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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賺25億,殺瘋了!
截至目前,電影《瘋狂動物城2》累計票房已突破25億元人民幣,領跑賀歲檔票房榜。一時間很多人都在感慨,迪士尼這次又賺翻了。實際上,對迪士尼來說,這25億僅僅是個開始,真正賺錢的可不在電影院。想像一下,你周末帶著孩子去看《瘋狂動物城2》,兩張票120元。電影實在太精彩、太可愛。散場的那一刻,孩子跟你說出了他的“觀後感”:“我想去迪士尼見尼克朱迪。”於是你打開迪士尼樂園APP,周末門票539元一張,一家三口就是1600多。好不容易去一趟,得住一晚,訂迪士尼主題酒店,含早一晚2200元。再算上園內吃飯小吃三四百,買髮箍氣球玩偶周邊還要小幾百,這還沒算來回的車費油費。七七八八算下來,這趟迪士尼旅遊起碼要花上四五千塊。裡面的每一分錢都離不開一個名字:瘋狂動物城。這時候你可能才回過神來:迪士尼好像真有魔法一樣,是怎麼用一張60塊的電影票,讓你心甘情願地再花五千塊甚至更多?背後其實是迪士尼精心設計的四筆“帳”:電影、樂園、IP、城市。我們一個個來說。第一筆帳:電影不止商品而是“流量入口”對迪士尼來說,25億人民幣的電影票房,其實就是個“開胃菜”,先幫你為後面的大菜墊個肚子。這道“開胃菜”的成本,主要是電影製作和宣發。加在一起,電影總成本大概3億美元(約21億人民幣)。按照行業標準,票房要達到成本的2-3倍也就是6億-9億美元,才能回本。顯然,《瘋狂動物城2》根本不用擔心這事。根據IMDb的統計。《瘋狂動物城2》上映第一個周末,就拿下全球5.6億美元的票房,殺入今年全球票房榜前十,光中國內地就佔了超過一半。照這個趨勢,《瘋狂動物城2》一定大賺特賺。根據貓眼的預測,內地總票房將超38億元人民幣,躋身內地票房榜前十。國內都這麼猛,全球票房自然也差不到那去。不過,這對迪士尼來說,依然只是“開胃菜”。我給你打個比方,這部《瘋狂動物城2》其實是“點火成本”。這部電影就像是一根扔進乾柴堆的火柴,上頭的火苗大小無所謂,真正重要的是點起來的熊熊大火。這就是迪士尼的第二筆帳,也是最賺錢的一筆。真正的大菜,是“迪士尼樂園和各種衍生周邊”。第二筆帳:樂園的本質是“情緒變現”遊樂園門票、酒店住宿、餐飲消費、園內周邊等,是迪士尼利潤率更高的收入來源。在迪士尼的財報裡,這些收入統稱為“體驗類業務”。2024財年這部分賺了341.5億美元,而通常大家以為最賺錢的門票,反倒只佔總營收的不到30%。你看,那張539元的門票,僅僅是開始。真正的大頭消費,全發生在你進園後。想像一下,你前兩天才看完《瘋狂動物城2》,滿腦子都是尼克朱迪,全是動物城的各種奇觀。哎呀,越想越開心,光看電影不過癮啊,我要再去迪士尼樂園玩一玩。於是立馬下單迪士尼門票,不為別的,只為“重溫”動物城的快樂。如果你帶著看完電影的興奮勁,衝著IP來樂園,那麼進園後大機率會心甘情願為大量IP聯動內容買單,因為園內佈置跟著電影內容同步“上新”。走在園區的“大馬路”上,一轉頭,尼克朱迪穿著電影裡的同款服裝,正朝著你走來。一抬頭,看到蛇蓋瑞正在樓上跟你打招呼。再看牆外的螢幕,正放著五月天演唱的主題曲,不少人拿著玩偶“卜卜”搖擺著。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歡呼聲中,你有了一股強烈的感覺:“我真的來動物城了。”這時候,情緒逐漸佔了上風,你的“理智”很可能要短暫下線了。你想玩“熱力追蹤”,但不想排兩小時的隊。咬咬牙,花了180元買了個尊享卡,直接繞過長隊走尊享通道進去。路過商店,你看到了貨架上新上的周邊。69元的徽章盲盒,119元的朱迪鑰匙圈,329元的尼克襯衫。哎呀,真的太可愛了,幾百塊又出去了。走累了,看到了新上的甜品店,孩子想吃胡蘿蔔蛋筒,你想試試那款魚魚堡。一口下去,可算感覺舒服了些。晚上看完煙花,走出樂園,你心裡還有些不捨。粗略盤算下來,這一天花了不少可能平時捨不得花的錢。但是,你真的玩得很開心。你花錢買到的不只是商品,而是快樂,是電影照進現實的沉浸感。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你當初花了60元,買了一張《瘋狂動物城2》的電影票。你看,迪士尼做的,是讓你的體驗,從一部108分鐘的電影,延伸到可以無數次遊玩的樂園。不過,這種用樂園和電影配合的打法,卻有一個非常大的痛點:全世界只有6家迪士尼樂園,全中國也只有2家。這就意味著,不是所有想去的人都能去。那該怎麼解決“想花錢卻去不了”的問題?迪士尼還有個辦法:授權IP。既然你來不了迪士尼樂園,那我就讓“瘋狂動物城”去你身邊。第三筆帳:IP授權,一樁“零本萬利”的買賣從影院周邊到品牌聯名,全都是迪士尼在賺IP授權的錢。上個月,公司不少同事就各種拼單買瑞幸。買一杯有聯名杯和杯套,買雙杯套餐送你個貼紙,買四杯送毛絨相框。一下子買4杯怎麼喝啊?結果他們說可以“存咖啡”,一次最多存3杯。瑞幸想的真夠周到的。第一波的咖啡還沒喝完呢,第二波又來了。公司的同事還給我分享了一件很好玩的事。瑞幸聯動第二波的周邊裡,有一張新貼紙。乍一看好像沒什麼問題,但巧妙的地方在朱迪和尼克旁邊,各有兩條正好貼合它們尺寸的瑞幸圍裙。如果自己上手那麼一搭,尼克和朱迪就變成瑞幸員工了。瑞幸也太機智了。我看到網上有人評價說:一個版權意識極強,一個版權費絕不浪費。(圖片來源:小紅書使用者@咖啡續命辦主任)還有名創優品。比起瑞幸只做線下,名創優品已經打入到電影裡。(圖片來源:網路)線下聯名更是一大堆,各種毛絨玩偶、盲盒、線下快閃、大中小三種型號的袋子。就連《瘋狂動物城2》的導演,都在北京首映的當天跑去掃貨。(圖片來源:小紅書使用者@愛吃牛肉)也有被吐槽的,麥當勞就因為尼克朱迪的玩具“太抽象”,成了社交平台上的“醜東西”。(圖片來源:小紅書使用者@溪松平常)可以說,到處都是《瘋狂動物城》的聯名,數量和銷量都很厲害。有過統計,到今年年底瘋狂動物城將有超過2000款授權產品,全年在中國市場賣超過3億件。你可能會問,這些杯子徽章襯衫什麼的,都是小東西啊,能賣幾個錢?答案是,很多。在迪士尼2024年財報上,IP授權零售總額是620億,全球領先。什麼概念?約等於2024全年體驗類業務的2倍,樂園門票銷量的6倍。不過,這裡的每分錢,都和開樂園賺的那些錢不同,因為IP授權是零邊際成本。想想看,想建個遊樂園,要花錢買地、蓋樓、水電費、設計各種遊樂項目等等,不知道多少錢才能回本。但IP授權幾乎沒有生產成本,就是把現成的角色拿給瑞幸、名創優品它們做周邊。對迪士尼來說,授權給100家品牌和授權給10000家品牌,都是賺90%左右的毛利,成本幾乎沒什麼區別。