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
川普:醒醒吧,歐洲!
2025年12月8日,在美國發佈新版的《國家安全戰略》後引起歐洲盟友強烈不滿後,川普在白宮接受美國媒體《政客》POLITICO記者達莎·伯恩斯(Dasha Burns)專訪,這次專訪再次聚焦歐洲問題、俄烏衝突、移民政策、北約關係等話題,持續約45分鐘。川普在採訪中再次反覆警告歐洲“面臨文明消亡的風險”,並直言不諱地揭示歐洲當前面臨的最迫切的危機,專訪內容再次引發歐洲領導層激烈反彈,許多人視其為對美歐關係的“徹底決裂”訊號。為何川普對歐洲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是川普刻意製造焦慮和矛盾,還是歐洲真的病入膏肓?為了跟直觀地瞭解川普對歐洲的看法,南哥整理了專訪關於歐洲問題部分的對話如下:達莎·伯恩斯: 總統先生,非常感謝您接受採訪。POLITICO將您評為我們年度POLITICO 28榜單中“塑造歐洲最具影響力人物”。川普: 謝謝。我同意這個評選,因為這是事實。我在塑造歐洲,他們需要它。達莎·伯恩斯: 歐洲當前最緊迫的問題之一是俄羅斯與烏克蘭的戰爭。您的團隊一直在與各方談判……川普: 我不會說這是“最緊迫的”,移民才是歐洲最大的問題。看看巴黎、倫敦——這些城市已經面目全非了。因為移民從中東、非洲來的大量移民。倫敦市長薩迪克·汗(Sadiq Khan)就是個例子,他讓事情變得更糟。歐洲想保持政治正確,但這讓他們變得軟弱。他們的移民政策是個災難。如果不改變,一些歐洲國家將無法作為一個獨立發展的國家存在。達莎·伯恩斯: 您指的是那些具體國家?川普: 幾乎所有。法國、德國、英國、瑞典——瑞典曾經是歐洲最安全的國家,現在呢?犯罪率飆升,因為移民。歐洲正在衰敗,由軟弱的人領導。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歐盟是個由官僚組成的怪物,他們只會空談,卻什麼都不做。達莎·伯恩斯: 關於俄烏戰爭,您上周表示不確定澤倫斯基總統是否接受最新提議。他說他“還沒準備好”。我聽說您的顧問在感恩節前後認為這事能在假期結束前解決,但現在還沒完。澤倫斯基是否在拖延處理程序?川普: 他得讀讀提議。他的團隊很興奮,但澤倫斯基本人還沒看。俄羅斯同意了這個提議。如果你想想,俄羅斯本可以拿下整個烏克蘭,但他們也能接受這個方案。澤倫斯基得現實點——俄羅斯佔上風。他們在頓巴斯推進,烏克蘭的海岸線丟失了。成千上萬的人在白白死去。澤倫斯基得玩球(play ball)。他不能一直要錢而不讓人民有選擇。他推遲選舉,烏克蘭不再是個民主國家了。達莎·伯恩斯: 歐洲領導人想繼續支援烏克蘭,直到他們贏得戰爭。您怎麼看?川普: 直到他們倒下,對吧?他們軟弱。我認為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歐洲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只會空談,但毫無作為,戰爭就這樣沒完沒了地持續下去。俄羅斯顯然比烏克蘭更有利。歐洲領導人對結束衝突的作用,我不抱太大期望。他們談,但不產出(they talk, but they don’t produce)。達莎·伯恩斯: 您上任後改變了美國對俄羅斯的長期孤立政策。您與普丁通話,並推動談判。這讓歐洲擔憂美國可能放棄烏克蘭及其盟友。川普: 歐洲得自己負責。我想運行美國,不想運行歐洲。但北約叫我“爸爸”(NATO calls me daddy)。我讓他們達到5%的GDP國防支出目標——這是我第一任期就做的。現在,他們得證明自己值得。歐洲面臨文明消亡的風險:移民改變大陸,言論自由被審查,出生率暴跌,國家認同喪失。如果他們繼續這樣,他們將無法作為獨立國家發展。達莎·伯恩斯: 您會支援與您願景一致的歐洲政界人士嗎?