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0到1
從家傳秘方到國際舞臺 用麻油展現臺灣美食創意 文化軟實力
麻油,是臺灣人味蕾記憶中最溫暖的香氣。它承載著世代情感,不僅是滋補養生的象徵,更陪伴著生命的重要時刻──從產婦坐月子滋養的桂圓麻油蛋,到寒冬裡一碗熱騰騰的麻油雞湯,總散發著愛與關懷。臺灣知名廚神施建發(人稱「阿發師」)曾將「麻油與薑」列為臺菜經典味道,延伸出的麻油雞更是經典代表。麻油的香氣,有家的味道記憶,也有節慶喜悅的幸福感,不僅是臺灣人共同的味覺記憶,更是推薦給外國人來臺不能錯過的料理。近來健康飲食風潮興起,麻油以其獨特香氣與營養價值吸引國際人士關注。麻油富含多種成分;使麻油兼具美味與健康價值,成為國際飲食市場的新焦點。圖/香醇濃郁的麻油撞奶,以細膩口感與經典香氣呈現麻油的多元魅力。(資料來源:台灣餐飲業聯盟)隨著飲食習慣改變與年輕世代的創意發想,麻油有了更多元的表現方式。它可以是學生宿舍裡簡單的一碗麻油拌麵,也能成為上班族快速料理的好幫手;更有許多餐飲業者,把麻油入甜點、創意小菜,甚至是飲品,賦予這股熟悉的香氣全新體驗。例如將經典麻油雞轉化為「麻油雞飯糰」,成為忙碌都市人隨手可得的便利餐食;而大膽嘗試的「麻油撞奶」,讓傳統食材在甜點中散發驚喜。這些創意料理,既保留麻油的溫暖特質,又讓人看見臺灣餐飲文化的多樣與活力。圖/濃郁麻油香氣縈繞,一碗傳統麻油雞是許多人心中的家鄉味。(資料來源:台灣餐飲業聯盟)麻油的魅力在於「傳統與創新並存」。無論是一碗暖心的麻油雞湯,或是顛覆想像的甜點飲品,都體現臺灣人對食材的珍惜與對生活的巧思。這股香氣,不僅是味覺記憶,更是文化符碼,讓臺灣美食持續在國際舞臺散發光芒。隨著現代人對健康飲食的注重,麻油料理將不再侷限於節慶或特定時刻,而是成為日常菜餚的新浪潮。透過餐飲業者的巧思與國際交流,這股來自臺灣的香氣,吸引國際關注並獲得饕客喜愛。
一喝水就想尿VS半天不去廁所,哪個更健康?
從喝進去第一口水開始,“排尿程序”就開始運轉,胃、小腸、腎臟各司其職,準備工作。有的人一喝水就往廁所跑,也有人喝完水半天才去一趟。喝下去的水,到底需要多久變成尿?《生命時報》(微信內搜尋“LT0385”即可關注)綜合多位專家觀點,科普一次健康的排尿應該什麼樣。從水變成尿,最快6分鐘中南大學湘雅二醫院泌尿外科主任醫師易路介紹,通常,水變成尿液需要30~45分鐘。也有研究發現,水在體內最短可能只需6~8分鐘就能變成尿液,最長可能需約120分鐘。空腹狀態下飲水,水分順著食管流入胃、小腸,被吸收進入血液,這一過程通常需要15~20分鐘;隨後水分順著血液循環,被輸送到心臟,隨後被泵出,沿著腹主動脈、腎動脈進入腎臟,大約只需要10秒;抵達腎臟後,一部分水會被送到腎小球,幾分鐘後在濾過作用下變成原尿,但原尿並不等同於最後排出的尿液,仍含有不少身體所需的物質。接著,原尿被送入腎小管,其中的一部分水分和有用物質被重新吸收,回歸血液循環,這一過程通常在3小時內完成。最終,多餘的水分和代謝廢物形成尿液,被送入膀胱等待排泄。但尿液的形成時間並不固定,受多種因素影響,比如機體缺水情況、氣候、情緒、活動量等。排出速度也有個體差異,還受膀胱大小的影響。一喝水就尿VS遲遲不排尿,哪個更健康?如果飲水後,尤其大量飲水後不久就產生迫切尿意,不伴有其他不適,大多屬於正常現象。人體一天正常排尿次數大概為8次,若未過度補充水分卻有尿頻、尿急等,就需要引起注意。飲水充足但遲遲不尿可能暗示腎或輸尿管結石、腎功能不全、腫瘤壓迫,引發了積水、神經源性膀胱(因各種神經因素引發的膀胱收縮無力)等,如果合併腰痛、發熱,則提示泌尿系統感染。頻繁想排尿尿液形成速度過快,也可能與尿液調節機制失調、尿路感染或其他泌尿系統疾病相關,需引起警惕。如果伴隨排尿時間短、次數多,或排尿時刺痛、燒灼感的話,多考慮尿路感染;男性起夜次數增多、排尿量多,可能是前列腺增生。排尿等待時間變長、排尿變細、費力,警惕下尿路梗阻,均需儘早就醫,進行必要的檢查。除了頻率,排尿時長也很關鍵不只是頻率,排尿時間出現異常,也可能預示潛在的健康問題。