這就是零邊際成本。所以,IP授權就是個輕資產、高回報的業務模式。它的更大意義,是跟“重資產”的樂園業務形成互補:一個在核心城市打造線下體驗,一個把影響力滲透到周邊地域。看到這,可能你會覺得,迪士尼已經夠強了。但這裡還有個潛在的風險,就是樂園本身。投入大、回報慢、風險高,萬一建好了沒人來怎麼辦?迪士尼想到的辦法,是找個合夥人,一塊算第四筆帳。第四筆帳:把樂園變成“城市基建”為了降低建造樂園本身的風險,迪士尼想到的絕佳辦法,是跟當地政府合作。一起建設,一起做強。這可不是簡單簽個合作,而是一次深度合作,另一位主人公是上海申迪集團。具體我就不展開,你只要知道它是國有企業就行。於是,華特迪士尼和上海申迪成立合資公司,它們達成一個協議:迪士尼出錢買地建樂園,申迪負責周邊土地交通開發。為了這座樂園,迪士尼花了6年,砸了55億美元。而申迪這邊也非常給力,不僅在周圍修路,還專門建了個地鐵站,名字就叫“迪士尼站”。對迪士尼來說,大幅降低了土地開發難度和交通成本。對上海來說,迪士尼的落地,拉動了當地的發展。比如,一度帶動周圍土地溢價264%。比如,樂園帶來超過14000個就業崗位。顯然,這是筆雙贏的買賣。並為未來的發展打下了基礎。就拿文旅來說。截止2023年,上海迪士尼累計創造了615億元人民幣的收入,接待超過1.13億人次遊客,而且復玩率超過85%。換句話說,開園七年裡,每12個中國人裡就有1個人去過上海迪士尼。有過統計,上海迪士尼裡,每1塊的直接收入(比如門票),就能對當地文旅產生8塊的間接收入。這8塊錢流向了園外的酒店、計程車、飯店、商場等等。你看,迪士尼和當地政府,一起建設,一起做文旅。不光樂園本身賺錢,還帶動周圍經濟一起發展。現在,迪士尼樂園已不僅僅是一個買票去玩的景區,而是上海這座城市一項重要的“基建”。最後的話總結一下,迪士尼用3億美元左右的“點火成本”,撬動了上百億美元的迪士尼樂園收入,還有620億的IP授權收入,再通過和當地政府深度合作的方式,降低成本,共擔風險。而這一切的開始,只是那一張60元的《瘋狂動物城2》電影票。我們再回頭看那部票房正高歌猛進的電影。你會發現,視角完全變了。《瘋狂動物城2》那裡只是一部電影,它其實是一個長達108分鐘的“大型廣告片”。它用最頂尖的動畫技術、最有趣的故事、最可愛的角色,把你拉進電影院,像一個闊別9年的老朋友一樣,在你耳邊悄悄地說:“看,我們有可愛的尼克和朱迪,有讓人快樂的動物城。我想誠摯地邀請你,來我們的樂園,盡情遊玩。”如果你聽懂了這番話,並且去了,那麼你也就成了這個精心打造的商業飛輪裡,最重要的一環。而你得到的,將是一份無關年齡、身份的快樂。盡情享受快樂,就是最美好的回報。 (正和島)
《哪吒2》和《動物方城市2》,正批次製造集體狂歡
2025年的中國電影院,以一部動畫電影始,以一部兌現承諾的娛樂電影終。群雄並起的春節檔,《哪吒2之魔童鬧海》首周斬獲31.31億元票房,之後高歌猛進,最終以154.46億元票房稱王,佔年度總票房的近1/3。而在11月底的冷門期,《動物方城市2》首周斬獲19.24億票房,一下子成了“全村的希望”,為幾乎冰封的電影市場注入暖意。在電影行業,“冰封”是一個專有名詞。業內一般將單日票房4億元作為“爆發期”,將單日票房2000萬元以下視為“冰封日”。 3月、4月、10月、11月,「冰封日」多次出現,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動物方城市2》上映前,「爆發日」卻寥寥無幾。圖源:燈塔專業版多方預測,《動物方城市2》的最終票房將達到38億元左右,超過《唐探1900》(36億)成為年度亞軍。電影院內,是動畫角色帶來的歡聲笑語;電影院外,一場高度理性的商業博弈早已鋪開:當市場不確定性加劇,押注超級IP,成為品牌們最優選擇。瘋狂聯名對更多人而言,年初《哪吒2》下映後,主角團在日常的出鏡率反而急速飆升。在“小孩桌”上,喝的牛奶、用的牙膏都換上了哪吒的“皮膚”,愛抽的卡牌迅速上新哪吒系列;“大人區”則更顯狂熱:潮玩店擺滿聯名玩具,手機開屏是哪吒與敖丙的語音包,音樂播放器有了哪吒定製皮膚開屏是哪吒與敖丙的語音包,音樂播放器有了哪吒定製皮膚上那《哪吒》線下周邊熱銷根據「角研社」統計,《哪吒2》上映前,共有約12家品牌官宣合作,上映半個多月後,數量翻倍,相關衍生授權品牌增至20多個。據紅星新聞報導,由於哪吒“火得突然”,前期錯失合作機會的品牌開啟搶購模式,使得其IP授權費從400—500萬元暴漲至900萬元。今年6月,光線傳媒董事長王長田透露,預計哪吒衍生品總銷售額將突破1,000億元,單一個授權品類就已突破100億元。圖源:光傳媒2025年半年報熱度持續到三季度,即便沒有高票房電影上映,依託哪吒IP的長尾效應,當期淨利潤仍突破1億元,年增993.71%。雖未揭露衍生性商品情況,但綜合半年報和有業內人士測算,預計公司當期實現了近1億元衍生品收入。圖源:光傳媒2025年第三季報如果說《哪吒2》是“後發制人”,那《動物方城市2》則是“糧草先行”,上演了一場長達9年的預製狂歡。2016年第一部上映斬獲現象級熱度後,官方從未停止造勢:2019年五周年官方宣佈上海迪士尼「瘋狂動物城」主題園區,2020年重映第一部,2023年主題樂園開幕,2025年8月再度重映第一部喚醒集體記憶。「瘋狂聯名」是造勢的重中之重。自2023年12月至今,《瘋狂動物城》系列共授權推出2,000多款產品,涵蓋吃喝玩樂四大賽道,滲透各個圈層。2023年,瘋狂動物城開園據公眾號「雷報」統計,電影上映前20天,已有41家品牌宣佈聯名。上映後聯名名單持續拉長,最高統計數超70家。這場提前版圖的狂歡成效顯著:上映前,《動物方城市2》貓眼、淘票票想看人數分別超過200萬,預售總票房超過了《哪吒2》突破3.1億元;上映後,成為年末市場的票房強心劑。合作品牌紛紛曬出戰報:星巴克36家主題門市銷售額環比提升40%,波司登聯名兒童羽絨服淘寶單店銷量破2000單,麥當勞8款玩具套餐帶動兒童套餐銷量同比增長25%,52TOYS「最佳拍檔」系列盲盒成銷冠,森馬旗下成人線聯名系列上線301215015156道圖源:小紅書線上銷售額同樣亮眼,據公眾號「雷報」統計,截至電影上映前,兔頭媽媽聯名產品外顯銷售額近千萬,三頓半聯名款超400萬元,泡泡瑪特聯名系列在淘寶、抖音累計銷售額共計230多萬元。對品牌而言,無論是搶購《哪吒》還是搭車《瘋狂動物城》,借聯名獲取流量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在這場IP狂歡中,確保自己沒有掉隊。