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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智庫再出狠招:若中國不放鬆稀土管制,或將切斷ASML對華DUV光刻機售後支援
據彭博社援引歐洲外交關係委員會(ECFR)旗下智庫最新報告披露,若中國持續強化對關鍵稀土元素的出口管制,歐盟或將採取“對等反制”措施——推動荷蘭政府限制ASML對中國大陸客戶現有DUV光刻機的售後服務,甚至暫停相關裝置的維護與技術支援。這一提議標誌著中歐在高科技與關鍵資源領域的博弈正從“隱性摩擦”走向“顯性對抗”。報告指出,中國自2023年起逐步收緊對鎵、鍺、鏑、鋱等用於半導體、新能源和國防工業的關鍵稀土材料的出口許可,已對歐洲多個戰略產業造成實質性衝擊。而作為回應,歐洲方面正考慮將ASML在中國市場的巨大存在感轉化為談判籌碼。中國市場:ASML不可割捨的“收入支柱”根據ASML於2025年10月發佈的第三季度財報,中國大陸市場貢獻了高達24億歐元的系統銷售收入,佔其全球系統銷售額的42%。值得注意的是,其中超過90%的訂單來自深紫外(DUV)光刻機,尤其是NXT:1980Di及以下型號的成熟製程裝置。儘管美國主導的出口管制早已禁止向中國出口極紫外(EUV)光刻機,並對部分高端浸沒式DUV機型(如NXT:2000i及以上)實施嚴格限制,但大量用於28nm及以上成熟製程的DUV裝置仍被允許交付至非敏感用途的晶圓廠,包括汽車晶片、電源管理IC、工業控制晶片等廣泛領域。這些“非先進但不可或缺”的晶片,構成了現代工業社會的底層基礎設施。一旦ASML停止對已售裝置的維護服務,將直接導致中國數百條產線面臨停擺風險。歐洲的兩難:施壓 vs. 自損然而,此舉對歐洲自身亦是一把雙刃劍。ASML首席財務官羅傑·達森在財報電話會上坦言:“即便面臨地緣政治壓力,中國仍是ASML最大且最具韌性的單一市場。我們預計2026年來自中國的收入仍將保持穩定。”若全面切斷DUV售後支援,不僅將重創ASML營收——相當於一夜損失近四分之一的系統銷售收入,還可能加速中國本土光刻裝置的替代處理程序。這正是前CEO彼得·溫寧克多年來反覆警告的風險:“封鎖只會催生更快的自主創新。”事實上,這一趨勢已然顯現。在2025年上海灣芯展上,由上海微電子拆分成立的“上海芯上微裝”首次公開展示多款面向化合物半導體與先進封裝的國產光刻裝置。據《科創板日報》現場採訪,該公司核心團隊均來自原上海微電子光刻項目組,明確以“快速市場化”和“前道裝置攻關”為戰略目標。雖然目前尚無7nm以下邏輯晶片用國產光刻機問世,但中國已在刻蝕、薄膜沉積、清洗、量測等環節基本實現裝置全國產化。光刻,成為最後一塊“硬骨頭”。技術現實:DUV仍是不可替代的主力儘管EUV被視為摩爾定律延續的關鍵,但其高昂成本令多數廠商望而卻步。第一代EUV光刻機售價超1.2億美元,而新一代High-NA EUV更是飆升至3.8億美元。即便是台積電這樣的行業龍頭,也對大規模部署持謹慎態度。相比之下,DUV技術成熟、性價比高,配合多重曝光工藝,仍可支撐14nm甚至7nm晶片的量產——中芯國際即在2023年利用ASML NXT:1980Di裝置成功試產7nm晶片。兩年過去,受限於裝置獲取瓶頸,中國先進製程雖未突破5nm,但在成熟製程領域產能持續擴張,對DUV裝置的依賴有增無減。博弈升級:資源與技術的“相互挾持”歐洲智庫此次提議,本質上是一場“資源換技術”的戰略試探。稀土是晶片製造中不可或缺的材料——從磁體到拋光液,從雷射器到感測器,無不依賴稀土元素。而光刻機則是晶片製造的“心臟”。雙方各自握有對方難以短期替代的關鍵資產。但這場博弈的風險極高。若歐洲真對ASML售後下手,不僅可能觸發中方更嚴厲的稀土反制,還可能徹底激化中國加速建構“去美化+去歐化”供應鏈的決心。屆時,ASML或將永久失去全球最大半導體增量市場。正如一位不願具名的歐洲半導體分析師所言:“用今天的收入去賭明天的談判優勢,是一場危險的豪賭。而中國,已經不再是沒有備胎的玩家。” (晶片研究室)
特斯拉歐洲銷量繼續下滑!
11月歐洲新車註冊資料出爐,特斯拉在核心市場遭遇“滑鐵盧”,唯有挪威逆勢狂飆,提前一個月刷新全年紀錄,成為該公司在歐洲少見的亮點。最新公佈的官方統計顯示,這家美國電動車龍頭11月在法國、瑞典、丹麥的註冊量同比分別暴跌58%、59%和49%。新車註冊量通常能反映銷量表現。相比之下,挪威11月註冊量幾乎增長三倍至6215輛,並提前一個月打破該國年度銷售紀錄。特斯拉在歐洲的疲態始於去年年底,首席執行官馬斯克公開稱讚右翼政治人物,引發歐洲多地抗議。本月,法國南部一家特斯拉展廳又遭縱火,警方已啟動刑事調查,品牌聲譽再受衝擊。儘管馬斯克隨後收斂政治言論,但銷量並未止跌,凸顯其歐洲業務已陷入結構性困境。分析人士指出,特斯拉在競爭日益激烈的歐洲市場承壓,特別是來自中國品牌的新對手,加上其產品線老化。消費者情緒也在轉弱。資料分析與諮詢公司 Escalent 在一項面向歐洲五大汽車市場、超過2000名受訪者的調查中發現,38%的消費者認為特斯拉的新鮮感已褪去,在設計、質量和情感吸引力方面落後於競爭對手。今年以來,馬斯克的大量精力投入美國政治、機器人研發以及1兆美元薪酬方案之中,也讓不少消費者感到失望。為挽回頹勢,特斯拉年初發佈新款Model Y,並承諾在德國市場推出4萬歐元的入門版本。然而截至11月底,僅“少量”新車抵達歐洲港口,遠水難救近火。挪威方面,在主力車型Model Y的帶動下,特斯拉今年迄今在挪威的銷量增長34.6%。特斯拉11月在挪威新註冊車輛6215輛,將今年1至11月累計註冊量推升至28606輛,超過了大眾汽車在2016年創下的26575輛的全年紀錄。分析人士表示,由於挪威政府計畫從明年1月起上調電動車相關稅費,消費者在11月集中購車,使得全國汽車銷量同比激增70%,特斯拉月度銷量同比幾乎增長三倍。註冊資料顯示,純電動車在11月佔新車註冊量的97.6%,這與挪威長期以來在2025年全面結束燃油車銷售的國家目標保持一致。Visible Alpha的預測顯示,特斯拉今年全球交付量預計將下降7%;而歐洲銷量截至10月已下滑約30%,11月繼續下跌。 (科創日報)
讓步的正當性|“28點和平計畫”與歐洲方案所講述的兩種世界秩序
