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達
王健林的落差,是中國房地產三十年的真實寫照
王健林被限高的消息一出來,很多人都覺得有點魔幻,雖然很快就被取消了,但萬達的落末已經寫在了這位企業家的臉上。王總當年“先定個小目標,掙它一個億”,還在網路上流傳,但如今的法院公告欄裡寫的清清楚楚,限制飛機、限制高鐵商務座、限制高檔酒店。這種落差感,寫滿了一個地產大佬的失落與徬徨。可以說,王健林就是一個時代的符號,代表了房地產的黃金年代和那一代企業家的野蠻生長。如果把時間線拉長,你就會發現,這不僅是王總個人命運的轉折點,也是整個房地產生命周期的謝幕表演。王健林的跌宕起伏,就是中國房地產三十年的真實寫照。01回顧過去,中國的房地產市場,是被四股力量推上歷史舞台的。90年代,改革的節奏明顯提速,後來又搞了分稅制改革,中央拿走了稅收大頭,地方政府的錢袋子一下緊了,於是土地出讓制度快速完善,地方財政和房地產也捆綁在了一起。接著是98年取消福利分房,全面推行住房商品化,再疊加城市化快進,城市人口暴漲,銀行願意房貸、老百姓又有真實需求,中國的房價開始指數級增長。就這麼說吧,當年的房地產就是個大型印鈔機,誰敢借錢買房,誰就躺平三十年,誰敢貸款拿地,誰就能成為金字塔尖上的人。王健林就是憑藉住宅開發起家,把“大連萬達”鋪滿了全國市場,毫不誇張的講,當時的萬達廣場開到那裡,那裡就是城市中心,它把電影、購物、娛樂集中在一起,幾乎重塑了一座城市的商業格局。巔峰時期,萬達持有的商業廣場高達500多座,覆蓋了全國一二線城市,對於很多小鎮青年來說,周末最fashion的活動就是待在萬達廣場。那時候的萬達,不僅是商業地產的代名詞,更是城市現代化的標準配置。2015年,王健林的財富達到2200億人民幣,超越馬雲成為當年的中國首富。萬達也提出了“文化產業超過地產”的口號,並先後買下好萊塢傳奇影業、全球最大院線AMC,試圖和迪士尼正面對抗。這一年,正是中國房地產的頂峰。可以說,在萬達最輝煌的那幾年,也是中國房地產最瘋狂的年代,企業只要敢在負債的道路上持續加注,財富數字就會暴力增長。在這一點上,萬達還算保守,像恆大、碧桂園這些,才是把錢借到天花板上的行業“典範”。02但是到了2017年,轉折點來了。這一年,國家開始收緊地產金融,提出“三去一降一補”,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去槓桿。簡單來說,就是房企以前的那種瘋狂借錢、瘋狂擴張的模式行不通了,相當於抽走了開發商的企業靈魂。於是,我們就看到了一個震驚市場的操作,2017年,萬達把13個文旅項目和77家酒店,一起打包賣給了融創和富力,交易金額高達637.5億元。這筆交易被媒體稱為“世紀大甩賣”。雖然王健林在發佈會上說的很硬氣:“賣掉是為了去槓桿,輕裝上陣。”可懂行的人都明白,這其實是斷臂求生。也是從那之後,萬達切換節奏,開啟了揮淚大甩賣模式,像什麼廣場、酒店、文旅項目,能賣的幾乎都是在打骨折價處理。資料顯示,從2017年到2025年,萬達累計出售超過80座萬達廣場,僅在今年上半年,就一口氣賣了7個,幾乎賣掉了總資產的五分之一。這麼做的好處很明顯,萬達的現金流回來了,債務壓力也得到了短期緩解。但問題是,萬達的重資產模式被徹底打斷,只能靠輸出品牌和收管理費賺錢,也就是自己不再砸錢建廣場,而是別人出錢,自己做個物業大總管。聽上去還不錯,但現實卻被狠狠打臉。雖然輕資產能帶來穩定的收入,卻遠沒有過去的賣地、賣房、賣廣場暴利。以前一個項目能賺幾十億,現在的管理費也就幾千萬。對於一家習慣了巨額現金流的知名房企,這點收入還不夠塞牙縫的。更雪上加霜的是,王健林想像中的“文化+旅遊+體育”商業帝國,也沒能撐起來。傳奇影業在虧損,AMC還沒從疫情裡恢復過來,就連體育投資也沒濺起什麼浪花。幾年折騰下來,萬達不得不回到自己的老本行。但廣場還是那個廣場,市場卻完全變了,隨著消費反向升級,電商、直播快速崛起,萬達再也不是那個“開到那,那就是市中心”的地產神話了。所以你看,最近這幾年王健林是越來越低調,王思聰也清掉了微博遠走日本,他們的財富合計縮水到了1400億,掉出了第一梯隊。03王健林被限高,還只是冰山一角,背後隱藏著的,是債務壓力的集中爆發。根據公開資料,僅在2025年,萬達集團就新增了多條被執行人資訊。7月,蘭州中院對大連萬達集團及王健林等做出強制執行1.86億元限制高消費;9月,北京金融法院又新增執行了4億多元。更嚴重的是,萬達身上的“官司”越來越多。根據企查查的資料顯示,截至2025年,萬達集團累計有10條被執行人記錄,涉及金額超過52億元;旗下還有47條股權凍結記錄。所有都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萬達的資金鏈已經快要繃不住了。為什麼會這樣?歸根結底,還是萬達的商業模式出了問題。在房地產黃金年代,重資產+高槓桿就是一台造富機器。廣場自持,租金穩定,融資順暢,資產還能不斷升值。可一旦政策轉向、信貸收緊,房企的整個循環路徑就被徹底打斷。萬達轉型要做輕資產,但那點管理費就像是摻了蛋白粉的水,喝著解渴,卻沒啥營養。另一方面,年輕人的消費觀念變了。過去是商場打卡,現在是walk city,再加上短影片、直播帶貨打劫流量,商場已經淪落為教培、餐飲的主戰場。根據媒體統計,2024年全國購物中心客流量比疫情前下降了15%以上。越是大體量的商業綜合體,越是難以維持高坪效,租金收益遠不如當年。更關鍵的,是需求端也變了。