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擴散規則
【Computex】黃仁勳最新專訪:50%的AI開發者都是中國人,《AI擴散規則》或反噬美國
5月20日消息,在台北Computex 2025電腦展上發表主題演講後,輝達首席執行官黃仁勳接受了科技部落格Stratechery博主本·湯普森(Ben Thompson)的專訪。在本次訪談中,黃仁勳探討了輝達近期與沙烏地阿拉伯和阿聯簽署的一系列AI合作協議、針對中國的H20晶片出口禁令,並坦率表達了對美國當前晶片出口管制政策的擔憂,認為這一策略可能會在未來削弱美國,包括輝達在內的技術領導地位。黃仁勳還闡述了自己對全球經濟格局的看法,認為AI技術不僅有可能大幅推動全球GDP增長,還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幫助美國緩解貿易逆差問題。訪談中,黃仁勳介紹了“輝達全端”解決方案的核心優勢——通過軟硬體深度整合,最大化AI效能。他解釋稱,模組化設計可為客戶帶來更高靈活性,客戶可根據自身需求選配系統元件,而無需全部打包購買。同時,他還提到了Dynamo系統在提升推理性能方面的關鍵作用。輝達通過全面佈局,建構一個貫穿從晶片到軟體、從訓練到推理的AI基礎設施平台。以下為黃仁勳最新專訪全文:AI自身構成完整全新產業由AI工廠驅動問:在過去幾次訪談中,我能感受到你非常希望世界能夠理解GPU的潛力。那時候,ChatGPT還沒有問世,而現在,整個市場彷彿都懸掛在你們的財報表現之上。我知道你們現在正處於財報靜默期,我不會問財報相關的問題。但我想知道,被推到這樣一個位置,成為全球技術關注的焦點。你是什麼感受?黃仁勳: 老實說,這件事對我個人而言沒有太多情緒上的觸動,但有一點我始終非常清楚:在不斷重塑輝達的過程中,推動技術進步、引領行業發展,始終是我們工作的核心使命。我們立志走在最前沿,攻克最具挑戰性的技術難題,為整個生態系統持續創造價值。今天的輝達,已經不再僅僅是一家晶片設計公司,而是一家以資料中心為核心,提供全面計算平台的企業。我們不僅建構了一個覆蓋訓練與推理的全端AI平台,還首次實現了軟硬體架構的深度整合與模組化解耦,為生態系統的廣泛參與提供了靈活性和可擴展性。在今年的Computex主題演講中,我特別強調:我們現在所打造的,不只是“科技行業”所需的電腦系統,而是在為“人工智慧”這一全新產業形態搭建基礎設施。AI不僅是一場技術革命,更是一場勞動力革命——它明顯增強了人類的工作能力,尤其在機器人等新興領域中,這種增強將在未來展現得更加深刻。更重要的是,AI不只是一個技術突破,它本身就是一個龐大且全新的產業體系。而這個產業,將由我們稱之為“AI工廠”的基礎設施來驅動——其核心正是以超大規模算力為基石的資料中心。我們才剛剛開始意識到,時代的重心正在轉移:未來,資料中心不再只是雲端運算的承載體,而將成為真正意義上的AI工廠,其規模和重要性,將遠超我們今天的想像。問: 微軟CEO薩蒂亞·納德拉在最新的財報電話會議上提到,他們報告了一個 token 處理量的資料——我記得是上個季度的。這個是不是你最關注的財報細節?黃仁勳: 實際上,真實的 token 生成數量遠遠超過那個數字。微軟公佈的資料,只涵蓋了他們為第三方客戶生成的部分。而他們內部自用的 token 處理量,實際上比那還要大得多。此外,這個數字還不包括 OpenAI 所產生的 token 總量。所以,僅憑微軟報告中的數字,你就可以想像整個生態系統中實際生成的 token 數量究竟有多麼龐大。《AI 擴散規則》或反噬美國問:最近你們與沙烏地阿拉伯和阿聯達成了一系列AI合作協議。從你的角度來看,這些合作為何重要?你為何親自到場?這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黃仁勳: 他們親自邀請我出席,而且我們此行也是為了宣佈兩項相當龐大的 AI 基礎設施建設計畫:一項在沙烏地阿拉伯,另一項在阿布扎比。這兩個國家的領導人都已經意識到,他們必須參與到這場AI革命中來,也認識到自己國家擁有獨特的戰略優勢,即豐富的能源資源。不過,這些國家在勞動力方面存在短板。他們的國家發展長期受到勞動力與人口規模的限制。而AI的出現,為他們提供了歷史性機遇:實現從“能源經濟”向“數字勞動力”和“機器人勞動力”經濟的轉型。我們在沙烏地阿拉伯參與創立了一家新公司,名為 “HUMAIN”,他們的目標是登上世界舞台,建設面向全球的AI工廠,吸引包括OpenAI在內的國際企業參與合作(OpenAI 的代表也出席了現場)。這是一個意義重大的項目。問: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似乎也意味著對《AI擴散規則》(AI Diffusion Rule)的一種挑戰?我理解這項規則對這些國家尤其嚴格,比如規定了晶片出口數量限制、必須由美國公司控制、在某些方面必須依賴美國本土製造等。和以往相比,這次你們對該規則的反對聲音更為堅定。你過去較少直接參與政府政策層面事務,而如今輝達已成為全球科技核心企業之一。你能迅速適應這一角色轉變嗎?黃仁勳: 並不是我不願意參與,而是過去確實沒有這個必要。輝達發展的大部分時間裡,我們都專注於研發技術、建設公司、培育行業生態,並在競爭中不斷前行。我們時刻都在建構供應鏈、搭建生態系統,這本身就已非常龐大複雜。但《AI 擴散規則》一出台,我們立刻表明了態度。如今大家也能看清楚——這項政策完全是錯誤的。它對美國來說是一項根本性的戰略錯誤。如果《AI 擴散規則》的初衷是確保美國在 AI 領域的領先地位,那麼它實際上可能適得其反,讓我們失去原本的優勢。AI 不是某一個模型、某一層軟體這麼簡單,它是一個完整的技術堆疊。這就是為什麼大家在談論輝達時,談的不僅是晶片,還有系統、基礎設施、AI 工廠,甚至整個部署框架。AI是多層整合的:從晶片層,到工廠層、基礎設施層、模型層、應用層,每一層都至關重要——真正的競爭力來自這個完整堆疊。如果美國希望在全球AI競賽中保持領先,就必須在每一層都領先。而眼下,正值競爭對手迅速追趕、加速佈局的關鍵時刻,我們卻選擇限制自身技術在全球的擴散——這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事實上,從一開始,我們就已經預見到了這種結果。不可能阻止中國參加AI革命DeepSeek堪稱傑出代表問: 你說的“國際競爭對手”,你指的是其他模型開發者?黃仁勳: 中國在AI領域的表現非常出色。全球大約50%的AI研究人員是中國人,你不可能阻止他們參與這場技術變革,也不可能讓他們停止前進。坦白講,像 DeepSeek 這樣的項目就是非常傑出的代表。