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寫作
百度搜尋要“忘掉”傳統搜尋
百度搜尋進行了近10年以來的最大改版,從搜尋框、搜尋結果頁到搜尋生態都進行了變革。其中,最直觀的變化就是百度搜尋框變大,原本只支援幾十個字的搜尋框,現在能放得下超千字的長文字,還可以上傳檔案,整合了AI寫作、AI畫圖等功能。在此次改版之前,百度搜尋框的形態已經穩定保持了20多年。圖片來源:介面新聞最近幾年,隨著抖音、小紅書等新型內容社區的崛起以及各類AI助手類產品的出現,傳統搜尋引擎面臨著一些使用者被分流的壓力。7月2日,在接受介面新聞等媒體採訪時,百度搜尋總經理趙世奇也談及於此。在他看來,環境的變化是多方面的,既包括使用者需求的變化,也包括競爭環境的變化。百度也不僅僅是和其他搜尋引擎進行競爭,也在和其他的資訊供給產品競爭。20多年前,百度剛剛創辦的時候,搜尋引擎還是個新鮮事物,而百度創始人李彥宏本人是掌握了“超鏈分析”技術的發明人,這讓百度搶佔了市場先機並且持續積累技術。但如今,這種先發的技術優勢已經不復存在,百度搜尋需要找到新的核心競爭力。可以說,百度搜尋改版既是主動尋求變革,又是必須進行的變革。新時代,百度搜尋的競爭優勢在那?從趙世奇和介面新聞等媒體的交流來看,此次搜尋產品的改版,也是百度重新思考自身核心競爭力的過程。在趙世奇看來,最關鍵的一個是產品必須要變革,一定不能再用原來的搜尋引擎的產品定義去看待它。“我們內部一直在講要忘掉老的搜尋形態。”同時,百度在思考的另一個重要問題是AI技術給搜尋帶來的變革在那裡。趙世奇表示,現在很多AI搜尋產品本質上只是用AI接了一下搜尋,但AI搜尋不應該只是這樣的。“真正的AI搜尋,應該是AI模型和搜尋的模型更深度融合。”*接的使用者搜尋行為不再僅限於關鍵詞,一個長句或者一段模糊的描述都可以作為需求,對結果的定義也不再是內容和資訊,而是包含了生成式結果、應用和服務等更加多元的結果。比如,介面新聞記者在傳統搜尋框中輸入“我想去美國旅遊”,得到的搜尋基本都是網友分享的美國旅遊攻略,而在改版後的搜尋框中輸入同樣的需求,不僅可以獲得重要景點的推薦,還可以得到一份完整的旅遊路線規劃。在這種思路下,百度搜尋接入的不僅僅是網站、App等內容平台,還包括MCP(模型上下文協議)、智能體以及真人服務。加入這些新的應用和服務之後,搜尋結果不再侷限於現成的資訊。比如,MCP可根據即時資料為使用者提供旅遊目的地的天氣、酒店價格等即時資訊,幫助使用者更好地進行決策。使用者想要訂酒店,搜尋引擎不再跳轉到OTA平台,而是直接幫使用者完成心儀酒店的預訂。但趙世奇也表示,這些只是一個階段性的思考,到底什麼是AI搜尋,仍然是一個正在進行中、沒有答案的問題,也許三個月之後就會有一些新的思考和變化。事實上,目前各家網際網路公司對AI搜尋的形態也沒有形成統一的認知。單從使用者互動來看,一些產品仍然做成搜尋框的形式,只不過把搜尋結果從連結變為更加直接的內容,還有一些產品把產品形態做成了問答互動式。在一個還沒有共識的階段,百度想要通過持續的探索找到最順應使用者需求的產品形態,重新建構起自己的競爭優勢。“再過三個月,我們也許變成了一本‘雜誌’,但別人還是答案,這是不一樣的東西,也是我們追求的。”趙世奇表示。但不可否認的是,作為一個上線20多年、擁有超7億月活使用者的產品,百度搜尋在還沒有完全想好產品終極形態的情況下,反覆進行改版,會面臨老使用者是否能接受的問題。在此次改版中,百度也考慮到了老使用者使用習慣的問題。雖然新版本已經上線,但其並沒有強制所有使用者都切換至新版本,而是需要使用者自己主動切換,從接受能力強的使用者開始一點點擴大覆蓋範圍,並結合使用者反饋改進細節。