以前是大家都在賭房子永遠會漲,因為總有人進城,總有人接盤。可現在是人口負增長,年輕人也開始覺醒,不想背著幾十年房貸牛馬一生,房子也從財富增值工具,變成沉重資產,特別是三四線城市,樓盤賣不動已經成常態。所以,王健林的“限高”不是單一債務的偶發事件,而是整個模式崩塌後的必然結果。他個人的困境,恰恰代表了萬達體系的信用危機。這其實也挺諷刺的,十年前,王健林隨便說了句“小目標一個億”,成為無數年輕人的創業指南,而今天的限高令,又成了時代發展的背景板。結語回顧三十年,萬達的崛起,就是踩中了那波兒城市化處理程序,很多人因為房地產暴富,不是個人能力有多強,而是時代趕到那兒了,想不發財都難。但自2017年之後,去槓桿是主流,開發商沒辦法像以前那樣滾雪球了,所以恆大崩了,萬達斷臂求生,很多人拿著一堆房產賣不掉,那是增值的魔法徹底失靈了。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國家的戰略方向發生了巨大變化。過去,房地產是“支柱產業”,除了天量的房貸和土地出讓金,還有原材料、家居、家電等一大序列業的消費和就業捆綁在上面,所以只要遇到點經濟問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刺激樓市;可現在,官方強調的是“房住不炒”,而政策的火力早就傾斜到了新能源、人工智慧這些新興行業。2024年,中國新能源車出口猛增77%,而房地產銷售額卻下降了6.5%。一個正在熄火,一個正在起飛,風口已經寫的明明白白。所以,王健林的“限高”不僅僅是他個人的低谷,更像是給行業畫上了句號,那個靠炒房暴富的瘋狂年代,是真的結束了。當然,這並不是壞事。因為下一個“萬達”會出現在新的產業裡,科技造富的神話,才剛剛開始! (不嚴肅問題研究室)
王健林徹底被掏空了
昨天,大連萬達集團及法定代表人王健林被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採取限制高消費措施,涉及執行金額1.86億元。王健林限高消息一出,直接沖上熱搜。其實,這已經不是王健林首次被限高,儘管萬達近年來頻繁出售資產、引入戰投,試圖緩解債務壓力,但近千億短期負債與有限現金之間的巨大缺口,其“輕資產轉型”之路仍舉步維艱。相比於恆大之流而言,萬達和王健林顯然還是有足夠的企業家擔當,不過,萬達不像萬科那樣有個大金主,接下來只能王健林繼續想辦法了。但再次限高,其實也意味著,王健林已經被掏空了。萬達系當前的債務問題已遠超個別項目糾紛。據中國執行資訊公開網及企查查資料,截至2025年9月底,萬達集團及關聯公司累計被執行金額超過142億元。其中,大連萬達集團自身有10條被執行人記錄,合計52.62億元;萬達地產集團則涉及423條執行資訊,金額達18.4億元。此外,集團還面臨38條股權凍結,僅2025年9月以來新增凍結股權就達145.33億元,涵蓋金融、小貸等核心子公司。嚴重的是債務期限結構的錯配,根據萬達商管2024年三季度財報,截至2024年9月末,其一年內到期的流動負債合計約914億元,包括短期借款38.89億元、一年內到期非流動負債400.84億元及應付債券61.91億元。而同期帳面貨幣資金僅151億元,短期償債覆蓋率不足17%。為緩解壓力,萬達自2023年起加速出售核心資產。2025年5月,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批准太盟、騰訊、京東等組成的聯合體收購萬達商管旗下48座萬達廣場100%股權,市場預估交易規模約500億元。然而,資產出售並未顯著改善現金流。部分交易採用“以資抵債”形式,實際回款有限;同時,核心資產流失削弱了未來租金收入基礎。交易完成後,萬達雖保留營運管理權,但僅能收取5%至8%的管理費,盈利模式從“持有增值”轉向“服務收費”,長期收入穩定性存疑。面對債務壓力,萬達正通過引入戰略投資者重構資本結構。2025年8月,由騰訊、京東、太盟、陽光人壽等13方共同設立的“蘇州寬遇股權投資基金”正式成立,總規模224.29億元。其中,騰訊系企業合計出資約99.6億元,持股44.4%;京東通過潘達商管出資約50億元,持股22.2%。與此同時,萬達分別與騰訊、京東成立合資公司,註冊資本分別為160.8億元和80.5億元,萬達系持股比例均維持在55%左右。這一系列操作被市場解讀為“以股抵債”的變通。2018年,騰訊、京東等曾聯合出資340億元參與萬達商業私有化,其中騰訊投資100億元,京東投資50億元。然而,因珠海萬達商管未能在2023年底前完成上市,觸發對賭協議,需按8%年息回購約380億元股權,成為2023至2024年密集凍結的直接誘因。如今,通過將資產注入合資平台,萬達可在不支付大額現金的前提下,部分抵償對早期投資者的回購義務。騰訊與京東看重萬達廣場年超60億人次的線下流量,計畫通過智慧零售、私域營運挖掘資料價值。然而,商業地產營運與網際網路平台邏輯存在天然差異。萬達輕資產轉型的核心在於輸出管理能力,但隨著資產剝離,品牌溢價減弱,業主對營運標準的容忍度可能下降,進一步壓縮管理費議價空間。此外,2024年萬達影業虧損超9億元、文旅類股早已剝離的事實表明,多元化戰略失敗遺留的財務負擔仍在拖累主業。不過,儘管頻繁出售資產,萬達在全國的商業佈局仍具規模。截至2024年底,其營運萬達廣場達513座,總建築面積7090萬平方米。尤其在百強縣中佈局近30個項目,數量居行業首位,下沉市場或成未來穩定現金流的支點。但若無法有效改善債務結構,僅靠資產騰挪,恐怕依舊難以扭轉萬達的整體頹勢。 (未來行銷Club)