陸軍特色醫學中心泌尿外科副主任李彥鋒表示:正常膀胱容量為300~400毫升,正常男性的最大尿流率應在每秒15毫升以上,那通常排尿時間應該在半分鐘之內。如果排尿超一分鐘,建議查查前列腺;前列腺疾病、尿道狹窄、尿路感染都會引起排尿時間延長。為了讓排尿更順暢,專家建議日常做好5件事。1. 不要憋尿。憋尿讓膀胱過度充盈,壓迫前列腺,導致血流不暢,充血腫脹,還會給腎臟和輸尿管造成危害。2. 減少久坐。建議每坐1小時,就站起來活動身體。3. 保證飲水量。對健康成年人來說,每日飲水量不應少於1500毫升,利用尿液充分沖洗尿道。4. 養成規律作息。確保充足的睡眠、減少勞累、避免熬夜,有助於調節身體機能,讓泌尿系統正常運轉。5. 多做提肛運動。提肛運動可使骨盆底肌肉及周圍神經功能、血液循環活躍,改善排尿相關症狀。吸氣時,稍用力收縮肛門附近肌肉,將肛門向上提,屏住呼吸保持2~3秒,然後呼氣,放鬆,2~3秒後重複。▲
華人“鋼鐵大王”在菲律賓遭綁架,付2680萬天價贖金仍被撕票
01. 華商遇害4月9日,菲律賓一處荒郊野外,警方發現了兩具遺體。兩人面部被膠帶纏繞,佈滿傷痕瘀青,疑似經歷了一場有預謀、有組織的綁架。經確認,遇害人是68歲的菲律賓“鋼鐵大王”、知名華人僑領郭從願(Congyuan Guo)和他的司機。●郭從願1957年,郭從願出生於福建泉州永春一戶農家,因家庭貧困,小學畢業後便輟學。當過農民,也做過工人,1985年,28歲的郭從願決定隻身前往菲律賓打拚。1990年年初,郭從願創辦鋼鐵貿易公司,憑藉著吃苦耐勞的精神和敏銳的商業頭腦,生意逐漸有了起色。隨後,他以鋼材生意為基礎,不斷擴大自己的商業版圖,成為菲律賓鋼鐵行業的代表人物,被譽為菲律賓“華人鋼鐵大王”。郭從願不僅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更是一個情系故土、懂得反哺的慈善家。從33歲第一次給母校捐資開始,他每年都會回到故鄉,30多年間累計向家鄉捐款達2000多萬元,助力家鄉的教育、民生、文化發展。3月29日,郭從願與司機在菲律賓布拉干省參加一場餐會後被綁架。綁匪先後三次給郭從願家屬傳送消息,勒索2.1億比索(約2680萬元人民幣)贖金。雖然家屬按照要求付了天價贖金,但郭從願與司機仍然被綁匪殘忍地撕票。一位樂善好施的愛國企業家在異國遭遇不測,實在令人扼腕嘆息,更讓人膽寒的是,這已經不是華人第一次在菲律賓慘遭毒手了。02. 冰山一角隨手一搜近幾年的新聞報導就會發現,綁架案,只是冰山一角。還記得轟動一時的兩名中國高管在菲遇害事件嗎?去年6月20日,兩名中國醫療器械公司的高管,在赴菲律賓工作時遭遇綁架並被撕票。兩名遇害者,一個是中國公民,一個是美籍華人,都年輕有為,前程似錦。兩人分屬不同的公司,在認識了一名菲律賓代理後,相約一起去菲律賓洽談工作,結果一下飛機就遭遇了綁架。綁匪索要500萬元贖金,隨後降至300萬元,然而在收到人質家屬支付的300萬贖金之後,依然殘忍地選擇了撕票。光是2023年10月到11月期間,就接連發生了5起中國人在菲律賓被綁架案。2023年10月18日,在菲律賓薄荷島經營企業的鄭女士,被6名綁匪帶到邦勞島非法拘禁,勒索人民幣300萬元。10月30日,一名中國女子被綁匪假借談生意的名義實施了綁架,並被勒索200萬比索(約26萬元人民幣)的贖金和一輛豪車。在被拘禁的過程中,該女子遭到了多次毆打、電擊和猥褻。就在同一天,在菲律賓經商的曾先生一家六口,在菲律賓馬尼拉的別墅家中被綁架。當時綁匪挾持了別墅內的9個人,其中有3名是菲律賓籍傭人,然後綁匪放了這三個菲傭,帶走了曾先生一家六口,並將家中的保險箱洗劫一空。之後,警方在荒郊野外陸續發現了六名受害者的遺體。● 警方發現遺體的現場11月2日,一名中國商人在行駛途中遭到綁匪綁架,並被索要350萬比索(約45.6萬元人民幣)。11月12日,一位在菲律賓從事營運生意的黃先生,遭綁架後被撕票。這僅僅是發生在兩個月內的,諸如此類的例子,不勝列舉。縱觀上面幾個案件,都有一個共同點,被綁架的都是中國商人。這些綁匪的目的,無非就是一個“錢”字。可因為很多是熟人作案,就算拿到了錢,也會以撕票處理。03. 世界綁架之都事實上,過去30年來,菲律賓的綁架勒索事件一直非常普遍,首都馬尼拉甚至被稱為“世界綁架之都”。