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寧
中國市佔率跌出前三,愛迪達要“從娃娃抓起”
當愛迪達大中華區董事總經理蕭家樂宣佈:“將童裝市場定位為公司未來五年的重要增長引擎”時,這家德國“運動巨頭”正在謀劃一場市場轉型。2025年第三季度,愛迪達交出了一份看似亮眼的成績單:全球營收66.3億歐元,創單季歷史新高;營業利潤7.36億歐元,同比增長23%;大中華區營收9.47億歐元,同比增長10%。這已是大中華區連續第十個季度實現增長,其中連續四個季度實現雙位數增長。業內也普遍認為,伴隨著體育消費用品線下健身復甦與體育消費潛力的釋放,運動類股穩健增長態勢仍有望延續。然而,若將時間線拉長,另一個事實逐漸浮現。據歐睿資料顯示,愛迪達在中國運動鞋服市場的佔有率已從2021年的15%下滑至2024年的8.7%。作為對比,耐克市佔率從18.1%跌至16.2%,位列首位。安踏市佔率從9.8%增至10.5%,排名第二。李寧市佔率從9.3%微增至9.4%,排名第三。在整體市場擴容的背景下,愛迪達並未跟上大盤步伐。(資料來源:歐睿)更具象徵意義的對比,來自本土品牌的崛起。 安踏2024年營收達708.26億元,同比增長13.6%,首次超越耐克在中國區的表現;其旗下品牌FILA斐樂更是在今年雙十一力壓愛迪達與耐克,登頂天貓運動戶外現貨4小時成交榜。這種“營收增長,份額下滑”的矛盾現象,揭示了愛迪達在中國市場面臨的真實處境。反差並非偶然。 據中國國家統計局等資料,預計2025-2029年戶外鞋服(含配件)市場規模CAGR為15.5%,即2029年將達到2157億元。整個市場的蛋糕在變大,但愛迪達分到的那一塊卻在相對縮小。近期“雪中飛代工”事件的發酵,更是將消費者對品牌溢價的質疑推向了高潮。騰訊新聞《潛望》發現,卷後價769.41元的愛迪達羽絨服鴨絨含量80%、蓬鬆度600FP;而雪中飛629元的產品絨子含鵝絨量達90%、蓬鬆度680+FP時,品牌祛魅的速度遠超品牌方想像。(圖片源於網路)對此,愛迪達客服回應稱:“愛迪達授權雪中飛製衣廠負責生產製造環節,雙方一起致力於為消費者提供優質產品,品質有保障。”並進一步表示,“在代工廠生產的愛迪達商品,我們負責設計、開發等主要環節,工廠只負責生產製造環節。”蕭家樂則在此前公開表示,中國供應商目前處於全球領先地位。和中國國內成熟、有豐富經驗的供應商合作是非常幸運的事情,“我們會繼續提升本土化的比重,目前阿迪超過95%的產量是中國供應商為中國消費者生產製造。”但這個解釋看上去更像是自證:如果代工已成為行業常態,當產品性能相近時,消費者為何不轉向性價比更高的本土品牌?01 押注童裝,愛迪達要“從娃娃抓起”面對安踏、李寧等中國國產品牌在成人市場的強勢崛起,以及戶外垂類品牌的市場切割,愛迪達正在將童裝市場作為突破口。財報資料顯示,第三季度愛迪達服裝品類增長16%,領先於鞋類的11%增長,而配飾品類僅增長1%,這種增長結構的變化,恰恰反映了品牌定位的微妙調整。事實上,童裝市場成為愛迪達重點押注的領域並非偶然。蕭家樂透露,愛迪達童裝市場的重心定位在7歲至13歲的運動少年,過去一年已引進新的童裝經銷商共同開拓市場。這個策略選擇頗為務實和“精明”。首先,童裝市場相對成人市場競爭更溫和,中國國產品牌在這一細分領域的佈局尚未完全成熟;其次,7至13歲恰好是運動習慣養成的關鍵期,通過與清華大學、復旦大學、上海交通大學等12所知名院校攜手發起“大學體育公社”,愛迪達試圖建構從青少年到大學生的完整品牌認知鏈條;最後,童裝消費往往由家長主導,而80後、90後家長對國際品牌仍保有一定認知慣性。但問題在於,這種“從娃娃抓起”的策略能否真正奏效?在與騰訊新聞《潛望》的溝通中,7歲孩子的母親王女士表示:“我一般會選擇專業的童裝品牌,如TEENIE WEENIE KIDS、巴拉巴拉、Paw in Paw這些。上周末,我剛剛給我閨女買了TEENIE WEENIE的新款裙子,她很喜歡。”王女士解釋道,“這些品牌在版型設計上更符合兒童體態,面料也相對有保障。我女兒現在開始注重穿著了,會在意同學穿什麼,所以我也願意在這方面多花點心思給閨女打扮。”