萬達困局:76億執行壓頂與85座廣場易主,王健林的輕資產突圍戰
萬達困局:76億執行壓頂與85座廣場易主,王健林的輕資產突圍戰2025年9月28日,國家企業信用資訊公示系統的一則限制消費令,讓大連萬達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萬達集團”)及其掌舵人王健林再度成為輿論焦點。甘肅省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出具的文書顯示,因1.86億元債務未履行,王健林被禁止乘坐飛機頭等艙、高鐵一等座及入住星級酒店等高消費行為。這則看似尋常的司法懲戒,實則是萬達集團債務危機持續發酵的縮影——截至2025年8月,其被執行總額已突破76億元,股權凍結資訊達47條,而兩年間出售的萬達廣場數量已超85座。曾經的“商業地產帝國”正經歷前所未有的考驗,王健林主導的“賣賣賣”策略,究竟是斷臂求生的良策,還是難以填補債務黑洞的權宜之計?債務圍城:從百億執行到股權凍結的連鎖反應萬達集團的債務警報早已拉響。2025年8月11日,北京金融法院新增的一則執行文書顯示,萬達集團單案被執行標的高達24.02億元,這使得其現存10條被執行人資訊的總金額瞬間突破76億元關口。而僅僅半個月後,蘭州中院的1.86億元執行案件接踵而至,直接觸發了對王健林的限制高消費措施。更值得警惕的是,不同信源披露的債務資料存在差異,抖音平台的行業監測顯示,萬達集團被執行總金額已達142.93億元,股權凍結資訊增至57條,標的企業涵蓋萬達商管、萬達文化產業等核心類股。債務壓力的核心來源是萬達商管的巨額有息負債。債券報告顯示,截至2024年6月末,萬達商管合併口徑有息負債達1375.61億元,其中302.69億元需在一年內償付。但另一組資料顯示,其短期債務實際規模可能更高——2025年9月的市場監測顯示,萬達商管短期債務約662億元,而帳面現金僅100億元,資金缺口高達562億元。短期債務的集中到期與現金流的嚴重失衡,迫使萬達陷入“借新還舊”的惡性循環,而金融機構的信貸收緊進一步堵死了融資通道。股權凍結則加劇了萬達的流動性危機。2025年以來,萬達商管已遭遇七輪股權凍結,南京中院對大連新達盟、福州萬達廣場等核心項目公司的兩筆股權凍結期限長達三年,涉及金額超1.4億元。這些被凍結的股權如同“枷鎖”,不僅限制了萬達通過股權質押融資的能力,更削弱了其資產處置的靈活性——當47家核心子公司的股權被司法鎖定,萬達幾乎喪失了通過核心資產變現緩解壓力的關鍵路徑。資產大甩賣:85座廣場背後的生存之戰面對債務圍城,王健林的應對策略直白而決絕——出售資產。這場“賣賣賣”運動始於2023年,截至2025年9月,全國至少已有85座萬達廣場完成易主,相當於萬達巔峰時期全國佈局總量的近五分之一。2023至2024年間,萬達的資產出售尚屬“零散拋售”,兩年間累計出售超30座萬達廣場,以單項目或區域打包的方式回籠資金。進入2025年,出售節奏驟然加快且規模升級:5月,太盟投資聯合騰訊、京東、陽光人壽等組成的“豪華買家團”,以約500億元價格收購48座萬達廣場,涉及北京、廣州、成都等39個城市的核心商業項目;7月底,滁州萬達廣場悄然變更股東;同期,快錢金融30%股權以2.4億元掛牌出售;而萬達酒店管理公司早在4月就以24.97億元賣給了同程旅行。這場資產拋售覆蓋了萬達商業版圖的核心類股。作為曾經的“壓艙石”,萬達廣場承載著租金收益與品牌價值雙重功能,但在債務壓力下淪為“變現籌碼”。值得注意的是,萬達試圖通過“售資產留營運”的模式保留造血能力——2025年初出售的5座萬達廣場及太盟收購的48個項目,均由萬達商管繼續負責營運,通過收取管理費和租金分成維持現金流。這種模式被解讀為輕資產轉型的“加速版”,即剝離重資產負擔,專注於商業營運與品牌輸出。然而,巨額出售款仍難填債務窟窿。500億元交易款加上其他資產出售收益,合計約550億元,但僅萬達商管的短期債務就達662億元,即便全額覆蓋仍有112億元缺口。更嚴峻的是債務的複利效應,以2025年8月新增的24.02億元執行標的為例,按10%年息計算,每日產生的利息就高達65萬元,資產出售速度已追不上債務擴張腳步。危機溯源:激進擴張與轉型遇阻的雙重困境萬達今日的困局,並非偶然。回溯其發展歷程,早年的激進擴張與後來的轉型遇阻,共同埋下了危機的種子。2000年後,萬達憑藉“政府合作拿地+銀行貸款開發”的模式快速擴張,萬達廣場在全國城市“遍地開花”。這種模式依賴低成本融資支撐重資產投入,但建成後的萬達廣場前期租金收益往往難以覆蓋債務成本與利息,導致債務雪球越滾越大。更致命的是2016年的港股退市豪賭——當時萬達簽下對賭協議,承諾2018年實現A股上市,否則需以12%年息回購380億股權。隨著監管政策轉向,上市夢碎,回購條款觸發成為債務危機的“導火索”。多元化戰略失誤進一步加劇了財務壓力。巔峰時期,萬達大舉進軍文旅、影視、酒店等領域,這些行業普遍具有前期投入高、回報周期長、受市場波動影響大的特點。以文旅項目為例,單個項目投資往往超百億,而疫情衝擊下的消費疲軟直接導致現金流斷裂,成為債務新增的重要來源。外部環境變化則成為危機的“催化劑”。房地產調控政策持續收緊,切斷了傳統的融資與變現管道;電商崛起與消費習慣變遷,擠壓了實體商業的租金空間;疫情三年的持續影響,讓購物中心客流量與銷售額雙雙下滑;金融機構的風險規避傾向,進一步收緊了萬達的信貸額度。多重壓力疊加下,萬達的重資產模式徹底失靈,輕資產轉型雖早有佈局,但進度遠不及債務惡化速度。