不想掉隊2025年9月,迪士尼消費品部總裁費書雅則喜上眉梢地表示:“今年在各位的支援下,迪士尼公司再次問鼎全球授權業務,年度零售額總計620億美金,全球排名第一。”這裡的“各位”,自然包括那些踴躍接入超級IP流量池的中國品牌們。2018年,名創優品葉國富為拿下迪士尼旗下漫威版權,給美國團隊下軍令狀,“不簽字就不回國”,幾年後,葉國富的遠見如今成了眾多品牌的標準動作。背後的原因也很簡單,當消費市場充滿不確定性時,將資源投向久經考驗又動作不斷的超級IP,成為品牌們最理性、也是最保守的選擇。◎ 一方面,超級IP具備基本的保值性。超級IP的生命周期往往遠遠超越品牌本身。 IP中的「壽星」比比皆是:米老鼠97歲、貓和老鼠86歲、史努比75歲、Hello Kitty51歲、高達46歲、名偵探柯南30歲、海賊王29歲。它們大多於1990年代後進入中國,成為一代人的青春記憶,如今他們正是中國消費市場的中堅力量。2025年貓和老鼠亮相上海外灘長壽的超級IP還呈現出明顯的「傳承」跡象。喊著「爺青回」的70後、80後、90後,如今不僅自己追更補番,還會主動帶著孩子接觸這些IP,購買聯名周邊,完成情感與IP的代際傳遞。即便是《瘋狂動物城》(9歲)、《哪吒》(5歲)這類“年輕IP”,也已完成初代市場教育,在多年後開花結果。2016年看《瘋狂動物城》第一部的青少年如今已步入職場,9年前的職場新人如今或為人父母。 《動物方城市2》想看群體中,20—34歲佔比高達65.5%,他們的購買力隨IP熱度的維持逐步提升。圖源:燈塔專業版◎ 另一方面,IP消費是「宗教性」消費品的典型代表,不僅能為品牌帶來銷量,也能帶來更大溢價空間。峰瑞資本的一份報告將消費品特性分為三層:功能性、成癮性、宗教性。 IP消費正是「宗教性」消費品的典型代表。消費者透過內容、周邊產品等消費獲得身份認同,忠實粉絲甚至願意為IP終身付費。同時,IP產品形式多樣,既可以是厚重的影視作品、主題樂園,也可以是輕量級的卡牌、玩具、日常消費品,具備極高的溢價能力與創意發揮空間。對品牌而言,無論以何種形式牽手超級IP,只需完成下游終端產品的打造與聯合,無需自建場景,即可接入一個成熟的“流量池”,實現風險可控的商業變現。圖源:峰瑞報告流量期貨聯名不是一件新鮮事,過去的聯名,注重「破圈」與跨界,而到了存量競爭時代,卻意外成了一個商業必選項。這與金融市場的「期貨」概念有異曲同工之妙。在存量競爭加劇、流量成本高企的當下,品牌與超級IP聯名,本質上是一種風險避險——在自身難以獨立創造巨大流量的情況下,通過投資“IP期貨”來抵禦市場不確定性,換取一份可預期的關注度和銷售額。無論是《哪吒2》的“後發制人”還是《動物方城市2》的“糧草先行”,品牌都在參與一場關於注意力的遠期交易,核心都是追逐確定性。然而,在這場追逐中,構成了2025年一個尤為突出的商業圖景:美國迪士尼、日本三麗鷗等公司手握頂級IP,而中國公司憑藉強大的供應鏈、高效的管道和敏銳的市場反應,成為全球IP最重要的「消費戰場」。企業趕工生產《哪吒2》周邊產品除了美國IP大戶迪士尼,日本IP是這場狂歡的主要受益者之一。2025年雙十一銷售榜上,日本IP官方及關聯旗艦店前十席位獨佔五席:吉伊卡哇旗艦店、寶可夢旗艦店、Sanrio三麗鷗官方旗艦店位居前三,Aniplex官方旗艦店與Animate官方旗艦店分列第八、第九。財報資料同樣亮眼:坐擁Hello Kitty的三麗鷗,2025年前三季中國子公司總銷售額達9.25億元,年比大增82%,佔亞洲區總銷售額的68%,較2022年同期成長四倍。其中,授權業務佔總收入六成,玩具品類佔授權收入的31%,其次是服飾23%和雜貨16%。手握高達、火影忍者等IP的萬代南夢宮,海外地區收入普遍縮小,但以中國為主的亞洲區營業利潤年增6.4%,還與《哪吒2》聯名實現強強聯合。值得注意的是,2025年11月初中日關係陷入緊張,意外波及眾多與日本知名IP聯名的中國消費品和潮玩,成為這場聯名熱背後的特殊註腳,也為地緣政治影響商業提供了典型案例。當這場以「保守」為核心的商業「追熱點」動作成為慣性,對於參與和圍觀了這場商業小變局的人而言,或許發問有三:◎ 第一,所有偉大的IP,都誕生於一個勇敢的起點。在品牌們學會如何精明地消費IP之後,如何更有魄力地創造屬於我們自己的、能夠走向世界的超級IP?未來的哪吒們,能走出一條「迪士尼式」的道路嗎?◎ 第二,擁抱超級IP固然“風險可控、收益可觀”,但也會帶來行銷費用的暴增、過度依賴IP聯名等後遺症,打動消費者的依然是產品力與品牌力,“借雞生蛋”的可持續性有多大?◎ 第三,頭部品牌更容易獲得優質IP資源,中小品牌生存空間被擠壓,這對產業生態而言,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每一場聯名,幾乎所有人都喊雙贏,但究竟是贏了裡子還是贏了面子,可能是這場狂熱背後,最耐人尋味的一個追問。 (吳曉波頻道)
突破22億,刷新多項紀錄
截至目前,電影《瘋狂動物城2》累計票房已突破22億元人民幣,大幅超過了《瘋狂動物城》第一部15.38億元的總票房,刷新中國影史進口動畫片票房冠軍等多項紀錄。自同步北美上映以來,這部電影的中國內地累計票房遠超北美市場表現,成為該片全球最大的票房市場。今年也被稱為“中國動畫電影大年”,無論是中國國產片《那吒之魔童鬧海》領跑上半年,還是進口片《瘋狂動物城2》在年末穩穩接棒,動畫電影接連成為爆款,正是中國經濟長期向好、文化活力不斷提升的最好體現。記者在北京西單的一家影院看到,雖然是工作日,但影廳門口有不少觀眾在排隊檢票入場。據介紹,《瘋狂動物城2》上映以來,影院排片一直在增加。今年以來,高品質的動畫電影供給成為拉動票房的核心驅動力。《那吒之魔童鬧海》憑藉超過154億元人民幣的票房成績,位列世界影史動畫電影票房冠軍。《浪浪山小妖怪》以超過17.19億元的票房成為中國影史二維動畫冠軍。《瘋狂動物城2》上映首周末單日票房高達7.38億元,成為中國內地影史進口片單日票房冠軍。屢創新高的票房紀錄表明,中國電影市場消費需求不斷升級,觀眾越來越願意為優質內容買單。北京師範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院長 胡智鋒:2025年的中國電影市場確實是異彩紛呈,可以說是中國電影在藝術創作、政策引領、科技創新、市場開拓多個維度共同發力的一個非常令人欣喜的結果。電影的熱映也帶動了周邊產品消費熱潮:《那吒之魔童鬧海》衍生品銷售額累計達到數百億元;《浪浪山小妖怪》影片授權行銷合作帶動的終端商品銷售總額已超22億元;過去一年,《瘋狂動物城》IP在大中華區的授權業務實現3倍增長,預計到2025年底將推出超2000款相關產品。中國電影產業正加速從“票房經濟”向“多元消費生態”轉型。從“跟著電影去旅行”“跟著電影品美食”到“跟著電影遊中國”,電影連接文旅、消費、社交與生活,成為推動消費增長的重要引擎。 (環球時報)