如果我們連這點都不願意承認,那是一種自欺欺人,我完全無法接受。問: 針對他們的限制是否刺激了他們在某些領域(如記憶體管理和頻寬效率)的技術突破?黃仁勳: 競爭本就是推動進步的引擎。企業需要競爭來激勵自我,國家也一樣。毫無疑問,我們確實刺激了他們的技術進步。但就我個人而言,我原本就預見到,中國會在AI的每一個階段都快速發展。比如華為是一家非常強大的公司,是世界級的科技企業。中國的AI研究人員和科學家也是世界一流的。如果你去過 Anthropic、OpenAI或DeepMind 的辦公室,會發現那裡有很多來自中國的頂尖人才。這一點不令人感到意外。並且,《AI 擴散規則》旨在限制其他國家獲取美國的技術,這個政策從一開始就已經錯了。我們真正應該做的,是加速美國技術在全球範圍內的普及——趁現在還來得及。如果我們的目標是讓美國在 AI 領域保持全球領先地位,那現在這套規則恰恰在起反作用。《AI 擴散規則》還忽略了 AI 技術“堆疊”的本質。AI 堆疊就像一個計算平台:平台越強大、基礎越廣泛,吸引的開發者就越多,所產生的應用也會越強,平台的價值也就越高。反過來,開發者越多,生態越繁榮,平台裝機量越大,會進一步吸引更多開發者。這種“正向反饋循環”(positive feedback loop)對任何計算平台的發展都是至關重要的,也正是輝達今天取得成功的根本原因。你不能說:“美國不需要參與中國市場競爭。”那裡可是全球一半開發者的聚集地。從計算架構和基礎設施的角度來看,這種脫鉤是完全站不住腳的。我們應該給予美國企業在中國市場參與競爭的機會——縮小貿易逆差、為美國創造稅收、發展產業、提供就業。這不僅有利於美國,也有利於全球技術生態的健康發展。如果我們選擇放棄參與,讓中國建構出一個完整而繁榮的本土生態系統,而美國企業又完全缺席,那麼未來主導這個新平台的就將不再是美國。AI技術正在全球快速擴散。如果我們不主動參與競爭,最終擴散出去的將是別人的技術和領導地位。問:我非常同意你的觀點。在我看來,現在這種試圖限制晶片銷售、卻又允許對方獲取所有晶片製造裝置的政策邏輯,簡直本末倒置。我們很清楚,追蹤晶片比追蹤裝置要難得多。有一種說法是,在華盛頓,一些半導體裝置製造商已經深耕多年,擅長遊說,而輝達在那邊影響力相對較小,所以在政策博弈中處於劣勢。你覺得這個說法成立嗎?你是否也覺得讓華盛頓理解你們的立場,是一件特別難的事?黃仁勳: 過去幾年,我們確實花了很大力氣,才逐步在華盛頓建立起一些存在感。我們的確只有一小支團隊在那裡,而與我們體量相當的公司,通常在華盛頓都有上百人的公關和政策團隊,我們只有那麼幾個人。但我要說,這幾個人非常出色。他們不僅在努力講述輝達的故事,更在幫政策制定者理解晶片是如何工作的、AI 生態系統如何運轉,以及某些政策將帶來那些意想不到的連鎖後果。我們真正想要的是美國在競爭中獲勝。每一家公司都應該希望自己的國家贏,每一個國家也應希望自己的公司能贏。這並不是錯誤的願望,而是一件好事。人們渴望贏,是好事;有志於卓越,是好事;競爭也是好事。如果一個國家渴望偉大,我們不應因此心生嫉妒;如果一家公司渴望卓越,我同樣不會嫉妒。這種動力會激勵所有人不斷向前、做出更優秀的成績。我喜歡看到那些渴望卓越的人。毫無疑問,中國渴望成為強國,這沒有錯,他們本就應當追求偉大。而我所認識的AI 科學家和研究人員,正是因為有這種志向,才取得了今天的成就,他們確實非常優秀。我們要做的,不是試圖絆倒別人,而是自己跑得更快。輝達能有今天的成就,從來不是因為我們獲得了什麼特殊待遇,而是因為我們一直在拚命奔跑。我認為你提到的那種“通過限制對手來保護自己”的思維模式,只會促使對方變得更強——因為他們本身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問:川普政府禁止你們向中國出口H20晶片,而這款晶片其實是你們根據前一屆政府的政策框架,專門定製設計出來的。結果後來又被告知“這也不行”。現在他們還在研究新的限制規則。你覺得政策制定者是否終於意識到,這個世界是高度互聯的,在一個地方的行動,會在另一個地方引發連鎖反應?他們是不是終於開始意識到,“徹底脫鉤”是不現實的,也許是時候回歸一種更務實的、以管理為導向的思路?你對此感到樂觀,還是已經做好最壞的準備?黃仁勳: 美國總統有他想達成的願景。我支援他,也相信他最終會以一種尊重的方式,帶領美國走向積極的結果。他會以競爭為導向,同時也會努力尋找合作的機會。當然,我並不在白宮,不知道他們內部具體怎麼想,但我對此是這樣理解的。關於H20晶片的禁令,我們已經按照 Hopper 架構所能做到的最大限製做了設計,能砍的都砍掉了。我們已經為此進行了大規模核銷,我記得是55億美元。在歷史上,還沒有那家公司核銷過這麼大的庫存。所以這項針對 H20 的額外禁令,對我們來說極為沉重,代價巨大。不僅是這55億美元的直接損失,更是我們主動放棄了 150億美元的潛在銷售額,以及約30億美元的稅收收入。你要知道,中國市場的AI晶片年需求規模大概是500億美元。注意,不是5000萬,是 500億美元。這是什麼概念?相當於整個波音公司的年營收。讓我們放棄這樣的市場——不僅僅是利潤、營收,還有隨之而來的生態建設、全球影響力,這代價是無法忽視的。問:如果中國最終建構出CUDA的替代方案,那是否會對輝達構成長期威脅?黃仁勳: 沒錯。任何人天真地認為,僅僅靠下一步出口管制、禁止中國使用H20晶片,就能阻止他們在AI領域的發展,這種想法都是極其無知的。AI將推動全球GDP大幅增長問:你真正意識到輝達將成為一家“基礎設施公司”是什麼時候?黃仁勳:如果你回看我過往的主題演講,其實你會發現,今天正在發生的很多事,我在五年前就已經開始談了。也許那時候我講得還不夠清楚,語言沒有現在這麼精準,但我們前進的方向一直非常明確、一貫而堅定。問:所以說,你現在在每次演講結尾都會談到“機器人”,那其實就是我們要高度關注的“五年預告”了?也就是說,這不是遙遠的未來,而是幾年內就會成真的現實?黃仁勳:沒錯,我認為它真的就快來了,就在未來幾年內會發生。在整個行業中,一件深遠而意義重大的事是:過去 60 年,我們一直屬於 IT 行業,也就是一個為人類提供工具與技術的產業。但現在,我們正在首次走出 IT 範疇——我們原本賣的產品全都是IT裝置,現在我們開始進入製造與營運兩個全新領域。所謂的製造領域,是指我們正在製造機器人,或用機器人系統製造其他產品;所謂營運領域,是指我們正在提供“數字員工”。全球的營運支出與資本支出總和大約是50兆美元,而整個IT行業的規模也就約為1兆美元。現在,得益於AI,我們即將從那個1兆美元的行業,跨入一個50倍規模的新市場。我相信,雖然一些傳統工作會被替代,也確實會消失,但與此同時,也會湧現大量全新的工作機會。尤其是隨著“智能體”這一新形態的普及,機器人系統可能會直接推動全球 GDP 的實際擴張。