轉型迷局:輕資產能否撐起萬達未來?在資產出售的同時,萬達明確將“聚焦輕資產營運”作為未來核心戰略。這一戰略並非新命題——王健林早在2015年就提出輕資產轉型,但直至債務危機爆發才真正“破釜沉舟”推進。當前的輕資產模式主要包含兩類:一是“委託管理”,即接受第三方業主委託,負責萬達廣場的招商、營運與管理,收取固定管理費和利潤分成;二是“品牌輸出”,向合作方授權使用“萬達廣場”品牌,提供標準化營運體系支援。從理論上看,這種模式可規避重資產的資金佔用與政策風險,通過規模化營運實現穩定收益。太盟收購的48座萬達廣場保留萬達營運權,正是這種模式的典型實踐。但輕資產轉型面臨多重挑戰。首先是品牌價值稀釋風險,大規模出售核心資產可能削弱消費者與合作夥伴的信任度,而營運質量下滑將進一步損害品牌溢價。其次是盈利穩定性存疑,管理費與租金分成的收益規模遠低於自有資產的租金與增值收益,若管理項目數量不足,難以支撐集團龐大的營運成本。最後是合作協同難題,新業主與萬達的利益訴求可能存在分歧,如太盟等財務投資者追求短期回報,而萬達需兼顧長期營運,矛盾可能影響項目質量。市場已出現微妙的訊號。太盟投資執行董事邱天漢進入萬達商管董事會,被解讀為資本方深度介入管理的開端,可能推動萬達商管最佳化營運效率、壓縮成本。同時,萬達正在與債權人協商債務展期與分期償付方案,試圖為轉型爭取時間。但頻繁的訴訟與執行案件已對其商譽造成不可逆的影響,投資者與商戶的信心恢復尚需時日。行業鏡像:商業地產的轉型陣痛萬達的困境並非個例,而是中國商業地產行業轉型陣痛的縮影。隨著房地產進入“存量時代”,傳統重資產模式的弊端集中爆發:資金佔用量大、資產流動性差、抗周期能力弱,疊加電商衝擊與消費升級,行業整體面臨重構。萬達的資產出售潮已引發連鎖反應。多家商業地產企業跟風推進輕資產轉型,如新城控股加速出售非核心區域吾悅廣場,華潤置地強化商業管理輸出業務。而太盟、陽光人壽等資本方的入局,則揭示了行業新的價值邏輯——優質商業營運能力與穩定現金流成為核心競爭力,而非資產持有規模。對於行業而言,萬達的案例提供了雙重啟示:一方面,激進擴張與多元化需與企業資金實力、營運能力匹配,過度槓桿化終將付出代價;另一方面,輕資產轉型並非“萬能解藥”,需建立在成熟的營運體系、強大的品牌力與規模化基礎上,否則可能陷入“既無資產又無收益”的困境。結語:巨頭突圍的未知之路王健林的公開表態顯示,其“不會轉移資產、套現”,將全力推動企業化解危機。但現實挑戰依然嚴峻:76億元以上的被執行金額、超千億的有息負債、品牌信任度的受損,以及行業轉型的不確定性,共同構成了萬達突圍的“四重門”。短期來看,萬達需通過債務重組與資產最佳化緩解現金流壓力,爭取與債權人達成普遍共識,避免債務危機進一步升級。中期需夯實輕資產營運能力,通過提升管理項目的出租率與坪效,證明模式可行性,吸引更多合作項目。長期則需重構核心競爭力,在數位化營運、體驗式消費等領域突破創新,適應消費市場變化。從“中國首富”到“被限高消費”,王健林的個人經歷與萬達的命運起伏,折射出中國商業環境的劇烈變遷。這家曾經的商業帝國能否在債務泥潭中重生,輕資產轉型能否真正落地,不僅關乎萬達自身的未來,更將為中國商業地產行業的轉型提供重要樣本。答案,或許需要時間給出最終評判。 (i財智)
王健林,罕見現身!
近日,大連萬達集團董事長王健林在新疆現身。據克拉瑪依市融媒體中心報導,8月20日—21日,王健林在克拉瑪依考察招商引資、文旅發展等工作。王健林表示,“克拉瑪依就像是新疆的一顆明珠,超出預期,這裡的旅遊資源豐富,獨山子大峽谷、世界魔鬼城景區在中國乃至世界都是獨有的。資源稟賦是很好的,就是需要怎麼進一步提升,我去看了獨庫公路,一年有150萬輛車經過,怎麼樣使這種資源能夠提升更大化,總體來看,克拉瑪依的旅遊資源還可以,但是項目本身的規劃設計、營運程度,可能有些地方跟先進地區相比可能還是有需要提高的地方。我們也正在探討和克拉瑪依合作的可能性,我們是有興趣,我們這幾方一起合作,全面提升克拉瑪依,無論是城市的發展,還是老百姓幸福指數,肯定是對克拉瑪依有巨大幫助的。”王健林在克拉瑪依考察自從大連萬達集團陷入資金緊張危機之後,王健林也鮮少在公眾面前現身。天眼查資訊顯示,今年以來大連萬達集團又新增多條股權凍結資訊、被執行人資訊。為了緩解壓力,王健林早已開啟“賣賣賣”的模式。為了應對企業債務問題,出售資產無疑是萬達回籠資金最直接、最迅速的方式。有業內人士表示,儘管萬達集團出售資產有斷臂求生的無奈,但加速向輕資產轉型或也是萬達集團的既定戰略。7月22日,中國儒意公告,近日,公司間接全資附屬公司上海儒意星辰企業管理有限公司(買方)、上海萬達網路金融服務有限公司(賣方)及快錢金融服務(上海)有限公司(目標公司,以下簡稱快錢金融)訂立股權轉讓協議。根據協議,買方有條件同意受讓,而賣方有條件同意轉讓目標公司30%股權,現金代價為2.4億元,分三期支付。可以推算,快錢金融的估值約為8億元。快錢金融是中國內地獲得全牌照的第三方支付機構之一。中國儒意在公告中明確表示,快錢金融可以與線上串流媒體、線上遊戲服務以及線下影城業務產生協同效應。中國儒意在公告中介紹,上海萬達網路金融服務有限公司的最終實益擁有人為王健林。4月17日,同程旅行發佈公告稱,已與萬達酒店發展就收購其全資子公司萬達酒店管理(香港)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萬達酒店管理公司”)100%股權事宜達成協議,交易對價約為24.9億元,估值倍數相當於其2023年度經調整EBITDA的9.5倍。據悉,萬達酒店管理公司為萬達酒店發展旗下的輕資產類股,2024年營收為8.9億港元。萬達酒店管理公司業務範圍包含酒店管理、酒店設計及建設等。另據萬達酒店發展2024年年報披露的資料,萬達酒管集團旗下所有酒店2024年的入住率為53.9%,同比減少2個百分點。另據天眼查在3月發佈的資訊,徐州萬達廣場有限公司發生工商變更,大連萬達商業管理集團股份有限公司退出股東,新增廣東橫琴粵澳深度合作區寬和商業管理有限公司為全資股東,同時法定代表人等發生變更。徐州萬達廣場有限公司成立於2011年,經營範圍包含企業管理服務、房屋出租、物業管理。公開資料顯示,萬達集團近兩年已先後出售多個萬達廣場,新華保險、陽光保險、大家人壽等險資成為主要“買手”。 (每日經濟新聞)