到 2025 年,隨著俄烏戰爭進入第四個年頭的消耗階段,再加上“美國優先”外交路線在華盛頓重新抬頭,以及歐洲各國為搭建自主安全架構而展開的一場近乎倉促的爭相佈局,當下的地緣政治版圖已經被不可逆轉地改寫。自 1995 年《代頓協議》以來,西方同盟這是第一次再度著手起草一份事關歐洲重大領土安排的方案,不過,與冷戰結束後西方霸權可以單方面設定條件的年代不同,2025 年這輪談判是在一個多極格局相互爭奪的環境中進行的,在這種環境裡,“妥協”與“綏靖”這兩個概念已經在公共話語中被武器化。對川普政府陣營的支持者而言,這份“28點和平計畫”是一場現實主義對失敗理想主義政策的糾偏,也是為了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戰而不得不做出的一筆必要交易;而在歐洲各國與基輔看來,它則構成一個新的“慕尼黑時刻”,意味著在主權能力上的拱手相讓,並且在他們眼中必然會把烏克蘭國家引向毀滅。真正的思想難題在於如何界定所謂“正當性缺口”,也就是“痛苦但必要的和平”與“災難性投降”之間那一段區間。本文提出的分析主張,合法的外交妥協與危險的綏靖之間的區分,絕不僅僅取決於是否割讓領土,更取決於戰後剩餘國家結構的完整性。通過引入一個由“侵略者意圖”、“安全補償內容”以及“協議可執行性”構成的嚴格“三元框架”,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所謂“28點和平計畫”在結構上屬於一種綏靖安排,因為它一面將烏克蘭軍隊規模封頂在六十萬人,並且把遏制侵略者的主要指望押在經濟層面的“自動恢復制裁”上,而這種工具在面對一個擴張野心極強的對手時,很難構成足以令人信服的威懾手段。從而在結構上製造出一個安全真空。相反,歐洲方案雖然接受事實上凍結既有戰線,在條文上為一支由歐洲及志願國組成的多國擔保力量預留了法律空間;與此平行,英法正以 “志願者聯盟” 名義推動組建一支多國部隊,在未來和平協議達成後承擔在烏克蘭境內的安全保障任務。“志意者聯盟”這一機制勉強達到了合法妥協的門檻;通過向前沿部署歐洲部隊,並允許烏克蘭在八十萬兵力上限之下採取“豪豬式防禦”的姿態,歐洲方案把領土損失轉化為一種戰略整合,從而滿足了《代頓協議》和《朝鮮停戰協定》所展示的那種穩定性的歷史標準。侵略者意圖:從“有限安全需求”到“帝國復辟目標”任何和平方案的有效性完全取決於其對“敵人”的評估是否精準,而“28點和平計畫”所依據的是一種特定的學術解釋,即關於俄羅斯動機的“進攻性現實主義”,這種解釋與近年來俄羅斯行為的經驗證據形成鮮明反差。“美國優先”對烏克蘭問題的智識架構,深受進攻性現實主義學派影響,該學派的代表學者主張,俄羅斯發動入侵併非出於帝國擴張,而是源於一種由北約向烏克蘭擴張所誘發的安全困境。這種視角認為,弗拉基米爾·普丁的目標並非征服歐洲,甚至不是佔領整個烏克蘭,而是消除其邊境上一個西方堡壘,亦即將其“中立化”。這意味著俄羅斯是一個“有限安全需求”的理性行為體。依照這一理論,只要西方撤除北約成員資格這項威脅,並將頓巴斯和克里米亞作為安全緩衝讓渡出去,俄羅斯就會感到滿足,衝突也會隨之凍結。這一理論為川普計畫中最核心的讓步提供了邏輯基礎,即將烏克蘭排除在北約之外,因為如果現實主義者是正確的,那麼這一讓步就等於消除了戰爭的根源。然而,對俄羅斯國家話語以及軍事行動進行全面審視後可以發現,“有限目標假說”與事實不符。大量證據顯示,克里姆林宮的目標依然是最大化的,即實現對烏克蘭在政治上的徹底征服,並摧毀其國家認同。2025 年底,普丁再次重申,他致力於無條件實現全部戰爭目標,並且繼續將其包裝為“去納粹化”與“非軍事化”。在俄羅斯政治語境中,“去納粹化”意味著政權更迭以及清除親西方精英,而“非軍事化”則意味著將烏克蘭軍隊壓縮為一支僅能維持秩序、無法抵抗未來整合的警察性武裝。此外,俄方官員還明確表示,未來烏克蘭這個殘缺國家終究必須被吞併,並且直接否定了一個永久獨立的烏克蘭的設想。這樣的言辭,與其說是一個追求“安全緩衝地帶”的國家,不如說是一個謀求帝國復辟的國家。俄軍在戰場上的具體行為也支援“最大化目標”這一判斷。儘管川普團隊抱有“凍結”的期望,但在 2025 年末,俄軍依然在多個方向持續發動攻勢,其推進範圍超出了頓巴斯的行政邊界,目標在於摧毀烏克蘭的經濟生命力。“現實主義”假定俄羅斯會止步於頓巴斯,這無視了一個作戰現實:俄羅斯正在為烏克蘭國家的一步步走向全面瓦解創造條件。這種偏差構成了第一道、也是最危險的“綏靖缺口”。“28點和平計畫”假定俄羅斯要的是安全,認為給出中立地位就會帶來和平;而證據顯示,俄羅斯要的是征服,把烏克蘭中立化只會讓其在下一輪入侵面前失去防禦能力。以一個“理論中的俄羅斯”取代現實中的俄羅斯來設計和平方案,就有重蹈內維爾·張伯倫錯誤的風險,他當年誤以為希特勒的野心僅限於“說德語的民族”,而非整個歐洲大陸的統治。安全補償內容:是“用安全換領土”,還是“用領土換承諾”如果烏克蘭必須割讓領土,那麼這筆交易的正當性就取決於它獲得了什麼補償。被歸因於川普團隊的這份“28點和平計畫”,標誌著對前一屆政府政策路線的激進背離。該計畫主張,美國及國際社會應承認克里米亞、頓內次克和盧干斯克為事實上由俄羅斯控制的領土。這已經遠遠超出單純停火,而是對“以武力取地”的外交合法化。更關鍵的是,該計畫要求烏克蘭從其當前控制的頓巴斯部分地區撤軍,以建立一個非軍事區。這迫使烏克蘭放棄自 2014 年以來苦心經營的“堡壘防線帶”,也就是那些高度設防的防禦陣地,將防線後撤到開闊且更難防禦的地形之上。計畫還規定,將烏克蘭武裝部隊的總規模封頂在 60 萬人。表面看,這個數字似乎不小,但在一條 1200 公里的活躍前線、面對一支已擴編到 150 萬以上現役軍人並擁有後備力量的俄軍時,60 萬這一上限若還要包括後勤、空軍和海軍,就會使步兵密度危險地偏低。在歷史上,通過壓縮戰敗國常備軍規模來防止其短期內重構戰爭能力,並非沒有先例。1807 年的提爾西特和平及其後續公約,將普魯士常備軍人數壓縮到約四萬出頭,使其在相當一段時間內難以獨立發動大規模戰爭;1919 年《凡爾賽條約》則把德軍規模鎖定在十萬人,並廢除普遍義務兵役制,其明示目的就是使德國再也無法對歐洲構成軍事威脅。與這些以削弱潛在侵略者為目標的兵力封頂安排不同,在烏克蘭問題上,同樣的手法卻起到了“解除受害者武裝”的作用。通過設定兵力上限,該計畫剝奪了烏克蘭實施縱深防禦與在危機中動員預備隊的能力。計畫同時要求烏克蘭修憲,永久放棄加入北約的權利。作為這种放棄的交換條件,烏克蘭將獲得俄羅斯的一份全面“互不侵犯協定”以及美國提供的所謂“可靠安全保證”。問題在於,這份美方保證事先就被明確限定為不包括地面部隊介入。其所謂安全保障,核心手段就是“果斷協調的軍事回應”和制裁這兩項。由於缺乏“地面部隊”的實際托底,這種安全承諾在功能上與《布達佩斯備忘錄》並無二致,屬於一種“消極安全承諾”,而不是積極的防禦承諾。尤其具有爭議的一點,是方案提出要對戰爭期間的一切行為給予“全面大赦”。這一條款等於是抹去了戰時罪行審判的法律基礎,把俄軍針對平民和基礎設施的作戰方式,視為可以在政治談判中被合法當作籌碼使用的手段。“28點和平計畫”中的大赦條款,或許是其在道德層面最具腐蝕性的內容,同時在戰略層面也相當危險。