百度還要補齊生態短板在移動網際網路時代,百度搜尋不再強勢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在內容生態上遭遇挑戰。PC網際網路時代,百度可以搜尋到網際網路最全面的資訊。但移動網際網路時代,各個App都想做超級入口,相互之間不再開放,這讓搜尋引擎能夠獲取的資訊豐富程度受到了非常大的影響。目前,搜尋產品進入新一輪變革期,百度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未來的產品形態,但卻非常肯定,開放的生態對搜尋引擎是更有利的。百度也希望藉機建立一個更多元的新開放生態。這個新的開放生態不再僅限於以網頁、App為代表的內容生態。趙世奇對介面新聞表示,MCP、AI應用、Agent都是重要組成部分。在他看來,MCP可以呼叫更多外部應用,為使用者提供即時動態的資訊和資料;在AI時代,將會湧現越來越多小而美的公司,他們針對小垂類場景開發的AI應用將是對搜尋生態非常好的補充;百度把Agent聚焦在面向真人的數字分身,律師、醫生等掌握專業知識的群體可利用數字分身經營自己,為使用者提供專業內容和資訊,這也是對搜尋生態的一種補充。除此之外,百度還考慮引入更多內容表達者。這些內容表達者並不同於移動網際網路時代的內容創作者,後者大多依靠內容創作賺錢,往往把主要精力放在能夠為他們帶來更多商業收益的平台,平台的頭部效應非常明顯,而百度定義的內容表達者,僅僅就是想表達。趙世奇判斷未來會出現越來越多內容表達者。他的依據是,AI降低創作門檻之後,越來越多人都可以低成本地表達,僅僅把表達當成參與的一種方式,而不寄希望於通過表達賺錢謀生。“這個群體會持續對未來的內容和服務的生態產生很大價值,也是目前百度正在積極去做的事情。”在今年4月的Create2025百度AI開發者大會上,百度創始人李彥宏正式發佈了百度搜尋開放平台,提供了AI時代的生態解決方案。根據官方公佈的資料,截至目前,百度搜尋開放平台已接入1.8萬+優質MCP,其中有很多已經直接可被百度搜尋呼叫。比如,近期熱度很高的拉布布,使用者只需拍照檢索,就能直接喚醒  “千島MCP server”,不僅能查到相關物品的詳細資訊,還能直接獲取購買連結,實現一鍵下單。要是使用者想瞭解  “那些股票基金費率較低”,百度搜尋會呼叫“盈米MCP”,借助其金融資料,給出系統且可信的建議。在搜尋產品進行大幅度改版之後,百度依然保持著想要做超級入口的野心。趙世奇表示,希望百度搜尋未來能夠成為AI時代的超級入口,給新的AI應用、MCP和Agent流量,讓使用者找得到,也讓百度發揮出更大的價值。 (介面新聞)
OpenAI奧特曼最後一次不靠AI寫作:技藝已死,洞見為王
一、一次溫柔的告別,一個時代的落幕當“寫作”這項技能本身被AI以近乎零的邊際成本無限供給時,我們靠什麼來換取財富和地位?昨天,2025年6月11日,OpenAI的CEO山姆·奧特曼他的個人部落格上,發表了一篇題為《溫和的奇點》(The Gentle Singularity)的重磅文章,這篇文章已經傳遍了全球。不過,很少人留意,發佈這篇文章時,奧特曼在推特上寫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沒有AI輔助來完成這樣一篇文章了。”這句話,不是一個普通的告別,而是一個時代的分水嶺。它不是技術演示,不是產品發佈,而是一個時代的締造者,親手為所有人熟悉的那個時代,寫下的一紙溫和的墓誌銘。奧特曼,這位將通用人工智慧的幽靈從瓶中釋放出來的人,正以一種近乎儀式感的方式告訴我們:我們已經越過了某個“事件視界”。