當被問及是否會考慮愛迪達童裝時,她猶豫了一下:“價格確實還可以,但設計上就是成人款的縮小版。”與王女士不同,上班族趙女士有著截然不同的消費邏輯。她9歲的兒子這兩年身高躥得很快,一年能長七八釐米。“我基本都是網購,只要是純棉的就行,不太在意品牌。”在與騰訊新聞《潛望》的交流中,趙女士表示:“衛衣一般70—110元,T恤有的打完折就30元左右,孩子長得快,一個季度的衣服下個季度就穿不了了。花幾百塊買一件品牌童裝,性價比太低。”她坦言,身邊很多家長都是這樣的想法。當下的中國家長正在經歷前所未有的消費理性覺醒。在小紅書等社交平台上,已有消費者在“雪中飛代工”事件後發問:“為什麼中國國產羽絨服都在做代工,我們自己的品牌去那了?”這種質疑背後,是消費者逐漸形成的對中國國產供應鏈的認同感。02 7000家門店,難掩本土化困局在公開場合,蕭家樂反覆強調“‘在中國,為中國’的戰略,是愛迪達取得大中華區市場季度業績十連增的關鍵”。資料看起來確實支撐這一說法:超過60%的在華銷售產品由中國團隊設計,超過95%的產量由中國供應商生產,目前在華擁有超過7000家線下門店,與海瀾之家合作在三四五線城市開設的門店將達700家。然而,本土化不僅是生產和設計的本土化,更是品牌認知和情感連接的本土化。近年來,愛迪達屢屢陷入的負面事件,正在消耗消費者的品牌忠誠度。據黑貓投訴App搜尋資料顯示,截至12月7日,愛迪達投訴量高達25922條,其中# 使用中出現質量問題# 近半年已積累65條;# 客服態度差# 近半年已積累136條。10月26日,據《都市現場》報導,有消費者爆料稱,自己在愛迪達購買了一雙鞋,結果還未走出商場,鞋子就出現了脫膠問題。該消費者隨即返回門店要求退貨,卻遭到店長嘲諷:“你難道指望這一千塊錢過年嗎?”這一事件經媒體曝光後迅速發酵,引發消費者對品牌服務態度的廣泛質疑。類似的質量問題和服務糾紛在社交媒體上並不鮮見,從產品開膠到售後推諉,這些看似個案的投訴正在累積成品牌形象的系統性危機。當消費者發現“國際大牌≠優質服務”時,品牌溢價的基礎也隨之動搖。更深層的挑戰來自市場結構的變化。財報顯示,第三季度愛迪達在北美市場剔除Yeezy因素後僅增長8%,主因配飾收入下滑;而大中華區雖然實現10%增長,但這一增速在各區域中並非最高。剔除Yeezy貨幣中性YOY(同比),愛迪達拉美地區增長21%,日本/韓國增長11%,新興市場增長13%。這意味著,中國市場的競爭激烈程度遠超其他區域。在這種背景下,愛迪達試圖通過管道下沉來尋找增量空間。與海瀾之家合作拓展下沉市場,與TOPSPORTS合作開設80多家門店,聚焦童裝和戶外運動風,在上海安福路、新天地、張園等重要商圈開設品牌形象店。這種“大店進城、小店下鄉”的策略,本質上是在用空間換時間,以避險品牌勢能的下降。03 戰場變了,問題仍在將童裝作為未來五年的增長引擎,對愛迪達而言既是一次戰略選擇,也是一次無奈之舉。從市場機會看,童裝賽道確實存在空間。資料顯示,預計到2030年,中國童裝市場的整體規模將達到約 5000 億元人民幣,相較於2025年的市場規模約 3500億元人民幣,五年間的復合年均增長率(CAGR)約為10.3%。這一增長趨勢主要得益於中國經濟的持續穩定增長、居民收入水平的提升以及消費結構的不斷升級。相比成人運動鞋服市場,童裝市場的國際品牌滲透率仍有提升空間,這為愛迪達提供了差異化競爭的可能。但童裝市場的特殊性,也決定了這不會是一場容易的戰役。首先,童裝消費的決策邏輯與成人市場存在本質差異。成人購買運動裝備時,品牌認知、產品性能、設計美學都是重要考量因素,而童裝消費更注重性價比、安全性和實用性。當孩子一年能長七八釐米時,多數家長很難為品牌溢價買單。這意味著愛迪達需要在定價策略上做出調整,但降價又會進一步壓縮本就承壓的利潤空間。其次,專業童裝品牌的競爭優勢明顯。中國國產多個品牌深耕童裝多年,在版型設計、面料選擇、安全標準上都有更深厚的積累。王女士的顧慮並非個例,“成人款的縮小版”正是許多運動品牌進軍童裝時面臨的通病。要在這一領域建立真正的競爭力,愛迪達需要投入更多資源進行產品研發,而這與其快消化轉型的方向存在一定矛盾。