資料顯示,2023年,光是官方報導的綁架案件就有92起,且撕票率高達20%。這些綁匪的成分十分複雜,有小團體的“自由人”,靠綁架換取贖金;也有頗具規模的本土恐怖組織,以綁架外國遊客作為與政府談判的籌碼;還有包括中國綁匪在內的跨國犯罪集團。菲律賓是一個貧富差距很大的國家,尤其在馬尼拉,物價高,失業率更高,使得一些走投無路的人不惜鋌而走險。同時因為經濟不景氣,社會不穩定,政客們黨同伐異,各大地方勢力明爭暗鬥,也為恐怖組織進行犯罪提供了肥沃的土壤。比如反政府武裝組織阿布沙耶夫 (ASG),完全是把綁架當成一項產業在做。這些年來,他們多次通過綁架當地居民和外國遊客,來與政府談判獲得贖金。● 阿布沙耶夫組織成員在東南亞獵捕船隻,尋找綁架勒索的目標因為綁架案高發,菲律賓還成立了專門的國家反綁架大隊,但收效甚微。面對綁架犯罪,菲律賓政府的執法力度並不嚴,甚至多次出現警方內部與犯罪分子勾結、賊鼠一窩的現象。● 菲律賓國警反綁架大隊官網截圖就在前不久,2024年6月2號,三名中國公民在菲律賓遭到一群綁匪的綁架勒索。離譜的是,其中有四個綁匪竟然是警察,還有一個是警長。當時三名中國公民和一個馬來西亞朋友乘坐的私家車,突然被兩名騎著摩托車的警察攔下。於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四人被戴上了手銬,然後被拖上了一輛面包車。其中兩個中國人拚命反抗得以逃脫,沒跑掉的兩個人則遭到了毆打,不過好在交了31萬元人民幣的贖金後,就被綁匪給放了。最終四名警察綁匪被捉拿歸案,剩下的十幾個同夥則逃之夭夭。● 2024年6月5日,菲律賓內政部長召開發佈會此事在國際上引發軒然大波:警察竟然勾結團夥公然犯罪,這個政府還有什麼公信力可言?其實,菲律賓警察系統的腐敗問題由來已久,警察參與犯罪、包庇罪犯的情況早已屢見不鮮。也難怪很多在菲律賓的富人被綁架後寧願乖乖交贖金,也不敢報警。畢竟,菲律賓警察可能還沒有道歉有用。可以說,在菲律賓,綁架是一門高回報、低風險的生意,使得無數綁匪甘願冒險。04.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華人?據中國駐菲律賓大使館統計,2023年,涉及中國公民的綁架案件佔比高達30%,包括中國遊客和在菲長期居住和工作的華人。早在1992年,紐約時報就曾報導,一些菲律賓華裔家庭的有錢孩子,去學校都會隨身攜帶“土豪專屬”大哥大。因為父母擔心他們被綁架,要求他們每小時都用大哥大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華人為什麼會成為綁匪們的目標?一是因為在菲律賓做生意的華人非常多,有能力快速支付高額贖金。二是綁匪們發現,中國人似乎更願意支付贖金。三是他們喜歡挑那些從事灰黑產的華人下手,比如從事博彩相關行業的人,一般都從事現金交易,會在家中存放大量的現金,並且在遭遇綁架後不敢報警。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同胞傷害同胞的行為便也不足為奇。2022年5月25日,四名中國籍綁匪綁架了70歲的中國商人呂大爺,老人被塞進了出租屋的一個狗籠中,遭到了非人的虐待。● 呂先生所在的狗籠綁匪向被老人家屬勒索100萬元人民幣贖金,在國內的親屬通過微信轉帳了50萬。也正是因為轉帳資訊,讓警方找到了綁匪的窩點,將四人當場擊斃。菲律賓的很多綁架案,都是精心策劃,蓄謀已久,你會發現,菲律賓已經形成圍獵中國人的產業鏈。一些犯罪團夥瞅準目標,潛入華人的生活圈內,先是偽裝成華人身邊的工作人員或者司機,然後伺機實施綁架。比如前文提到的去年11月被綁架的那名中國商人,其中一個綁匪就是受害人的司機。還有的是通過生意為誘餌,引誘中國人前去菲律賓談業務,一旦魚兒上鉤,就立即實施“捕魚計畫”。像去年6月遇害的兩位高管,是在歐洲某行業大會上認識了自稱菲律賓某公司的代理商,後者熱情邀請他們赴菲律賓考察海外市場拓展業務,結果一下飛機就被綁架。這種所謂的“熟人作案”,令人毛骨悚然。05. 悲劇一再上演猶記得,2010年8月23日,菲律賓發生了震驚世界的劫持香港旅遊大巴事件。