背後的邏輯其實很簡單:我們正面臨勞動力短缺的窘境。美國的失業率處於歷史低點,走遍全國你都能看到:餐館招不到服務員,許多工廠也難以招到工人。在這種背景下,“每年花十萬美元雇個機器人”這個概念,很多人會毫不猶豫地接受,因為這能顯著提升他們的收入與產出能力。所以我判斷,在未來五到十年內,我們可能會經歷一次實質性的GDP擴張,也會見證一個全新產業的誕生。這個產業的核心,就是以“生成 token”的系統為基礎來生產數字成果——這一點,公眾現在開始慢慢理解了。問:你在 Computex 2025 和上個月 GTC 的兩場演講,其實風格截然不同。我的理解是:GTC 是面向超大規模雲服務提供商的,而 Computex 2025 則是講給企業 IT 市場的。所以你現在的目標重點,是企業 IT 嗎?黃仁勳:可以這麼說——企業 IT,以及“智能體與機器人”。企業 IT的核心載體是智能體,而製造業的核心應用是機器人。為什麼這點這麼重要?因為這就是未來生態系統的起點。Dynamo將成為AI工廠作業系統?問:在你最近的 GTC 演講中,你提到了傳統資料中心存在的一些侷限,並解釋了為什麼輝達的方案是更合適的選擇。我把這理解為你對“專用晶片”(也就是 ASIC)的某種反對立場。一方面,你展示了輝達完整的產品路線圖,說明我們有長期清晰的技術方向;另一方面,你講到“延遲和頻寬”的平衡問題,指出 GPU 因為具備可程式設計性,可以靈活適應不同類型的 AI 工作負載,不像 ASIC 那樣只能做單一任務。而這些專用 ASIC 晶片,正是由一些超大規模的雲服務商自己打造的。相比之下,輝達提供的是一個通用、可擴展的解決方案,更適合一個快速變化的 AI 世界。黃仁勳:你的理解沒錯,我確實傳遞了這些觀點,但我的本意並不是反對 ASIC,而是想幫助人們理解:下一代資料中心應該如何設計。我們已經在思考這個問題很多年了。關鍵挑戰在於:資料中心的能源是有限的。所以如果你把它看作是一座“AI 工廠”,首要任務就是:如何讓每一瓦電產生儘可能多的計算吞吐量。而我們衡量這種吞吐量的單位,就是 token。你可以生產極其廉價的token,比如開源模型的免費推理;也可以生產高品質、高價值的token,使用者可能會為此支付每月1000美元,甚至1萬美元。問:你在演講中還提到一個“價值10萬美元的智能體”。黃仁勳:是的。你問我願不願意每年花10萬美元雇一個AI助手?我的答案非常願意。我們每天都在僱傭年薪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美元的人才。如果花10萬美元就能提升一個年薪50萬美元員工的生產力,當然是值得的。關鍵在於,你在 AI 工廠中生產的token質量是多種多樣的。你需要大量廉價的,也需要高附加值的token。如果你建構的晶片或系統只能處理某一類 token,那麼它在大多數時間裡都會被閒置,導致計算資源浪費。因此,問題的本質是:如何設計一個平台,既能處理高吞吐量的免費 token,又能勝任高品質的任務?如果你的計算架構太分散,不同類型任務在不同晶片間遷移時效率會很低。如果你只專注於高 token 速率,它的整體吞吐通常反而會下降。你若追求高吞吐性能,系統互動性就會受限,使用者體驗下降。“在 X 軸或 Y 軸上做最佳化很容易”,但“填滿整個二維空間”非常困難。而這,正是輝達試圖通過Blackwell 架構、FP4 低精度計算格式、NVLink 72 高速互聯、HBM 高頻寬記憶體,以及核心的 Dynamo 解耦式推理系統來解決的問題。問:Dynamo是不是你所說的“資料中心作業系統”?黃仁勳:可以這麼說。它的設計出發點,是因為大語言模型的推理過程並不是一個統一的、恆定的過程,而是分階段、因任務而異的。我們將這個過程拆解成兩個主要階段:Pre-fill(預填充)階段:處理上下文,相當於“理解你是誰”、“你關心什麼”這一類背景工作;Decode(解碼)階段:生成實際 token 的過程,常涉及鏈式思維(chain-of-thought)、檢索增強(RAG)等複雜計算。解碼階段對計算資源的需求是高度動態變化的——有時幾乎不需要太多浮點運算,有時則需要大量。Dynamo 的意義就在於,它能把推理任務自動拆解、分發、調度到整個資料中心中的最優資源節點。問:從架構角度看,Dynamo 是不是就是那個把整個資料中心當成一個 GPU 來調度的軟體系統?黃仁勳:沒錯。它本質上就是 AI 工廠的作業系統。問:你如何看待推理型模型的未來?它們會更多用於智能體工作流?還是主要用於生成訓練資料,幫助模型自我最佳化?黃仁勳:我認為這取決於成本。但從趨勢看,推理型模型將成為 AI 的“默認計算單元”。隨著硬體和軟體的進步,我們處理推理的速度會快得驚人。比如說:Grace Blackwell 平台的性能是前一代的40倍;下一代又提升40 倍;模型本身也越來越高效。所以,從現在起未來五年內,推理速度提升10萬倍,對我來說是完全有可能的。現在的 AI 系統,其實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已經完成了一座“高山般龐大的思考”。它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讓你看到它“正在思考”。這是一種“快思考”的系統——那怕是原本需要深度推理、屬於“慢思考”的任務,在它這裡也已經變得極為迅速。問:你提到美國電力基礎設施建設困難重重,但像一些海灣國家、中國等地,電力獲取和建設速度快得多,是不是輝達所解決的問題在這些地區就不是那麼迫切?黃仁勳:你這個角度很有趣,我之前確實沒這麼想。但無論在那個國家,資料中心的規模總是有限的,所以性能功耗比(efficiency per watt)始終非常關鍵。我們可以做個簡單計算:一個1吉瓦的資料中心,其殼體、電力、土地和營運成本大約是 300 億美元;加上計算、儲存、網路等部分,大約是 500 億美元;如果因為系統效率很低,你就必須建兩套系統以達到相同的性能,那麼前期建設成本就從 300 億美元膨脹到 600 億美元。所以你必須用極其高效的架構來抵消額外成本。在這個世界裡,“免費的計算”有時也不夠便宜。輝達的全端戰略問:你曾多次提到“希望你們(客戶)購買輝達的全套產品,但只要你們購買其中的任何一部分,你也會很高興”, 這句話聽起來非常務實,像是一位企業軟體公司的 CEO。如果客戶需要建構完整的 AI 工廠,按照你的說法,輝達的全端解決方案無疑會帶來最大收益。但許多客戶並不需要“全端”,他們只購買其中的一部分。但一旦他們開始使用輝達的某個部分,通常就會繼續使用下去。所以從戰略角度來看,覆蓋這些客戶也非常有價值,對吧?黃仁勳:服務客戶,這就是聰明的做法。