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央行宣佈，最早將於2029年發行“數字歐元”。如果如期發行，這將是日美歐主要經濟體發行的首款央行數字貨幣(CBDC)。其目標是加快數位化轉型，在加速推行無現金交易的同時維護歐元區的貨幣主權。然而，數字歐元的發行需要以歐盟完成相關立法為前提。鑑於一些成員國和歐洲議會議員對保護個人隱私和現有金融行業的謹慎態度，可以預見，數字歐元在發行過程中勢必遭遇波折。“(數字歐元發行計畫)將支援歐洲的數字主權。”歐洲央行行長克里斯蒂娜·拉加德10月30日在義大利佛羅倫薩舉行的記者會上強調。當地時間10月30日，歐洲央行行長克里斯蒂娜·拉加德出席義大利佛羅倫薩舉行的記者會。(美聯社)與虛擬貨幣不同，央行數字貨幣由中央銀行發行。隨著無現金支付的興起，現金的使用量正在穩步下降。歐洲央行的資料顯示，歐元區實體店支付中現金交易的份額(按金額計算)已從2016年的54%下降到2024年的39%。拉加德使用“主權”一詞，是因為在無現金交易持續推進的過程中，歐元區和歐洲企業如果無所作為，將被徹底邊緣化。這讓她產生了危機感。大多數為店內支付提供信用卡和借記卡服務的公司，例如維薩卡和萬事達卡公司，以及處理應用程式支付的蘋果和Google等都是美國企業。除伴隨交易產生的手續費外，美國還有可能壟斷大量的消費者購買資料。此外，今年1月上任的川普政府也令歐洲面臨巨大壓力。川普政府支援推廣“穩定幣”，這些穩定幣是由私人發行的，以現金或政府債券作為擔保。當地時間7月18日，美國總統川普簽署“天才法案”。該法案將為穩定幣加密貨幣制定監管框架，並擴大對該行業的監管。（路透社）大多數穩定幣以美元計價。雖然川普政府的政策是反對發行央行數字貨幣，但如果以美元計價的穩定幣得到廣泛應用，對歐元來說其影響力同樣會下降。除發行數字歐元外，歐洲央行還計畫推出一款專門的應用程式來方便個人使用。其目的是提高便利性並維持歐元的流通。然而，這種做法存在重大風險。如果數字歐元變得過於便捷，以至於每個人都將存款從銀行取出並轉入應用程式，銀行將無法再向企業放貸。這可能會擾亂企業現金流，並造成嚴重的經濟混亂。金融業對此深感擔憂。有鑑於此，目前正在討論將個人持有的數字歐元限制在3000至4000歐元。此外，為避免與銀行存款競爭，該計畫規定儲存在應用程式中的數字歐元將不會產生利息。然而，3000至4000歐元的限額遠低於英格蘭銀行正在討論的1萬至2萬英鎊(約合1.1萬至2.2萬歐元)的“數字英鎊”持有上限。企業帳戶限額有可能提高，但無論如何都存在一個兩難困境，即過度迎合金融行業的意願，可能導致數字歐元的吸引力下降。此外，鑑於歐洲人對法西斯時期實施社會監控的深刻記憶，人們對於“數字貨幣將允許發行方追蹤所有交易，從而無法保護隱私”有著揮之不去的擔憂。據美國《政治報》報導，荷蘭和德國等國已表達了擔憂。比利時也將離線使用作為批准數字歐元的條件之一。在歐洲議會中，不僅是右翼陣營，就連歐盟委員會主席烏爾蘇拉·馮德萊恩所在的政黨中也有人對採用數字歐元持懷疑態度。數字歐元最早可能在2027年投入試運行，但這取決於歐洲議會和成員國在2026年達成協議後的立法程序推進情況。目前尚不清楚數字歐元能否迅速發行，以及它是否會帶來歐元的復興。 (新華國際頭條)