內地年輕人,瘋狂湧入香港電影院
年輕人跨城觀影,香港成第一站。01前段時間,我帶孩子去香港故宮看展,剛發了個定位,阿璐就小窗問人在那。閨蜜阿璐是家在珠海的文藝女青年,那天恰好在旺角看電影,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索性約在尖沙咀一起吃晚餐。吃飯時,我順口調侃了一句,你是辦香港優才了嗎?怎麼沒事就能看見你的朋友圈在香港?她笑著搖頭,解釋稱來香港看電影現在是我們這邊很多人的生活方式了。然後,阿璐把手機遞給我,非常盜3、逃亡遊戲、鐵血戰士、蠻荒廝殺、叛獄飛虎、出神特工隊......這些香港最近正在上映的影片密密麻麻排成一長串,大多是香港正在上映或剛上線的片單,確實比內地院線要豐富不少。她笑稱,不僅新電影香港這邊上得快,選擇多,即使內地上映的,這邊也都是未刪節版。“還有就是觀影氣氛,怎麼說呢?反正劇院裡沒有熊孩子、遲到的、公放抖音、接打電話的......”阿璐說反正自己單身無聊,周末來香港看電影,是最近幾年的新習慣,有時她也會拉幾個閨蜜一起過來,不經意間已經攢下六七十張票根。回家後,我在小紅書上搜尋香港電影,彈出來的果然都是內地觀眾去香港觀影的攻略、經驗和票根展示。此類話題下已經有150多萬條帖子,累計瀏覽量七億多,絕大多數帖子都出現在最近半年。豆瓣上也一樣,紀錄者、影評人、普通觀眾都在寫自己的香港觀影體驗。有些人會分享自己從深圳灣過關的路線,有些人用碎碎念記錄影院裡的氛圍,還有些人貼出自己收藏的票夾。就連身邊的影視從業者也告訴我,行業裡早就注意到這股跨境觀影熱潮。甚至有內地影迷直接做了一個票夾免費分享,上面印著乜大陸冇電影睇咩。這句流行語,其實來自一則有趣的帖子,一個大陸影迷丟了港澳通行證,到警署報案,警員問她來香港做什麼,她說看電影。警員一時驚訝,忍不住問了一句,大陸沒有電影嗎?這些表情包和梗語,已經變成去香港看電影內地年輕人的共同記憶。這一幕幕,也讓我想起幾年前的一個瞬間。彼時,我在香港出差,和陪同的香港旅遊局朋友吃飯。我半開玩笑問他,你說實話,經常來香港,還能保持興趣嗎?他很認真地回答我,當然啊,吃吃逛逛,看一些內地看不到的電影,這就是生活。現在回想,幾年後,這句話竟成了很多內地年輕人的真實日常。02我和阿璐的聊天,並沒有停在那一張電影票上。聊著聊著,我們的話題自然就溜到了生活,她說,現在周末從珠海去香港的生活,基本恢復到了疫情前,改一班車,換一個城市,順便看一場電影,吃一頓火鍋,再逛一家書店,天就黑了。而我下意識去翻了一眼香港旅遊發展局最近公佈的資料。今年前10個月,訪港旅客大約4100萬,比去年多了12%,其中中國內地旅客錄得超過3144萬人次,同比增長11%。而若單看10月,中國內地旅客的貢獻同樣扎眼,單月大約345萬遊客,是全部訪港旅客的大頭,也比去年多了10%。數字是冷的,畫面卻是熱的。白天走在尖沙咀,你會看到成片拖著行李箱的普通話遊客,排隊進商場吃早茶。內地年輕人湧向香港同時,香港年輕人這幾年也在悄悄改寫自己的周末地圖。阿璐說,去年深中通道通車通車後,深圳羅湖一帶到晚上十點以後,還有不少說粵語的年輕人剛吃完宵夜,準備去按腳店做足療。廣州天河的商場裡,也經常能看到來自香港的大巴停在門口,一車人下去,直奔火鍋店、自助餐和咖啡館。她家珠海拱北那邊,周末的按摩店和美甲店,前台早就習慣幫香港客人換算人民幣和港幣。他們來內地吃飯,洗腳,按摩,唱歌,順便在商場裡買一些日用品,而內地人則去香港看電影,聽音樂會,看話劇,在小店裡買限量版手辦和黑膠。這一來一往,很像一條河的兩岸,你看著浪花朝一個方向湧過去,轉頭發現對岸也在往這邊翻湧。大量的陸港跨城生活,重新變回了疫情前一個月好幾次的短途往返,你來我往裡,觀光的意味在慢慢淡化,日常的味道在慢慢變濃。阿璐感慨今年香港國際電影節期間,她購入十幾張電影票,總計也就五百元人民幣不到,但如果是上海國際電影節期間,這個價格能買三四張就不錯了。對我這樣的長途旅行者來說,最有趣的一點,則是看到兩邊年輕人出行動機有所不同,呈現出來的畫面卻高度相似。03一邊在追求鬆弛低消費,另一邊在追求完整的娛樂體驗,似乎風馬牛不相及。但當陸港生活被一趟高鐵、一場電影、一頓火鍋串在一起,周末微度假讓陸港兩地年輕人的生活半徑變近了,阿璐也是這樣。她常常周六早上出門,從珠海坐船過來,午飯在上環解決,下午看一場電影,晚上在尖沙咀吃個甜品,再坐車回家。時間被劃分得剛剛好,一天結束的時候沒有疲憊,是一段被切得很小的度假。她說有次是為了看導演映後特輯,順便去買了本畫冊,又有一次專程來看民間放映的獨立電影,走出影院時天已經黑了,於是和朋友在佐敦吃碗雲吞麵當作收尾。我聽著她講這些碎片式旅行,總覺得畫面感特別強。以前的旅行,需要提前準備,訂酒店,做攻略,再找個長假湊齊同行的人,現在的旅行更輕,輕到換一班車,就能擁有一段新的生活。值得一提的是,這樣的微度假往往並不以電影這種單一目的為終點。回京半個月後,我和阿璐再聊,她說自己最近準備把每個月的第一和第三個周末都留給香港,然後設計一個主題,比如吃咖喱、逛書店,或者沿著地鐵把香港老電影中的風景都打卡了,走那算那。她說這種隨性,在內地工作壓力大的日常裡,是一種珍貴的放鬆。我完全能理解這種心態,觀影只是開啟一天的按鈕,真正讓人著迷的,是這座城市在那兩個小時之外的風景。我想起那天尖沙咀的海風和隊伍里提著小箱子的年輕人,他們中的很多人,其實僅僅是在為自己爭取一個從生活裡抽身的間隙。當電影院成為一段微度假的起點,這屆年輕人正在用最小的半徑,把生活重新按下重啟鍵。 (智谷趨勢Trend)
震驚電影圈!好萊塢混了10年沒出頭,他把AI「爛片」做成23萬粉爆款