王健林突發,萬達天塌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71歲的王健林,又有了新麻煩。01 萬達突發,股權凍結近日,國家企業信用資訊公示系統顯示,萬達商管新增兩則股權凍結資訊。此番凍結總金額超過1.4億,凍結期限三年,執行法院均為江蘇省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圖源:國家企業信用資訊公示系統股權被凍結,不僅意味著這部分股份無法自由流通、質押或交易,更暴露出萬達集團日益惡化的現金流狀況和債務負擔。正所謂禍不單行,在新增股權凍結消息的同時,萬達還因未履行法院判決,被天津市薊州區人民法院列為失信被執行人。其中,公司及法人張春遠被限制高消費。根據執行資訊,僅6月,萬達商管就因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被強制執行157萬元,而這,僅是“冰山一角”。天眼查APP顯示,今年以來,大連萬達集團已新增多條股權凍結資訊、被執行人資訊。截至目前,其被執行總金額已超75億元。圖源:天眼查令人唏噓的是,這個曾經能在全國鋪設上百座萬達廣場的地產巨人,如今卻頻頻被捲入各種司法糾紛,只能靠著一次次資產出售艱難補漏。回首過去一年我們會發現,2024年,萬達累計出售了26座萬達廣場,到了今年年初,又有5座廣場被接連賣出;緊接著在4月,萬達還為了償還債務出售了酒店管理業務,到了五月,“王健林再賣48座萬達廣場”的話題一度沖上熱搜第一。人們常說“市場沒有永遠的贏家”,但在王健林身上,這句話顯得格外沉重。02 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說起來,王健林當下面臨的危機,其實是一場長達七年的債務拉扯。回顧過去十年,王健林做過兩個大膽的決定。第一個是在2016年,認為港股市場低估萬達價值,決意從港交所退市,轉而尋求A股上市。為了確保退市後的重返資本市場順利推進,他與包括社保基金、中金、國壽在內的投資人簽下對賭協議:若萬達未能在兩年內完成A股上市,需按高溢價回購股份並支付不菲利息。這是一場高風險的資本豪賭。但在那時的王健林看來,勝算或許仍在手中。然而現實迅速給出冷酷答卷:2017年,金融去槓桿政策開啟,地產融資全面收緊。資本市場風向陡轉,萬達的A股夢被按下暫停鍵,這場“閃電退港、迅速登陸”的豪情操作,逐漸演變為沉重包袱。從此,王健林踏上一條“變賣家產”的還債之路。酒店、旅遊城、海外項目接連轉手,萬達開始向“輕資產”轉型,集中資源發展商業管理業務,尋求脫離地產周期桎梏。2021年,萬達放棄A股計畫,改由旗下“珠海萬達商管”衝擊港股IPO,再次簽下380億對賭協議。圖源:萬達官網這一次,他將更多希望寄託於“輕資產”帶來的融資想像力。然而,四次衝擊IPO失敗,最終以讓出控股權收場。太盟資本牽頭財團以600億元拿走珠海萬達商管60%的股權,王健林被動稀釋為“小股東”。換言之,王健林為了保住企業不徹底崩塌,只能交出權杖、忍痛割肉。對於資方來說,“去萬達化”是風控,是確保投資安全;但對王健林而言,這不僅是對個人權力的讓渡,更是對其一手打造的“萬達帝國”的割裂。而這一切,還遠未到終點。03 71歲王健林,還在堅守如今,王健林已經71歲,仍奔波在債務談判、資產騰挪、資本重組的最前線。還記得在6月底,《新財富》雜誌第23次發佈了500創富榜,在最新的榜單中,他與兒子王思聰的家族財富已縮水至588億元,排在第51位。這個數字,距離他在2016年巔峰時期的330億美元財富,幾乎腰斬兩次。然而,讓人更為唏噓的,是“萬達接班人”的懸而未決。王思聰,這位曾被視為最具“富二代代表性”的人物,幾次三番公開表示不願接班。前不久,王思聰更是從自己創辦的寰聚商業中撤出,由何猷君旗下公司接盤,企業管理層也實現大換血。圖源:天眼查要知道,成立於2023年的北京寰聚,原本是王思聰親自操盤的文旅項目平台。然而不到兩年的時間,王思聰又在這條創業道路上望而卻步,讓情況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事實上,從一開始,王健林和王思聰的商業路徑就截然不同:前者以地產為軸,講的是“規模、佈局、融資”的大企業邏輯;後者則追求“體驗、創意、年輕人”的新潮敘事。在電商參考看來,二者一個代表舊時代的秩序和系統,一個則代表當代商業的流動與個性。但問題是,萬達這樣的超級企業,需要的是極強組織力與資源整合能力,王思聰的“不願接班”雖情理之中,卻讓王健林未來的“交棒”成了空談。面對資方掌權、債務壓頂、接班真空,王健林面臨的是一場“身退而心不能退”的持久戰。他既要設法穩住剩餘資產的基本盤,又要繼續尋找資本市場的出口,更要在巨大輿論壓力下保持萬達品牌的最低限度完整。圖源:微博網友“活下去,是企業家最重要的能力。”這句話,王健林近年來反覆強調。每一筆債務的妥協,每一次資產的割捨,都是他與時代博弈的代價。當年他立下的宏圖——“一個萬達廣場就是一個城市中心”,曾是一代地產人的夢想範本。而今,這句話依然掛在官網首頁,但背後,是一片片售出的土地、一場場轉讓的交易、一位年過七旬老企業家的孤獨戰鬥。在風雨未定的2025年,王健林的故事,還沒有結尾,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仗,他依然在拼。 (電商天下)