從此岸望向彼岸,人類獨享“創作”榮光的時代,其背影正迅速模糊,直至消失。這不僅僅是奧特曼個人的選擇,它是一個像征,一個預言。它宣告了一個我們早已預感,卻始終不願直面的事實:作為一種身份,一種權威象徵的“人類作家”,已經死了。而作為一種職業,一種謀生的技能,人類作家必須砸碎重生。二、作者之死,幽靈誕生早在1967年,法國哲學家羅蘭·巴特就提出了“作者之死”的概念,在今天,被人工智慧賦予了前所未有的、字面意義上的實現。在過去短短幾年裡,我們見證了大語言模型(LLM)的光速進化:從被嘲諷為只會模仿、沒有理解的“隨機鸚鵡”,到能夠以假亂真的“寫作機器”。從ChatGPT到Claude,以及讓人驚豔的DeepSeek,AI生成的內容正無限逼近,甚至在某些維度上超越了人類的平均創作水平,開始接近頂級作者。AI能模仿你指定的任何風格,從海明威的冷峻到普魯斯特的綿長;從李白的浪漫到魯迅的犀利;它們能在幾秒鐘內生成一篇邏輯嚴謹的商業分析報告,或是一首情感細膩的十四行詩。你給它一篇學術論文,它能為你提煉核心論點;你給它一個模糊的概念,它能為你建構一個完整的故事世界。這是一場“文字的圖靈測試”,正在網路上無時無刻地悄然上演,而很多時候,我們已經敗了,只是尚不自知。一位大學教授曾無奈地在社交媒體上分享,他花了一個下午,試圖分辨一篇提交上來的論文究竟是學生嘔心瀝瀝之作,還是AI的“一鍵生成”,最終卻不得不放棄。因為文字本身無懈可擊,所有的“人性證據”——那些微妙的筆誤、個人化的表達、乃至於思想的閃光點,AI都可以惟妙惟肖地模仿。這種無力分辨的恐慌,侵蝕著我們對文字信任的根基。我們下意識地追問:“這篇文章是誰寫的?”我們試圖通過作者的履歷、聲望、身份來判斷其價值與可信度。然而,正如美國北伊利諾伊大學傳播學教授大衛·岡克爾(David J. Gunkel)所指出的,這恰恰是AI時代最大的陷阱。因為任何用於證明“我是人類”的元資訊——署名、個人簡介、甚至是一份“100%人類創作”的聲明,AI都可以完美偽造。我們陷入了一個信任的死循環。當機器能夠模仿所有人類的寫作特徵時,“人類作者”這個身份,便失去了可供驗證的物理基礎。它成了一個幽靈,一個可以被隨時召喚和扮演的空洞能指。於是,宣告“人類作家已死”,並非危言聳聽。死的不是寫作這個行為本身,而是“作者”作為文字意義最終來源和權威賦予者的神聖地位。三、解放的鐐銬——“作者之死,就是批判性讀者的誕生這聽起來像是一場災難,一場文化的浩劫。我們似乎正在失去思考、表達、甚至作為“萬物之靈”的獨特憑證。一位記者哀嘆,這項技術將“令我們失語、失思、失我”。但是,也許,這並不完全是一件壞事。讓我們跳出當下的焦慮,回到更深遠的歷史長河中審視“作者”這個概念。我們今天所理解的“作者”,也就是擁有原創作品、並對其內容和思想全權負責的獨立個體,並非自古就有,它其實是一個相當晚近的“發明”。正如巴特和另一位法國大哲學家米歇爾·福柯所揭示的,“作者”的誕生,是歐洲現代性一系列歷史處理程序的交匯產物:1. 思想的個人化:16世紀的新教改革強調“個人信仰”,挑戰了教會的集體權威;17世紀,笛卡爾用“我思故我在”將知識的基礎錨定在個體意識之上。2. 產權的法律化:18世紀,為了應對印刷術帶來的大規模複製和商業利益,英美等國建立了版權法。“作者”因此成為一種新型財產制度中的責任主體和所有者。正如美國文學批評家斯文·伯克茨在《谷登堡的輓歌》中所言:“個體創作並擁有原創作品的觀念,直到印刷術取代口述傳統,才真正深入人心。”換言之,我們頂禮膜拜的“作者權威”,其根基並非純粹的藝術或思想理想,而更多是特定技術(印刷術)和法律-經濟制度(版權)的衍生物。它是一種被建構出來的“作者功能”,其作用是組織、歸類和限制文字的意義流通。