全球主流國家，正在想法設法遏制美國穩定幣蔓延的速度。近日，一家由歐洲九大銀行組成的財團周四宣佈，他們將組建一家新公司，以推出一種以歐元計價的穩定幣。聲明中提到，該公司的目標是，“為目前由美國主導的穩定幣市場打造歐洲替代方案，進而助力歐洲在支付領域實現戰略自主”。自從美國的穩定幣法案（天才法案）通過以來，歐盟官員一直在重新考慮數字歐元計畫。在不到3個月的時間中，歐洲推出了自己的方案——歐元穩定幣。如此快速的反應，源於一個可怕的預測。歐洲央行市場基礎設施與支付部門顧問Jürgen Schaaf不久前警告：“若美元穩定幣在歐元區被廣泛用於支付、儲蓄或結算，歐洲央行對貨幣政策的控制力將被削弱。”他還表示，穩定幣的廣泛採用可能令歐元區重蹈部分新興經濟體覆轍，在這些地區，美元的大規模流通嚴重制約了本地央行設定利率或調控貨幣供應的能力。一個驚人資料是，在所謂的全球穩定幣體系中，發行量前十的全都是背靠美元的穩定幣。與此同時，中國也迅速邁出了一步。9月25日，數位人民幣國際營運中心正式於上海營運，同時推出了跨境數字支付平台、區塊鏈服務平台以及數位資產平台。這一動作不僅僅是一次支付技術的迭代，更標誌著中國在全球數字金融格局中主動佈局。長期以來，人民幣國際化的主要推動力來自貿易往來與“一帶一路”沿線合作。這些現實場景為人民幣提供了使用需求——從基礎商品貿易、能源採購到工程承包，人民幣在跨境結算中的比重逐步提升。但因受制於傳統結算體系的慣性、跨境支付摩擦以及資本管制等因素，這種路徑進展很緩慢。相比之下，美元穩定幣的地位就體現了數字金融領域規則的競爭。如果中國缺席，未來數字金融的規則很可能由他國主導，中國將被動地參與其中，不僅在支付效率上受制，更在資料主權、金融監管和規則制定權上喪失主動權。讓人民幣走出去，正是中國在數字金融競爭中“防守”的關鍵一步。但面對既有格局，我們究竟該怎樣突圍？不主動，就要挨打在探討數位人民幣國際化的必要性之前，我們需要回到一個最基本的問題：美元霸權地位是如何形成的？只有釐清這一點，我們才能判斷人民幣國際化究竟是在挑戰什麼、補什麼短板。美元的霸權地位，並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經過了長時間的制度設計與國際慣性。二戰後，美國憑藉經濟規模和軍事力量推動布列敦森林體系，確立了美元與黃金掛鉤的規則，並通過石油美元體系進一步把全球能源貿易與美元繫結。即便1971年尼克松宣佈美元與黃金脫鉤，美元的核心地位依然延續，因為它已經深深嵌入全球金融市場和支付體系。目前，美元幾乎無處不在。石油、鐵礦石、糧食等大宗商品的價格幾乎都以美元標價；跨國公司利潤回流、全球投資基金配置、各國央行外匯儲備，幾乎都離不開美元。當美元在現實世界稱霸時，它又在數字世界裡複製了自己。如今，全球超過90%的加密交易量依賴於穩定幣，而穩定幣幾乎清一色錨定美元（USDT、USDC）。這意味著，即便在區塊鏈和虛擬資產這個新興空間裡，美元依舊扮演著“通用現金”的角色。中國如果缺席，就意味著在數字金融的下一代格局中仍要“用別人的錢，守別人的規矩”——規則由他人制定，中國將處於被動。一旦嚴重依賴美元，就等於把金融安全交到別人手裡。中國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如果未來在關鍵節點被美元體系“卡脖子”，影響將是系統性的。這背後的隱憂不容忽視。貨幣不僅是支付工具，更是制度與規則的體現。如果全球數字經濟繼續以美元為基準，那麼未來數位資產的交易規範、跨境支付的結算標準、區塊鏈服務的合規框架，都可能被美歐等國家制定。一旦如此，中國在未來幾十年的數字金融體系中將失去話語權。想像一下，如果在跨境電商、人工智慧服務、碳排放交易等新興場景中，基礎支付結算完全依賴美元穩定幣，中國的企業和個人就必須遵循別人的規則，甚至面臨制裁、封鎖的風險。這其實不是一個假設，而是已經發生的現實。近年來，SWIFT體系、CHIPS清算網路頻頻被用作金融制裁工具，凍結特定國家的國際支付管道。一旦數字金融秩序仍由美元主導，中國也可能在未來面臨類似的掣肘。正因如此，推動人民幣在數字金融領域的國際化，已成為一項刻不容緩的任務。