通過移除追訴威脅,它降低了未來侵略的成本。歐洲方案拒絕大赦,則保留了這根道德與法律槓桿,為今後扣押主權資產作為賠償保留了正當性基礎。如果按照“安全補償”這一變數來衡量,“28點和平計畫”顯然無法通過“合法妥協”的測試。領土被拿去換一紙“互不侵犯條約”;關於加入北約這一主權選擇權,被拿去交換的,是烏克蘭在自我防衛能力上的一條硬性限制,也就是對其本國軍隊規模設定封頂。本應在戰爭審判中得以伸張的正義,則被拿去換取侵略者重返國際經濟體系的機會。這一方案並未通過增加烏克蘭的安全來彌補其失去的土地,反而是通過削弱烏克蘭的安全來換取俄羅斯的配合。而這恰恰就是綏靖在結構層面上的定義:通過削弱受害者,使其對侵略者所構成的威脅降低。協議可執行性:制裁“偽幣”與前沿駐軍“硬通貨”第三個,也是最關鍵的變數,是“可執行性”。一個糟糕卻能靠“鐵”來執行的協議,要好過一個只能靠“紙”來執行的好協議。歐洲方面對“28點和平計畫”的回應,也就是所謂“二十四點”反提案,正是試圖向整個和約架構中注入“可執行性”。意識到美國正快速走向某種“成案”,由法國、德國和英國從單純支援烏克蘭取得勝利,轉而開始謀劃一種“可以管理的失敗”。他們的反提案接受這樣一種現實:沿凍結接觸線的領土損失將成為既成事實,但同時又拒絕接受“28點和平計畫”所設計的某些具體機制。後者把希望寄託在通過制裁“自動恢復”來實施懲罰,並且明確禁止北約部隊進駐。懲罰是事後發生的,往往等到啟動時已經為時過晚;拒止則是事前發生的,具有即時性。歐洲反提案在文字設計上轉而倚重“拒止”,並未寫明北約部隊進駐,而是通過兩步來為一種不掛北約旗號的多國駐軍模式預留空間:一是設立由歐洲國家與“願意參與的非歐洲國家”組成的特別擔保國編組,二是明確寫入“烏克蘭可以自主決定受本國政府邀請的友軍在其領土上的存在、武器與行動”。與這一條文架構相呼應,自 2025 年春天起,以英國和法國為首的一批國家在軌道上打造出所謂“志願者聯盟”,作為未來落實安全擔保的一支多國政治與軍事框架。公開資料顯示,這一聯盟目前已發展到三十余個成員,集中討論的是在和平協議達成後,如何以一支多國“安撫/保證部隊”形式,為烏克蘭提供“腳踏實地”的安全支撐。歐洲方案中真正具創新性的部分,並非在條文中直接寫出“志願者聯盟”五個字,而是通過“擔保國+友軍駐紮權”的組合,為日後由志願者聯盟成員出兵、在烏克蘭境內部署多國部隊留下了制度介面。考慮到在北約內部,第五條集體防禦條款已經在政治上遭遇部分成員的掣肘,而川普方案又明確排斥以北約為框架來擔保烏克蘭安全,願意承擔風險的一批歐洲國家便在北約之外平行搭建出這樣一個多國機制,用以將來為烏克蘭提供安全保證。按照目前英國國會研究服務所梳理的方案設想,這一多國部隊的主要任務並非發動進攻,而是在陸、海、空三個維度增強烏克蘭防禦能力,包括前沿駐軍、訓練烏軍、承擔後勤與裝備保障等功能,其總體性質更接近一種“隔離/保證部隊”,而不是“遠征軍”。 如果未來真的在接觸線附近部署來自法國或英國等核國家的部隊,那麼一旦俄軍發動新的攻勢,就將不可避免地冒著殺傷核國家公民的風險,其威懾邏輯與冷戰時期西柏林美軍旅的“絆線式存在”在結構上相似。它並不要求烏克蘭形式上成為北約成員,卻在效果上試圖為烏克蘭提供一種接近北約等級的“不可輕易觸碰”的安全紅線。歐洲方案將和平時期烏軍的兵力上限提高到 80 萬人。這不是一個可以輕描淡寫的差異。額外的 20 萬人,大致相當於 40 至 50 個作戰旅。這一規模創造出了一支戰略預備隊,可以輪換前線部隊,避免如 2024 年那樣烏軍因長期高強度作戰而出現嚴重疲勞。有了 80 萬的軍力上限,再加上持續不斷的西方技術援助,烏克蘭依然能夠保持“豪豬”姿態,令對手難以下嚥。相比之下,60 萬的封頂則有可能把烏克蘭變成一個軟目標。在可執行性這一變數上,歐洲方案是合格的。它承認烏克蘭無法收復頓巴斯這一嚴酷現實,在這一點上是一種妥協;但同時,它又確保俄羅斯不能攻佔基輔,在這一點上則體現了執行力度。通過在侵略者與受害者之間擺放活生生的士兵,它達成的是一種類似朝鮮停戰模式的“合法外交妥協”,而非川普方案式的紙面和平。要進一步驗證“正當性”與“綏靖”的差別,就必須把這些方案置於歷史先例的投影之下。慕尼黑協定是“非法讓步”的典型案例,當時的張伯倫將希特勒的“最大化目標”誤判為“有限目標”。捷克斯洛伐克丟掉的不僅是領土,還包括其可防守的山地邊界與軍火工業基地,而換來的不過是英法的政治保證。當希特勒在 1939 年 3 月吞併捷克斯洛伐克剩餘地區時,英法無所作為,因為他們在當地沒有可用兵力阻止這一行為。“28點和平計畫”要求烏克蘭從在頓巴斯構築的防禦陣地後撤,為建立緩衝區而放棄堅固防線,卻主要依賴互不侵犯協定與制裁自動恢復制度等紙面承諾, 而非前沿駐軍等硬安全工具。這在戰略上與喪失蘇台德防線極為相似。《代頓協議》終結波黑戰爭,則是一種“合法妥協”。各方在戰爭過程中都曾追求以種族清洗達成最大化領土目標, 而代頓協議在很大程度上是對這種通過暴力形成的分割格局的制度化確認。關鍵在於,這筆交易由“執行部隊”(IFOR)強力執行,這是一支擁有開火授權、裝備精良的北約部隊,授權規模人數約 6 萬。如果要讓歐洲方案真正具備執行力, 合理的路徑是由部分願意承擔風險的國家組建一支類似 IFOR 的多國部隊, 在未來和平協議生效後部署在烏克蘭境內, 執行隔離、戒備與監督任務。歐洲反提案中為‘受烏政府邀請的友軍部隊’預留的條款, 正是為這種‘志願者聯盟’式架構打開了空間, 其邏輯與當年由 IFOR 負責落實代頓軍事安排的模式相呼應。它像《代頓協議》承認“塞族共和國”那樣接受事實上的分割,卻通過大量維和部隊的部署,阻止分割演變成徹底殲滅的前奏。對烏克蘭而言,最可能的情景是“朝鮮模式”。韓國在憲法層面仍將和平統一視作目標, 但在現實政策上接受了長期分治的格局; 與此同時, 美軍在非軍事區附近長期駐紮, 形成了一種以前沿駐軍硬化分界線的‘凍結衝突模式’。所謂“凍結”只有在分界線被“硬化”的前提下才能穩定存在。“28點和平計畫”提出的是“沒有駐軍的凍結”;歐洲方案提出的則是“帶駐軍的凍結”。歐洲版 24點和平方案”的條目截圖,最早公開發佈的是英國媒體 《The Telegraph》(每日電訊報)。第12條、保障國將由一個特別組成的歐洲國家及願意參與的非歐洲國家臨時核心小組構成。烏克蘭可自行決定其領土上受政府邀請的友好部隊的存在、武器和行動。劃定正當性邊界:從勢力範圍到軍事化和平的制裁、駐軍與大赦“28點和平計畫”將“自動恢復制裁”視作主要的懲罰手段。如果俄方再次發動攻擊,就重新施加制裁。問題在於,制裁的效應往往要經過數月甚至數年才會顯現,而戰場上的突破只需要幾天。等到制裁真正傷及俄國經濟,俄軍坦克很可能已經深入烏克蘭腹地。此外,一旦在川普方案的激勵下,西方企業重新進入俄羅斯市場,國內經濟利益集團為了維持這些投資的壓力將會極其強大。