【新智元導讀】人類首個AI創作型導演誕生!Josh Wallace Kerrigan用GenAI工具,建構Neural Viz的外星宇宙,避免硬碰AI短板,轉而實驗偽紀錄片形式。AI內容的未來,不都是電子垃圾!AI作品不等於電子垃圾。關鍵在創作者把「缺陷」變成「風格」。Neural Viz是YouTube上一個「外星人紀錄片」頻道,目前有23.3萬粉絲,每個視訊輕鬆過10萬。Neural Viz背後只有一個人:Josh Wallace Kerrigan。他用一套AI工具,在家演出了「電影宇宙」。寫、導、剪、配音、布光、渲染,他一個人全包。《連線》直接給它冠名:「AI時代的第一個了不起電影宇宙」。這不是噱頭,是完成度與野心的認可。人類首個AI創作型導演當年,Trey Parker和Matt Stone用最便宜的工具,徹底顛覆了動畫行業。Neural Viz背後的這位創作者,也在使用一種許多人根本看不起的技術,把這個媒介推向全新的方向。他或許是歷史上第一個「AI作者型導演」(AI auteur)。直到最近,他幾乎一直保持著完全匿名的狀態。他叫Josh Wallace Kerrigan,是家中三個兄弟中最小的一個,從小在德州威奇托福爾斯郊外的一個小鎮長大,小時候最愛看的電影是《異形魔怪》和《侏儸紀公園》。大概在9歲或10歲的時候,他和朋友用台式電腦上的攝影機拍了一部迷你短片,講的是一個棒球殺手的故事。後來他在明尼蘇達州立大學穆爾黑德分校學習電影,2012年畢業後,搬去了洛杉磯。接下來的十年裡,「2010年代在洛杉磯追夢的喜劇編劇」的標準路徑,他幾乎都走遍了。他打過不少零工,比如在星巴克做咖啡師,給《鄰居大戰》(Neighbors)那位聯合編劇導演當助理,還參與製作過不少大片的幕後花絮和宣傳短片,比如《木法沙:獅子王前傳》和喜劇《Jackpot!》。他還組建了一個喜劇短劇團體「Hush Money」,連續一年每周出一支短片,上傳到Funny or Die的YouTube頻道。(這個團體擅長各種類型片的惡搞,比如那支《電鋸驚魂》的惡搞短片,還得到了導演溫子仁本人的點贊。)2021年,他執導了一部低成本恐怖片,並成功把一個電視劇試播集賣給了迪士尼。這些年下來,Kerrigan積累了大量實戰經驗——幾乎每個片場崗位他都能上手,從攝影指導、燈光師到音效師都不在話下。但他始終沒能真正突破,獲得長線發展的機會。到了2023年,Kerrigan開始嘗試玩起像Blender和Unreal Engine這樣的3D建模軟體。他本就對動畫感興趣,喜歡那種「能隨時回到自己搭建的人物和場景中」的感覺,便試著獨立製作些東西。很快,他接觸到了一批新興的GenAI工具,比如Midjourney和Hedra,發現它們能自動化、加速很多3D建模中最複雜繁瑣的環節。他把AI視訊的bug變特徵大多數人第一次接觸GenAI時,往往會腦洞大開,生成各種離譜的畫面——但Kerrigan走的是完全相反的路線:他從一開始就認真觀察這些工具的侷限,然後圍繞這些弱點設計創作策略。他發現,AI在製作動作場面時表現很差,但做「說頭類」(talking heads)採訪畫面還不錯;於是他乾脆拍起了紀錄片風格的作品。在上圖中,攝影師Kaity Williams運用了「面部陰影側朝向鏡頭」的布光方式,拍攝了短紀錄片《Sonya Slidez》中主角Sonya Klaus的「採訪畫面」(talking head)鏡頭,該片由Abbey Spacil執導。(圖片由Kaity Williams提供)他想避開那種「類人角色」引發的「恐怖谷」效果,就設定了一群圓滾滾的外星生物;為了掩蓋AI渲染畫面的不完美,他索性選擇了80年代和90年代電視節目那種顆粒感強的「老式質感」。這就是《未解怪談》(Unanswered Oddities)的風格來源——向NBC老牌神秘節目《未解之謎》致敬的意味,不言自明。他用「偽紀錄片」口吻,拼出Monoverse(單一宇宙) :神一般的Monolith(巨碑) 統治全星球。地下組織Resistance(反抗軍) 暗中反擊。陰謀論嘴炮王Tiggy Skibbles提吉·斯基布林斯堅稱「人類根本不存在」,隨後離奇失蹤……陰謀論嘴炮王Tiggy Skibbles提吉·斯基布林斯早期幾集略顯粗糙,但腔調立住了,野心顯出來了。對Kerrigan來說,發現GenAI工具的那一刻,就像是突然解鎖了新技能。他說:「第一次看到那些古怪的生物開口說話什麼的,真的挺震撼的。」他感覺自己就像那個在派對角落默默站著的「社恐」表情包,望著其他人跳舞,內心暗想:他們根本不知道我手裡有啥。Reddit上的網友們也被Neural Viz的風格打動了——它沒有試圖掩蓋AI的侷限,反而將這些「缺陷」變成了特色。一些創作者也開始注意到這個神秘頻道,有人甚至開始猜測其幕後主腦到底是誰。AI影片創作者Zack London說:「我一度以為他是Mike Judge用馬甲搞的項目。」Mike Judge的人物線條畫在Instagram上,Zack London擁有超過百萬粉絲,以「Gossip Goblin」為名發佈內容。沒有計畫,隨性所至在最初觀眾的熱烈反饋鼓舞下,Kerrigan決定繼續製作更多集。但他當時其實完全沒想好後續該怎麼發展。他根本沒計畫,所以選擇繼續隱姓埋名。Kerrigan也開始嘗試更多形式上的實驗,憑藉自己對類型片惡搞的敏銳嗅覺,想辦法讓創作對自己始終保持「好玩」。他打造了一部衍生劇《警探檔案》(The Cop Files),靈感來自《X檔案》和《警察實錄》的結合,講述一名偵探追查Tiggy失蹤案的故事。之後,他又推出了《人類獵人》(Human Hunters),一部惡搞《鬼影追緝令》的新系列。這個系列也隨著技術的進步不斷演化。面對一波接一波的新GenAI工具上線,Kerrigan始終保持「全都試試看」的態度。比如當Google推出Veo 2視訊生成器後,Kerrigan就用它製作了一段「閃回片段」:講述「巨碑」(Monolith)滅絕人類的那一刻——這是整個系列第一次嘗試「線性敘事」。《警探檔案》(The Cop Files)也逐漸轉向劇情化發展:角色不再只是對著鏡頭說話,而是開始在場景中移動、互動,甚至踏上冒險。別和AI的短板硬碰硬。換個賽道,說不定就贏了。好萊塢的橄欖枝到2024年末,好萊塢的高層們開始在社交媒體上私信Kerrigan。他告訴記者,幾乎「跟所有主流電影公司」都聊過,還包括不少製片人和創作者,有意合作或者探討下一步發展。YouTube上也有很多人評論說,這些視訊「該上Adult Swim了」。不過當他真的和一批與Adult Swim相關的製作人見面時,其中一位反倒說:你也許根本不需要我們。因為權力,已經悄悄轉移到創作者手中了。Kerrigan多次聽到這種觀點。這些會面最終帶來了兩個工作機會。其中一個是加入某家影視公司,專職做AI項目。但Kerrigan最終拒絕了這份邀請,轉而選擇與一位獨立製片人合作,拍攝一部原創電視試播集(與Monoverse無關)。他還計畫在2025年春季的西南偏南(SXSW)電影節上,首映一部他聯合執導的非AI短片。靠著這部劇集的合約,再加上Neural Viz在視訊平台上帶來的收入,Kerrigan終於實現了經濟獨立。2025年1月,他在洛杉磯生活了十多年後,第一次辭掉了日常的「打工人」工作。之後,它被記者發現,被譽為「人類首個AI創作型導演」。這場實驗的意義不止是便宜出片,而是一次方法論升級:先讀懂模型邊界,再圍繞邊界設計風格,再由風格反推世界觀。當創作者學會與模型共創而非硬拽對抗,AI就從工具變成合作者。內容質量的上限,開始由「工程理解+敘事設計」共同決定。 (新智元)
一部電影連映30年,為何這麼“離譜”?