而國際化的主力軍，仍然是央行發行的數位人民幣。相比之下，人民幣穩定幣目前主要在香港等特定地區進行試點，更多起到輔助性工具的作用。人民幣穩定幣由銀行或企業發行，無需央行直接介入，因此發行、流通和應用速度更快，能夠迅速落地市場。它可以針對具體場景進行試點——比如跨境小額支付、境外電商、供應鏈結算等——無需大規模推廣就能實現實際效果。相對而言，數位人民幣建設成本高，跨境使用需要長期佈局，靈活性較低。有人不禁會問：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直接用人民幣穩定幣出海？為何不走美國老路？一是貨幣主權與信用錨定的矛盾。USDT、USDC的錨定物是美元國債或商業票據，它們的信用錨定點就是美國金融資產。美元穩定幣之所以穩，不是因為技術，而是因為美元信用體系。如果人民幣穩定幣也模仿這種模式，可能就需要用美元資產作為支撐，否則它在國際市場上難以獲得信任錨點。結果可能就成了，人民幣穩定幣變成 “美元的影子”，既無法真正實現人民幣獨立的國際化，又會強化對美元資產的依賴，等於自我削弱。二是金融安全與監管難度。穩定幣本質上是私人機構發行，那怕它披著人民幣的外衣，一旦脫離央行直接掌控，可能會衍生擠兌、操縱、跨境洗錢等巨大風險。中國對資本流動有嚴格管控，如果放開人民幣穩定幣在全球流通，就等於開了一條“平行管道”，可能繞開現有的外匯和金融監管體系，削弱央行對貨幣供給的掌控力。所以，對中國來說，穩定幣天然是一個“金融安全黑洞”。在數字金融新世界裡，美元穩定幣已經形成了事實標準。如果我們貿然推出獨立人民幣穩定幣，可能仍受制於美元體系。更務實的做法是，以人民幣穩定幣為數位人民幣的延伸與補充，在合規、安全的框架下，推動人民幣跨境流通與國際使用。這一策略也與國際清算銀行（BIS）對穩定幣風險的警示不謀而合。BIS指出，穩定幣可能侵蝕貨幣主權、缺乏透明度，並增加新興經濟體資本外逃的風險。雖然數位人民幣自身存在一些劣勢，但它由央行直接發行，具備法償地位，是主權信用的數位化體現，不依賴外部資產作為錨點。它走的並非“模仿穩定幣”的老路，而是嘗試直接建構央行數字貨幣的新制度標準。數位人民幣可以直接對接使用者，實現點對點支付，尤其適用於跨境小額貿易和零售支付場景。例如，一家中國小企業從馬來西亞採購零部件，以往需要幾天時間完成結算，銀行中轉、SWIFT清算、手續費層層疊加。而現在，通過數位人民幣，幾秒鐘就能完成支付，錢直達對方帳戶，成本大幅降低。此外，數位人民幣還可以嵌入合約邏輯，在結算過程中自動完成關稅支付或智能合約執行，借助分佈式架構進一步加快跨境支付速度，解決傳統支付中的手續費高、結算慢問題。如果未來形成一套獨立於SWIFT的數字支付網路，中國及“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就能夠直接使用數位人民幣進行結算，即便西方切斷美元支付通道，中國與合作夥伴之間的貿易仍可持續運轉。從國家金融安全的角度來看，這實際上是增添了一道防火牆。信任比技術更難攻克想要讓數位人民幣真正被國際資本廣泛接受，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第一個挑戰就是隱私與合規的平衡。數位人民幣採取了“可控匿名”設計，在國內能兼顧隱私保護和監管需求。但一旦走向跨境，問題就來了——合作國家如何確信，中國不會過度收集資料？他們的企業和公民金融隱私，能否真正被尊重？如果無法在國際層面形成一個被廣泛接受的隱私與合規框架，數位人民幣的全球推廣很可能止步於“信任門檻”。技術與監管難題同樣存在。數位人民幣要落地跨境支付，必須接入他國的清算體系，與全球支付網路互聯互通。