於其法律論點明顯薄弱,川普的關稅政策頻頻面對下級法院的敗訴,於是川普將希望寄託於最高法院,希望共和黨任命大法官能保住政策。川普團隊日益訴諸公開的危言聳聽,聲稱若最高法院不予支持,國家將遭“徹底毀滅”,陷入“大蕭條”,甚至影響結束烏克蘭戰爭。本文編譯自美國政治新聞網Politico的相關文章,原標題為Trump is Trying to Blackmail the Supreme Court(川普正試圖要挾最高法院),作者為Ankush Kharodori(安庫什·卡爾多里)。川普正在做最後一搏,試圖挽救他鍾愛卻屢屢受挫的關稅政策。他將希望寄託於最高法院,期待共和黨任命的大法官能出手相助。由於一系列下級法院裁定凸顯政府在法律論證上的薄弱,他的急迫既明顯也不難理解。這反過來又促使總統及其助手們抬高聲調,誇大「如果最高法院既不讓步也不支持川普」將會帶來的後果。當美國聯邦巡迴上訴法院裁定總統的大部分關稅政策違法後,川普上周五宣稱,若法院不批准政府關稅,「將對國家造成徹底災難」。並「會徹底摧毀美國」。本周二他重申了這些聲明,稱「美國正在因為關稅吸收17兆美元」。在周三晚間向最高法院提交的請願書中,政府延續這種論調,聲稱“關稅政策正在促進和平與前所未有的經濟繁榮”,並“將美國從災難邊緣拉回,恢復其在國際社會的尊重與地位”。▲ 川普關於關稅的推文這一切的本質,就是在變相承認政府在法律層面的基礎非常薄弱。最善意的解讀或許是:政府在遊說最高法院參與保守派口口聲聲反對的那種以結果為導向的司法激進主義。而不客氣一點的解讀則是:用政治要挾來逼迫法院,滿足川普的訴求,即便這些要求明顯違法或違憲。數月來,政府已在下級法院反覆嘗試這項策略,但屢戰屢敗。一些政府高官乃至司法部本身,都在過程中損害了自己的公信力。今年五月,就在由三名美國國際貿易法院的法官組成的小組一致裁定川普根據《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International Emergency Economic Powers Act,下稱IEEPA)徵收的關稅是違法的決策前夕,多名政府高級高官在最後時刻集體出面介入,試圖阻止這場裁決。國務卿馬可·盧比歐在法庭文件中堅稱,對政府不利的裁決將“對美國外交政策及國家安全造成重大且無法彌補的損害”,並會助長“盟友與對手”的氣焰。貿易代表傑米森·格里爾聲稱,不利的裁決「將造成一場外交政策災難場景」。而財政部長史考特·貝森特則辯稱,這將會大幅削弱川普「保護美國國家安全和經濟的能力」。法院無視了所有這些散播恐懼的行為,但這並未阻止政府在將案件上訴至聯邦巡迴上訴法院時繼續此路。川普上月聲稱,敗訴將引發「一場大蕭條」。司法部長約翰·紹爾和司法部民事司司長布雷特·舒馬特向法庭宣稱,川普上任之前,「美國是一個死亡國度」。而若敗訴,其“經濟後果”將是“毀滅性的”,而非“空前的成功”。上周五,魯比奧更進一步,聲稱不利裁決會讓政府更難結束俄烏衝突。▲ 川普在法院反對關稅的法律論證根植於國會與總統權力分立的基本憲法原則。憲法賦予國會徵稅和徵收關稅的權力。多年來,國會在少數貿易法中將這項權利下放至行政部門,並制定了各種程序和實質限制,旨在限制這種權力。相較之下,IEEPA——一部通常用於實施經濟制裁的法規,甚至不包含「關稅」一詞。在川普之前,該法規在近50年的歷史中,沒有任何一位總統試圖使用IEEPA來徵收關稅。而國會通過IEEPA是為了限制總統的緊急經濟權力,而不是賦予其在未經國會批准的情況下對美國人實施大規模增稅的權利,或讓其可以隨心所欲地擾亂全球金融體系。對自由派法官而言,僅此一項就足以拒絕總統的立場;但川普政府對IEEPA 的解釋也與共和黨任命的大法官近年來制定的「重大問題原則」相衝突。 根據該原則,當一項行政行動跨越某個未經明確界定的「經濟和政治意義」門檻時,國會必須明確授權;若無,則該行動違法。