你看看輝達的市場策略,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在打造端到端的完整解決方案。因為軟體和硬體必須緊密結合,才能發揮最大效能,而我們能夠很好地將軟體和硬體“解耦”,讓客戶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選擇部分元件。如果客戶不想使用我們的軟體——沒問題。我們的系統設計得足夠靈活,如果客戶想替換某些元件,我們也可以做到。現在,Grace Blackwell 架構已經在全球不同的雲服務中得到了部署,每家雲服務提供商都基於我們的標準進行整合,但他們的實現方式各不相同。我們能夠非常順暢地融入到他們的系統中。這其實就是輝達商業模式的真正優勢所在,但也正是我們作為“計算平台公司”定位的體現。我們最看重的,是客戶至少能在我們的技術堆疊中使用一部分:如果他們選擇了我們的計算堆疊,那太好了;如果他們選擇的是我們的網路堆疊(我對網路的重視程度不亞於計算),也很好;如果兩者都選了,那就更棒了!我始終堅信:輝達能夠建構出最好的整體系統。如果我都不相信我們做得更好,那說明我們那裡出了問題,我們必須改進並找回信心。我們的公司有 36,000 到 38,000 名員工,每個人都在齊心協力地做一件事:打造全球領先的加速計算平台和 AI 計算平台。所以,如果有那家公司只有 14 個人,卻能做得比我們更好,那對我來說會非常痛苦,我們就必須加倍努力去追趕。問:但你也相信規模的力量,而要實現規模的最大化,就必須按照客戶希望的方式銷售產品。黃仁勳:完全正確,這就是關鍵。我們有自己的偏好,但我們會根據客戶喜歡的方式來服務客戶。遊戲:GeForce的多重角色問:在你的GTC演講中,僅有10%的內容是關於 GeForce的,但對我們來說,它依然非常重要。這種“重要”是因為我們在做GPU,且一切都可以擴展嗎?怎麼解釋輝達與遊戲的關係呢?黃仁勳:我很希望我能這樣說,RTX PRO 如果沒有GeForce是不可能的,Omniverse 如果沒有GeForce 也無法實現,所有我們看到的每一個像素,沒有 GeForce也無法呈現出來。機器人如果沒有 GeForce 也無法運作,Newton也是如此。GeForce本身並不是GTC的核心主題,因為後者主要側重高性能計算、企業和 AI 等領域,我們還有專門的遊戲開發者大會。所以在GTC上,GeForce的產品發佈並不會像其他領域那樣成為核心焦點,但大家都清楚,GeForce 在我們所做的一切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問:這是不是意味著,遊戲玩家可能沒有完全意識到,GeForce 的作用已經遠遠超出了單純的圖形渲染引擎?黃仁勳:確實如此。我們只渲染了每十個像素中的一個,這是一個令人震驚的數字。假設我給你一幅拼圖,給你十個拼圖中的一個,剩下的九個我根本不交給你,你必須自己想辦法補全它們。問:我試著把遊戲跟你剛才提到的那些其他領域聯絡起來。你說過,輝達在設計上非常嚴謹地把不同模組區分開來,軟體管理得也很清晰,並實現瞭解耦。這讓我一下子聯想到Windows上的驅動程式問題。說實話,這種能力本身就是你們的一項核心技術優勢。黃仁勳:驅動程式確實屬於非常底層的技術,涉及的內容極其複雜。實際上,驅動程式的“抽象”本身就是一個革命性的概念,而微軟在推動這一體系中發揮了關鍵作用。可以說,如果沒有驅動這一抽象層的設計,就不會有今天的 Windows 生態。正是通過建立 API 抽象層,使得硬體層可以不斷演進和變化,而不會影響到上層軟體的相容性和穩定性。目前我們的驅動程式是開放原始碼的,但坦率地說,我並沒有看到太多人能夠真正參與其中。原因在於,每當我們推出一款新的 GPU,之前在舊驅動上所做的大量工作幾乎都要被重寫或替換。只有像輝達這樣擁有龐大工程能力的團隊,才能持續推動這一系統演進——這對大多數公司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正是因為我們能為每一代 GPU 提供深度最佳化的專屬驅動,才建構起一個穩定而強大的抽象層和隔離層。無論是基於 CUDA,還是 DirectX,開發者都可以放心地在這些平台上進行開發,而無需擔心底層硬體的變化。 (騰訊科技)
【Computex】黃仁勳談AI擴散規則和晶片出口管制(最新)
今天,黃仁勳在台灣地區Computex 2025的主題演講結束後,接受了Stratechery的主理人Ben Thompson的一次面對面訪談。在這次訪談中,黃仁勳比較罕見地對AI擴散規則、晶片出口管制、美國對華AI競爭的戰略等問題發表了觀點。黃仁勳認為,AI擴散規則限制其他國家使用美國技術,這個目標從一開始就錯了。美國應該加速向全球推廣美國技術,否則一切都為時已晚。如果目標是讓美國處於領先位置,那麼AI擴散規則完全是反作用。美國公司不能放棄中國,如果不去中國競爭,就會允許中國生態系統在美國公司缺席的情況下發展壯大。這將導致新平台出現,但這些平台將不是美國的。尤其在AI技術迅速向全球擴散的時候,中國的領先地位及其技術將擴散到世界各地。在黃仁勳看來,美國要想贏得和中國的競爭,不能靠打壓競爭對手,而是要靠快速發展和創新。因為美國商務部禁止H20對華出口,輝達不僅損失了55億美元(庫存註銷),還放棄了中國市場150億美元的銷售收入,美國政府也損失了大約30億美元的稅收,且還威脅到CUDA平台。任何認為僅僅通過禁止向中國出口H20晶片就能阻止他們發展AI的人,都極為無知。美國讓晶片和AI去中東是很好的第一步,但應該做得更徹底些,允許輝達重返中國市場。失去中國市場意味著美國公司損失了90%的全球市場,而不是一半。以下為訪談實錄:阿拉伯人工智慧與晶片擴散規則Ben Thompson: 這是一次巨大的轉變。這似乎也意味著某種程度上放寬了AI擴散規則的限制。我認為此前的這些規則對那些國家尤其嚴厲,規定AI計算資源的數量必須由美國公司控制,並受到美國本土的限制。我覺得輝達過去通常對這些限制規則不太表態,但這次卻非常鮮明地反對它們。從你的角度,這是否意味著你也必須迅速地成長起來應對這些政府相關事務?Tae Kim在他寫的書中說過,輝達就像一輛圍繞你打造的F1賽車,而你是唯一的車手。你是不是以前不願意或不需要考慮政府事務,現在突然間成為世界上最重要的公司,就不得不迅速學習這些東西了?黃仁勳 並不是我過去不想考慮這些,而是以前根本不需要。在輝達過去大部分的發展歷程中,我們只需要專注於打造技術、建設公司、推動產業以及應對競爭。Ben Thompson: 是的,在純粹競爭驅動的產業裡。黃仁勳 每天每時每刻都是這樣。我們致力於打造供應鏈,建設生態系統。你看,我剛才描述的這些事情本身已經非常巨大、複雜、困難了。然而,突然之間,晶片擴散規則出台了。