再度實施制裁,政治難度遠高於維持既有制裁。所謂“自動恢復制裁”,本質上是一種“戰時對手卻被當成和平時期對象”的威懾工具,遠不足以構成“正當性”的支撐。歐洲方案願意推遲烏克蘭的北約入盟,卻通過“烏克蘭可自行決定其領土上受政府邀請的友好部隊的存在、武器和行動。”這一條,為由願意國組成的多國保障部隊提供了條文基礎,從而在效果上追求一種接近北約第五條的安全保證。”這是一個頗為嫻熟的外交操作。北約成員資格需要全體一致同意,普丁顯然有理由相信,他可以依靠個別成員國持續製造阻撓,使烏克蘭入約在可預見未來難以成案。願意國自願加入的多國框架則無須共識,它只需要參與國本身的意願。在承諾實際兌現的可能性上,反而比容易被最不強硬成員掣肘的北約集體承諾更具可信度。“28點和平計畫”中的大赦條款,或許是其在道德層面最具腐蝕性的內容,同時在戰略層面也相當危險。通過移除追訴威脅,它降低了未來侵略的成本。歐洲方案拒絕大赦,則保留了這根道德與法律槓桿,為今後扣押主權資產作為賠償保留了正當性基礎。在上述詳盡分析的基礎上,我們可以劃定結束烏克蘭戰爭的“正當性邊界”。所謂“合法外交”,應當是“用安全換領土”的交易。烏克蘭暫時或永久放棄部分土地,但換得的是通過外部部隊和同盟機制所提供的實體安全,以及通過資產支援所保障的經濟可持續性。所謂“綏靖”,則是“用領土換承諾”的交易。烏克蘭丟掉土地,換來的卻是紙面保證與對自身軍力的限制。“28點和平計畫”牢牢落入後者一類。它將領土讓渡與軍力封頂結合在一起,又否定實體執行機制,結構性地削弱了受害者,卻仍以“侵略者會理性收手”為前提。這是對“賭彩者胃口有限”的“慕尼黑式錯誤”的重複。歐洲方面的反提案則屬於“合法妥協”。它接受戰場上“凍結戰線”的痛苦現實,又通過由願意國組成的多國保障部隊、更高兵力上限與凍結俄資這三大結構安排,使未來侵略的成本高到難以承受。它複製的是《代頓協議》和“朝鮮模式”那種“軍事化和平”。如果“28點和平計畫”照原樣實施,本文的推演是:接下來將出現一個為期 12 至 24 個月的“偽和平”,在此期間,俄羅斯在制裁解除的環境下重建其殘破的武裝力量,而烏克蘭則在軍力封頂與“被出賣”的國內不滿情緒中艱難掙扎。緊隨其後,很可能會出現俄軍的新一輪進攻,或許借“非軍事區內的挑釁事件”為名,從而導致烏克蘭國家的崩潰,並對美國信譽造成災難性打擊。如果歐洲模式佔上風,並且得以在美國外交壓力與歐洲軍事投入的聯合作用下落實,則結果將是一場沿第聶伯河展開的“冷戰”,一種緊張、武裝卻能維持主權民主烏克蘭在歐洲邊緣充當堡壘的對峙。這是一種醜陋的和平,但卻是穩定的和平。“28點和平計畫”與歐洲方案之間的爭論,不僅是對地圖上線條的討價還價,更是兩種國際秩序基本理論之間的較量。“28點和平計畫”代表的是一種“勢力範圍外交”的回歸,在這種模式下,大國通過交易小國主權來換取暫時的均勢。歐洲方案代表的是一種“築壘邊境”戰略,它承認自由主義秩序不再能夠擴張,卻必須用硬實力加以防守。要使任何外交和約具備正當性,它必須滿足安全補償與可執行性這兩個變數。本文的分析表明,在戰爭經濟的現實之中,“自動恢復制裁”與“互不侵犯條約”不過是戰爭經濟中的偽幣。唯有地面部隊與主權防衛能力才是真正有價值的資產。因此,任何要求烏克蘭在沒有“替代性安全力量”進駐的前提下自行裁軍的和平方案,都不是妥協,而是一種延期投降。所謂“正當性邊界”,正是西方從停止信任普丁的承諾、轉而信任自己力量的那條界線。這條邊界並非抽象概念,而是刻寫在頓巴斯的土地以及擬建防禦工事的混凝土之中。要真正理解這一選擇的份量,就必須更細緻地審視“28點和平計畫”可能製造的那個“安全真空”的具體機制。將軍隊人數上限設為 60 萬,並不是一個隨意數字,而是一種精確拆解烏克蘭“縱深防禦”原則的設計,正是這一原則令烏克蘭得以在人數處於劣勢的情況下堅持至今。在這條前線規模與二戰東線相當的戰場上,如果軍隊規模僅限於此,那支“軍隊”就不再是機動作戰的部隊,而只是拉長拉薄的“邊防警衛”。它缺乏輪換兵力的密度,意味著每一個在前線的士兵都必須堅守到他們崩潰為止;它也缺乏填補突破口的戰略預備隊,意味著一處防線被撕開就可能演變為整體崩塌。這正是《凡爾賽條約》帶來的教訓。當年十萬人的國防軍被設計為在進攻上無能為力,卻同時在將領眼中也不足以保衛國家,這種“防不勝防”的和平安排,最終催生了該條約原本試圖遏制的激進化。把類似的封頂強加在烏克蘭身上,不會帶來穩定,只會製造一種以脆弱吸引侵略的實體。與此相對,歐洲方案堅持將 80 萬視為和平時期烏軍的最低規模,這體現了一種對高強度戰爭“新現實”的清醒認識。它承認“兵力規模依然重要”。無人機時代並沒有消滅對步兵的需求,反而因戰場殺傷力的大幅提高而需要更深厚的預備力量,才能維持長期戰鬥。擁有 80 萬軍力,並以歐盟的工業能力和被凍結俄資的金融資源作為後盾,烏克蘭將具備打一場“長期消耗戰”的能力,這向莫斯科發出一個明確訊號:不存在什麼“速勝”或“突然崩潰”可供謀劃。這就是“豪豬”邏輯:一個並不主動進攻,卻堅固多刺到讓侵吞成本遠遠超過收益的國家。這一策略把“凍結衝突”從一種“戰鬥間歇”,轉變為一種“永久性威懾狀態”。關於“志願者聯盟”與北約成員資格的爭議,本質上也是“功能現實”與“外交虛構”的爭議。“28點和平計畫”中的“禁止烏克蘭加入北約”,原意是向俄羅斯提供一場象徵性的勝利,即承諾聯盟不再繼續東擴,但與此同時也剝奪了烏克蘭獲得北約第五條那種集體防衛承諾的可能,而第五條一直被視為當代安全體系中最寶貴的政治承諾之一。歐洲反提案則選擇繞開這一僵局。一方面,它在文字中承認烏克蘭的北約成員資格取決於未來聯盟內部是否形成共識,事實上接受入約處理程序將被推遲;另一方面,它又通過設想由一批歐洲國家和“願意參與的非歐洲國家”組成的特設擔保國編組,並明確寫入“烏克蘭可以自主決定受本國政府邀請的友軍在其領土上的存在、武器與行動”,為一支由“志願者聯盟”國家出兵組成的多國部隊預留了法律空間。北約作為一個由三十余成員組成、需要一致同意的條約組織,在對烏提供“即時且果斷的保障”方面,先天受制於最保守成員的否決權;只要有一國出於國內政治或遭受滲透而選擇拖延,整個集體防衛機制在危機時刻就可能陷入癱瘓。以英國、法國、波蘭及若干中東歐國家為核心、以“志願者聯盟”為名推進的多國框架,則不需要全體一致,它只要求參與國本身作出政治決定,就可以在不等待北約或歐盟完成冗長協商的前提下,先行派出“安撫部隊”或“前沿駐軍”,把真正的軍力放到接觸線附近。這相當於在第聶伯河流域套用一種“代頓模式”:和平並非由一個普遍性的大組織來抽象維護,而是由一批在地緣上、利益上都與烏克蘭休戚相關的國家組成的多國部隊來具體執行,他們自身也為這條防線承擔切身利害。在經濟維度上,兩種方案對“敵人性質”的理解差異同樣顯而易見。