當最高法院的保守派多數援引該原則推翻前總統拜登的學生貸款減免計劃時,保守派曾為此稱呼。但與川普的關稅政策相比,該倡議的擬議經濟影響相形見絀。耶魯大學開發的大語言模型預測表明,川普的關稅將加劇通貨膨脹,光是今年就會讓美國普通家庭戶均增加約2,400美元負擔;到今年年底,關稅預計將導致50萬人失業,並使美國經濟每年縮水約1,250 億美元。該模型還估計,政府將藉此獲得約2.7 兆美元的收入,而這些關稅對美國人民而言實質上是一種巨額累退稅。面對這一切,川普政府的法律辯護歸結為:IEEPA 賦予總統「監管」進口的法定權力,這實際上賦予了總統全權,可以隨時以任何理由徵收關稅。如果您對相關法律框架知之甚少,上述論調聽起來可能很有說服力。但正如聯邦巡迴法院上周得出的結論,「僅僅授權『監管』本身並不意味著徵收關稅的權力。事實上,憲法本身就區分了監管權和徵稅權。從法律上看,所有這些都應該足以讓共和黨任命的法院成員做出不利於川普的裁決。但對他們來說還有一個額外的附帶好處:在自身公信力跌至谷底之際,站到公眾這邊。根據蓋洛普上個月發布的民調,最高法院的支持率再創歷史新低。這可能歸因於共和黨任命的人在2022 年推翻羅伊訴韋德案的決定,以及自川普重新上任以來他們接連作出的多項對其有利的重大裁決。同時,民眾目前對關稅與川普並不買單。多項民調反覆顯示,大約60% 的美國公眾反對關稅,根據《紐約時報》的民調聚合器的數據,川普的支持率處於水下——43% 的美國人贊成,52% 的美國人不贊成。所有這些都表明,共和黨任命的大法官在本案中未必會整齊劃一地站在川普這邊。不過,考慮到他們在需要時會拋開自稱奉行的原則、轉而支持川普,我們仍應謹慎預測結果。這些都表明,共和黨任命的大法官在本案中可能不會整齊劃一地站在川普這邊。儘管如此,仍然應該在預測結果時保持謹慎,因為他們顯然願意放棄他們所宣稱的原則,並在他們願意的時候站在川普那邊。▲ 川普談關稅圍繞這場關稅訴訟的種種法律推演固然重要,但也容易遮蔽幾個關鍵事實。首先,川普的關稅政策可能會成為一場歷史性的政治、法律和外交災難。在過去的六個月裡,川普政府一直在透過無休止地變化的政策徹底擾亂全球經濟體系,讓盟友惱火甚至疏遠,同時還提議在沒有民選代表參與的情況下,單方面大幅提高對美國公眾的稅收。即使在國際貿易法院五月做出裁決之後,美國政府仍堅持其不穩定的關稅制度,這一事實也應該引起更多的關注和批評。這項裁決被擱置,但即便如此,如果民主黨總統堅持積極推動一項已被權威法院認定為非法的政策,共和黨人也會感到憤怒。正因如此,川普政府關於「敗訴將損害對外關係」的論點,某種程度上恰恰本末倒置。最高法院對政府的裁決可能會損害其外交地位,這也許是因為各國政府可能一直都是一項本就違法的全球政策倡議的受害者。若川普政府的相關官員最終感到十分難堪,那也是他們自作自受。第二個需要牢記的重要事實是,如果川普是對的——如果他的關稅是必要的、美妙的,並且能夠避免大蕭條,同時結束俄烏戰爭——那麼他就該把這套政策送進國會,將其明文入法。這將使整個法律挑戰變得毫無意義。至少到目前為止,它不會發生的原因是因為公眾根本不相信川普政府的主張,關稅極不受歡迎,而大多數共和黨議員也沒有興趣投票支持它們。▲ 聯邦法院今年以來,國會中的共和黨人已經為川普做了很多事情——主要是袖手旁觀,任由川普單方面以行政手段整塊裁撤聯邦政府的諸多機構,並通過一項連他們自己都難以推銷的國內政策法案。可以說,國會的共和黨人幾乎一整年都在讓川普為所欲為。因此,「國會在那裡」這個問題已成為川普第二任期的決定性問題之一,耐人尋味。那麼,最高法院中由共和黨任命的大法官會代為出手嗎?答案即將揭曉。(民智國際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