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丁給全體1.4億俄羅斯人的全國講話,宣告了他和川普的分道揚鑣。9月30日是“俄羅斯統一日”,以紀念2022年烏東四地所謂“公投入俄”三周年。當天,普丁發表全國講話,稱“頓巴斯與新俄羅斯地區的居民實現了他們長期以來的夢想”,而俄羅斯肯定會捍衛他們的“自主選擇”,並實現“所有既定目標”。【普丁強調,俄羅斯是偉大的獨立主權國家,能夠經得起任何考驗】這裡的“新俄羅斯地區”,指的是赫爾松與札波羅熱。普丁強調,俄羅斯是偉大的獨立主權國家,能夠經得起任何考驗,並變得更強大。首先要說明的是,這個“俄羅斯統一日”,是烏東四地“公投入俄”的第二年,也就是2023年才設立的,每年節日當天,普丁都會發表全國性的視頻講話,強調國家團結和“戰鬥到底”的決心。但今年的情況有些特殊。普丁發表的這番講話,不僅是單純的節日祝賀,也是對美國、歐洲和烏克蘭最近一系列行動的直接回應,告訴他們:俄羅斯已經做好了一直打下去的準備,俄羅斯不會放棄任何吞下的土地。而這樣的宣告,不僅標誌著美俄這段「蜜月期」的結束,更代表普丁本人與川普在俄烏問題上的「分道揚鑣」。【9月30日是“俄羅斯統一日”,以紀念2022年烏東四地所謂“公投入俄”】我們都知道,8月15日阿拉斯加「特普會」後,川普一度滿心歡喜地認為,衝突將在今年年底前結束。但普丁給他的回應,卻讓他非常失望:普丁不願意與澤倫斯基見面;所謂“俄羅斯同意向烏克蘭提供安全保障”,最後也被證明是“緩兵之計”,俄方開出的前提條件根本不可能實現。因此在進入9月後,川普再次強調自己對俄羅斯「失去耐心」。然而與先前空洞的威脅不同,這次川普似乎相當認真:不僅嘴上給了烏克蘭更多的支援,而且還體現在實際動作上。川普上周二在與澤倫斯基會晤後,在其“真相社交”平台上發表帖子稱:“只要有時間和耐心,以及歐洲、北約的財政支援,烏克蘭完全可以收復所有領土,回到最初的邊界。”【進入9月後,川普再次強調自己對俄羅斯「失去耐心」】川普這番話,放在過去半年是完全不可想像的,自上台以來,川普一直以來堅持的觀點是“烏克蘭不應該奢望奪回所有領土”,甚至是“那怕割讓一些領土,也應該盡快尋求結束衝突”。當時川普認為,在他的調解下,俄烏衝突是可以快速結束的。他不在乎烏克蘭要割讓多少領土,只在乎盡快結束衝突為自己的諾貝爾和平獎提名加分。然而在普丁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下,川普現在似乎也想明白了:這場衝突沒有那麼容易結束,先要讓普丁做出讓步,就得在戰場上給壓力。就在川普表態支援「烏克蘭奪回所有領土」後不久,美國副總統范斯表示,白宮方面正在認真考慮澤倫斯基提出的請求,向烏克蘭提供遠程「戰斧」巡航飛彈,以幫助抵抗俄羅斯的進攻。【范斯表示,白宮正在認真考慮向烏克蘭提供遠程「戰斧」巡弋飛彈】先不說「戰斧」到底能不能到烏克蘭手上,只是公開談論這件事,釋放的訊號已經夠強。除了無人機外,目前烏克蘭軍火庫裡射程最遠的重型武器,不過是射程300公里的ATACMS飛彈,而「戰斧」飛彈的最大射程超過2000公里,莫斯科、聖彼得堡等俄西部重鎮都在其射程範圍之內。拜登時期,美國盡快給了烏克蘭大量軍援,但在遠程武器這塊,一直都是非常小心謹慎,生怕烏克蘭過多將其投入到對俄境內的打擊,導致衝突升級。實際上,直到去年5月俄軍再度對哈爾科夫發動攻勢後,拜登政府才解除限制,允許烏克蘭使用美國提供的遠程武器對俄境內目標進行打擊,而且還加了一個條件:打擊目標必須是參與到前線俄軍進攻行動的軍事設施。【去年5月,俄軍再度對哈爾科夫發動攻勢】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能看到,烏克蘭打擊俄後方目標的武器,絕大部分都是無人機。去年6月,烏克蘭使用ATACMS飛彈襲擊克里米亞重鎮——塞瓦斯托波爾,結果就是美俄防長一個月內連續通了兩次電話,之後類似的事情再也沒發生過。但到了川普這裡,事情完全變了一個樣子。當川普願意跟俄羅斯談的時候,他甚至可以叫停對烏克蘭的情報共享,間接導致俄軍在庫爾斯克成功發起“管道奇襲”,取得決定性的進展。而當川普對普丁感到失望的時候,他反而能夠走得比拜登還要遠,對烏克蘭的支援比拜登還要大膽、更激進。從目前來看,如果美俄之間的談判僵局繼續這麼持續下去,那麼「歐洲出錢給烏克蘭買美國武器」的運作模式將會變得愈加穩定。而拿到真金白銀的川普,也能給國內的Maga們一個交代。另一邊,逐漸意識到美國政府態度改變的普丁,也在透過自己的方式回應:不正面激怒川普,依舊保留談判的餘地;同時展現「戰鬥到底」「寸土不讓」的決心,為2026年的持久戰做好準備。 (唐駁虎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