“28點和平計畫”對解除制裁的倚重,是基於這樣一種假定:俄羅斯仍可被“激勵”而表現得體。它把俄羅斯視作一個“誤入歧途卻還能被拉回正軌的商業夥伴”,只要條件合適便能再度融入西方經濟。這無視了俄羅斯經濟已向戰時經濟結構發生轉型的事實。克里姆林宮已經通過多種方式避險制裁影響,並將其貿易重心東移。解除西方制裁,不再是過去那種決定性的“大胡蘿蔔”,如今只是一個“甜頭”,而非“遊戲規則改變者”。歐洲方案中對那 3000 億美元被凍結俄資的沒收與重新導向,卻是一記狠狠打在俄羅斯“未來”上的“棒”。通過拿走這筆資本,並不可逆轉地用於烏克蘭重建,西方事實上是在迫使俄羅斯“提前支付戰爭賠款”。這從根本上改變了雙方的財力對比。它保證了一個正在恢復的烏克蘭擁有資源來在基礎設施與現代化水平上超越受制裁的俄羅斯。“28點和平計畫”中的“大赦”條款,其影響遠遠超出法律層面。這是一種在道德上自我放棄的安排,侵蝕了 1945 年後形成的整個國際秩序根基。如果布恰屠殺、馬里烏波爾的毀滅,以及對能源基礎設施的系統性打擊,都能通過一紙協議被“勾銷”,那麼戰爭法的約束力幾乎等於被廢除。這向所有潛在侵略者傳遞了一個訊號:大規模暴行不過是一個談判中的可作價項目,是一筆可以在最終協議中“沖銷”的成本。歐洲方面拒絕大赦,不只是為了給受害者討回公道,更是為了維護限制國家暴力的規範框架。它確保即便槍炮沉寂,對侵略者的法律與道德清算仍在繼續,從而拒絕提供其渴求的正當性。歸根結底,這兩套方案之間的分野,是一場關於“勇氣”的分野。“28點和平計畫”是一套在疲憊中誕生的構想,體現的是一種“想把難題洗手甩開、轉身向內”的衝動。它是一套“只為最好的結果作幻想,卻不為最壞的情況做準備”的方案。歐洲方案則是一套在“必要性”中誕生的構想,它意識到“狼已經在門口”,而唯一能將其擋在門外的方式,就是“堅守”。它為了最壞的結果做最充分的準備,正是通過這種準備,試圖阻止最壞情形降臨。“正當性缺口”,正是這兩種姿態之間的距離,是一種“僅僅停火的和平”與“兌現承諾的和平”之間的距離。2025 年的冬天不斷加深,當外交官在溫暖的談判室裡修改文字,那些守在戰壕裡的士兵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兩者的差別。他們知道,地圖上的一條線,如果沒有人站在那條線之上守護它,就毫無意義。任何讓步是否具有正當性,最終取決於在讓出去之後,還能留下誰來捍衛剩下的一切。隨著全球目光匯聚到這場談判之上,事態的重大程度可想而知。談判結果不僅將決定烏克蘭的疆界,也將塑造 21 世紀國際秩序的性質。我們究竟會生活在一個“勢力範圍世界”之中,讓大國可以隨意肢解鄰國,還是能在一個“規則與同盟”的世界中生存,使侵略受到遏制、主權得到尊重,這個答案很大程度上寫在人們現在正在起草的條約文字裡。“慕尼黑時刻”與“代頓時刻”之間的差別,正是“為下一場戰爭鋪路的和平”與“真正終結戰爭的和平”之間的差別。“讓步的正當性”,是打開這一差別之門的鑰匙。它是一套智識框架,使我們得以在外交實踐中的“必要妥協”與“致命綏靖錯誤”之間劃清界線,是在 2025 年這片危險地形中為西方指引方向的羅盤。道路狹窄、危機四伏,但終點是一個安全、主權得以保障的烏克蘭,以及一個穩定的歐洲,這樣的目的地值得承擔風險。另一種選擇,則是曾經籠罩歐洲的黑暗,而那種黑暗絕不能再次降臨。最終,對這兩套競爭方案的分析揭示了一個關於當代和平本質的根本事實:和平無法單靠讓步買來,它必須由實力構築。所謂“安全真空”,是和平的死敵,它如同黑洞一般吸引侵略的到來。填補這一真空的唯一方式,是以可信的軍事實力將其佔滿。“28點和平計畫”只會繼續擴大真空;歐洲方案則致力於填補真空。這正是綏靖與妥協之間的區別,是失敗和平與持久和平之間的差異。這便是“正當性缺口”,而彌合這一缺口,是當代政治家所面臨的最重要任務。歷史的審判,終將落在他們的選擇之上。 (一半杯)
美警告歐洲停用中國AI?阿里入“鏡”官宣,央媒:核心技術自己造
隨著中國AI科技的快速崛起,整個西方都陷入了擔憂和恐慌之中,尤其身為科技霸主的美國。除了自己對中國AI嚴防死守之外,甚至將“手”伸到了隔壁。在今年的人工智慧行動峰會上,美國的“二把手”范斯毫不掩藏對中國AI的警惕和不安,公開喊話歐洲——要徹底拒絕使用中國開源AI模型,很顯然,這就是衝著DeepSeek、阿里千問等中國開源AI大模型而來的!憑藉著更低的成本、過硬的技術和開放原始碼的生態,以阿里千問等為代表的中國AI大模型,在全球AI領域大“殺”四方,獲得了越來越多的國際認可和肯定。在短短3年多時間裡,阿里千問的全球累計下載量已經步入“7億大關”,增速驚人,也一舉成為全球最受歡迎的開源AI大模型。面對美國的警告,歐洲的態度是怎樣的呢?不吃這一套!馬克宏明確表達了對此觀點的不認同。且不僅法國,像德國、義大利等也都在利用中國模型應用於工業供應鏈預測、影像診斷等等。和晶片一樣,美國越是喊“封鎖”、越是要“打壓”,就會越激勵中國科技企業向前進。除了在開源模型領域一馬當先外,阿里又傳來了好消息,入“鏡”官宣——6款自研夸克AI眼鏡正式發佈!除了之前就已經亮相的S1外,這次還帶來了三款G1系列AI眼鏡。在AI這條賽道上,阿里越走越寬、越走越穩、越走越領先!在此之前,已經有不少廠商發佈了AI眼鏡,那麼夸克的AI眼鏡究竟有何優勢呢?阿里副總裁吳嘉在介紹這款AI眼鏡的時候,給出了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選擇理由——可以一次性擁有了阿里千問大模型以及整個阿里生態。夸克AI眼鏡是首個搭載了千問助手的智能硬體裝置,這意味著,當你佩戴夸克AI眼鏡時,不僅能像佩戴普通眼鏡一樣,美觀舒適。還能擁有一個隨身超級助理,在各種場景下可以幫你解決大小事宜,提供智能體驗。不誇張的說,夸克AI眼鏡的起步就比其他競品要高,相當於含著“金鑰匙”出生。目前千問助手不僅已融合了支付寶、高德地圖,包括淘寶、飛豬以及阿里商旅等阿里生態核心場景也都全融合了,所以通過夸克AI眼鏡,就可以輕鬆完成支付、導航、打車、訂票等等操作。別小看這一副眼鏡,如果要把它拆開的話,你會發現,它就是整個中國顯示產業鏈的縮影,小小的空間裡整合了晶片、電池、揚聲器、麥克風等等零部件,從電子元件在電路板上的排布,到結構的重塑,再到鏡片光波導技術最佳化等,每一個環節,每一個關鍵部件,幾乎都是推倒了重新做。1:1均衡配重、51g重量、3.3mm上鏡框、7.5mm鏡腿等,這些數字的背後,都是夸克對舒適度的極致追求。而雙電池系統的創新換電設計、千問助手等則是夸克自研科技和創新技術的體現。正如央媒所言,核心技術就得自己造。一副小小的眼鏡,展現出了中國科技企業敢於嘗試、勇於創新、不怕投入的精神,未來可期。 (W侃科技)
以太坊價格預測:歐洲銀行業巨頭全力押注ETH科技 ETH是金融的未來嗎?