第三,品牌認知的代際傳遞正在發生變化。愛迪達押注的邏輯是“從7歲培養品牌忠誠度,到大學階段形成消費習慣”,但這個鏈條能否跑通,取決於品牌在成人市場的表現。而對於在國潮文化中成長起來的新一代消費者而言,品牌選擇正在重構。更關鍵的是,童裝策略能否解決愛迪達在中國市場面臨的核心問題,從15%到8.7%的市佔率,到質量投訴、服務糾紛、代工爭議,這些問題不會因為轉戰童裝市場而自動消失。童裝市場或許能貢獻一定的增量,但要指望它成為“未來五年的重要增長引擎”,這個判斷正確與否,可能仍需交給時間。 (騰訊財經)
清華李寧教授:人工智慧如何幫助組織決策和管理員工?
近日,在“AI未來2025閱讀新風向”發佈會上,清華大學領導力與組織管理系主任李寧教授發表《資料和人工智慧如何賦能組織管理》的演講。他認為,資料驅動的管理決策已經很有效地應用在了精準行銷、庫存管理、質量管理等領域,但是在涉及組織、員工管理方面卻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間。人工智慧將如何賦能企業解決傳統資料分析的困境,挖掘資料背後更深層次的規律,改變“996”、“加班”之類的管理模式?李寧:清華大學領導力與組織管理系系主任、Flextronics講席教授、《智能組織》作者以下為李寧演講精編(有刪減,未經本人審閱):我今天主要圍繞兩個方面來展開。資料驅動的管理決策,比如說精準行銷、庫存管理,在業務端的方方面面,我們其實都完成了這種數位化的轉型,積累了大量的資料,然後用資料來做更好的決策。但是,在組織端,在人的決策方面,其實資料驅動決策還是非常滯後的。在管人的時候,更多時候還是依靠領導的直覺、感覺、經驗,來做這樣的判斷。比如絕大多數企業和老闆不喜歡遠端辦公,希望你能夠來辦公室。這個背後反映出,你如果不在我眼前,我不知道你的產出,我不知道你的貢獻。所以,這就涉及到我沒有資料來衡量一個人他在組織當中的貢獻,特別是我有很多員工,這些員工合起來,他對於組織的貢獻是什麼?或者這個組織時時刻刻的健康度,或者它的創新度是什麼?這是一個問題。所以,就造成了很多社會上面的一個現象,比如“996”、加班、打卡。為什麼很多企業嚴格打卡,要看員工的工作時長,很多時候把這個當成一個奮鬥者指數。因為它沒有其他的一個指標。但其實這裡面就很矛盾,因為我們在組織端,特別是現在,比如說,有釘釘、飛書、企業微信,我們已經積累了大量的資料,但絕大程度上,這些資料並沒有使用起來。我們做一個判斷,就是在業務端,我們的數位化的程度是非常高的,我們已經實現了資料驅動的決策。但是,在組織端,涉及到人的時候,可能還是用到Excel,然後領導看一下Excel報表,然後就開始決策。特別是比如在績效評估的時候,在招聘的時候都會存在這樣的問題。所以,這存在一個不平衡的問題。這背後的原因是什麼?現在關於人的資料,實際上是一個成本,而不是一個資產。我們知道資料現在越來越重要,變成一個企業重要的資產,甚至是資料的一個入表,但這個更多是集中在業務端,因為有業務端,我就可以用這些業務的資料進行庫存管理、精準行銷、質量管理等等一系列。但是,比如一家企業用了飛書、釘釘,每天積累了多少人與人之間協作的資料,每天所有會議的記錄,線上文件,這些所有跟人和組織相關的一個資料就變成一個成本,佔用了很多伺服器的空間。這些資料拿來真正做組織管理的決策,這是非常有限的。我覺得有三個主要的方面的原因:第一,觀念。有多少人覺得人,比如我們涉及到管人,人的複雜度可以被資料所抓取出來。其實這是一個根深蒂固的,就覺得人就是千人千面的,人就是依賴於過去的經驗和直覺,針對不同的人要制定不同的方法方式來管理,可能跟每個人說的話都不一樣。既然強調了它後面沒有規律性,就自然談不到資料驅動的管理。但另外一種,如果你相信人背後有很強的規律性,我們就可以從資料中提煉出相應的x(因素)跟y(目標),並找到與之相對應的關係。第二,假設我們有這樣一個連接,如何找到建構x跟y之間的一個關係。第三,其實跟第二個關係相當密切,人才缺口,就是在做資料驅動的時候,因為人是複雜的,所以我們需要建構一些高維的指標。