目前，中國已有CIPS（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但與SWIFT相比，規模和覆蓋度仍有限。如何在多國之間建立高效的PvP（支付對支付）機制， 不僅需要技術上的相容，更需要監管層面的對等與信任。但比技術更難攻克的還是信任。任何一種國際貨幣，要想獲得資本長期持有，必須有一個 足夠深厚、安全、流動性強的資產池。美元之所以能成為全球“硬通貨”，根本原因在於美國國債市場體量巨大、流動性極強，能為全球資本提供既安全又能快速變現的資產。雖然中國的國債市場發展迅速，但在體量和流動性上與美國仍有較大差距。外國投資者持有人民幣國債的比例有限，人民幣尚未實現資本項目完全可兌換，這就使得國際資本在投資人民幣資產時有所顧慮。換句話說，即便有人願意接受數位人民幣，也會擔心：資金存放在那裡？能否隨時安全退出？全球資本最在乎的是“進得來、出得去”。如果一個投資者買了人民幣資產，卻發現資金退出時受到嚴格管制，那怕收益率再高，也會影響他們的信心。這就是為什麼美債債務纍纍，但仍然是全球資本最愛：因為相比其他資產，它安全、流動性無限。數位人民幣若要成為儲備貨幣，必須解決“退出機制”的信任問題——投資者必須確信資金可以安全存放、隨時變現。而這種對資產安全的信任，最終依賴於更高層面的制度信任——制度透明、政策可預期、契約能否被嚴格執行。美元的優勢，正源於美國完善的法律體系和透明的金融監管，即便政府財政赤字高企，資本仍願意持有美元，因為制度不會隨意改變規則。正因如此，美元形成了明顯的“網路效應”：使用者越多，接受度越高，形成正反饋。相對而言，中國的貨幣政策和資本流動政策在外資看來缺乏充分可預期性，政策調整空間較大，長期持有人民幣資產仍存在不確定性。數位人民幣雖然在技術上先進，但如果背後的制度信任不足，國際資本仍難以廣泛接受。突破口在那裡？ 數位人民幣要想打破美元的慣性，需要在一些戰略場景中實現突破，例如：能源貿易：如果中東或俄羅斯部分石油、天然氣用數位人民幣結算，可能會成為“強制使用場景”；一帶一路小額結算：對於一些外匯短缺的開發中國家，用數位人民幣進口中國商品，可以減少美元依賴；區域支付走廊：通過東盟、金磚國家的合作，逐步建立“去美元化的小圈子”，讓數位人民幣先在局部形成流動性池。總體來看，美元之所以能在全球暢通無阻，不是因為它的支付技術先進，而是因為美國背後有足夠龐大的市場規模、透明的制度體系和高度流動的金融市場。全球資本敢於持有美元資產，是因為他們相信無論何時都能自由買賣、自由兌換。數位人民幣要成為國際儲備貨幣，需要先解決資產池建設、退出機制、制度透明度和合規信任等問題。短期內，數位人民幣更可能先成為區域性結算貨幣（一帶一路、能源貿易）；長遠看，它有可能在區域貿易中高頻使用，在部分國家央行外匯儲備中佔一席之地。 (虎嗅APP)

美國迅速通過穩定幣法案，促使歐盟官員重新審視數字歐元計畫，甚至考慮將其發行在以太坊或Solana等公鏈上。面對美國閃電通過穩定幣法案，倍受觸動的歐盟官員正在加快歐洲央行數字歐元的籌劃，還有可能調整已經琢磨多年的發行框架。作為背景，穩定幣是一種與主權貨幣1比1掛鉤的數字代幣，由法幣或政府債券提供支援。上個月，美國國會在加密貨幣行業的大力遊說下通過了具有里程碑意義的穩定幣法案，對這個市場規模達2880億美元的市場給予監管背書。（川普在白宮儀式上籤署GENIUS法案）周五的最新消息顯示，自從美國的穩定幣法案通過以來，歐盟官員一直在重新考慮數字歐元計畫。一名知情人士表示：“美國法律的迅速通過讓很多人感到震驚，他們在說，我們得加快速度，得推動起來。”據悉，歐洲官員現在正考慮在以太坊或Solana等公共區塊鏈上運行數字歐元，而不是此前因隱私考量而預計會採用的私有區塊鏈。在此之前，歐洲央行已經進行了數年的研究，探討可能推出的數字版歐元。