這種“作者中心論”的寫作觀,將讀者置於一個被動、謙卑的位置。讀者的任務被定義為“還原作者的本意”,彷彿閱讀是一場虔誠的降神會,旨在與那些“最卓越的人”(笛卡爾語)進行跨時空的對話。文字的意義,被牢牢地鎖在作者那個“活生生的聲音”裡。而AI的出現,正是對這套體系最徹底的解構。大模型生成的文字,沒有“作者”,沒有那個可供追溯的“活生生的聲音”。它們是“未經授權的內容”,是純粹的文字,其意義完全向讀者敞開。美國上訴法裁決,AI不能擁有“作者權”。在法律上為這一事實蓋了章。這恰恰呼應了巴特的預言:“作者之死,就是批判性讀者的誕生。”當文字的意義不再由其“血統”(作者是誰)決定,讀者便從“還原意圖”的奴役中解放出來。我們不再需要仰望一個虛構的權威,而是可以成為意義的主動創造者。我們讀《哈姆雷特》,並非為了挖掘莎士比亞唯一的“正確”意圖,而是在閱讀的行為中,與文字碰撞,生成屬於我們自己時代的、獨一無二的理解。從這個角度看,AI不僅沒有殺死寫作,反而讓寫作的本質暴露無遺。那些對AI的批評,說“它只是在操縱詞語,而非理解意義”、“它沒有現實世界的經驗做支撐”。這固然正確,但這些批評者忽略了一個關鍵:這在很大程度上,是所有寫作的共同特徵。法國哲學家德里達有一句名言,“Il n’y a pas de hors-texte”(沒有文字之外的東西),在此刻顯得尤為貼切。他認為,語言的意義並非來自詞語與外部現實的對應,而是來自語言系統內部詞語之間的差異關係。一個詞的意義,是由它與其他詞的關係網路所定義的。大語言模型,正是這一理論的終極體現。它的“世界”就是文字,它在龐大的資料庫中學習詞與詞之間的關聯,它所做的,正是在一個純粹的“文字之內”生成意義。批評它“無法通達真實世界”,或許根本不是一種指責,而僅僅是對其運作機制的客觀描述。因此,AI的降臨,帶來的不是末日,而是一場偉大的哲學祛魅。它終結的,不是寫作,而是一個特定歷史時期所建構的、以作者為中心的、根植於西方形而上學傳統的寫作觀。它解放了讀者,也解放了文字本身。四、人類作者未來的生存之道——“洞見佔位”定律如果“作者”的身份及其附帶的權威光環已經消亡,那麼未來的文字工作者、內容創作者,乃至所有依賴創意和表達的人,將如何生存?當“寫作”這項技能本身被AI以近乎零的邊際成本無限供給時,我們靠什麼來換取財富和地位?答案,不在於寫得“更好”或“更快”,而在於轉向一個全新的價值維度。我想提出一個新概念:“洞見佔位定律”:在任何價值網路中,稀缺且可驗證的洞見的擁有者,天然掌握議程設定權、資源配置權與超額收益分配權;即使他/她不具備一線執行技能,仍可穩居“甲方”位置。要理解這個定律,我們可以對比一個甲方客戶,和服務他的乙方創意人員。隨著AI能力的增強,甲方可以很容易獲得能夠代替乙方的創意智能,並且他會很願意把整個業務鏈都用AI替換掉。我們要問,作為甲方的客戶,和作為乙方的創意工作者,他們的本質區別是什麼?為什麼看上去,在AI的時代,甲方更有優勢,而乙方則岌岌可危?根本而言,一個人之所以能成為發號施令的“甲方”,不是因為他更有創意,也不是因為他更有錢,而是因為他掌握了三樣東西:1.產權控制權:他對要解決的商業問題擁有最終定義權和處置權。2.結果風險歸屬權:他為項目的成敗兜底,承擔真金白銀的損失風險。3.稀缺資訊/機會窗口:他擁有別人無法輕易獲取的市場洞察、資料或資源。在AI時代,這三點的重要性被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傳統的“寫作技藝”屬於執行層面,而AI的出現,正在引發一場劇烈的“技能通縮”,也就是說,執行技能的價值被大幅壓縮,趨向於一種廉價的公共資源。過去,一個作家賴以生存的,可能是他獨特的文筆、高超的敘事技巧。