2025年10月20日,印度孟買馬拉塔神廟的電影院外,電影插曲《Mehndi Laga Ke Rakhna》(直譯為《塗上指甲花吧》,有時意譯為《婚禮之歌》)的旋律混合著爆米花的香味,在空氣中氤氳開來。從印度各地趕來的數百名觀眾一大早就在這裡排起長隊。這天並不是新片首映,而是寶萊塢經典愛情電影《勇奪芳心》連續放映30周年的紀念日。2025 年 10 月 11 日,在印度孟買一家影院,一名觀眾經過電影《勇奪芳心》的畫報這部電影自1995年10月20日起就在馬拉塔神廟放映,已累計放映超過1500周,創下了全球電影史上連續放映最長紀錄。影院經理馬諾傑·德賽感嘆:“原以為《勇奪芳心》會放映幾年,沒想到這個締造了電影傳奇的影片已經成了影院的靈魂。”當天的慶祝活動像一場久別重逢的集體相認:《勇奪芳心》的影迷帶著這些年攢下的電影票根、已經卷邊的海報、保存完好的磁帶與影集,在售票窗口或海報前合影留念。有人把30年前購買的首張影票和當天買的新影票攤在掌心比較;也有人把多年收集的貼紙、徽章一件件擺出來,像是在為一段共同的紀念見證。重新定義“浪漫電影”20世紀90年代的印度剛剛開啟自由化處理程序,新舊價值觀激烈碰撞。《勇奪芳心》的誕生恰逢其時,它被視為一部重新定義浪漫的電影。故事發生在倫敦與印度旁遮普,兩個在英國長大的印度年輕人——拉吉(沙魯克·汗飾)和西姆蘭(卡卓爾飾)在歐洲旅行時相遇後相愛。然而,西姆蘭被保守的父親安排回印度訂婚;拉吉追至旁遮普鄉村,見到西姆蘭後卻立誓“在(女方)父親同意前不會帶她私奔”。影片的高潮發生在火車站,車輪開始滾動,西姆蘭懇求父親讓她與拉吉一起離開,父親最終鬆手道:“去吧,孩子!”西姆蘭開始奔跑,拉吉伸出手,在最後一刻躍上火車。一夜之間,沙魯克·汗不僅通過飾演拉吉確立了其寶萊塢首席“浪漫英雄”的地位,也定義了那一代人心目中的理想愛情——熱情且尊重傳統。由此,《勇奪芳心》改變了寶萊塢的愛情敘事套路:此前,浪漫常在兩端搖擺,要麼私奔決裂,要麼以悲劇收場。而《勇奪芳心》提供了一種新範式——在愛情與家庭責任、傳統與現代價值之間尋找到平衡。拉吉這種“在父母認可前提下追愛”的姿態,成為大團圓敘事的典範。父母希望擁有“拉吉”這樣的兒子,女孩渴望找到“拉吉”這樣的伴侶;而西姆蘭在保守家庭束縛下仍敢逐夢,也在女性觀眾中引發強烈共鳴。電影之外有一段插曲很值得一提。導演阿迪亞·喬普拉在2023年播出的紀錄片《浪漫主義者》中回憶:《勇奪芳心》之前,尚未成為“國民級”演員的沙魯克·汗雖渴望成名卻拒接此片,原因是他不願被“浪漫英雄”的頭銜框住,而是想以動作影星的形象立足。在多次勸說無果後,喬普拉拋下了那句後來成為行業箴言的名句:“別把自己關在浪漫故事門外。在這個國家,只有當你被看作每個母親的兒子、每個姐妹的兄弟、每個女大學生的偶像時,你才可能成為超級明星。”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沙魯克的心門,他最終接演,並把拉吉的角色演繹得瀟灑而有分寸、敢愛且守體面。從此,沙魯克·汗成為印地語電影語境裡“浪漫男主角”的代言人;他與卡卓爾也被認為是最受影迷認可的銀幕情侶。一部電影造就一個“朝聖地”“我大概看了30遍,還會繼續看。”對於很多印度人來說,《勇奪芳心》不只是一部電影,更是一種情感、一種儀式、一個時代的試金石。30年後,拉吉和西姆蘭依然活在印度人心中——他們的歡笑、叛逆,以及最終躍上列車的那份信念,象徵著印度人對愛情的所有渴望:激情、勇氣,和一點點緣分。正因為如此,30年來《勇奪芳心》也讓馬拉塔神廟成為影迷的“朝聖地”。這家於1958年開業的單廳老影院,硬體設施雖然遠不及孟買那些豪華多廳現代化電影院,但因位於孟買中央火車站附近而擁有了獨特的地理優勢。許多遠道而來的觀眾乘火車或公車而來,花幾十盧比看完《勇奪芳心》後再趕回家或者奔赴下一段旅程。影院經理德賽解釋道,30至50盧比(約合2至4元人民幣)的低票價,與每天11點30分的固定放映時間,培養了穩定的觀眾群。工作日的觀眾以大學生和年輕情侶為主,周末常常滿座。“有些人帶著孩子來,給他們看父母上大學時看過的電影;有些人則帶著父母來,一起重溫他們第一次看的電影。”逢紀念日或影迷組織活動,影院常被整場包下;外地與海外的旅行團也會提前預約,把“在馬拉塔神廟看《勇奪芳心》”列為行程上的一項“朝聖”任務。馬拉塔神廟有一些重要的歷史節點:2005年5月和2014年12月分別慶祝了《勇奪芳心》放映500周和1000周。但在2015年2月電影放映第1009周時,因發行收入面臨壓力,門口一度掛出告示:“這是《勇奪芳心》放映的最後一周”。消息傳出,影迷們的電話如潮水般湧入,“誰讓你們這樣做的,憑什麼撤掉這部電影?”德賽回憶道,影院在幾天之內接到兩三百個抗議電話。很快,管理層決定讓《勇奪芳心》重新上映。自此起直到2020年新冠疫情暴發,放映才被迫暫停,但也僅停了4個月。德賽說,“在那之後,我們繼續放映。對於馬拉塔神廟來說,這早已不再是為了賺取票房,而更像是把一件事提升到了‘更高的境界’——用一次次準點開場,穩住一座城市裡與愛有關的約定。”筆者也赴過這場約定。20世紀90年代我在新德里留學,見證了《勇奪芳心》帶起的文化浪潮,當時海報與電影中的旋律鋪天蓋地,校園裡、公車、火車和街角鋪子,隨處可見拉吉和西姆蘭的海報;2005年當我重回印度,發現10年過去了,電影插曲依然是網咖、電台常播的流行曲目;2015年,我常駐孟買,得以更近距離觀察印度人對它有多熱愛。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我走進馬拉塔神廟,恰逢影院慶祝《勇奪芳心》放映1000周,票價僅25盧比(其時別的電影票價一般都在100盧比以上)。放映廳看起來像一個被妥善保存的“時間房間”:略顯斑駁的牆面、褪色的天鵝絨座椅、高高的天花板與嗡嗡作響的大電扇。燈光暗下來,前奏響起,觀眾像約好了一樣起立、吹口哨、合唱、鼓掌、再坐下——這種集體儀式到現在已延續了30年。當時旁邊一位觀眾對我說:“我幾乎每周來一次。”風扇震響的聲音彷彿給他的話語也打上了節拍。銀幕之外《勇奪芳心》的影響早已躍出了銀幕,為印度帶來更多新鮮空氣和歷史性突破。比如,它掀起了一場時尚革命:年輕人紛紛模仿男女主角的穿搭,那是一種既體現印度傳統價值觀又帶有西方休閒風的服飾,西姆蘭的綠色紗麗、披肩、長裙,拉吉的皮夾克、牛仔褲、棒球帽等,風靡一時;它創造了一種電影範式:“追火車”場景成為寶萊塢的浪漫符號,許多電影通過模仿這一段落來表達愛情;它帶動了電影旅遊,開啟了寶萊塢通過外景地拍攝帶動世界旅遊目的地探索的先河:由於多個場景在瑞士拍攝,電影把瑞士變成了印度人的夢想之地,旅行社也迅速把“《勇奪芳心》的拍攝地風景”打包成旅遊線路,此後印度電影“到國外取景講國內故事”成為一種成熟的製片路徑。