● 馬尼拉香港大巴人質事件嫌犯嫌犯此前曾是一名高級巡警,因不滿被解僱,不惜以外國人質作為要求政府恢復原職的籌碼。在解救人質的過程中,菲律賓警察行動遲緩,辦事不力,最終造成8名人質死亡,6人受傷。但菲律賓政府始終拒絕道歉和賠償。之後,多國將菲律賓列為黑色旅遊目的地。法新社稱,這一事件加深了世界對這個東南亞國家腐敗無能、混亂不堪的印象。直到2014年,菲律賓政府才正式向香港特區政府道歉,並保證會致力避免同類事件再次發生,堅決打擊菲律賓境內的綁架殺人犯罪,保護外國公民生命財產安全。● 菲律賓警察15年過去了,菲律賓的治安環境變好了嗎?並沒有。綁架案、殺人案還是接二連三,層出不窮。除了綁架殺人,菲律賓的電信詐騙、人口販賣等惡性犯罪也是無處不在,威脅著華人的切身利益和生命安全。為了稅收,菲律賓大規模發展博彩業。那些博彩公司以“無需學曆月薪過萬”的誘餌,吸引了大量的中國人前往,然而一入“菠菜”深似海,輕則被當作牛馬使喚、失去人身自由,重則被毆打、販賣,從而滋生了一系列與離岸博彩相關的犯罪活動。近年來,中菲執法部門多次聯合開展打擊跨境賭博、電信網路詐騙等行動,2018年以來,累計遣返近3000名涉案中國公民。這次的中國高管遇害事件,引起中國的高度關注,中國駐菲律賓大使館敦促菲方徹查案件,盡快緝拿並嚴懲凶手。菲方也承諾會加大打擊力度,保障外國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但還要再等一個15年嗎?我們還等得起嗎?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你永遠不知道會被什麼東西砸中。我們能夠做的,就是提高安全防範意識,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對於危險之地,非必要不前往。不管是旅遊、工作還是投資,凡事多留個心眼,務必謹慎再謹慎。● 參考資料[1] 澎湃新聞丨菲律賓華人“鋼鐵大王”郭從願遭撕票遇害,家人此前已支付全部贖金[2] 新民周刊丨兩名中企高管在菲律賓慘遭撕票背後:綁架中國人在當地成產業鏈[3] 觀察者網丨兩名中企人員在菲遭綁架後遇害,上月還有4人遇綁菲警察涉案[4] 紅星新聞丨菲律賓6名被綁中國人仍下落不明,同天另一起綁架案受害中國女孩:被拘禁虐待[5] 菲律賓新聞通訊社丨博彩業與綁架問題分析[6] 介面新聞丨安防需求旺盛、警察參與綁架,菲律賓治安為何如此糟糕?(最華人)
最不像矽谷公司的矽谷公司:Palantir的秘密……
在所有矽谷科技公司中,Palantir 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它不生產炫目的消費級產品,沒有社交媒體應用,也沒有搜尋引擎廣告,但它的野心更為宏大——它想用資料定生死,影響國家安全、軍事戰略、金融系統、甚至塑造戰爭,重新定義世界秩序。Palantir的核心競爭力,就是其無與倫比的巨量資料處理和分析能力:它把全球範圍內海量、混亂的資料流——衛星圖像、無人機偵查資料、電子監聽、社交媒體動態、交易記錄、天氣預報,甚至地面士兵的GPS訊號——統統吸納、分析,並最終把這些看似無關的資訊串聯在一起,形成具有決策價值的智能洞察。換句話說,它的任務就是在資訊的迷霧中尋找真相,其名字也正是源自托爾金《魔戒》中的“真知晶球”(Palantír)——那顆洞悉世界任何角落髮生之事的水晶球。於是,Palantir既是一個傳統科技公司,又像一個隱匿於權力中心的情報機構,其客戶群體從CIA到摩根士丹利,從沃爾瑪到AT&T,從美國國防部到空中客車,從烏克蘭戰場上的炮兵部隊到全球最大的製藥公司默克。它生於長於矽谷,並且由典型的矽谷人(彼得·蒂爾Peter Thiel、亞歷克斯·卡普Alex Karp)和 斯蒂芬·科恩Stephen Cohen )創立,即使目前它的總部搬到了denvor,但大部分人還是認為它是一家矽谷公司。不過,它與典型的矽谷公司非常不一樣:矽谷的大多數企業選擇順應市場趨勢、快速擴張、迎合投資者、快速上市、建立全球化版圖;而Palantir反其道而行之——它拒絕傳統科技公司的金字塔管理模式,它蔑視銷售驅動的增長邏輯,它不迎合市場,而是精挑細選客戶,它無視短期利潤,而是執著於長期價值,它很長一段時間對上市毫無興趣,公司自2003年成立,一直到2020年9月30日才上市,它也甚至公開表達政治立場,拒絕進入某些市場。