比如現在的很多企業關注的點是淺層的,你是不是985的,你是不是211的,潛台詞就是你的學歷是不是跟你的績效相關,你每天加班的時長是不是跟績效相關,但這是一個淺層的指標。我們需要挖掘出更深層次的指標,這就涉及到比如心理學、管理學,甚至是統計學的很多相關的知識,很多企業並沒有這樣的人才儲備。關於第一個問題,人的複雜性是不是可以被資料所抓取出來,我們是不是可以通過設計一系列的實驗,或者通過資料來探究背後的一個秘密。我這裡舉了一個例子,在某些國家,人在換領駕照的時候它有一個選項,詢問你器官捐贈的一個意願。這個就是反映了兩類國家它的捐贈意願的比例。如果默認選項,你願意參加器官捐贈項目請打鉤,比例就非常低。如果說你不願意參加這個項目,請打鉤,打鉤的比例也很低,這就反映了人們打鉤的比例都很低。因為你在做這個事情的時候會有人反覆地提醒你,但你不知道怎麼打鉤。比如大家去面臨這樣一個情況,你會怎麼選?你也很難選。很難選的時候你就會遵循一個默認的選項。所以,這就是心理學上的默認選項偏差。這個也反映了很多時候我們做決策的時候,我們就會選擇那個默認的。這個背後其實反映了人是有很強的規律性的,那種規律性是跨越了國家和地區的。所以,這為我們資料驅動的組織管理決策提供了依據。比如說,有些國家養老金的儲蓄,它的設計就是是把儲蓄當成一個默認選項還是一個主動選項。比如有些國家說,每個人都是會強制儲蓄10%,但是你可以選擇把這個勾掉,這時候一個默認的選項就會極大地提升養老儲蓄的比例。這個在政策上面就會引發很積極的一個效果。所以,這個就是人背後有規律性可循,我們就可以依賴於這樣一個規律,用資料探勘出它背後的規律。我們再看回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混合辦公。關於混合辦公這個事情,它對於績效有什麼樣的一個影響,其實這是很現實的一個現象。比如說,你如果說允許混合辦公,你有可能會降低一些成本,甚至可能會留下一些員工,如果他通勤時間比較長,你可以允許他混合辦公,你可以擴大招聘範圍。但很多的企業家就會說,他是不是會影響到我的績效。這是發表在《Nature》,在攜程做的一個實地的實驗,也就是在組織決策端做了一個A/B的測試。它的結論是什麼?混合辦公不會降低績效,反而會降低員工的離職率。所以,資料驅動的價值在於,其實對於提高我們決策的精準度和精度,我們知道有兩個,就是做對的事,還是把事做對。做對的事,其實就是要找到一個方向感,很多時候我們會發現我們很卷,但如果我們決策的方向錯了,其實你的效率再高,也是浪費一些資源的。所以,資料驅動其實就是保證我們在做重要的決策,特別是在組織端中跟人的決策,保證我的決策的精準度。首先是驗證認知,其實絕大多數資料反映出來的跟我們常識的認知是相符的。但是,它的價值在於拓展認知,有些時候資料呈現出來的一些結論可能跟我們的認知是不相符的,把我們的認知進一步地發展。它甚至可能會挑戰我們的認知,比如在招聘的過程當中,其實如果單看工作經驗,它沒有那麼重要,反而是比如說在矽谷的很多大廠,它招聘一個程式設計師不會看你的工作經驗,它會讓你直接現場寫code,這就是一個工作知識樣本測試的結果。這是在個體層面。如果是在組織層面,我們如何度量一個組織的創新度也好,健康度也好,或者組織的效能?這個長久以來都是一個問題。如果一個企業裡面有了優秀的員工,他不見得組織一定很優秀。我們有沒有一個合適的工具來度量組織的健康度呢?我們就提出了這樣的概念,叫組織網路分析。但是,組織網路分析其實也有一段歷史了。它是把人與人之間的協作、連接具體化出來,通過一種分析的方式。我們能夠看得到的組織是組織層級的分佈,就是那些人在一個部門,他們之間匯報的關係。但實際上會發現在組織當中很多的合作它是跨部門的、跨層級的,它是自發產生出來的,它並不是按照組織的設計而發生的。所以,這個就是一個組織網路。我們之前做過的一個創業團隊的研究。可以看到,不同的顏色就代表不同的部門,可以在這樣一個創業的環境當中有大量的跨部門的人的協作。這樣的跨部門的協作,它會對於組織的效能,甚至是績效產生極大的影響。