Revolut作為全球最廣泛使用的快速跨國支付平台之一,已利用以太坊的L2 Polygon來大幅提升其新的穩定幣匯款服務。這為看漲的以太幣價格預測注入了新的動力,以下是原因。到目前為止,自從兩個項目首次合作以來,Revolut已透過Polygon轉移了令人印象深刻的6.9億美元。從今以後,用戶將能夠透過Revolut應用程式以低成本安全地發送USDC和USDT。這項升級之所以重要,是因為Polygon將此舉視為一個關鍵時刻,它強化了 L2 在現實世界中的可信度。Revolut服務於38個國家超過6,500萬用戶,這項整合賦予了它顯著的全球影響力。該公司已經滿足了歐盟嚴格要求,並支持在其平台內進行穩定幣支付。隨著Polygon的到位,這些地區的用戶可以快速、順暢且以遠更低的價格進行加密貨幣匯款。這一轉變預計將提升整個以太坊生態系統的活動水平,顯示機構採用正在獲得動力。以太坊價格預測:ETH瞄準2500美元支撐位 負面動能持續以太坊在關鍵重新測試後未能收復其 200 天指數移動平均線,繼續呈下行趨勢。過去一天交易量維持在330億美元的高位,佔ETH流通供應量的近8%,而該代幣則錄得適度的0.8%漲幅。除非未來幾天市場情緒發生劇烈轉變,否則重新測試2,500美元支撐位似乎越來越有可能。如果達到該區域,反彈的可能性將更大,尤其是當前市場被恐懼主導。恐懼與貪婪指數已降至15,這是自4月以來的首次。當時,類似的格局在三個月內導致了全面復甦和新歷史高點。隨著山寨幣開始顯現生機,像Maxi Doge ($MAXI) 這樣的預售項目可能即將迎來爆發時刻。該項目融入了以太坊的 迷因文化和交易社區,已籌集超過400萬美元,並為早期支持者提供質押和社區活動。Maxi Doge ($MAXI) 正在建立一個志同道合的風險交易者社區受病毒式Doge迷因啟發,Maxi Doge ($MAXI) 是以太坊迷因幣,擁抱牛市的精髓。Maxi Doge正在迅速建立一個充滿活力的交易者社區,他們渴望充分利用本週期的高風險、高回報機會。隨著Maxi Ripped和Maxi Gainz等競賽即將到來,該項目將交易轉化為一款遊戲,並獎勵那些大贏家。高達25%的預售資金將部署到精選代幣中,利潤將再投資於行銷,以放大曝光度並進一步擴大品牌影響力。想及早參與,請前往Maxi Doge官方網站並連接錢包,例如Best Wallet。你可以使用USDT、ETH,甚至銀行卡在幾步點擊內完成購買。在此購買$MAXI按此瀏覽原文免責聲明加密貨幣投資風險高,價格波動大,可能導致資金損失。本文僅供參考,不構成投資建議。請自行研究(DYOR)並謹慎決策。
當歐洲發現自己在人工智慧競賽中選錯賽道
在一場曠日持久的奔跑中,快到人工智慧全球頂級監管的終點了,歐盟發現選錯賽道了——當裁判豈有未來,當選手才是王道。當中美人工智慧發展得如火如荼時,歐洲扔掉脖子上掛了多年的裁判哨,精準上場比賽了。19日,歐盟委員會公佈了名為 “數字綜合計畫”(以下簡稱“綜合計畫”)的改革方案,將《人工智慧法》的全面實施推遲至2027年。除了針對人工智慧,該方案還包括簡化歐盟《通用資料保護條例》和非個人資料規則。代表著歐盟在人工智慧監管上雄心壯志的《人工智慧法》在剛剛落地、尚未全面實施的情況下,雖表面上只是遭遇簡化和推遲,但實際影響卻相當於遭遇滑鐵盧。兩年前,在歐洲議會和歐盟理事會就《人工智慧法》達成政治協議的那一天,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稱,《人工智慧法》這部全球首部全面的人工智慧法律框架將歐洲價值觀帶入了一個新時代,“這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 當時的重心還是“可信賴的人工智慧”,而現在,重心和視角都發生了重大轉變,用歐盟委員會科技事務負責人維爾庫寧的話來說,就是“提升歐盟競爭力”。曾經,歐盟委員會引以為傲的還是,《人工智慧法》是全球首部禁止一些用於不可接受用途的人工智慧法。維爾庫寧曾稱讚該法律既能“保護公民”,又能“促進創新”。而現在,“促進創新”已惡化為“遏制創新”。當然,歐委會的官員們並不會正面承認這一點,但數次綜合計畫所作的大調整足以表明,歐委會在認知上出現了重大轉變。背後的邏輯其實就是,通過鬆綁監管的方式來提升歐盟企業的競爭力。按照歐委會的估算,一旦生效,數字綜合計畫每年至少可為企業、公共管理部門和公民節省10億歐元。早在2021年,歐委會就公佈了《人工智慧法》草案。該法律基於人工智慧風險評級方法,將不同的人工智慧分為最低風險、低風險、高風險和不可接受的風險四個等級,比如,該法律明確禁止八類不可接受的風險行為,包括基於人工智慧的有害操縱與欺騙、社會信用評分、為建立或擴充人臉資料庫而進行的非針對性網路抓取及監控影像採集和在公共空間為執法目的進行的即時遠端生物特徵識別等。簡單說來,這部法律規定什麼是好AI,什麼是壞AI,什麼是可能向好、可能向壞的AI。而這部法律的原本使命就是,讓好AI造福人類社會,將壞AI關進牢籠,讓可能可壞AI一路向善。《人工智慧法》已於2024年8月1日生效,按照原計畫本將於2026年8月2日全面實施,而一些具體規則分階段逐步實施:被禁止的人工智慧實踐以及人工智慧素養義務自 2025 年 2 月 2 日起適用;關於通用人工智慧(GPAI)模型的條款自 2025 年 8 月 2 日起適用;高風險人工智慧系統的相關規定將於2026年8月與2027年8月分兩階段生效,等等。而按照新的綜合計畫,針對"高風險"人工智慧系統的監管措施將推遲16個月實施,從原定的2026年8月延至2027年12月執行,這意味著相關企業將獲得更長的合規準備期。高風險人工智慧系統包括教育機構中的考試評分系統、招聘簡歷篩選軟體和拒絕公民貸款申請的信用評分系統等。而且,歐委會不僅僅只是鬆綁人工智慧法監管本身,還打算以削弱個人資料保護的方式,為人工智慧開發者處理歐洲公民資料創造便利。綜合計畫中有一細則稱,人工智慧系統及其基礎模型在開發使用過程中,其生命周期多個階段均依賴於資料,其中可能涉及個人資料,且在某些情況下這些資料可能被留存於人工智慧系統或模型之中。因此,若情況適用,在此背景下處理個人資料的目的可視為《歐盟條例2016/679》第6條含義內的“合法利益”。擁有《通用資料保護條例》的歐盟原本有著在全球範圍最嚴格的個人資料保護,而根據綜合計畫,企業在訓練人工智慧系統時,若已盡合理努力剔除敏感資訊,即被允許使用包含健康資料和生物特徵資料等敏感內容的龐巨量資料集。總之,這樣的改革會削弱對個人資料和隱私的保護,但有利於企業更便利地獲得個人資料,且在未經資料主體同意的情況下來進行人工智慧訓練。其實,如何平衡監管與創新,一直是歐盟立法者追求的境界。只是以前,在立法者眼中,兩者並不矛盾,而今,兩者已經站在了對立的兩邊。綜合計畫的反對者和批評者認為,這是歐盟在科技企業的壓力之下做出的妥協,是歐盟價值觀遭遇的重大的挫折。科技公司遊說力量電腦與通訊行業協會(CCIA)10月份在一份立場檔案中稱,當前的《人工智慧法》實施時間表並不可行。關鍵的法律細則以及必要的技術標準在2026年年中之前無法完成,然而核心條款卻需自2026年8月起生效。這造成了高度的法律不確定性,因為企業缺乏基於必要指引和法律細則進行合規準備的時間。為解決上述問題,首要舉措應是推遲《人工智慧法》的實施時間,至少待相關指南、行為規範或技術標準出台12個月後再生效。該行業協會成員包括亞馬遜、Google、Meta和Waymo等。而歐盟成員國中,德國和法國均公開表示支援暫停一年。瑞典、丹麥和波蘭等國也均呼籲暫停或給予寬限期。雖然該綜合計畫還須得到歐盟成員國和歐洲議會的通過,但改革方案本身足以說明,在競爭力削弱的壓力之下,歐盟被迫妥協。這就好比,在一場曠日持久的奔跑中,快到人工智慧全球頂級監管的終點了,歐盟發現選錯賽道了:當裁判豈有未來,當選手才是王道。然而,現實的殘酷在於,裁判確實懂規則,但不一定擁有作為參賽選手的應有實力。但是,早一天上場,總比不上場好。 (FT中文網)