那,這家最不像矽谷公司的矽谷公司有什麼神秘之處呢?其管理方式、營運模式、文化與價值觀等方面有有怎麼樣的不同做法?為了完成這篇文章,我們收集了大量的資料,以期帶給各位一個沒有濾鏡的Palantir。01 極端扁平化的管理實驗 一場對傳統權力結構的顛覆在Palantir發展的早期,如果你走進 Palantir 的辦公室,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它散佈在世界各地的“客戶戰場”,你會發現這裡沒有“主管”“副總裁”或者“部門經理”,也沒有矽谷特有的“首席增長官(CGO)”“首席產品官(CPO)”。所有的人都被冠以同一個身份:“前線部署工程師”(Forward Deployed Engineer, FDE),這裡只有一個個深入戰場、直面問題的工程師。這不是一個隨意的決定,而是 Palantir 對“頭銜”的徹底反叛。創始人之一的彼得·蒂爾在他的著作《從0到1》中,就表明自己深受法國哲學家勒內·吉拉德(René Girard) 的影響,尤其是他的“模仿慾望理論”(Mimetic Theory)。吉拉德認為,人類的衝突往往不是因為真正的需求,而是因為對相同目標的模仿和爭奪。而企業內部最容易引發模仿競爭的,正是職位頭銜。傳統企業架構下,頭銜不僅代表權力和資源,更成為員工間競爭的核心目標。一個人可能更在意如何從“高級經理”升職為“副總裁”,而非如何創造更具突破性的產品。這種機制催生了“向上管理”,導致組織內部的政治鬥爭,最終損害創新。所以,Palantir 選擇了一條極端的路:他們干脆取消所有這些頭銜,把注意力重新拉回“真正重要的事”上。它的目標就是打造一個沒有官僚、沒有權力鬥爭的環境,讓最好的想法,而不是最會討好上級的人,佔據主導地位。當然,一個沒有“頭銜”的組織,仍然需要決策和管理。Palantir 採取的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去中心化”或“無政府管理”,而是一種極端扁平化+強大創始人掌控的模式。在公司成立的早期,組織架構只有兩個層級:創始團隊和一線工程師。公司內部幾乎沒有傳統意義上的“中層管理者”——沒有層層審批,沒有匯報鏈條,沒有由高管主導的“戰略規劃會議”。一線工程師可以直接與創始人交流,提出自己的想法。有人可能會問,這種方式真的可行嗎?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可以看看另一個歷史案例:拿破崙的“任務指令”體系(Auftragstaktik)。傳統的軍事指揮體系是“命令式”——上級詳細指揮每一個行動,而拿破崙創造了一種新方法:給士兵提供“目標”,但不規定“執行細節”。士兵被賦予高度的自由,可以根據戰場情況自行調整策略。這種方法大大提高了決策速度,使得拿破崙的軍隊在戰場上具有極強的適應性。Palantir採取的正是類似的策略:不設“管理者”,而是讓工程師承擔決策責任。員工在面對問題時,不需要向上級請示,而是自己判斷、自己決定、自己執行。結果是,Palantir 的反應速度遠遠快於那些依賴繁瑣匯報流程的傳統科技公司。工程師可以立刻投入解決問題,而不是被拖入無休止的審批流程。這也意味著,Palantir 的創新幾乎全部來自一線,而不是“高層戰略規劃”。例如,企業資料整合平台Foundry、資料匯入工具 Magritte、可視化工具 Contour,以及快速建構應用的 Workshop——這些工具最初都是某個 FDE 在客戶現場為瞭解決具體需求而開發的,後來被標準化,成為 Palantir 核心技術的一部分。後來,隨著業務的擴展與規模化的需求,最初的工程體系從前線部署工程師”(FDE)已經演化出更細緻的區分,即 Dev(開發人員) 和 Delta(前線部署軟體工程師),分別代表Palantir 公司內部的兩種核心技術崗位:Dev負責建構核心軟體平台(如 Foundry、AIP等),專注於架構、模組化設計和可擴展性,以服務多個客戶;而Delta則專注於客戶現場部署和定製化實現,確保Palantir的軟體能夠真正落地,並最佳化客戶的業務流程。