但現在,這些都可以被AI輕易模仿。真正變得稀缺的,是驅動這些技巧的那個原點:那個“為什麼寫”和“寫什麼”的決定。這個決定,就源於“洞見”。為什麼洞見如此珍貴?·從熵增原理看:AI製造了資訊的汪洋大海,這是一個高熵(混亂)系統。而一個獨特的洞見,就像是在這片混沌中發現了一個低熵(有序)的模式,它本身就是稀缺和寶貴的。·從資訊不對稱看:洞見持有者,掌握了市場“黑箱”之外的關鍵變數。他可能發現了一個未被滿足的使用者需求,洞察到了一種新興的文化趨勢,或者預判了一個即將到來的技術拐點。這種認知上的領先,構成了巨大的價值護城河。·從交易成本看:一個好的洞見,能夠極大地降低試錯成本。它能讓資源(金錢、人力、流量)從一開始就投入到最有可能成功的方向上,避免了在錯誤路徑上的大量耗散。因此,未來文字工作者的生存之道,將不再是成為一個“手藝人”,而必須進化為我們所稱的“洞見架構師”或“敘事資本家”。這個新角色的工作流是這樣的:1. 搶佔洞見:通過跨學科學習、深度行業研究、一手資料分析,或者僅僅是天賦異稟的直覺,形成一個關於“什麼東西值得被創造出來”的獨特判斷。2. 定義問題:將這個洞見轉化為一個清晰、可執行的“問題”。例如,不再是“寫一篇關於環保的文章”,而是“為Z世代年輕人創造一個能引爆社交媒體的‘數字環保徽章’概念,並撰寫配套的品牌故事和傳播文案”。3. 驅動AI執行:利用AI作為強大、高效且不知疲倦的“執行軍團”,快速生成所需的大量文字、圖像、甚至程式碼。你不再是那個一磚一瓦砌牆的工匠,而是那個手握圖紙、指揮工程隊的建築師。4. 整合與交付:將AI生成的多模態內容進行策略性整合,形成一個完整的商業項目或文化產品,並對其最終的市場結果負責。在這個模型裡,你的核心競爭力不再是遣詞造句的能力,而是你“定義問題”和“驗證洞見”的能力。你通過承擔風險和持有稀缺資訊,坐穩了價值鏈的頂端。你用你的洞見去“僱傭”AI,而不是被AI“取代”。正如矽谷的風投家,他們不必會寫程式碼,但憑藉對技術趨勢的洞見,就能在早期項目中佔據股權,獲得最高的回報。未來的“文字企業家”,也將如此。五、在奇點之後,成為問題的提出者和擁有者山姆·奧特曼的告別,不是一個結束,而是一個發令槍。它宣告了“作者”作為偶像的黃昏,也開啟了“讀者”與“創作者”界限消融的黎明。這場由AI掀起的革命,其深刻之處,遠不止於效率的提升或職業的替代。它正在對我們文明的基石——語言、意義、真理、智能、自我——進行一場根本性的追問和重塑。我們正經歷一場從“技藝崇拜”到“洞見為王”的巨大範式轉移。執行力,這項在工業時代和資訊時代早期被奉為圭臬的能力,正在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奇點”——我稱之為“執行力奇點”。當完美的執行變得唾手可得,它的價值便無限趨近於零。而人類的尊嚴與價值,恰恰在這一刻,被逼退到了一個更核心、更本質的位置。當機器能回答所有問題時,“提出正確的問題”便成為人類智慧最後的、也是最堅固的堡壘。AI奪走了我們作為“書寫者”的特權,卻也可能因此將我們從“工匠”的勞役中解放出來,迫使我們去成為更純粹的“思想者”、更勇敢的“探索者”、更富遠見的“架構師”。未來,文字換錢,靠的不是筆,而是那雙能穿越資訊迷霧、看到未來的眼睛。或許,這正是奧特曼所說的“溫柔的奇點”的真正含義。它溫柔地剝奪了我們舊有的身份,也溫柔地將一個更廣闊、更需要智慧與品味的世界,呈現在我們面前。在這無盡的文字宇宙中,我們終將直面那個終極問題:你有什麼真正值得一說?【懂】 (不懂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