匯豐、巴克萊銀行、桑坦德銀行、法國巴黎銀行、瑞銀、德意志銀行等歐洲20大銀行2025年第三季度財報彙總
英國匯豐控股(HSBC Holdings)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營收177.88億美元,上年同期為169.98億美元。季度稅前利潤72.95億美元,上年同期為84.76億美元。季度歸屬母公司股東的稅後利潤48.73億美元,上年同期為61.34億美元。英國巴克萊銀行(Barclays Group)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總收入71.67億英鎊(約94億美元),上年同期為65.47億英鎊,同比增長9%。季度稅前利潤20.77億英鎊,上年同期為22.32億英鎊,同比下降7%。季度稅後利潤17.12億英鎊,上年同期為18.2億英鎊,同比下降6%。勞埃德銀行集團(Lloyds Banking Group)公佈2025年前九個與業績。當期集團總收入142.52億英鎊(約187億美元),上年同期為134.77億英鎊。當期淨收入135.57億英鎊,上年同期為127.59億英鎊。當期稅前利潤46.78億英鎊,上年同期為51.47億英鎊。當期稅後利潤33.22億英鎊,上年同期為37.77億英鎊。第三季度淨收入46.43億英鎊(約61億美元),上年同期為43.46億英鎊。季度稅前利潤11.74億英鎊,上年同期為18.23億英鎊。季度稅後利潤7.78億英鎊,上年同期為13.33億英鎊。國民西敏寺銀行集團(NatWest Group)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集團總收入43.32億英鎊(約56.8億美元),上年同期為37.44億英鎊。稅前利潤21.83億英鎊,上年同期為16.74億英鎊。歸屬股東的利潤15.98億英鎊,上年同期為11.72億英鎊。渣打銀行(Standard Chartered)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營業收入51.47億美元,上年同期為49.04億美元,同比增長5%。稅前利潤19.85億美元,上年同期為18.07億美元,同比增長10%。歸屬股東的淨利潤12.08億美元,上年同期為10.05億美元,同比增長20%。西班牙桑坦德銀行(Banco Santander)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總收入143.25億歐元(約166億美元),淨利息收入為103.48億歐元。季度淨營業利潤83.1億歐元,稅前利潤為46.57億歐元,歸屬母公司的淨利潤35.04億歐元。西班牙對外銀行(BBVA Group)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總收入91.02億歐元(約105億美元),上年同期為87.16億歐元。淨利息收入66.4億歐元,上年同期為58.68億歐元。季度營業利潤55.28億歐元,上年同期為53.86億歐元。季度淨利潤25.31億歐元,上年同期為26.27億歐元。法國法國巴黎銀行(BNP Paribas Group)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營收125.69億歐元(約146億美元),上年同期為119.41億歐元,同比增長5.3%。季度營業利潤40.4億歐元,上年同期為39.57億歐元,同比增長2.1%。季度歸屬股東的淨利潤30.44億歐元,上年同期為28.68億歐元,同比增長6.1%。法國農業信貸銀行集團(Credit Agricole Group)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集團營收97.31億歐元(約113億美元),同比增長5.6%。季度集團股東淨利潤23.16億歐元,同比增長11.4%。農業信貸銀行(Credit Agricole S.A.)季度營收68.5億歐元,同比增長5.6%。季度股東淨利潤18.36億歐元,同比增長10.2%。法興銀行(Societe Generale)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淨銀行收入66.55億歐元(約77億美元),上年同期為68.37億歐元。季度營業利潤22.26億歐元,上年同期為21.05億歐元。季度集團淨利潤15.21億歐元,上年同期為13.67億歐元。瑞士瑞銀集團(UBS Group)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總營收127.6億美元,上年同期為123.34億美元。季度營業利潤28.28億美元,上年同期為19.29億美元。季度歸屬股東的淨利潤24.81億美元,上年同期為14.25億美元。德國德意志銀行(Deutsche Bank)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總淨營收80.43億歐元(約93.2億美元),上年同期為75.01億歐元,同比增長7%。季度稅前利潤24.45億歐元,上年同期為22.62億歐元,同比增長8%。季度歸屬公司股東的淨利潤15.64億歐元,上年同期為14.61億歐元,同比增長7%。德國商業銀行(Commerzbank)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總營收29.39億歐元(約34億美元),上年同期為27.35億歐元,同比增長7.4%。季度營業利潤10.47億歐元,上年同期為8.86億歐元,同比增長18.1%。季度歸屬公司股東的淨利潤5.91億歐元,上年同期為6.42億歐元,同比下降7.9%。義大利聯合聖保羅集團(Intesa Sanpaolo Group)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營業收入66.43億歐元(約77億美元),上年同期為68.02億歐元。當期淨利潤23.72億歐元,上年同期為24.1億歐元。義大利第二大銀行裕信銀行(UniCredit)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總營收61.67億歐元(約71.5億美元),上年同期為61.49億歐元。季度淨營業利潤37.63億歐元,上年同期為36.91億歐元。