可以看到:組織架構依然非常扁平,公司裡大部分人都是Dev或者Delta,下圖反映了Palantir成功的核心秘訣:更有趣的是, Palantir工程師也是銷售人員:在典型的科技公司裡,銷售團隊負責聯絡客戶、展示產品、談判價格,而工程師則專注於開發技術。但Palantir幾乎沒有專職銷售人員,所有客戶交流都是由工程師直接負責,這種模式帶來了幾個獨特的優勢:首先,客戶的信任度更高了,因為客戶面對的不是“銷售員”,而是真正的技術專家。這讓他們更容易相信 Palantir 能解決他們的問題。其二,工程師直接瞭解客戶需求,可以立即調整和最佳化產品;資訊的傳遞是即時、直接的。正如亞歷克斯·卡普所說:“如果你不能自己說服客戶,那麼你的產品還不夠好。”當然,這並不意味著 Palantir 是一個完全民主化的烏托邦。在所有的扁平化表象之下,通過特殊投票權股份Class F,公司仍然牢牢掌握在彼得·蒂爾、亞歷克斯·卡普和斯蒂芬·科恩(Stephen Cohen) 這三位創始人手中——他們雖然股份不多,但不論股本如何攤薄,都能掌控著近 50% 的投票權,確保公司始終按照他們設定的方向前進。這種治理方式被戲稱為“創始人共和國”——扁平化並不削弱組織的凝聚力,而是讓它變得更靈活高效,同時保留了一個穩定的決策核心。02 獨特的營運模式 靈活、高效、創新至上“先訂機票,細節路上再說。”這句在 Palantir 內部廣為流傳,它精準概括了其營運哲學:行動優先。在面對複雜問題時,最好的方法不是冥思苦想,而是親自深入前線,把手伸進資料的泥潭,感受真實的問題。在這個公司,沒有人會因為等待流程審批而錯失戰機,也沒有人會因為畏手畏腳而推遲解決方案的落地。Palantir 的營運模式,正是建立在這種高度響應性、工程師主導、長遠佈局的基礎之上。這種模式聽起來簡單,執行起來卻顛覆了傳統企業的決策邏輯:在一般企業裡,一個客戶需求通常會經歷多個層級的傳遞——市場團隊收集需求,產品經理整理成文件,研發團隊再進行評估,最後才排上優先順序。而 Palantir選擇完全繞過這些繁瑣流程,把最懂技術的人以最快的方式送到最需要的地方。雖然由此帶來了一段時期內“無法控制的高額差旅支出”,許多員工因頻繁飛行而很快成為航空公司的高級會員,但Palantir相信這樣的投入帶來了深度學習和客戶關係的累積回報。Palantir在矽谷的辦公室↑如果把科技公司比作軍隊,那麼 Palantir更像是一支特種部隊,將技術人員直升機降落到客戶的“戰場”中,深入敵後作戰。他們的目標不是銷售一個通用的軟體,而是解決一個個棘手的特定問題——有時候,甚至連客戶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真正的問題是什麼。這種模式使得 Palantir 在許多關鍵場景中擁有無可匹敵的競爭力。例如,在俄烏戰爭爆發的早期,Palantir 迅速派遣團隊前往歐洲,直接與烏軍方合作,幫助他們利用巨量資料最佳化戰場決策。這種響應速度和技術交付能力,遠非傳統的國防承包商或政府機構能夠企及。在商業領域,他們同樣採取類似的戰術。例如,某家金融機構遭遇資料欺詐問題時,Palantir 工程師直接進駐,與分析師並肩作戰,而不是等待簽署一份漫長的諮詢合同。不過,這也帶來了一個問題:Palantir的產品並不是一開始就標準化的,如果每一個產品都是定製的,那麼每次都得“從0到1”,顯然這並不是一個好生意。事實上,在公司成立的最初十年裡,他們的商業模式幾乎是一家高級諮詢公司的翻版——大量工程師駐場,為客戶手工打造定製化解決方案。這種做法跟矽谷的“規模化、全球化”完全相反,矽谷軟體行業的核心邏輯是規模化,而定製化意味著難以擴張。但好在,隨著定製項目越做越多,Palantir在其中找到了一個獨特的模式:從定製,到模組化,再到平台化。這個過程的本質,是把一個個“戰場上的成功案例”變成“可重複的武器庫”。Palantir 發現,雖然客戶的需求各不相同,但問題的本質往往相似:如何整合海量資料?