當時我們就表過態,但現在對所有人來說可能更加清楚:這種做法完全錯了,它對美國完全不利。如果擴散規則的目的是確保美國保持領先,那麼這些規則實施後的效果恰恰會使我們失去領先地位。AI不僅僅是模型這一個軟體層面,AI是一個完整的技術堆疊。這也是為什麼大家總在討論輝達的系統、基礎設施和工廠。AI是一整套的。如果美國想要引領AI,就必須從完整技術堆疊的角度入手,包括晶片、工廠、基礎設施、模型及應用程式在內的全部層級。你不能說:“我們來定一個擴散規則,只保護某一層,卻犧牲其他所有層”,這完全沒有道理。就在國際競爭對手趕上來的關鍵時刻,我們卻限制了美國自身的AI技術輸出。這一點我們早已預測到了。Ben Thompson: 你提到的國際競爭對手是指其他國家的模型嗎?黃仁勳 中國表現非常出色。全球50%的AI研究人員都是中國人,你不可能阻止他們前進。說實話,像DeepSeek這樣的工作確實非常優秀。如果我們不承認這一點,那就表現出我們深深的不自信,這種不自信是我無法忍受的。Ben Thompson: 我們對他們施加的一些限制,比如記憶體管理和頻寬的限制,是不是反而激發了他們做出更出色的工作?黃仁勳 每個人都喜歡競爭。企業需要競爭來激發自己的潛能,國家同樣如此。毫無疑問,這些措施確實刺激了他們。但即便沒有這些限制,我本來就完全預期中國會持續進步。華為是一家卓越的企業,是一家世界級的科技公司。中國的AI科學家也是世界級的。他們不僅僅是中國的AI研究人員,而是全球AI領域最頂尖的人才。你在Anthropic、OpenAI或DeepMind走廊上隨意走一走,就能發現很多來自中國的頂尖AI研究者。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們能取得如此優秀的成果,我並不感到驚訝。將AI擴散規則設定為限制其他國家使用美國技術,這個任務從一開始就表達錯了。我們應該加速向全球推廣美國技術,否則一切都為時已晚。如果目標是讓美國處於領先位置,那麼現行的AI擴散規則所起的作用完全相反。AI擴散規則也忽略了AI技術堆疊的整體運作邏輯。AI技術堆疊就像一個計算平台。你的平台越大、越強,安裝使用者越多,就會有越多開發者願意基於它開發應用。開發者越多,應用效果就越好,於是你的平台就會賣得更多,進一步擴大安裝基礎,更多開發者參與其中,產生更多AI模型,這樣的良性循環效應,對於任何計算平台來說都非常關鍵,這也正是輝達今天成功的原因。從計算基礎設施和架構的角度而言,不讓美國企業在中國這個擁有全球50%開發者的市場中競爭,完全沒有道理。我們應該給美國企業提供在中國競爭的機會,從而減少貿易逆差,為美國創造稅收收入,增加就業崗位。輝達與中國問題Ben Thompson: 能否這樣說,我們至少走到一半了?我們已經開始與海灣國家合作,也稍稍放鬆了AI擴散規則。從國家競爭的角度看,至少我們沒有完全將自己在其他國家的市場上切斷。黃仁勳 這兩個想法實際上是相輔相成的。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不去中國競爭,我們就會允許中國生態系統在我們缺席的情況下發展壯大。這將導致新平台出現,而這些平台將不是美國的。尤其在AI技術迅速向全球擴散的時候,中國的領先地位及其技術將傳播到世界各地。Ben Thompson: 這就是我的觀點,所以從你的角度看,我們至少走了一半的路——至少我們沒有把自己在其他國家也封鎖起來。黃仁勳 沒錯。Ben Thompson: 但我們應該做得更徹底些,允許輝達重返中國市場。黃仁勳 是的,但我會進一步說,實際上,不進入中國市場意味著我們實際上損失了90%。不是一半對一半,而是90%。Ben Thompson: 也就是說,我們目前只完成了10%。黃仁勳 沒錯,就是這樣。Ben Thompson: 我公開表示我同意你的看法。我的觀點是,試圖限制晶片銷售卻放任晶片製造裝置的出口,這完全本末倒置了——因為相比晶片製造裝置,追蹤晶片本身要困難得多。華盛頓有人提出的理論是:“晶片製造商或半導體裝置製造商多年來在華盛頓進行遊說,他們很擅長這一點。但輝達過去並沒有進行這種遊說工作,因此在政治博弈中處於劣勢。”你覺得這種說法符合實際情況嗎?你是否覺得要讓華盛頓的官員們理解你的立場很難?黃仁勳 過去幾年我們確實不得不努力建立華盛頓的遊說能力。我們現在只有少數幾個人,而規模相當的公司通常有數百人。但我們少數的幾個人做得非常好,他們在講述我們的故事。他們幫助人們理解,不只是晶片如何工作,更是整個生態系統如何運轉、AI生態系統如何發展,以及政策可能帶來的意外後果。我們希望美國贏。每個公司都希望自己國家贏,每個國家也應該希望自己國家的企業贏。這並不是什麼糟糕的想法,而是積極的想法。人們喜歡競爭,這是一件好事;渴望偉大,也是一件好事。當某個國家希望變得偉大,我們不應該嫉妒他們;當某個公司希望變得偉大,我也不會嫉妒。這只會激勵我們所有人不斷提升,做得比過去更好。所以,我喜歡看到人們追求卓越。毫無疑問,中國希望成為卓越的國家——這是好事!他們的追求理所應當。我所認識的全世界AI研究者和科學家,之所以能達到現在的高度,正是因為他們追求卓越,他們確實很卓越。Ben Thompson: 有些人覺得,要想贏就必須打壓競爭對手。黃仁勳 對,這種想法在我看來毫無道理。我們應該更快向前奔跑。輝達能有今天的位置,並不是因為我們曾得到誰的幫助,我們過去從未有過任何外界的支援。我們只是不斷地奔跑。我認為去阻礙他人發展的想法——正如你剛才所說——反而只會激勵他們更加努力,因為他們也是很出色的人才。Ben Thompson: 我同意。作為美國人,我對這一點感到非常沮喪。我認為我們應該靠創新、靠跑得更快來取勝,而不是靠拆掉梯子、切斷對方管道、設定各種官僚障礙,處處設限。這種行為在我看來非常“不美國”。黃仁勳 是的。我認為總統已經看到了這一點,他希望美國能夠贏。Ben Thompson: 我想就此問一下,因為正是這屆政府禁止了H20晶片的出口——你們的H20晶片本來就是根據前一屆政府要求專門設計的——但現在他們突然又認為這不行了。但同時,他們也在推進剛才提到的中東協議。批評者說:“哦,這將為中國打開方便之門……” 感覺現在政府似乎有所轉變了,也許他們會說這其實是同一個政策,但最近六個星期美中關係確實發生了不少轉變。你有沒有感覺到政府開始意識到世界如此互聯互通,事情是相互影響的,簡單地分離並不容易,因此可能會回歸到務實的態度,嘗試管理而非簡單隔絕?你對此抱有樂觀的態度,還是在為最壞的情況做準備?黃仁勳 總統有他想實現的願景,我支援總統,我也相信總統。我認為他會為美國創造良好的結果,他會懷著尊重的態度來處理競爭關係,也會尋找合作機會。我能感受到這些。當然,我不在白宮,不知道他們具體怎麼想,但我能感受到這一點。