比如那些更強硬的移民政策支持者?川普: 當然。我會支援那些有遠見的人。看看土耳其的埃爾多安——他是個強有力的談判者,你能和他打交道。歐洲需要更多這樣的人,而不是政治正確的軟蛋。達莎·伯恩斯: 關於移民,您說歐洲城市“面目全非”。您能舉例嗎?川普: 倫敦、巴黎——這些曾經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城市。現在?因為移民,它們不堪重負。來自中東和非洲的移民潮。歐洲的政策讓它們變成無政府狀態。如果邊境不改,這些國家將無法獨立發展。美國的移民是個災難,但我們停了下來。歐洲呢?他們還在自毀。達莎·伯恩斯: 您的國家安全戰略提到“培養對歐洲當前軌跡的抵抗”。這是否意味著美國會疏遠傳統盟友?川普: 我們優先美國。但歐洲得醒醒。他們的能源政策、移民政策會摧毀自己。我給他們免費建議:小心點,移民和能源問題將摧毀歐洲。他們得恢復文明自信和西方認同。達莎·伯恩斯: 澤倫斯基上周會見了法國、德國和英國領導人,繼續反對割讓領土。您對歐洲在和平談判中的作用有何期望?川普: 低期望。他們談,但不產出。戰爭就這樣繼續。澤倫斯基得讀提議。他的團隊支援,但他還沒看。俄羅斯有上風,他們推進,烏克蘭在流血。歐洲得現實點,而不是空談。達莎·伯恩斯: 您對普丁的看法?川普: 普丁是個強硬的人,你能和他談判,他尊重力量。歐洲缺乏這個,他們太軟弱、政治正確過頭。達莎·伯恩斯: 最後,您如何看待美歐關係未來?川普: 交易性的,美國優先。如果歐洲不改,他們會衰敗。我們不會永遠養他們。北約得公平,我讓它公平了。達莎·伯恩斯: 謝謝您的寶貴時間,總統先生。川普: 謝謝!告訴歐洲:醒醒吧!(結束)在對川普的採訪內容公佈後,他對歐洲的問題和警告瞬間引起了歐洲極左翼政客的強烈反應和不滿,以下是部分政客對川普的回應:法國:馬克宏表示“美歐聯盟不容破壞”,警告川普的言論“加劇緊張”,並強調歐洲需加速“戰略自主”以減少對美國的依賴。法國外交部發言人稱採訪“令人失望”,可能導致美法關係進一步惡化。德國:梅爾茨批評川普的移民和領導力評論“加劇分裂”,稱其忽略了歐洲在烏克蘭支援上的貢獻。他在柏林會見歐盟夥伴時表示:“我們不能讓外部聲音破壞歐洲團結。”歐洲理事會主席:考斯特強烈譴責川普的言論,稱其“威脅盟友的民主生活”,敦促白宮“尊重歐洲的主權和自治權”。他表示:“盟友不應干涉夥伴的民主處理程序。”這被視為對川普“培養歐洲內部抵抗”言論的直接回應。在歐洲國家中,除了匈牙利支援川普的觀點,義大利沒有表態之外,其他國家的領導人幾乎都是指責川普加劇“歐洲分裂”,批評川普的過激言論。但川普真的危言聳聽﹑干涉歐洲嗎?其實不然。首先,川普稱歐洲城市如倫敦、巴黎等已經“面目全非”,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們先看看下面這組資料。自2015年以來,倫敦已經接收近60萬難民,英國本土白人的佔比僅為36.8%。而在1961年,英國的本土白人佔比高達97.7%。僅僅65年時間,倫敦的本土白人已經減少6成。毫不誇張地說:在倫敦,英國本土白人已經成為少數民族。這也是為什麼巴基斯坦裔市長薩克. 汗能夠連續三次當選倫敦市長的主要原因。相比倫敦,巴黎也好不到那裡去。因為法國不統計種族人口資料,但自2015年以來也已經接收了超過40萬難民,目前約20%巴黎居民為外國出生,而且主要來自北非和中東。倫敦和巴黎這些主要來自中東和非洲的移民並沒有“國家認同感”,導致移民群體犯罪率飆升,走在倫敦和巴黎的某些街區彷彿來到了中東,所以川普用“面目全非”來形容並不為過,只是歐洲的馬克宏們不願意面對現實而已。更為關鍵的是,倫敦和巴黎的現狀並不是歐洲的個例,如德國﹑瑞典﹑荷蘭等歐洲國家的城市也都是如此。第二,川普還指出了歐洲左翼政客“軟弱”和“政治正確”,其實只要稍看過南哥文章的朋友都知道這是事實。