再賣48座萬達廣場,71歲的王健林讓人心疼……
71歲的王健林又在賣資產了,賣的還是核心資產——萬達城市廣場。監管部門披露,由太盟珠海、高和豐德、騰訊控股、京東潘達和陽光人壽組成的商團,接盤萬達商管旗下48家公司,涉及北京、廣州、成都、杭州等眾多萬達廣場。2015年,王健林哈佛演講,那時他意氣風發,向全世界宣告:萬達的第一核心競爭力就是有錢。十年後,哈佛的中國演講者已經變成了蔣雨融,而王健林每次在公開場合出現,也越發的消瘦。自2017年開啟“賣賣賣”模式,關於萬達出售資產的新聞,就一直沒停過。很多人只看一眼標題,就傾向於相信,萬達的戰略收縮還在持續,萬達不行了。這樣的總結是粗糙的。要理解這種錯誤,需對萬達近年來持續出售資產有本質的理解。萬達看似動作不停地“賣賣賣”,可以分為兩種模式。一是收縮非核心業務。2017年,王健林宣佈萬達退出房地產業務,將13個文旅項目賣給融創,以及將77家酒店極低價出售給富力地產。隨後幾年,房地產市場風雲突變,酒店文旅業陷入蕭條,老王的“神操作”,也被網民們捧上神壇。王健林當然沒有“開天眼”,但他的商業直覺無疑頂級。2017年初,眾聲喧囂的房產地狂熱,他感受到民眾對房價上漲的怨聲四起,各地限售限購政策頻出。王健林稱,房地產周期性太強,各地出台政策又很多,行業存在風險。感覺不對,於是他就退出。從酒店文旅行業的預判,同樣也是如此。當各大房地產巨頭進軍酒店文旅,大買地大開工,成本普遍上浮,巨額投資造成高額負債,透支了未來長時間的收入。酒店文旅行業是典型的“繁榮泡沫”,一旦環境有變,收入不及預期,債務很可能壓垮企業。2019年,萬達先將旗下保險公司百年人壽賣給綠城中國,後又將萬達百貨下屬全部37家百貨門店,甩賣給蘇寧......保險公司和百貨門店,顯然也是萬達的非核心業務。海外併購高峰時期,萬達在國外購買院線公司、遊艇公司、城市大廈、西甲球隊,等等。這些海外併購雖說有商業進取的考慮,但短期內確實不賺錢,屬於華而不實的邊緣業務。當國際形勢變化,有關部門隱晦批評,萬達迅速將這些資產做了拋售。在烈火烹油的上升期,大企業開疆拓土,四處併購,這是誰都會做的好生意。可是要做瘦身動作,砍掉非核心業務,難度就大得多。萬達這一波收縮,無論主動為之,還是被迫退出,都體現出王健林的行事果決,對安全邊界的追求,同行無人出其右。第二種“賣賣賣”,就是出售核心資產。2023年至2024年,萬達拋售全國30多座萬達廣場。今年2月,萬達再賣5座萬達廣場。加上本次48個萬達廣場,總量可能已經突破80個。“賣掉”這些核心資產的本質,是萬達在主業進取過程中,向投資者支付的對價。2018年1月,騰訊控股、蘇寧、融創、京東聯合向萬達注資340億元,收購大連萬達商管約14%股份,並謀求A股上市。因大連商管從港股退市,歷史債務和股權結構複雜,想在A股上市面臨重重阻礙。2021年,萬達梳理旗下城市廣場,將其注入新成立的珠海萬達商管,重新發起在港股的上市衝刺。這一輪引入投資,正是太盟牽頭的商團(包含太盟集團、騰訊、螞蟻、中信資本、鄭裕彤家族、碧桂園),注資金額380億元。萬達集團與投資者簽訂對賭協議,承諾2023年底完成上市。如無法達成,萬達需以380億元8%年化收益率贖回對應股權。引入外部投資者,最佳化股權結構,是企業上市前的常見操作。萬達集團獲得充裕資金補給,得以舒緩債務壓力,這些自不必說,萬達城市廣場也能趁勢擴張。效果確實顯著,珠海萬達商管連續三年超額完成業績目標,對股東總分紅超過180億。然而此後兩年,珠海萬達商管四次衝刺上市,均未成功。面臨投資者要求贖回的壓力。前期融創和蘇寧注資也是簽對賭協議的,他們也在要求萬達出資贖回股權。一時之間,萬達的資金壓力之大,可想而知。2023年底,太盟牽頭的財團再和萬達簽訂協議,繼續對萬達注資,緩解內外壓力。同時,還取消了對賭協議。當然,這樣慷慨的援助,要以現實的股權支付作對價。萬達持股比例降至40%,失去了對其城市廣場資產的絕對控制。太盟等數家原有及新進投資人,總計將持股60%。此後一年多,就是太盟不斷從外部引資,萬達則陸續交割,將多個萬達廣場交付出去的過程。新進的投資者,大多是此前的投資者。從外界的觀感看,就是王健林將核心資產“賣賣賣”,“熟人團”在接盤。萬達將眾多城市廣場交割給投資者,能說明它在衰敗萎縮嗎?很顯然不是,將其視為投資者的一種支付方式,可能會更準確。這種支付,原本要以上市公司的股權佔比實現,既然上市不成,就以子公司股權交割來實現。如此而已。2021年至2023年,借助外部投資,珠海萬達商管旗下城市廣場的數量,從417座增長到494座,平均年增長率為9%左右。部分股權移轉以後,剩餘數量還非常可觀,珠海萬達商管仍是全球最大的商業管理公司。經過上述梳理,我們能看出:萬達的戰略轉型方向十分清晰,就是輕資產化。借助資本力量,大力擴張,實現每個城市都有萬達廣場。一旦債務壓力變大,萬達就出售非核心業務,交割自有資產。以此“乾坤大挪移”,萬達越來越像平台型企業,而不是地產型企業。