季度淨利潤26.31億歐元,上年同期為25.13億歐元。荷蘭荷蘭國際集團(ING)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總收入58.98億歐元(約68.4億美元),上年同期為59.09億歐元。淨利息收入37.05億歐元,上年同期為36.89億歐元。季度淨利潤17.87億歐元,上年同期為18.8億歐元。荷蘭銀行(ABN AMRO Bank)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營業收入21.69億歐元(約25億美元),上年同期為22.53億歐元。淨利息收入15.328億歐元,上年同期為16.38億歐元。季度歸屬母公司所有者的淨利潤6.17億歐元,上年同期為6.9億歐元。北歐北歐聯合銀行(Nordea Bank)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總營業收入29.1億歐元(約33.7億美元),上年同期為30.14億歐元。季度營業利潤15.97億歐元,上年同期為16.34億歐元。季度淨利潤12.28億歐元,上年同期為12.66億歐元。丹斯克銀行(Danske Bank)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總收入136.96億丹麥克朗(約21.3億美元),上年同期為138.26億丹麥克朗。季度淨利潤55.2億丹麥克朗,上年同期為61.65億丹麥克朗。比利時比利時聯合銀行(KBC Group)公佈2025年第三季度業績。季度總收入30.41億歐元(約35.25億美元),上年同期為27.87億歐元。淨利息收入15.27億歐元,上年同期為13.94億歐元。季度歸屬母公司所有者的淨利潤10.02億歐元,上年同期為8.68億歐元。 (全球企業動態)
《經濟學人》丨川普的和平計畫對烏克蘭、歐洲和美國來說都是壞事
這是赤裸裸的機會主義和戰略短視的可悲混合體圖片: Getty Images真的很難說是該笑還是該恐慌。美國正在四處兜售的一份包含28點內容的和平計畫,作為結束烏克蘭戰爭的基礎,其拼湊之拙劣、內容之模糊、失衡且不切實際,如果是處在一個更正常的世界裡,它根本就不見天日——而且一旦洩露,就會被悄悄扔進垃圾堆。但現在不是普通時期。唐納德·川普總統完全有可能,甚至很可能,堅持要求烏克蘭在感恩節前接受該計畫或與其非常相似的方案。如果弗拉基米爾·澤倫斯基總統拒絕,川普先生可能會切斷烏克蘭獲取美國情報和先進武器系統的管道——正如他在今年早些時候曾短暫實施過並造成毀滅性影響的那樣。11月21日,澤倫斯基先生在基輔向全國發表視訊講話時警告說,烏克蘭正面臨“我們歷史上最困難的時刻之一”。正如伏爾泰所言:主啊,請保護我免受朋友的傷害。透過該計畫的模糊和怪誕之處——例如,它禁止烏克蘭向莫斯科或聖彼得堡發射導彈,但對俄羅斯其他地方沒有限制,同時也完全不限制俄羅斯的打擊——一筆簡單的交易變得清晰起來。俄羅斯因停止入侵而得到獎賞,不僅保留了所有已佔領的領土,還包括更多未佔領的領土;被重新接納進國際社會,包括八國集團(G8);並獲得制裁減免和慷慨的賺錢機會。烏克蘭則得到停火、自己的賺錢機會,以及美國保證俄羅斯不再攻擊它的承諾。為什麼這會如此糟糕?首先,細節規定了烏克蘭的未來將極度不安全。澤倫斯基先生將不得不放棄充滿人口的大城市,將其移交給俄羅斯,還要放棄烏克蘭過去三年建立的大規模防禦工事,從而削弱自身的防禦能力。烏克蘭必須將軍隊人數限制在60萬以內,而俄羅斯則沒有任何限制。北約部隊不能駐紮在烏克蘭領土上,這意味著歐洲(此前據稱得到美國支援)在那駐紮“安撫部隊”的計畫終結。另一個原因是,該計畫極大地獎賞了俄羅斯。這會激勵他再次攻擊烏克蘭,並給了俄羅斯資金和時間來重建軍隊,以實現威脅從北極到黑海的邊境國家的長期目標。他會知道,至少在川普先生治下,美國蔑視其歐洲盟友;在起草該計畫時並未諮詢它們。這對美國並沒有好處。日本和韓國會注意到這一點。川普先生的人辯稱,這種悲觀的解讀忽略了美國向烏克蘭提供的安全保障。該計畫的第10點指出,如果俄羅斯入侵,美國將發起“協調一致的軍事反應”。如果這可信的話,那怕是這筆交易也可能變得可以忍受。但這並不可信。在巴拉克·歐巴馬和喬·拜登總統任內,美國始終明確表示不會因烏克蘭問題與俄羅斯直接開戰。在川普先生任內,甚至不清楚美國是否會為了北約而與俄羅斯開戰。針對烏克蘭的計畫使其“保障”完全取決於川普先生的一時興起,而且這一承諾甚至不會得到美國國會的支援。第10點還規定,美國同意支援烏克蘭是要收費的。僱傭兵戰爭的歷史表明,如果一支軍隊不是心甘情願地承擔責任,就不能指望它會如約到場。證明這個計畫是一筆糟糕交易的證據在於,它實際上是一個最後通牒。試問,如果它能為烏克蘭提供救贖,為什麼川普先生必須將其強加給澤倫斯基先生?如果美國的歐洲盟友認為這是明智之舉,為什麼它們現在要爭先恐後地尋找一種方法——任何方法——來拖延它?來自川普陣營的反駁是,烏克蘭必須面對現實:它在前線正在失去領土,任何協議都必須反映這一點。它的城市和電力系統夜復一夜地遭到俄羅斯無人機和導彈的轟炸。澤倫斯基先生正受到腐敗醜聞的困擾,據稱官員竊取了數千萬美元,而且這可能牽涉到他政府的最高層。然而,川普先生的表現並不像美國是烏克蘭的盟友。他顯然將這些弱點視為可以利用的東西,而不是需要修補的地方。在這場戰爭中,美國和歐洲向烏克蘭提供的援助太少、也太晚了。如今,美國提供武器是要收費的。就在上個月,歐洲未能就扣押俄羅斯資產以為烏克蘭提供1400億歐元(1600億美元)的計畫達成一致。(根據川普先生的計畫,這筆錢現在將歸美國控制,並用於為美國創造利潤。)今天處於恐慌模式下的歐洲領導人正在為他們未能掌握主動權而付出慘痛代價。這是對他們短視行為的控訴。這讓澤倫斯基先生處於何種境地?烏克蘭應盡一切努力避免在與俄羅斯作戰的同時還要與川普先生對抗。因此,他最好的行動方針是感謝川普先生的“明智努力”,並參與到該計畫中去。他的目標應該是通過談判爭取改進,寄希望於俄羅斯會反對,並試圖從協議中搾取更多利益。如果談判陷入僵局,川普先生最終會失去興趣。澤倫斯基先生也應該期待來自歐洲的更多支援。歐洲領導人必須立即與美國國會中持同情態度的共和黨人聯絡,警告川普先生不要推進當前形式的協議——或者,如果談判失敗,要阻止他攻擊烏克蘭。儘管歐洲面臨嚴重的財政問題,其領導人仍需籌集資金讓烏克蘭繼續戰鬥,這很可能意味著要在沒有美國的情況下戰鬥下去。這場鬥爭將是絕望的,代價將是高昂的,但遠低於一旦烏克蘭崩潰、不得不防禦來自俄羅斯加劇威脅的北約所要付出的代價。當前的美國計畫不僅對烏克蘭危險,對歐洲也是如此;因此,其領導人必須從憤慨轉向行動。他們在一廂情願的想法上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危險的時刻。當一位美國總統甚至不受美國利益的約束,而是被——誰知道呢?——對美國公司豐厚利潤的憧憬、對澤倫斯基先生的個人厭惡、對普丁先生的錯覺、對何為政治家的錯誤認知所驅動時,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 (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