我們一直談論,為什麼很多大廠並沒有出現DeepSeek,很多真正初創的企業,真正很有創新活力,有些企業卻創新比較差。有研究表明,一個組織內部網路的結構跟它是否能夠產生大量創新性的想法相關,其中一個指標我們就叫小世界網路。比如同樣的一個組織構架,它可能會出現兩種不同的一個呈現形式。也有一些研究把矽谷認定是世界創新的中心,它就是特別符合小世界網路的特徵,這裡面不同的節點代表當時一些科技巨頭的分佈。這個網路不像是一個區域的網路,它反而像是一個公司的網路。就相當於在矽谷公司之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導致了它的想法的自由地流動。比如以這次生成式AI,從2017年Transformer這個構架文章,從Google出來之後,這個技術很快就會擴散在矽谷很多的地方,然後來適用這樣一個技術。最後,簡單說一下人工智慧對資料驅動有什麼樣的幫助?我們知道過去其實有兩個缺陷一直沒有解決,一個就是我們沒有x跟y,很好地來衡量,比如創新度,比如人的價值。第二個就是人才缺口,我們企業裡面,特別對於很多中小企業、傳統企業,我沒有合適的人來做這樣的資料分析,從中找到一些組織管理的洞見。人工智慧為什麼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呢?它可以把很多傳統上非結構化的資料變得結構化,能夠讓我們更精準地衡量出人的一個貢獻。比如舉個例子,在財務分析方面,最早有一篇研究,就是用GPT,或者現在用DeepSeek,你問它買股票的建議,你能夠掙錢嗎?然後這篇研究發現,它能夠獲得4.5倍的回報。怎麼做的呢?它就是讓AI去讀新聞標題,然後根據新聞標題做判斷,是正面的消息還是負面的消息,如果正面的消息買進,負面的消息賣出。所以,它可以分析大量的媒體關於某些公司的報導。我們知道過去量化分析是基於一些結構化的量化的資料,但現在有了AI,有了生成式AI,它就可以把這些非結構化的資料納入到你的決策體系當中。如果我們放到這個組織當中,其實很多非結構化的資料就能夠更精準地衡量人的貢獻、人的價值。比如說,舉個例子,這是一家物業公司,物業公司就很難管理,它並沒有很好的結構化的資料,特別是它很分散,這家公司就把每個物業盤子的晨會錄音交給AI去分析,從中提取出來說有那些問題,這個會議開得好還是不好?這就可以把一個非常隱性的資料結構化了,這就可以提前進行預警,說那些物業盤子可能出現了一些問題。接下來就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讓AI來基於文字做一些判斷,它判斷得靠譜不靠譜?這個是我們目前在做的一個研究。我們就會發現,AI的打分跟人的打分呈現出驚人的一致性。比如說,我們讓六個人對同樣的文字和AI讓它同樣打六次,它們兩個之間的相關度已經達到了0.7以上,最高是1。這就說明比如在組織當中我們已經可以用AI來分析會議,分析員工討論的想法,包括想法的創新度,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夠解決在組織當中創新如何評價的這個問題了。所以,生成式人工智慧從分析的角度,它其實降低了人的門檻,我們過去有HR,但他們沒有資料分析的能力。AI使得人更加賦能,使得傳統的資料分析的困境逐步地解決掉,它形成一種普惠化。即使是現在的從業者,他並沒有資料分析的能力,比如借助於DeepSeek,或者借助一些其他的工具,他就可以來有效地分析企業內部產生的資料,甚至更進一步,你可以搭建智能體,來即時地分析發現背後的一些複雜的變化。資料驅動能夠幫我們實現從人智到數智。現在很多的問題,比如加班,包括“996”,工作時長,這些因素完全可以納入到決策目標當中,取決於你的目標是怎麼定義的。如果我們在組織當中可以有更加平衡的目標,比如說我們既關心創新,也關心績效,也關心員工的福祉。我們通過不斷地完善、挖掘資料背後的規律,就能夠實現更和諧的組織發展,以及更和諧的員工跟組織的關係。 (財經ThinkTa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