歐盟官員現在擔心，美國的立法將進一步推動以美元計價的代幣使用增長，因此需要推出數字歐元以保護歐元在整個歐洲大陸的主導地位。一名知情人士透露，上述這些都是美國推動GENIUS法案前不曾存在的討論。經過美國這一輪大張旗鼓的立法行動後，非美貨幣區域的金融監管愕然發現，在所謂的全球穩定幣體系中，發行量前十的全都是背靠美元的穩定幣。隨著官方立法落地，摩根大通這樣的超級金融巨鱷也在躍躍欲試。（全球穩定幣市值排行，第一列數字為其在全球加密貨幣的排名，來源：coinmarketcap）在全球穩定幣中排名第十一的歐元穩定幣EURC只有2億多流通量，還是美國公司Circle發行的。毫無疑問，歐洲央行親自下場發幣的份量顯然不是私營公司可比的。歐洲央行執委皮耶羅·西波洛內曾在今年4月警告稱，美國政府推動的美元穩定幣“對歐洲的金融穩定和戰略自主構成了令人擔憂的挑戰”。這可能導致“歐元存款被轉移到美國”，並進一步強化美元在跨境支付中的角色。西波洛內特別強調：“歐洲不能過度依賴外國支付解決方案。”在美國立法前，外界並不預期數字歐元可能出現在公鏈上。雖然上公鏈可能促進數字歐元的流通和使用，但由於“帳本公開可見”，官員們對由此引發的隱私擔憂持謹慎態度。一名知情人士表示：“使用公共區塊鏈絕對是（歐盟官員）現在更加認真對待的事情。”對於最新消息，歐洲央行回應稱，開發數字歐元時正考慮不同技術——包括中心化和去中心化，以及分佈式帳本技術，目前尚未就此事作出最終決定。 （財聯社矽谷NEWS）

本譯文分析了美元計價的穩定幣可能對貨幣政策產生的潛在影響，還考慮了與數字歐元引入相關的若干問題。研究發現，如果沒有國家支援，穩定幣在歐洲的大規模採用不太可能實現。相比之下，得到國家和中央銀行全力支援的數字歐元的發展更有可能取得成功。為了成為私人支付選項的可行替代品，數字歐元需要精心設計。原文是由經濟治理和經濟與貨幣聯盟審查單位應經濟和貨幣事務委員會（ECON）的請求提供的，以供2025年6月23日與歐洲央行行長（the ECB President）舉行的貨幣對話（the Monetary Dialogue）之用。（一）執行摘要（Executive Summary）1. 自 2008 年比特幣誕生（inception）以來，加密資產市場規模急劇膨脹，如今已擁有數兆美元的估值。越來越多的全球消費者使用加密資產進行交易和投機（speculate）。甚至一些大型金融機構也將加密資產作為風險分散化策略（risk diversification strategy）的一部分進行投資。穩定幣作為一種替代不受支援的加密資產價格波動的工具被開發出來。這些代幣聲稱其價值與法定貨幣保持 1:1 的比例，目前主要是與美元掛鉤。穩定幣目前被用作實體經濟與加密市場之間的橋樑。2. 現任美國政府似乎對加密行業極為支援。目前有幾項法案正在推進，旨在規範該行業，以促進創新、保護消費者，並推動穩定幣作為一種支付手段。一些政治家明確呼籲使用以美國為基礎的穩定幣，作為擴大美元作為全球儲備貨幣（global reserve currency）角色的工具。3. 歐洲中央銀行（The European Central Bank, ECB）對這一發展表示了擔憂。美元支援的穩定幣（dollar-backed stablecoins）在歐洲的主導地位及其對貨幣政策和貨幣主權的潛在影響。歐洲中央銀行也將此作為發行數字歐元的另一個論據。4. 本研究分析了外國穩定幣在多大程度上可能影響歐洲中央銀行的貨幣政策行為。我們審視了傳統的傳導管道（transmission channels），並描述了高穩定幣採用率可能對它們產生的影響。我們發現，外國穩定幣在歐元區不太可能被大規模採用。相應地，我們預計貨幣政策不會受到負面影響。