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俄「雙普會」結束十天後，川普不得不承認，自己當初錯得很離譜。美國總統川普近日受訪時承認，他原以為俄烏衝突很容易結束，但事實上很難結束，只有先化解澤倫斯基和普丁之間的分歧，才有可能結束衝突。【川普近日受訪時承認，他原以為俄烏衝突很容易結束】他對記者是這麼說的：「我原以為結束這場衝突輕而易舉，但實際上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這是一個非常複雜，又非常私人的問題。澤倫斯基和普丁，這兩個男人私下互相厭惡。”“我會儘量想辦法進行排解，但我想讓他們先見上一面，處理分歧。他們想讓我參與，我可能會參與，或者不會，到時候再說吧……”去年曾揚言「24小時內解決俄烏衝突」的川普，在重返白宮半年後，同時也是阿拉斯加峰會結束僅僅十天後，終於承認自己的當初大大低估了俄烏局勢的複雜性。【重返白宮半年後，川普終於承認自己的當初大大低估了俄烏局勢的複雜性】川普初期樂觀判斷的根源，對自身外交影響力的過度自信。川普一貫認為自己與世界各國領導人關係密切，尤其是與普丁。他曾多次表示“普丁非常尊重我”，暗示只要自己出面，重大國際問題可以快速解決。其次在於對「交易思維」的盲目崇尚。他堅信自己那套「交易的藝術」可以解決任何問題，仍習慣用商業思維看待國際事務，認為衝突雙方只要坐下來談條件，就能快速「達成協議」。第三在於對普丁意圖的錯誤解讀。他剛開始以為，普丁願意「迅速停火」並接受「凍結衝突」或「領土交換」方案，然而事實卻是普丁始終拒絕做出任何實質性讓步。換言之，川普完全低估了普丁在烏克蘭問題上的胃口與決心。之前我們也提到過，普丁在阿拉斯加“雙普會”上告訴川普的“同意向烏克蘭提供安全保障”，絕非某種讓步，實質上是讓俄羅斯對安全保障機制的啟動擁有“一票否決權”，架空該機制的運作，為以後可能的重啟戰爭做準備。【川普剛開始以為，普丁願意「迅速停火」並接受「凍結衝突」的方案】然而，現實很快就讓他改變了想法。隨著戰爭的持續，川普逐漸在與俄烏的互動接觸中發現，自己當初的想法錯得離譜。從2月12日川普與普丁的今年首次通話開始算起，美俄高層過去半年接觸的頻率相當頻繁，雙方在涉及俄烏和平的議題上也達成了不少一致。然而烏克蘭方面態度堅決，不僅強調“先停火再談判”的路線，拒絕俄方的“邊打邊談”，而且多次重申“沒有烏克蘭或歐盟參與的協議必定失敗”。俄羅斯那邊則是對川普「嘴軟心硬」：一邊各種說川普的好話，那怕川普點名批評俄羅斯，普丁也當沒看見；另一邊，普丁對川普政府提出的各種方案根本就不買帳，堅持不停火，堅持自己對烏東四地的領土訴求。【烏克蘭方面態度堅決，強調「先停火再談判」的路線】此外，歐洲盟友愈加強烈的反應和深度的介入，也讓川普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的策略，尤其是對歐洲在俄烏問題上的定位。不論是英法牽頭成立的“自願聯盟”，還是他們提出的“1000億美元援助烏克蘭”的項目，都讓川普認識到，解決衝突不僅僅是美俄、俄烏之間的問題，而是涉及到整個歐洲安全體系和國際秩序。他的個人影響力雖大，但在面對多國利益交錯、戰爭複雜化的現實面前，也顯得力不從心。視角回到現在。儘管川普現在嘴上還喊“必須在兩周內解決衝突，否則俄羅斯會面臨嚴重後果”，但他實際上的操作已經轉向“邊打邊談”。他不再強推「先停火、再和談」方案，而是接受「跳過停火協議、直接達成和平協議」的思路，也就是普丁的路線。與其扮演直接的調停人，川普現在似乎更喜歡當「幕後推手」——這也是為什麼他說要先安排俄烏總統會面，而自己可能不會直接參與其中。【川普稱，要先安排俄烏總統會面，而自己可能不會直接參與其中】川普強調「歐洲在前、美國後援」的模式，支援北約國家出資1,000億美元從美國購買武器援助烏克蘭，但自己不出兵。這種「弱化美國責任」的策略既避免了國內Maga基本盤的反對，又能給傳統建制派與中間選民一個交代，同時還讓美國政府有了更多收入，一舉三得。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川普近期的表態也越來越模糊。他一方面暗示暫停推動和平協議，對雙方沒有進展表示不滿；另一方面又通過社交媒體鼓勵烏軍對俄羅斯本土的進攻，提出“不攻擊侵略國就無法贏得戰爭”的論調——這種“薛定諤式”的立場，給美國接下來在俄烏問題上的“靈活操作”留足了空間。在俄烏問題上，川普從「樂觀」到「悲觀」的態度轉變，是一個典型的從理想化到現實化的認知過程。他曾試圖透過一己之力調停俄烏衝突，重塑地緣格局，但現實證明，單邊主導式的調停在系統性衝突中難以奏效，多邊參與的和平處理程序才是解決問題的上策。 （唐駁虎工作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