首先,禁止出口H20晶片已經達到我們對Hopper晶片限制的極限,我們已經削減到無可再減的程度。我們為此已經註銷了55億美元的庫存,歷史上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曾註銷過如此巨額的庫存。這次對H20晶片的額外禁令帶來了極大的痛苦。代價非常沉重,我們不僅損失了55億美元,還放棄了150億美元的銷售收入,以及大約30億美元的稅收收入。中國市場每年規模約500億美元,不是五千萬,而是500億。這相當於波音公司——不是一架飛機,而是整個公司——的規模。放棄這樣一個市場,也就意味著放棄了與之相關的利潤、規模效應以及生態系統建設。Ben Thompson: 從長期看,這對CUDA平台是真正的威脅。黃仁勳 正是如此。Ben Thompson: 中國可能會建立一個替代方案。黃仁勳 完全正確。任何認為僅僅通過禁止向中國出口H20晶片就能阻止他們發展AI的人,都極為無知。與之相關的是,對川普中東之行達成的AI合作協議,白宮AI與加密貨幣顧問David Sacks近日也進行了系統回顧和評價,也談到了AI擴散規則。David Sacks和黃仁勳的意見高度一致,認為AI擴散規則將具有重要地緣戰略意義、資源豐富的美國盟友和夥伴國家排斥在美國人工智慧生態體系之外,非常愚蠢。每個國家都希望加入人工智慧革命。如果美國主動與這些國家結盟,他們自然會被拉入美國的影響軌道;但如果美國拒絕他們,只會把他們推入中國的懷抱。正如唐·巴西尼(Don Barzini)的經典名言所說:“拒絕並不是朋友的作為。” 事實上,這種拒絕態度只會適得其反,促使中國打造類似華為主導的“一帶一路”模式。以下為David Sacks的評論:川普總統在中東的AI戰略傑作川普總統此次中東之行不僅在外交和經濟方面取得了歷史性的成功,更在全球人工智慧競賽中樹立了新的里程碑。通過美國政府在阿布扎比簽署首個“AI加速夥伴關係”(AI Acceleration Partnership),川普總統釋放了明確的訊號:美國正以嶄新的姿態與海灣地區的夥伴攜手合作,共同推進人工智慧的發展。這一新的合作態度,對於修復該地區因拜登政府多年敵意所造成的關係裂痕尤為必要。此次簽署的“AI加速夥伴關係”並非一次簡單的合作協議,它建立了一個全新框架,將有力推動美國AI技術在國內外的發展,確保美國的技術生態系統在未來數十年內成為該地區各國的首選方案。在這一新框架下:美國的全球合作夥伴將投資在美國境內建設至少與本國規模和性能相當的大型資料中心。這意味著數十億美元的投資將流入美國,同時還將帶動數十億美元的美國技術出口收入。合作夥伴國家的先進半導體裝置絕大部分將由美國超大規模雲服務企業(hyperscalers)和雲端運算提供商所擁有和營運。這將確保這些新建的AI計算叢集始終屬於美國技術生態體系的一部分,符合美國國家利益。所有先進半導體技術均處於嚴格而全面的美國安全管控之下,以防止美國的先進技術被非法轉移或獲取。這對美國和全球合作夥伴而言都是互利共贏的方案。美國可以加快自身人工智慧基礎設施的建設步伐,而合作夥伴則可以共享基於領先美國AI技術生態體繫帶來的豐厚回報。通過打造全球最大規模的AI生態體系,美國能夠進一步鞏固自身技術標準在全球範圍的主導地位,從而在競爭對手追趕之前搶佔先機。與這一框架相對的方案,是將具有重要地緣戰略意義、資源豐富的盟友和夥伴國家排斥在美國人工智慧生態體系之外。這是拜登政府此前改採取的政策,非常愚蠢。每個國家都希望加入人工智慧革命。如果我們主動與他們結盟,他們自然會被拉入美國的影響軌道;但如果我們拒絕他們,只會把他們推入中國的懷抱。正如唐·巴西尼(Don Barzini)的經典名言所說:“拒絕並不是朋友的作為。” 事實上,這種拒絕態度只會適得其反,促使中國打造類似華為主導的“一帶一路”模式。感謝川普總統在人工智慧領域的領導力。他將贏得AI競賽設定為美國的優先事項。他在海灣地區歷史性的外交舉措,已成功促成首個AI加速夥伴關係,未來必將有更多類似合作。同時也特別感謝商務部長霍華德·盧特尼克(Howard Lutnick)成功談判了這些“美國優先”的協議,為美國爭取了最大利益。 (東不壓橋研究院)
一手極力打壓中國AI產業,一手傾銷AI晶片,美國試圖壟斷全球AI產業!
早已放風要廢除拜登《晶片法案》的川普,昨天晚上終於動手了。5月13日,美國商務部工業和安全域(BIS)發佈公告稱,啟動撤銷拜登政府的《人工智慧擴散規則》(Intelligence Diffusion Rule),同時宣佈採取額外的措施加強全球半導體出口管制。川普反對拜登一系列AI晶片管制措施早已盡人皆知;反對的原因表面上看是由於:規則“過於複雜,過於官僚主義,會阻礙美國的創新”。當然,以輝達和AMD為代表的AI晶片新貴不斷遊說也有莫大的關係;但本質上而言,作為商人的川普還是覺得:花500多億的《晶片法案》太不划算,他可以不用掏一分錢,用所謂“關稅”恐嚇的手段也可以達成半導體製造業回流美國的目的。因此,可以說《晶片法案》的廢除或將只是遲早的是,如此一來之前承諾基於全球半導體巨頭們的補貼或將“灰飛煙滅”了;據說法案承諾的補貼發了不到十分之一,預計後面的錢要“打水漂”了。但川普要廢除《晶片法案》並不意味著對中國AI晶片產業打壓的放鬆,相反還在一步步升級,甚至更為“凶險”。如此次雖然叫停了《人工智慧擴散規則》,但同時宣佈採取更簡單的額外措施加強半導體出口管制。所謂的額外管制措施,主要就是針對華為和中國AI晶片產業的。其一,發佈指導意見,指出在全球任何地方使用華為昇騰(Ascend)晶片均違反美國出口管制。也就是說,不僅美國企業不允許使用華為昇騰晶片,其他國家和地區也不允許,極端來說中國企業也不允許使用。這已經不是所謂“科技霸權”,近乎是赤裸裸的要消滅中國最有希望突圍的AI晶片企業。其二,警告公眾允許美國人工智慧晶片用於訓練和干擾中國人工智慧模型的潛在後果。這實際上主要針對的是中國AI科技公司在海外投資,設立海外資料中心;原本在海外利用美國晶片進行中國AI大模型的訓練或推理是完全沒問題的,但現在這種情況正在被定義為“違規”。這就是要把中國AI產業海外擴展之路堵死。以上兩條如果嚴格,對中國AI產業的打擊將是致命的。從AI底層硬體而言,目前華為昇騰系列代表了國產AI晶片的最高水平,如果被掐死,那中國AI硬體底層只能永遠依賴美國輝達或AMD的GPU。同時,作為未來資料基礎設施的AI大模型,當前能與美國OpenAI、Google以及Meta競爭的只有中國的幾大科技巨頭,如阿里、DeepSeek、騰訊等;如果AI晶片被掐死,則意味著中國AI大模型將永無出頭之日,永遠不可能與美國頭部AI巨頭們競爭,美國壟斷全球AI基礎設施指日可待!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近日輝達宣佈計畫在7月推出H20人工智慧晶片降級版。據說是由於原先的晶片被美國限製出口,這次推出降級版晶片是為了保留中國市場。但如果聯絡以上對華為昇騰晶片最新的打壓,以及對中國科技巨頭海外資料中心的限制。輝達推出降級版H20,不管是有心,或是無意,其間接的都在配合美國政府對中國的“傾銷”。試圖通過傾銷低端晶片,鎖死中國AI市場,使其永遠落後全球最先進AI晶片至少二代以上;這也為美國壟斷全球AI市場以及全球AI基礎設施提供了最有力的武器。因此,如上所述川普的如意算盤是:一手極力打壓中國先進AI硬體,限制中國AI前沿公司的發展;另一手,通過輝達等美國公司大量傾銷低頻AI硬體,間接癱瘓中國AI產業底層硬體的進階之路。但縱觀全球科技史,一個全球最強大的國家舉全國之力打壓一個私營企業尚未成功,那對於川普的小算盤又如何能“打得響”呢?尚且科技和產業的發展自有其規律,豈是人力可阻擋的呢! (飆叔科技洞察)