歐洲的左翼政客“只會誇誇其談,卻沒有行動”,特別在俄烏戰爭中,天天不是開會就是在開會的路上,歐洲經濟體量是俄羅斯的9.2倍,卻依然拿俄羅斯毫無辦法。更搞笑的事,歐洲政客一邊高呼支援烏克蘭跟俄羅斯打戰,一邊偷偷跟俄羅斯買石油,這就是歐洲左翼虛偽軟弱的直接表現。同時,在“政治正確”的束縛下,歐洲政客推崇極端氣候和“0排放”﹑LGBTQ+權益等意識形態。拆電站,關核能﹑限石油,導致歐洲的能源價格飆升,工業流失嚴重。結語美國發佈《國家安全戰略》,已經降級對歐洲的優先順序。川普把歐洲的移民問題排在了最緊迫問題的第一位,遠遠超過俄烏戰爭。因為俄烏戰爭始終是歐洲人內部的問題,俄羅斯已經跟其他歐洲國家打了幾百年了,歐洲還依然存在。而移民問題則是關係到歐洲生死存亡的問題,如果歐洲人口被替代,歐洲傳統文化被取消,歐洲也將不復存在了。面對川普的警告,歐洲政客卻不以為然,紛紛對川普展開了行動攻擊。歐盟快速推出《數字服務法》,這是對社交平台的言論進行審查,還對馬斯克的X平台開出1.2億歐元的罰單,這是赤裸裸地回應川普的言論。歐盟還通過了《移民和庇護公約》,於2026年6月在歐洲全面實施。根據公約內容,強制所有歐盟成員國接收移民,否則將面臨巨額罰款,關鍵議題如下:1﹑重新安置尋求庇護者,歐盟每年至少重新安置3萬人。2﹑提供經濟懲罰,拒絕安置尋求庇護者的國家,每拒絕一人需繳納2萬歐元罰款。3﹑歐盟提供營運支援,安排人員配置。更搞笑的是,歐盟把以上尋求庇護者的強制安置命名為“團結配額”,旨在團結歐洲國家。經過幾十年的極左翼思潮的洗禮,歐洲政客已經把多元化﹑包容﹑平等的DEI理念灌輸到社會的各個階層,只要不認同的都會被扣上“種族主義”的帽子,為此他們不惜打開邊境,毫無差別地接收洶湧而來的外來移民。外來移民的大量入侵,導致歐洲人口結構的迅速改變。移民帶來的宗教和文化習俗,讓歐洲傳統基督文化的逐漸示弱。當一個國家主體民族被逐漸削弱之後,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社會分裂,族群矛盾,最後陷入無盡動盪,古今中外的歷史已經無數次驗證了這一點。但是歐洲左翼政客還沉迷在“多元化”的烏托邦社會幻想中,川普的言論是對歐洲人的“警鐘”,是難得的人間清醒。歐洲,在2015年打開邊境的時候,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歐洲了。 (南文觀世界)
突發!沙烏地阿拉伯和巴基斯坦結成軍事盟友!
很突然的一件事情,沙烏地阿拉伯居然和巴基斯坦結成了軍事上的盟友,並且公開表態稱:第三方針對兩國任何一國的攻擊將被視為“對兩國的侵略”。這說明,如果有誰向巴基斯坦本土發起攻擊,沙烏地阿拉伯就要出兵幫助巴基斯坦了,反之也同樣成立。那麼,怎麼來看待這件事情呢?今天就以這個話題和朋友們分享一下個人看法:在任何時候,結盟都是重大事項,尤其是軍事同盟,更加是事關國家安全和民族命運,一個不慎就有可能會被拖入泥潭當中。所以,沙烏地阿拉伯和巴基斯坦結成軍事同盟,必然有我們想不到的事情在起推動作用。要知道巴基斯坦和印度可以經常幹架,國家內外安全環境都較差,而且實力也不是特別厲害,相對來說沙烏地阿拉伯所處的環境還是比巴基斯坦好上一個檔次的。為什麼沙烏地阿拉伯還要拉上巴基斯坦結成軍事同盟呢?我個人覺得沙烏地阿拉伯可能察覺到了某種風險,多方衡量之下,才選擇和巴基斯坦結成軍事盟友來增加抵抗風險的能力。那麼,究竟是什麼樣的風險,能夠讓沙烏地阿拉伯冒險進行軍事結盟呢?相信經常關注國際時事動態的朋友們應該都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9月9日的時候,以色列藉著打擊哈馬斯領導層的藉口,公然襲擊卡達首都多哈。毫無疑問,以色列襲擊卡達的軍事行動,是得到了美國的默許,或者說是美以雙方商量之後的軍事行動。這無疑讓海合會的成員尤其是沙烏地阿拉伯的警惕心大起。今天以色列能夠襲擊卡達,改天就敢襲擊其他中東國家的。我個人認為這可能就是沙烏地阿拉伯和巴基斯坦結成軍事同盟的推動力。