這樣的策略,萬達已經持續多年。不得不讓人感慨,當年萬達激進擴張時期,真是攢下了不少家底。這樣的戰略轉型正確嗎?市場會給出答案。從宏觀發展趨勢看,我們不妨做一些預判。過去幾十年,中國房地產高速發展,一個重要因素是,城市化高速推進,大量人口湧入城市,並有住房的需求。房企借助金融槓桿威力,滾雪球似地發展。土地和房子,成為房企的核心資產。萬達建設城市綜合體,拿地蓋樓能獲得銀行大量貸款。過去城市綜合體稀缺,每開一個城市廣場,租金再高商戶也搶入駐。一開業則人潮洶湧,城市廣場成為優質的現金奶牛。但在當下和未來,大環境已發生變化。中國的城市化處理程序進入中尾聲,加上人口總量開始逐年遞減,大規模的人口湧入城市,在絕大多數城市,都已經看不到。經過多年的城市建設,各地商業綜合體的數量大量增加。商場不再人滿為患,相反,許多商場空空蕩蕩,租金降得再低,商戶也興趣寥寥。這些已是極為普遍的現象。商業生態變化,也極大衝擊了商場生意。傳統電商變得更豐富,送貨上門極為方便;短影片和直播電商又極大滿足了人們購物的“現場感”。最近幾年,夜市經濟復甦,逛街的年輕人增加。人們寧願在街頭買便宜貨,也不願望向標價高昂的商場櫥窗。商場停車不便,缺少煙火氣的缺點,也暴露無遺。這樣的環境下,房產大樓作為重資產,顯然缺乏優勢。真正有價值的是管理和服務——這也是萬達的核心能力。萬達新開業城市廣場,幾乎都選擇人口仍在增加的城市中心。那些願意接盤的投資企業,也是看中這一點:萬達的城市廣場,雖說景況不復當年之盛,也算得上優質資產。特別是陽光人壽等險資,他們極其看中現金流能力。新商業模式的衝擊在持續,逛商場的人還會減少,這些都可以預期。但許多變化並非是壞事。最近兩年,很多商場突然冒出一堆“穀子店”,許多商場搞“二次元”活動,竟吸引年輕人回潮,這無疑增加了人們的信心。城市廣場這種商業生態,或許還有新的生機。萬達只是跑得不快了,而不能說它快完蛋。它目前正在低潮期,長期來看,只要還有城市生活方式,人們還在吃喝玩樂,線下購物,一個城市總會有綜合商業體,萬達的競爭力就不能忽視。 (藍鑽故事)
王健林再賣48座萬達廣場,太盟騰訊等組團接手
經過多輪出售資產後,萬達的債務壓力仍然較大根據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消息,由太盟投資集團(PAG)等五家投資方組建合營公司,直接或間接持有萬達商管旗下48家萬達廣場100%股權。媒體報導稱此次交易金額達到500億元。近兩年來,萬達商管一直在出售資產。《財經》此前根據天眼查資訊統計,2023年至2025年1月10日,萬達商管共出售旗下資產26處。此次打包出售的48座萬達廣場涉及範圍比較大,既有北上廣,也有榆林、樂山等三四線城市。交易完成後,萬達商管將繼續負責廣場的日常營運。據澎湃新聞援引知情人士,此次收購由太盟主導,通過專項基金平台完成。其中,太盟計畫注資約50億元認購基金次級份額,一些國有大行組成的銀團將提供300億元貸款授信,剩下的150億元將通過夾層融資(指在風險和回報方面介於優先債務和股本融資之間的一種融資形式)管道募集。太盟之外,其他四家投資方分別是高和豐德(北京)企業管理服務有限公司、騰訊控股、陽光人壽以及京東旗下的北京潘達商管,除了高和豐德,其他幾家均與萬達有過合作。騰訊控股和京東曾在2016年萬達商業(萬達商管前身)港股私有化時,出資收購萬達商業股份,其中騰訊控股投資100億元,持股比例為4.12%;京東投資50億元,持股比例為2.06%。此外,2023年上海儒意前後兩次共收購了萬達投資100%的股份,上海儒意背後的大股東正是騰訊控股。陽光人壽則在2023年和2024年先後入手了六個萬達廣場。2024年,萬達經歷了四次商事仲裁,2025年,萬達系企業和萬達集團董事長王健林經歷了多起股權凍結。據萬達商管2024年債券中期報告的重大風險提示顯示,截至2024年6月末,萬達商管合併口徑有息負債1375.61億元,其中一年內到期的有息負債302.69億元。發行人有息負債存量較大,一年內到期規模較高,存在一定的債務壓力。《財經》聯絡了太盟和萬達方面,雙方都表示對此事不回應。01 太盟再次出手此番500億元投資之前,2024年3月,萬達曾與太盟等投資人達成總額達600億元的投資協議。2024年初,萬達商管與太盟投資集團成立“新達盟商業管理有限公司”,萬達商管謀求港股上市的子公司珠海萬達正式歸至新達盟旗下。2024年3月,太盟集團聯合多家投資人對新達盟投資600億元,投資人合計持股60%,萬達商管持股40%。《財經》從太盟處瞭解到,投資款已於2024年9月全部到位。但萬達相關人士告訴《財經》,由於融創仲裁導致萬達商管的部分股權被凍結,其中包括與新達盟有關的股權,因此投資款並未完全到戶,萬達的債務缺口仍難以填補。債券報告的重大風險提示顯示,截至2024年6月末,發行人(即萬達商管)合併口徑有息負債1375.61億元,其中一年內到期的有息負債302.69億元。發行人有息負債存量較大,一年內到期規模較高,存在一定的債務壓力。太盟與萬達的淵源始於2021年。這一年3月,為了謀求上市,萬達集團主動拆分設立珠海萬達商業管理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珠海萬達”)。9月,珠海萬達進入Pre-IPO(預備上市)階段。太盟作為領投方之一,聯合騰訊、螞蟻、碧桂園、中信資本等另外21家機構,投資約468億港元(約380億元人民幣),並與萬達簽訂對賭協議,要求珠海萬達於2023年底前上市。