美商務部叫停「AI擴散規則」藏殺機!輝達市值再破3兆
昨晚,美商務部正式廢止《AI擴散規則》,同時加碼全球半導體出口管制,精準打擊中國AI發展。《AI擴散規則》生效前夜,川普政府正式叫停。13日晚,美商務部工業和安全域(BIS)宣佈,撤銷拜登簽署的《AI擴散規則》(即將在5月15日生效)。與此同時,他們又出台了加強全球半導體出口管制的新措施,這些限制可謂是又准又狠。具體包括以下三點:1. 發佈指導意見,在世界任何地方使用華為AI晶片,都違反美國出口管制。2. 發佈指導意見,警告公眾當美國AI晶片被用於訓練/推理中國AI模型時的潛在後果。3. 向美國公司發佈關於如何保護供應鏈免受轉移策略影響的指導意見。BIS 計畫發佈聯邦註冊公告,正式宣佈廢止該條例,並將在未來發佈替代條例。《AI擴散規則》不存在了今年1月15日,拜登在下台前,正式簽署了《AI擴散規則》(原定於5月15日生效),被稱為人類史上首個全球AI出口管制規則。它將世界劃分三級:第一級包括美國少數盟友,可以不受限制地獲取美國晶片;第二級包括120個國家/地區,受到總算力的限制;第三級國家/地區資料中心被全面禁止獲得先進晶片。這項規則一出台,引起了輝達、甲骨文等在內科技巨頭,以及美國盟友的反對。因為這些條例,對美國企業施加了繁重的監管負擔,可能削弱其在全球AI市場的競爭力。輝達曾批評道,該限制措施可能將盟友推向中國,反而削弱了美國的影響力。老黃預測,「未來幾年內,中國將成為一個價值500億美元的AI晶片市場」。最新聲明中稱,拜登的規定將數十個國家降至次要地位,從而損害美國與這些國家的外交關係。上周,彭博已提前曝出美商務部即將採取的行動,並將提出「簡單」替代方案,確保美國在全球AI領域的統治地位。商務部負責工業和安全的副部長Jeffery Kessler表示:川普政府將奉行大膽、包容的戰略,與世界各地值得信賴的外國合作發展美國人工智慧技術,同時防止該技術落入我們的對手手中。與此同時,我們拒絕拜登政府試圖將其構思不當,且適得其反的AI政策強加於美國人民。AI晶片出口管制,精準打擊與廢止AI擴散規則同步,商務部宣佈一系列加強AI晶片出口管制新措施,無疑是對中國AI產業重擊。1. 華為AI晶片全球禁令BIS指導意見中明確指出,在世界任何地方使用華為的AI晶片,均違反了美國出口管制。包括中國企業,也被禁止。只要是在中國境內所有企業設計3A090積體電路,均在限制範圍之內。因為,其生產過程可能違反了EAR規定,適用通用禁令10(GP10)的限制。可以說,這項舉措直接切斷了華為在全球晶片市場的供應鏈。與此同時,國內企業又難以獲取輝達高性能晶片,如H20。2. 限制美國晶片用於中國AI模型商務部警告公眾,允許美國AI晶片用於中國AI模型訓練、推理,可能導致嚴重後果。對於海外雲服務巨頭,比如亞馬遜、微軟、Google等,若是繼續託管中國AI模型,可能會面臨制裁。這項規定帶來最直接後果,便是國際雲服務平台與中國AI生態系統脫鉤。3. 保護供應鏈的安全BIS向美國公司發佈的指導意見,幫助其防範晶片通過第三國轉移至中國的風險。特別是,針對馬來西亞、泰國等可能成為轉移中轉站的國家。另據彭博報導,川普政府計畫對包括馬來西亞和泰國等向中國轉移晶片的國家實施限制。這一系列舉措將確保美國繼續引領AI創新,並鞏固在全球AI領域的主導地位。《AI擴散規則》的廢止,使得輝達、甲骨文等美國巨頭鬆綁,從短期來看是一大利多。比如甲骨文在馬來西亞的資料中心擴建計畫,就將因此受益。此外,川普政府的新政策通過雙邊協議,取代拜登政府統一框架,為盟友提供更多獲取AI晶片的機會。阿聯、沙烏地阿拉伯等國,可能通過投資承諾或貿易合作爭取更有利的條件。輝達再破3兆老黃身價飆漲同在今天,老黃宣佈將向沙烏地阿拉伯新國有AI公司Humain運送18,000個AI GPU。這些晶片將被用於建設一個500 MW的資料中心,未來將開發世界上最強大的多模態阿拉伯語LLM。另外,阿聯人工智慧公司G42也獲批從輝達採購數十億美元GPU,預計將購買100萬-150萬塊H100。吞下豪單的晶片霸主,如今市值再破3兆美元。與此同時,黃仁勳的淨資產突破1200億美元,去年曾為800億。不管怎樣,輝達都是最大的贏家。 (新智元)
川普AI沙皇談為何廢除AI擴散規則:確保全球使用美國AI
川普政府宣佈會廢除AI擴散規則後,得到了美國政策和產業界的廣泛支援。今天,川普任命的“加密貨幣和AI沙皇”David Sacks發了一篇很長的X推文,詳細闡述了政府廢除該規則的考慮,並明確提出了美國AI政策的關鍵是“確保全球使用美國技術”。以下為全文:要贏得AI競賽,拜登的“AI擴散規則”必須廢除川普政府已宣佈其將廢除拜登政府制定的“AI擴散規則”。正如美國商務部工業與安全域(BIS)昨日在一份聲明中確認的:“拜登時代的AI規則過於複雜、過於官僚,將阻礙美國創新。我們將用一項更簡潔的規則取而代之,以釋放美國的創新能力,確保美國在AI領域的主導地位。”這是商務部長盧特尼克和BIS副部長凱斯勒作出的極為明智的決定。拜登的“AI擴散規則”存在多項嚴重問題:1. 出口管制權限的越權擴張該規則標誌著美國出口管制權力的前所未有擴張,其合法性也受到質疑。根據2018年《出口管制改革法案》(ECRA),總統有權限制具有民用和軍用雙重用途技術的出口,這項權力此前被用於限制先進半導體對中國的出口,並獲得了兩黨廣泛支援。但“擴散規則”走得更遠——幾乎要求所有高端GPU的全球銷售(即使是銷往可信盟友)都必須申請出口許可證或滿足極為狹窄的豁免條件。這導致全球資料中心和AI基礎設施行業大面積受阻,合法、無敏感性的技術貿易被人為凍結。2. 以官僚方式分配算力該規則規定了詳細的“晶片數量”和“可運行算力”的配額上限,限制外國實體可獲取與使用的AI硬體能力。這完全背離了自由市場資源分配原則,實質上讓美國政府成為了全球AI產業的“中央計畫者”。