但一些Z世代(1995年到2009年間出生的一代人)並不把《勇奪芳心》奉為愛情的圭臬。有人嫌它節奏太慢、太克制,有人指出“順從被浪漫化、性別分工過於明確”,甚至有人直言“一分鐘都不想看”。對此,德賽的觀察是,影片的魅力已跨越了幾代人,新觀眾仍在不斷湧入馬拉塔神廟,其中就包括很多年輕人。“正因為《勇奪芳心》不是Z世代能理解的愛情故事,影院裡常常看到年輕人帶著朋友前來解疑,他們試圖理解這部電影為何如此深刻地影響著印度人。如此循環往復,現在拉吉對他們來說已充滿魅力,西姆蘭也變得可愛起來。”《勇奪芳心》的男女主角飾演者最近也分享了他們的感受。沙魯克·汗說:“很難相信已經30年了。太多的情侶告訴我,他們因為這部電影相愛、結婚。它對印度與南亞的流行文化產生了積極的影響。”卡卓爾則說,30年來,“它已不僅是一部電影,更是一面鏡子,映照著印度愛情故事的變遷。那些曾經在拉吉與西姆蘭故事中夢想過愛情的16歲少年,如今已為人父母,把愛情講給下一代聽。”回到馬拉塔神廟,從那塊“將下架”的告示板被摘下起,這裡就不再只是一家影院。至於“放映會持續到何時”,答案是:只要馬拉塔神廟還在,電影就會一直放下去。正如影評人巴拉德瓦吉·蘭根所言,對於仍在傳統價值觀與現代價值觀之間徘徊的國家來說,《勇奪芳心》的吸引力將會持久存在。 (環球雜誌)
王家衛真相
王家衛有點像賈樟柯,票房奇爛,獲獎極多。二者的區別是,賈樟柯選演員,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的媳婦趙濤一直是鐵打的半邊天女主角,男角方面也多為自己的親眷,用王寶強,張譯,姜武等明星是後來的事了。王家衛則好用大明星,《阿飛正傳》《東邪西毒》等影片陣容堪稱豪華,幾乎囊括港圈最一線的那幾個大明星,但即便這樣的全明星陣容,仍能將票房搞得一塌糊塗,不能不說,比起賈樟柯,王家衛更加“天賦異稟”。其實,王家衛是個聰明人,在動輒一個月拍一部戲乃至十來天拍一部戲的捲到極點的香港,他反其道而行之,他拍戲時長驚人,少則三五年,多則十來年,胃口吊的足,不卷票房卷獎項,在急功近利的香港電影模式中開闢出一個獨一份的“王家衛模式”。正如找演員清一色大明星,王家衛選擇電影題材也是“逐名”的。看過的都知道,《東邪西毒》除了用了金庸小說《射鵰英雄傳》裡的幾個人名,跟原著小說沒有半毛錢關係,而最近的那部頗有爭議的《繁花》同樣如此,除了用了金宇澄原著裡的幾個人名如“阿寶”、“汪小姐”外,跟原著《繁花》同樣沒有半毛錢關係。簡而言之,王家衛看中的,不是這些名著的“內容”,而是這些名著的“名氣”,另起爐灶也好,胡編亂造也罷,東風算是借到了,這種“借勢”的邏輯,跟選大明星做演員是一個道理,這倒也反映出某種“人情世故”——全世界的人都一樣,往往炫於“名頭”,不注重實質。此番《繁花》編劇古二,罹患漸凍症,為王家衛忙前忙後好幾年,廢寢忘食寫出劇本底稿,卻換不到一個編劇署名,憤而將王家衛與親雯等人的“私密談話”流出,引發不小風波,所為的恰恰也是一個“名頭”。名利,名利,名既有之,利必跟隨。可惜,古二打錯了算盤,王家衛從小跟班,混到如今的國際大導演,其訣竅正是“逐名而居”,猶如原始人“逐水草而居”的生存法則,古二要想從王家衛嘴裡分走“編劇”這個“名”,打打下手,乃至為王家衛做做小菜,顯然是不夠的,換言之,王家衛對秦雯的興趣,顯然要比古二大得多,這也是秦雯得以獨佔《繁花》編劇名頭的一大原因。大家不要想歪了,這裡的意思是,秦雯作為編劇,本身的“名氣”就比小卡拉米古二大得多,而王家衛是“逐名”的,自然舍魚而選熊掌,舍古二而選秦雯。“名”是王家衛的底牌,也是他這些年混的風生水起的“底層邏輯”,用普通話說是精明,門檻精,北京話叫“雞賊”,上海話叫“刮皮”,古二妄想用真做實幹的“苦勞”和幾年如一日的“卑躬屈膝”來撬得一個“王家衛編劇”的名號,顯然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往往很殘酷,就像電影《黑社會》裡龍根叔對吉米仔的忠告,你要混這個圈子,就要做到最狠最辣,做到最高的那個位置,要不就及早退出。名氣,也是一種“氣”,跟“屁”類似,雖然有滋有味,實質都是虛幻的東西。為了虛幻的東西,把自己搞成漸凍症,乃至要面對英年早逝的結局,太不值得了,實在“氣不過”,不妨讀讀叔本華,慾望的湮滅,才是救贖之道。 (哲空空說歷史)
預定年度十佳!49歲的舒淇,殺瘋了
不久前,在電影《女孩》的全球首映禮上,舒淇在觀眾長達8分鐘的掌聲中落淚。作為舒淇第一次以導演身份創作的長篇作品,《女孩》入圍了威尼斯、釜山和多倫多電影節,她也因此榮膺釜山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最佳導演。舒淇首次以導演身份 亮相今年的威尼斯、釜山等國際電影節入行30年,舒淇也曾憑演員身份屢次獲獎。去年,她又獲得奧斯卡評委資格,成為繼鞏俐、張曼玉之後,第三位擁有“四大滿貫”評審的華人女星。舒淇今年49歲了。各種公開活動上,她美豔風情,次次驚豔眾人;生活中,她“吸貓”,愛在家躺平,會在社媒分享素顏自拍;她也在獲獎台上感謝先生馮德倫的支援,“娶了一個不常常在家的女人”。舒淇和丈夫馮德倫10月,一條在北京見到了舒淇。整整兩日的採訪行程下,她依舊狀態輕盈,會在拍攝前哼起歌曲。我們聊了聊這位“最老的新導演”的創作故事。“好像每一個時期,只要在工作,都是我最好的狀態。”最近,舒淇出席法國盧米埃爾電影節的開幕典禮以下是舒淇的講述。舒淇接受一條採訪收到了威尼斯入圍通知的時候,我真的欣喜若狂,感覺我很久都沒有那種飛到天上的感覺。第一時間就跟我老公視訊,那時候因為太感動了,是講不出話來的。他就看到你那個樣子,問怎麼了,一副是誰欺負你了,要殺過來的表情。我就只能說“我、我……入圍”,他很嚴肅的表情突然就變了,然後他就說“恭喜你”。舒淇和《女孩》劇組在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女孩》的劇本我寫了十幾年。這個故事好像沒有辦法簡單來說,一定要說的話,它是一個小孩生小小孩的故事。我拍這部電影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講一個原生家庭對小孩子帶來的傷害,她未來的路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路?