歐元是一種穩定的貨幣，得到了歐洲公眾的廣泛支援。歐洲的支付系統先進、廉價且可靠。歐洲已經制定了《加密資產市場條例》（the Markets in Crypto Assets, MiCA），以限制大規模穩定幣發行。儘管不完美，但 MiCA 在嚴格監管加密資產方面邁出了第一步。穩定幣與其他加密資產一樣，與犯罪、政治腐敗（political corruption）和價值不穩定（instability in value）有關。所有這些都可能是其商業模式的潛在風險，並容易導致消費者突然失去信任。5. 由歐洲中央銀行發行並以歐元計價的數字歐元（digital euro），可以成為歐元區穩定幣的可信替代品（credible alternative）。數字歐元目前的願景可能會達不到其潛力。圍繞隱私、與銀行競爭以及對商家和消費者的定價等問題仍未解決。至關重要的是，數字歐元目前預計會有相對較低的持有上限（rather low holding limits）。這將嚴重降低其有用性，並使其更難與其他私人支付工具（private payment instruments）競爭。較高的持有上限也可能會對銀行業的穩定帶來協同益處（co-benefits）。6. 穩定幣作為一種技術正在迅速發展。美國的公共政策似乎支援這種增長。對這些領域的發展進行持續監測是合理的（merited）。目前，我們得出結論，外國穩定幣對歐洲貨幣政策沒有顯著影響。（二）結論與建議（Conclusions and Recommendations）當前美國政府正在制定法規以促進穩定幣市場的發展。穩定幣隨後可能被用作國家工具，增強美元作為全球儲備貨幣的角色。歐洲中央銀行（ECB）官員表達了對外部穩定幣可能對貨幣主權和貨幣政策產生負面影響的擔憂。本研究審視了歐洲的貨幣政策傳導管道，並探討了穩定幣可能帶來的理論影響。我們的分析發現，目前穩定幣對歐洲貨幣政策產生重大影響的可能性不大。我們發現，歐元區廣泛採用外部穩定幣存在重大的制度和監管障礙。歐元作為一種貨幣，在歐元區內享有顯著的信任。歐洲還擁有發達、穩定且快速的數字支付系統。這些因素都讓人質疑歐洲人轉向新支付方式的動機。《加密資產市場條例》（MiCA）為歐洲的穩定幣發行設定了嚴格的標準，並且對流通中代幣數量較多的發行人制定了嚴格的紀律條款。這已經使一些大型外國發行人望而卻步，不願在歐洲註冊。穩定幣常被用於各種犯罪活動，包括欺詐、勒索、規避制裁和腐敗。其發行者參與犯罪活動，往往導致代幣價值暴跌。這些與犯罪的關聯以及不穩定的消息可能導致人們對穩定幣的信任喪失，進而引發更廣泛的金融不穩定。數字歐元是歐洲中央銀行（ECB）的旗艦央行數字貨幣（CBDC）項目，其目標之一是為穩定幣提供一種可信的替代品。由於由央行發行且以歐元計價，數字歐元可能會被消費者所熟悉並廣泛採用。然而，這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關鍵的設計選擇。就目前而言，數字歐元可能無法滿足歐洲消費者的期望。隱私、價格以及與其他私人支付解決方案相比的附加值等因素可能會使消費者對數字歐元望而卻步。至關重要的是，為了使數字歐元成為現金、銀行存款和穩定幣的可行支付替代品，其持有上限需要大幅提高。監管機構、政策制定者以及貨幣政策決策者應密切關注加密領域的動態以及美國關於穩定幣的政策。在監管壓力較小的情況下，穩定幣可能會逐漸變得更像銀行，從而可能引發影響歐洲銀行業的金融不穩定。美國政府和聯準會可能會賦予穩定幣更大的角色，使其成為銀行業和貨幣政策的常規工具。這可能會對歐洲央行的金融和貨幣政策制定產生影響。 （Paperduod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