如何在資料之間建立聯絡?如何把這些資料轉化為可視化的洞察?於是,公司開始有意識地將特定客戶的解決方案轉化為可以復用的元件。這種做法不僅提高了交付效率,也讓 Palantir 的產品從諮詢式的定製工具,演變成如今的Gotham、Foundry、Apollo 、AIP這四大核心平台。一個經典的例子是Foundry平台的誕生:最初,Palantir 工程師在為不同客戶整合資料時,需要手動編寫大量 ETL(資料提取、轉換、載入)指令碼。某個工程師意識到,這些工作其實可以抽象成一套通用工具,於是開發了內部工具 Magritte,用於自動處理資料匯入。後來,類似的工具不斷累積,最終匯聚成了如今強大的 Foundry 資料平台。可以說,Foundry 不是一個從零設計的產品,而是無數次“戰地作戰經驗”的結晶。如果你問一個 Palantir工程師:“你們是否是一家 SaaS 企業?”他們很可能會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因為 SaaS 的本質,是希望客戶儘可能少地與供應商互動——你付費訂閱,供應商提供軟體,剩下的事情自己搞定。而 Palantir 的邏輯恰恰相反,他們的產品交付模式,更像是一場“聯合行動”:工程師不僅賣軟體,還要參與軟體的實施、調優、甚至共同設計解決方案。從商業角度來看,這種模式初期的確不易擴展。如果換做是另一家公司,可能早已在投資人的壓力下轉向更容易變現的 SaaS 模式,但 Palantir因為有大佬坐鎮,堅持了自己的路線,在成立後的十多年裡一直不追求盈利,而是建立一個不可替代的商業帝國。在這個過程中,Palantir 找到了一個巧妙的方式來突破這個困境:用高品質的定製化服務,鎖定大客戶,並逐步降低對人力投入的依賴——這又與傳統 SaaS 企業爭取中小企業市場的策略截然不同。Palantir不在乎擁有成千上萬個小客戶,而是專注於少量高價值、高復購率、深度繫結的戰略客戶,例如政府、軍方、金融機構和大型製造商。這帶來了一個有趣的市場效應:在企業軟體領域,客戶通常不願意輕易更換供應商,尤其是涉及關鍵資料和核心業務的系統。而 Palantir 通過早期的深度嵌入,成功形成了極強的“客戶鎖定效應”。一旦 Foundry、Gotham 或 Apollo、AIP被部署到客戶系統中,它們就像“作業系統”一樣,逐漸成為該機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種模式,使得Palantir不必像一般 SaaS 公司那樣不斷投放巨額行銷預算來爭奪客戶,而是通過技術深度繫結,獲得長期穩定的收入來源;而且客戶的上下游,客戶的整個產業生態,都有機會成為Palantir的潛在客戶:TOP通過查閱Palantir的最新年報看到:2024財年的毛利率(Gross Margin)高達 80%,調整後的毛利率為 83%,這意味著,它的軟體業務已經實現了規模化效應,公司已經從“工程師驅動”轉型為更依賴標準化軟體產品的企業。同時,Palantir的客戶總數在過去一年增長了43%,從 497 個客戶增長到 711 個客戶;而且從90%的政府客戶拓展到了一半以上都是商業客戶,這也預示著未來的發展會更加穩健。這種長期主義的策略,和另一位傳奇人物 Jeff Bezos(傑夫·貝索斯)提出的理念異曲同工——“你的利潤,就是我的機會。” 在 AWS(亞馬遜雲端運算)發展的早期,貝索斯曾拒絕盈利,以低價策略佔領市場,最終建立了如今的雲端運算霸主地位。Palantir 採用的是類似的思維:在早期,他們願意以高成本投入客戶項目,甚至賠本賺吆喝,只為積累資料、最佳化產品,並逐步建立無法替代的市場壁壘。這種策略如今已經展現出了效果。Palantir 2024 年股價暴漲 340%,市值一度接近3000億美元,已超過RTX和洛克希德馬丁等國防巨頭,證明了當年的耐心決策是正確的。03 矽谷的“科技軍團” 使命至上、近乎軍事化的企業文化從公司創立的第一天起,Palantir就選擇了一條與矽谷主流科技公司完全不同的道路。它不追求最大化商業利益,而是將自己定位為“西方世界的防禦者”。