《女孩》我小時候是在一個暴力家庭裡長大的。每次一下課要回到家裡頭的時候,我在巷口,就不想走進去了,我特別討厭的就是夜晚,因為我覺得晚上會讓我感受到那種恐懼的來臨。但是我本身的性格會懂得去釋放,我是一個白羊O型人,在學校的時候我是盡情地撒潑的。我小學的時候是鼓隊、音樂隊,然後又是籃球隊,中學的時候是曲棍球隊,還是特別歡快的一個女孩。一開始我寫小麗的故事的時候,是照我自己的個性、情緒去走的。但等到人物一進來的時候,我發現必須要做一些角色上性格的調整,我就把林小麗陽光開朗的那一面給拿掉了。演員白小櫻飾林小麗衣櫃的戲,最主要也是來自於我小時候的經歷。我躲在衣櫃裡頭的時候,那個對聲音的恐懼是會刻進你的腦子裡頭。電影裡我就用了關於聲音的方法去呈現。而衣櫃,小麗她以為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它是布做的,所以到最後這個手是可以伸進去把她掐死的。舒淇給演員講戲我知道小時候的陰影對我造成了恐懼的時候,是有一天我要坐電梯。香港的一些電梯是特別老舊的,然後有一點昏暗的感覺,突然我就不敢走進電梯裡頭了。但我還是得進去,不然我就到不了我的目的地。所以我其實那時候天天都在面對。我必須要去面對這個恐懼,面對我自己受過的創傷。有人和我說TA很討厭這部電影,覺得這部電影特別地殘忍,在看的時候感覺要被剝了一層皮,舊的創傷會再被挖出來。回到家我又重新以觀眾的心態感受了一下我的電影,我就開始流淚。我為這個人而感覺到難過,我就在想說TA到底經歷了一個什麼樣的人生,才能夠把自己癒合成現在我看到TA的那個樣子。你打在臉上的傷口會好,但這個疤痕是會在身上一輩子的。演員林品彤飾李莉莉很多人覺得莉莉的出現,是把小麗帶走飛往一個自由的世界,所以小麗可以離開,沒有的。小麗她跟莉莉一起跑出去了,去MTV,遇到了機車少年們,在山林之間釋放了壓抑的情緒。但是她又能怎樣,她那麼小,她要靠什麼去養活她自己,所以她到最後還是回家了。而在小麗生日的那一天,是媽媽把她送走的,送去一個非常好的家庭。小時候在台灣的家庭裡頭,生日的時候是吃紅蛋羹、豬腳麵線的,小麗長大後回來的那一天剛好也是她的生日,也是那一碗豬腳麵線,其實媽媽永遠都記得她的生日。其實我最主要的是在表達“你是不是愛我的”這個重點,我覺得這是很多失落在外的女人,或從小在陰影里長大的孩子們,一直都很想問自己家長的一件事情。我希望一些不懂表達愛的父母親,可以換一個正常的教育,讓小朋友們在一個比較健康快樂的童年里長大。我覺得我是一個最老的新導演。先在電影圈沉浸了30年,各種技能可能都在這30年學會了。最需要學習的就是不被人家帶走,我得保持我的初衷,我最想表達的是什麼?最開始2011年,侯導(侯孝賢)叫我做導演,當時我真的以為他是開玩笑的。他跟我說第一次導演的話,要寫一個你最想說的故事,最拿手最熟悉的,還要有一個大的議題方向跟社會接軌。所以我寫了我小時候的故事。2015年,舒淇和侯孝賢在第68屆戛納國際電影節上合影 侯孝賢憑《刺客聶隱娘》獲得本屆最佳導演獎,舒淇是主演之一作為導演的舒淇正在工作我覺得創作故事的過程是比拍攝的過程難。這個故事醞釀了10多年,認真寫的話,是花了8年,最後又花了15天把它變成一個可以拿出去給人家看的劇本。最大的困難在於,這不是一個正常的編劇寫的劇本,我要給製片人解釋我到底在寫什麼,然後去重新寫一個正常的版本。舒淇在《女孩》片場演員是感性的,導演必須理性跟感性並存。我一開始寫的時候把自己代入進去了,以為自編自導自演這樣子比較簡單。但劇本寫出來,發現我還是要找一個符合年輕30歲媽媽這個形象的演員來演,我很慶幸做了這個選擇。在導演的過程當中,實在是沒有辦法分身去演出。導演該操心的太多了,你必須要想得比別人快一步,解決事情的方法也必須要迅速,你還得很客觀地去看自己的戲,包括剪接,不可以被人家帶跑。我跟余靜萍老師,我的攝影師,前期溝通需要很長的時間去磨合的,我得要很理性地去分析她的想法符不符合我想要表達的東西。每一場戲,我們都是花了很多心思去把它編排出來。三台摩托車那場戲,我們只有那一個晚上可以拍。那些摩托車都是80年代末的,你想想看多麼老的摩托車,6個人要騎在它們身上。走山路的時候,它就不斷地拋錨,然後我們不斷地修復。有一台車真的跑不動了,就加台詞,一個人下來推車,說“哎呀沒油了”。紅氣球我是一直都寫在裡頭的。寫這場戲的時候,我要怎麼樣去表現妹妹開朗愉悅的性格,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幻想妹妹前面的書包裡頭會出現一個紅氣球。在侯導的《紅氣球之旅》裡頭,氣球是一個朋友之間的陪伴的象徵,但我這個紅氣球代表的是一種自由。還有到最後機車少年在山路上的行走,其實有點像《南國再見,南國》,騎著車子到處去律動、流動。《千禧曼波》,2001《刺客聶隱娘》,2015我小時候就很愛幻想了,我天生的性格就是這樣,所以我可以很容易地進到一個角色的靈魂裡頭。我可以想“哎呀我可以跟劉德華談戀愛”,還蠻開心的。但是也可以抽離得很快,你看我是一個多花心的女孩子(笑)。如果碰到一個傷痛的角色,我就可以把自己一些比較陰暗的情緒通過角色去發洩出來。舒淇亮相戛納、威尼斯等國際電影節紅毯我覺得我先生是特別瞭解我的人。我在拍攝過程當中不常常在家裡,他就讓我安靜地創作。他不說話就是對我最好的支援了。我好像每一個時期,只要在工作上,都是一個最好的狀態。每個時期都有每個時期不同的味道跟魅力,包括不同時期拍的電影,我會去感受自己的轉變。一不工作的時候,我就是在家躺平或者是跟貓玩,看看電視。因為常常不在家裡,它們兩個(小貓)應該把我當做房客,還是跟我老公比較親。它們就是噠噠噠跑過來,你又來了,然後我硬要抱起來,說“MayMayBoy我好想你”,然後過了兩秒,夠了,就跳走了。舒淇在家中休息時和小貓在一起以前休息的時候,我可能到處飛,想放肆地大吃大喝。隨著年紀的增加,現在比較容易累了,我就得捨棄一些娛樂生活,比如說不要到處去玩,不要熬夜。舒淇喜歡在社交媒體上分享日常我從來沒有容貌焦慮過,這一點我是真的完全沒有。我不覺得自己是長得多麼美麗的一個女生。我年輕的時候拍戲化妝,包括弄頭髮就5分鐘。現在可能需要兩個多小時去化一個妝,我是特別地厭煩這件事情。但我的化妝師跟我的造型師們,他們的工作就是必須要把我弄得漂漂亮亮的,其實我不是那麼介意,他們很介意,我就尊重他們的職業。我真的覺得身為一個女性,最重要的東西是她眼睛裡頭有沒有故事。外表再怎麼樣保養,都沒有一個有趣的靈魂來得更吸引人。 (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