3. 疏遠美國盟友該規則將國家劃分為不同的“合規等級”,人為地把許多親密盟友歸為“二等合作夥伴”,這損害了信任,也可能促使盟友轉向使用非美技術方案。這種等級化的制度安排,對美盟友關係構成了不必要的傷害。4. 程序正當性缺失拜登政府在任期結束前5天倉促推出該規則,未進行實質性公眾意見徵詢或審查。考慮到其覆蓋範圍之廣、具有追溯效力、並強加全球合規負擔,此類出台方式在程序與實踐層面都存在嚴重缺陷。在上任第一周,川普總統已明確指示:贏得AI競賽是核心任務。而“AI擴散規則”與此目標背道而馳——它讓美國科技公司陷入繁複監管,阻礙全球使用美國技術,恰恰是在我們應當積極推廣技術堆疊的時候。正如副總統J.D.范斯在巴黎AI 行動峰會上的演講所強調的那樣:美國應成為全球盟友與戰略夥伴首選的技術標準制定者與合作對象。如果我們讓合作門檻太高,就等於把他們推向中國。中國早已通過“一帶一路”倡議下的“數字絲綢之路”佈局全球。如果我們不提供有吸引力的替代方案,全球市場就會被中國佔據。確實,我們必須嚴厲防止先進半導體被非法轉運到中國。但這不應妨礙對守法國家的合法銷售,只要他們滿足合理的安全條件。目前,美國晶片仍然優於中國,但這一領先地位正在縮小。如果我們的企業被過度監管束縛、外國客戶買不到我們的技術,我們就可能把全球市場和影響力拱手讓給中國競爭對手。我們現在還有機會在全球廣泛部署“美國技術堆疊”,趁我們仍然領先,必須抓住這次機會。David Sacks上述“確保全球使用美國技術”的思想,白宮科學與技術政策辦公室主任克拉齊奧斯本周一在米爾肯研究所2025年全球會議上也曾經作出過明確闡述:主持人問:拜登時期美國的盟友和合作夥伴一定程度上也受到出口管制的約束,川普政府對怎麼在出口管制問題上和盟友合作是什麼看法呢?克拉齊奧斯回答說:我們必須明智地實施“簡單而嚴格”的出口管制,並向行業及所有希望獲取這些技術的夥伴和盟友明確規則。上屆政府面臨的最大挑戰之一是過度關注出口管制,使得我們的合作夥伴和盟友獲取美國技術變得非常困難,這是個大問題。美國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我們希望朋友和盟友使用這些技術,採用在美國建立的人工智慧標準,使用美國的晶片和模型。中國已經明確表示,如果他們能夠生產出足夠數量的半導體,他們肯定會將華為的半導體及其人工智慧模型向全世界分享。美國要更明智,這也是本屆政府要做的事,確保美國的合作夥伴和盟友使用美國優秀的技術,畢竟大家都想用這些技術。這就是為什麼我認為我們有巨大的機會。一些份量很重的國會議員、產業組織和企業家也對川普政府廢除AI擴散規則表示支援,產業組織同時呼籲政府採用基於風險的替代規則,以促進和友好國家之間與人工智慧相關的出口。參議院商務委員會主席克魯茲在5月8日“Winning the AI Race: Strengthening U.S. Capabilities in Computing and Innovation”聽證會上表示:拜登在晶片和模型權重方面誤導性的‘人工智慧擴散’規則會嚴重削弱美國科技公司向全球銷售人工智慧的能力。拜登的計畫會把關鍵市場拱手讓給中國。我們應該希望外國,尤其是我們的盟友,購買美國貨。幾個月來我一直強烈反對這項規則,事實上,我和排名靠前的(商務委員會)成員共同敦促拜登政府不要採用它。我非常高興川普總統現在確認他計畫撤銷這項規則。參議院商務委員會首席議員坎特韋爾在聽證會上表示:雖然我希望看到我們向前推進,就像(克魯茲)主席說的,我們簽署了一封信,表明我們需要對出口管制給予更廣泛的支援。我想明確一點,出口管制不是一種貿易策略。它們不是美國總統在貿易談判中才拿出來的次要問題。我們會迅速行動,因為我們要制定標準。我認為這些標準應該鼓勵美國製造的人工智慧晶片和技術更廣泛地傳播,並且我們要求海外的合作夥伴遵守我們制定的規則。 這些規則包括防止中國規避限制措施。我們不能進入海外市場後卻被告知不允許使用美國雲服務的機構進入。我認為,這將是一種強有力的方式,使美國的人工智慧晶片和美國的人工智慧開放系統在全球佔據主導地位。軟體與資訊產業協會高級副總裁保羅・萊卡斯:我們歡迎工業與安全域宣佈用一個更簡單的版本取代該規則。新規則應針對人工智慧模型和計算的轉讓採用基於風險的方法。儘管該規則認識到人工智慧擴散對美國國家安全、外交政策和經濟利益的影響,但它最終會削弱美國的領導力。其針對人工智慧模型權重和計算的複雜出口許可制度會帶來嚴重的合規和實際操作挑戰,而擬議的國家分層制度會為中國打開大門。該規則沒有充分考慮到採用美國技術作為美國國家安全和外交政策關鍵組成部分的價值。我們預計新規則將採用基於風險的出口管制方法,重點關注‘瓶頸’技術,這也推進了克拉齊奧斯的願景,即讓美國成為‘全球首選合作夥伴和標準制定者,前提是我們支援並鼓勵美國公司在全球推廣美國技術體系’。資訊技術與創新基金會副總裁丹尼爾・卡斯特羅的聲明:川普政府廢除‘人工智慧擴散’規則是一個明智之舉。擬議的出口管制已經損害了美國科技公司的利益,並使許多美國盟友更接近中國。川普政府現在有更多時間制定新的方法,但需要迅速行動,因為中國正利用美國人工智慧出口方面的不確定性來提升其在國外市場的國內晶片產業。理想情況下,川普政府應專注於對用於軍事應用的先進人工智慧技術實施有針對性的出口限制,並避免對人工智慧的純商業用途實施更廣泛的限制。微軟總裁史密斯在參議院商務聽證會上表示:我們需要出口。如果美國要在世界上發揮領導作用,就需要和世界建立聯絡。我始終認為,作為一個國家,世界上只有 4.5% 的人口生活在美國。美國的全球領導力依賴於以正確的方式服務世界的能力,特別是在技術領域,依賴於美國維持世界其他國家信任的能力。這兩位在美國科技政策頂層設計舉足輕重的人物,都在強調“讓全世界能使用美國技術”對美國贏得和中國的AI競爭十分關鍵。參議院在AI出口管制問題上發言權很大的委員會,主席和首席議員也都支援上述原則。AI擴散規則之所以從根本上被廢除,就是因為違背這個原則,採取了全面限制的路徑,有把客戶推向中國公司的危險,且破壞 “美國人工智慧堆疊” 佔領全球市場。這或許說明,經過長期的政策辯論,美國政府對今後如何實施AI出口管制的兩個支柱原則已隱隱成型:1、鼓勵和推進全世界優先使用美國的人工智慧技術,儘量不對中國等外國對手以外的國家過度設限,同時利用美國技術推廣美國標準;2、採取“基於風險的方法”,瞄準真正的安全威脅,聚焦真正的敏感技術、“瓶頸”技術,對中國採用更加簡單和嚴格的限制,明確企業和其他國家應當遵守的規則。按上述原則,管制雲服務應該也走不通,會限制全球使用美國雲,便宜中國雲。這兩個原則要是確立下來,似乎怎麼看都是老黃和輝達的勝利。 (東不壓橋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