沙烏地阿拉伯和巴基斯坦結成軍事同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有一些互補性的,比如說沙烏地阿拉伯的武器比較先進,但是人員的戰鬥力較差,而巴基斯坦的武器可能沒那麼好但戰鬥力強於沙烏地阿拉伯。有一個非常關鍵的細節,就是沙烏地阿拉伯和巴基斯坦都有部分武器是中式武器,而且巴基斯坦一直在幫助沙烏地阿拉伯培養作戰人員,一旦有戰事發生,巴基斯坦的人員去到沙烏地阿拉伯,基本上很快就能夠上手沙烏地阿拉伯的部分武器系統。可以說巴基斯坦和沙烏地阿拉伯之間存在一定的互補性,而且雙方在宗教上面一致,能夠很快速地融入對方的體系當中。沙烏地阿拉伯和巴基斯坦結成軍事同盟,這對印度來說可不是一個好資訊,還有對中東地區的局勢,也會存在巨大的衝擊,而這種衝擊對中東局勢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咱們先讓子彈飛一會,看看沙烏地阿拉伯或者說海合會是怎麼樣應對以色列的。 (熱點事件經典美文)
一場“替川普而死”的槍擊案,掀開了美國幾大利益集團的角逐
【導讀】當地時間10日中午,美國知名保守派活動人士、川普的政治盟友查理·柯克在演講時遭槍擊身亡。而事發時,“擁槍派”的柯克正與現場觀眾辯論美國的槍支議題。隨後,川普下令全美降半旗誌哀,並將政治暴力歸咎於“激進左派”長期妖魔化不同政見者。這一表態一如他去年從槍擊中倖存後,一方面藉機猛攻政治對手,另一方面則絕口不提管控槍支暴力。那麼,在經歷了諸多暴力事件後,美國的槍支管控為何已成“死結”?本文指出,美國的槍支管控深受一批利益集團的影響。具體而言,通過選舉制度,利益集團能借助金錢捐贈影響行政、立法和司法機關。例如,美國步槍協會每年花費近2.5 億美元,主要用於資助政治競選、遊說國會和廣告支出。在民主黨“控槍”、共和黨“擁槍”的極化情境中,主張持槍自由的利益集團受益於政策的反覆搖擺,槍支管控難以持續。而美國立法機構規定,在槍支犯罪案中,槍支製造商可豁免訴訟,這阻止了一部分追責槍支行業的訴訟立案。近年來,大規模校園槍擊案的發生,在美國民眾當中引發了加強槍支管控的呼聲。然而,美國的槍支文化已默認持槍自由,控槍不是禁槍。美國公民持槍自由的權利被寫入了美國憲法,全面禁槍屬於違憲。當前,美國控槍人士的訴求在於,停用某種類型的槍支(隱蔽且便攜的手槍、有大容量子彈彈匣的攻擊性機關槍等)、禁止未通過背景審查的人持槍(未成年人、逃犯、使用管製藥物的人、有特定精神病史的人等)。然而,隨著川普政府上台,歐巴馬任內關於槍支管控的行政令被廢除,推動控槍政策舉步維艱。由於美國的槍支管控政策在聯邦層面相對較少,而各州之間差別很大,槍支可以從管控程度較低的州流向管控程度較高的州,這使得已有的槍支管控政策進一步失守。本文原載《國際論壇》2021年第6期。文章僅代表作者觀點,供讀者思考辨析。從利益集團驅動到無效的政府規制—— 基於美國槍支管控政策的研究▍問題的提出持槍自由是美國社會區別於中國社會的一個重要不同點,持槍自由所引發的槍支暴力成為美國主要的社會問題之一。20 世紀 60 年代,約翰·甘迺迪總統與馬丁·路德·金的遇刺推動了槍支管控的立法處理程序。威廉·梅耶(William G. Mayer)根據基於 1959~1988 年的一些民意測驗形成的調查報告得出,公眾對於槍支管控的態度自 20 世紀 60 年代起一直都比較穩定,略高於 70% 的公眾贊成要求人們在購買槍支之前必須獲得警察許可的立法。蓋洛普 2017 年 10 月至 2019 年 10 月間的民意調查資料顯示,超過 60% 的受訪的美國人認為,火器銷售的法律應該更嚴格一些,而只有 7% 的公眾希望放鬆法律限制。但是,美國槍支暴力檔案顯示,截至 9 月 18 日,2021 年全美與槍支暴力相關的死亡人數為 32077 人,受傷人數為 29583 人。