CEO亞歷克斯·卡普曾公開表示:“我們是為那些保衛自由的人而存在的。” 雖然我們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會有很多疑問(特別是在當下),但不可否認,這句話不僅是市場宣傳,更是Palantir自己的定位以及價值觀。Palantir 首席執行官亞歷克斯·卡普 (Alex Karp)從這條價值觀出發:一方面Palantir嚴格挑選客戶它為美國及其盟友提供情報分析,卻堅決不進入俄羅斯或其他潛在對手的市場,所以我們國內對這家公司的認知也非常有限。這種堅定的政治立場,讓Palantir與許多典型的矽谷科技公司形成鮮明對比。Meta、Google、Amazon這些巨頭,都在全球化的商業戰略下儘可能擴展自己的市場邊界,甚至在資料合規問題上“左右逢源”,以便滿足不同國家的監管要求。但Palantir對此嗤之以鼻,它的生存法則不是市場中立,而是價值觀站隊。從這種意義上,Palantir更像是一家美國軍工企業。但我們退一步來看,這種價值觀真的如此“純粹”嗎?Palantir的“使命”,究竟是科技理想主義,還是對全球權力格局的精準計算?在我們看來,這種“站隊策略”本質上是一種精妙的商業護城河:通過深度繫結美國政府及其盟友,Palantir不僅獲得了源源不斷的國防和情報合同,還建立了一種難以撼動的市場壁壘——在政府安全項目的世界裡,信任比技術更重要。而Palantir,顯然選擇了在信任鏈條中佔據最核心的位置。另外一方面,這種站隊的核心價值觀更容易“統一員工思想”。Palantir的工作環境與工作強度都很極端:這裡沒有舒適的辦公文化,沒有精緻的KPI管理,也沒有可以輕鬆換工作的“打工人”心態——與矽谷那些強調員工幸福感、提供免費午餐和健身房的公司不同,Palantir的文化是硬核的、嚴肅的,甚至是冷峻的,有的只是使命、紀律、奉獻,“在這裡,你不是在工作,你是在作戰。”CEO亞歷克斯·卡普曾直言:“如果你想要一個‘舒服的’工作環境,那Palantir不適合你。”在一份匿名員工回憶錄中,曾有人這樣形容:“我們早上五點起床,飛往某個戰區,在那裡與軍方對接,搭建情報分析系統。晚上十點,我們還在討論資料模型如何最佳化攻擊目標。然後凌晨,我們回到酒店,睡兩小時,再次上戰場。”這種高壓高強度的工作模式,被稱為“科技界的海軍陸戰隊”。那你可能會想,這裡的工作時間,比傳統科技公司更長;這裡的任務,經常需要全球出差,與政府和軍方直接打交道。能滿足並夠接受這些條件的人,並不多,所以他們的薪資也會更高吧?那你天真了。這裡的薪資,比Google或Facebook要低一大截。但Palantir需要的,也不是普通的科技從業者,而是那些願意為信念奉獻的“科技戰士”。Palantir獨特的企業文化,更像是一種篩選機制。只有那些真正認同Palantir使命,並願意為此付出巨大代價的人,才能在這裡生存下來。這不是科技界的“精英文化”,也並非並非簡單的“996”或“狼性文化”,而是某種極端篩選後的“軍團文化”——不是所有人都適合這裡,但留下的人,都是信仰堅定的戰士,他們往往已經被“精神改造”了,帶著某種理想主義的色彩,他們自稱自己在“拯救夏爾(save the shire)”,而這個夏爾,指代的是整個西方世界的秩序與安全。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 Palantir,它就是“異類”——Heterodox。它拒絕主流商業規則,不迎合資本市場,不追求使用者規模,而是依靠極端的組織架構和戰略定向,創造了一種完全不同的企業形態。或許,這正是 Palantir 給商業世界帶來的最大衝擊:它表明,傳統的“規模至上”邏輯並非唯一的成功路徑,一個企業完全可以通過“深度繫結高價值客戶”來建立自己的護城河。而這也為我們未來的企業家提供了新的思考方向——在 AI 和巨量資料時代,是否會有更多的公司選擇 Palantir 的模式,成為某個關鍵領域裡的“幕後操盤手”,而非大眾市場的參與者?畢竟蕭伯納曾說過:“所有偉大的真理都始於褻瀆。” (TOP創新區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