眼見時限已到,珠海萬達仍等不到上市結果,2023年12月,以太盟為代表的投資人與萬達商管簽署了新的投資協議——主要以出讓股份為主。根據新協議,萬達商管對珠海萬達的持股比例從78.84%降至40%,仍是最大單一股東;太盟等數家現有及新進投資人股東參與投資,總計持股60%。就上市問題,新投資將不再設定對賭協議。太盟投資集團首席執行官單偉建曾公開提到,太盟在中國最重要的一個戰略方向,就是投資頭部的消費企業,且大部分投資都是控股型的:“控股型投資最大的好處是,不管資本市場怎樣,退出從來都不是障礙。只是市場好的時候價錢高一點,不好的時候價錢低一點。”相比於其他業態,購物中心有較強的抵禦消費下行的能力。華創證券在2月發佈的研究報告顯示,優秀的購物中心及購物中心營運企業有較高護城河,消費降級衝擊下仍具有穩定性。購物中心是目前最高效滿足消費者線下需求的業態,頭部優秀的購物中心洞悉消費趨勢變遷,通過及時引入需求增長的業態和品牌,對抗行業下行,保證其客流、銷售額和租金的穩定。02 萬達輕資產之路道阻且長從2015年開始,萬達便開啟輕資產轉型,剝離文旅城和酒店。輕資產模式若能成功,萬達不僅可以靠租金養活自己,也會徹底告別房企借錢、買地、賣樓的高負債發展模式,進而擁有抵抗政策風險和行業周期風險的能力。但轉型之路並不好走。最直接的問題在於,萬達在謀求上市的過程中,與投資者締結的協議不斷埋雷,卻始終無法真正解套。2017年,萬達遭遇了突如其來的“股債雙殺”,不得不開始出售資產。這一年7月,萬達集團與融創集團、富力地產達成三方協議,萬達出售637.5億元的資產,融創承接438.44億元,包含13座萬達文旅城91%的股權;富力承接199.06億元,包括萬達旗下77家酒店。交易達成後,萬達不僅回收了約638億元現金,還轉移了約454億元債務,合計等於減少債務1100億元。外界視這筆買賣為斷臂求生。但王健林當時向媒體表示,這是“賣了該賣的,留下了該留的。”文旅和酒店回報周期長,現金流壓力大,商業廣場投資回報率高,是萬達主攻的方向。2015年,王健林就公開表示:“萬達現在有9000多萬平方米的土地儲備,其中2000多萬平方米規劃為萬達廣場等持有物業,還有7000萬平方米的銷售物業,我們的目標是五年內把這7000萬平方米銷售物業消化掉,五年以後萬達廣場將沒有重資產項目了。” 但他也提到,到2025年,將要建成1000個萬達廣場,目前來看僅完成了一半。2021年,專注商業地產營運的珠海萬達成立。官網顯示,截至2024年12月31日,珠海萬達旗下營運著513家萬達廣場,以超7000萬平方米的管理面積位列全球第一。 (財經ThinkTank)
從中國首富到賣光家底,王健林的時代結束了
難啊,最近王健林太難了。5月25日,王健林又賣48座萬達廣場。從今年起萬達平均兩天賣一座萬達廣場,這速度比奶茶店倒閉還快!這次賣的48座萬達廣場,市場估算大概為500億,單座廣場估值約10.4億,比之前縮水了不少。這次由太盟投資(PAG)、騰訊、京東、陽光人壽等組成的財團收購的,屬於“老熟人”接盤。不過,萬達保留營運權,未來靠收管理費賺錢。這次交易是萬達“斷臂求生”的關鍵一步,也會加速削弱控制權。2025年萬達需償還超200億元債務,但帳上現金僅116億元,急需回血,而王健林個人83億股權被凍結,融資受限,只能“打折”甩賣。很多人不清楚萬達為什麼會這樣,兩大事件,導致萬達急速衰敗:(1)2017年,還是中國首富的王健林在國外買買買,酒店、影院、足球隊能買的幾乎都在買,結果國家收緊外匯管制,被迫賣掉海外資產還債。(2)2021年,對賭協議埋雷,萬達商管答應投資人“2023年上市”,結果失敗,要還380億+利息,直接引爆債務危機。在盤點這幾年萬達都賣了啥?(1)2023-2025年,這幾年一共賣了80多座萬達廣場。連北京總部大樓都賣了。(2)中國最大的電影院萬達電影,也賣的差不多了,控制權都快沒了。(3)全球最大的的酒店萬達酒店,77家酒店賣給富力,後來又把酒店管理業務賣給同程旅行。(4)馬德里競技(足球隊)、AMC影院(美國)、遊艇公司……全賣了。(5)13個文旅項目打包賣給融創,套現近700億。現在的王健林,債主追著要200億,股權被凍80多億,兒子在國外不敢回來,連孫女都不敢認了,萬達廣場是萬達的核心資產,不賣根本扛不住,而王健林慢慢的從“包租公”變成“打工人”了。這些年,王健林都幹了啥?8年前,王健林是中國首富,萬達如日中天,而8年後他不得不親手賣掉自己一手打造的“萬達帝國”,瘋狂還債,賣資產、質押股權,一座座萬達廣場易主,從包租公變成打工人。不過,老王還算厚道,沒學潘石屹套現跑美國,也沒學許家印擺爛,而是老老實實賣資產扛債,不擺爛、不坑社會。和許家印、潘石屹相比,王健林的處理方式還是很守規矩的,他沒有出現惡意轉移資產或“躺平”行為。他選擇留在國內處理債務,寧願承擔了更多責任,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跑路,雖然王健林丟掉了大部分家當,但可能保住公司不破產。他也最大限度地減少了社會負擔,更沒有留下爛攤子讓社會買單,也是一條漢子。而且王健林保住三條底線——不爛尾、不欠薪、不坑投資人,比某些同行強了很多。寫在最後:真正的企業家,不是賺多少錢,而是在最艱難的時刻,依然扛得起責任!真正的英雄,不是永遠站在巔峰,而是在低谷時依然挺直脊樑。他選擇了一條最難的路——賣資產、降負債、保企業,那怕自己從首富變成“首負”,屬於王健林的時代結束了。 (盧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