直覺上看,既然持槍自由加劇了美國社會治安環境的惡化,那麼為改善社會治安,槍支應該被停用,或者說政府至少應該採取一些措施來限制槍支的持有和使用。而且,美國作為一個西方民主國家,政府由選民通過投票的方式選舉產生,其優勢通常被認為是政府能夠對民眾的訴求有比較直接的回應。問題是,雖然民意調查資料顯示有 60% 以上的民眾認為應該加強槍支管控,但是,為什麼到目前為止,持槍自由的政策沒有變化?既有研究傾向於從法律、經濟與政治的不同視角來解釋美國的持槍自由政策。高麗娜的研究認為,在美國政黨政治與槍支文化的影響下,很難通過修憲來限制槍支並禁槍。蒂莫西·立頓(Timothy D. Lytton)從商業邏輯的角度出發,認為槍支產業帶來的經濟利益使得殺傷性武器的行銷增長,從而使得槍支管控變得困難。江振春聚焦於文化層面,強調美國保守派與自由派的思想衝突使得難以就槍支管控問題達成社會共識。袁征認為文化傳統、價值觀念、法定權利、利益集團與黨派分歧等因素的交織使得禁槍之路漫長。儘管既有研究對美國持槍自由政策解釋的視角不同,但都存在一定程度的不足:一是,既有研究傾向於從單一因素或者多元因素分別對美國持槍自由的政策做出解釋,但對美國國內政治中與槍支有關的行為體的互動與博弈關注不足;二是,既有研究傾向於將禁槍作為槍支管控的主要內容與目的,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關於槍支管控的辯論內容也在發生著一定程度的變化。針對既有研究的不足,本文首先運用國內政治博弈的分析框架來探討利益集團對美國槍支管控政策的影響,其次從政府規制的視角來探討當前的美國槍支管控政策。▍利益集團影響下的美國槍支管控政策本部分基於利益集團對美國公共政策制定的影響,運用國內政治博弈的觀點,從行為體動機、制度環境、策略選擇和結果這四個方面分析利益集團對美國槍支管控政策的影響。(一)行為體動機利益集團被定義為擁有相同利益的人的集合,通過影響政府的政治過程,共同努力促進和保護自己的利益。與槍支相關的利益集團,有支援槍支管控的利益集團,如手槍管制有限公司、城鎮槍支安全運動基金會(Everytown for Gun Safety Action Fund);有擁護持槍自由的利益集團,如美國步槍協會(National Rifle Association, NRA)、槍支擁有者協會(the Firearms Owners Protection Act)、全國射擊運動協會等組織。在槍支管控議題上持不同立場的利益集團希望介入公共政策的制定,以尋求自身集團利益的最大化。在槍支管控法案的制定與延續的處理程序中,美國步槍協會作為擁護持槍自由的最大利益集團,其目的是阻止國會通過槍支管控的法案或政策。主張槍支管控的利益集團,其目的則是推動國會通過槍支管控的法案或政策。比如,在美國步槍協會的遊說下,槍支免於接受1972 年成立的消費者產品安全委員會(Consumer Product Safety Commission)的規制,國會甚至廢除了1986 年《槍支擁有者保護法》(the Firearms Owners Protection Act)中關於銷售限制和記錄保存的要求。但是,在手槍管制有限公司的遊說下,槍支管控的立場獲得警察機構的支援,從 1987 年開始,手槍管制有限公司全力推動國會通過《佈雷迪預防手槍暴力法》(Brady Handgun Violence Prevention Act),簡稱 “佈雷迪法案”。(二)制度環境1.政治體制:美國是一個聯邦制國家,各州擁有高度的自治權力,有利於不同的利益群體結成有組織的集團。為避免賦予政府官員過多的權力,美國的開國元勛立足於所謂的“權力分立” 概念,即權力分為三個政府部門:行政部門、立法部門和司法部門。原則上講,三個部門行使權力時,彼此互相牽制,以達到權力平衡。按照憲法的規定,行政機關是以由人民直接選舉的總統為最高行政首長,將所有的行政權力賦予總統。但是,選舉制度的存在,使得利益集團可以通過金錢捐贈影響選舉活動,從而在行政機關、立法機關和司法機關獲得政治影響力,來影響政府機構法律和公共政策的出台。2.政黨制度:美國實行兩黨制度,美國主要黨派——民主黨與共和黨——之間的政治極化成為近年來美國國內政治最顯著的一個特徵,兩黨在一些議題上很難達成共識,主張持槍自由的利益集團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了兩黨 “政治極化” 情境的受益者之一。民主黨大多數人支援槍支管控政策,共和黨大多數人則主張持槍自由。因此,民主黨政府時期通過的一些槍支管控方案,在共和黨政府時期可能難以為繼。比如,1994 年克林頓政府簽署的《攻擊性武器禁令》在小布什政府時期十年期滿,國會拒絕重新進行審議,致使法案最後自動失效。(三)策略選擇利益集團主要通過三種方式影響政府機構法案或政策的制定和通過。(1)通過政治行動委員會(Political Action Committees, PACs)在州和聯邦選舉中向候選人提供資金捐助。在競選活動中的資金捐助可以確保利益集團與政府決策者的直接接觸。白宮的高級官員與議會議員也傾向於接見對總統選舉給予巨大資助的利益集團。例如,美國步槍協會每年花費近2.5 億美元,主要用於政治行動委員會活動、遊說和廣告支出。(2)通過遊說國會,利益集團直接與國會議員接觸,協助起草法案。美國國會制定了一套利益集團參與規則制定的程序,並在《行政程序法》(Administrative Procedure Act, APA)中予以規定,本質上,國會為利益集團參與規則制定過程建立了一條合法的途徑。例如,美國步槍協會-立法行動協會(the Institute for Legislative Action, ILA)是美國步槍協會的遊說部門,負責直接與國會議員、行政官員直接交流,以影響槍支管控政策的制定與落實。(3)通過法院系統,利益集團和其律師代表回擊針對損害槍支行業的指控,尋求實現利益訴求。此外,利益集團還能夠通過大量的廣告宣傳、雜誌、社團試圖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司法部門。例如,美國步槍協會在州議會和國會發起全國性的遊說運動,以確保槍支行業的法定豁免權。(四)政策結果1.最高法院對憲法第二條修正案的解釋使得禁槍幾乎不可能成為現實公民持槍自由的權利寫入了美國憲法,憲法第二條修正案規定:“管理良好的民兵是自由州安全的必要條件,因此人民擁有和攜帶武器的權利不可侵犯”。儘管州和地方政府規定了居民是否可以在公共場所攜帶槍支,但是,規定誰可以獲得或擁有槍支的法律是在聯邦一級制定的。美國最高法院在憲法第二條修正案上的解釋對於槍支管控立法的成敗有重要影響。最高法院的法官由總統任命,國會參議院批准,但是一旦被國會參議院批准之後,這些法官可以終身任職,代表背後的利益集團意志來進行裁決。持槍自由作為個人權利被憲法第二修正案所保護,不支援槍支管控的利益集團聲稱憲法第二修正案賦予守法的居民擁有火器以防禦政府入侵的權利。這一解釋獲得了最高法院的支援。2008 年 6 月聯邦最高法院對赫勒案的裁決中,美國步槍協會爭取到了另外 46 個利益集團的參與,這些利益集團的成員都對憲法第二條修正案、槍支所有權和公共安全問題很感興趣,介入到赫勒案中。聯邦最高法院判決認為,公民個人有權擁有和使用槍支。美國聯邦最高法院的這一裁決幾乎消除了通過對憲法的解釋來使禁槍成為現實的可能性。2.反對槍支管控的利益集團遊說國會通過保護持槍自由的法案或政策利益集團不僅能影響到最高法院的裁決,還會影響到國會與槍支問題相關的法案或政策的出台。《1968年聯邦槍支管控法案》(Federal Gun Control Act, GCA)從聯邦層面上對槍支行業實施嚴格的監管,禁止向未成年人、重罪犯、非法移民、因精神疾病而被法院命令限制的人提供槍支,並對炸彈、地雷、手榴彈等類似裝備施加聯邦層級的監管。然而,《1968 年聯邦槍支管控法》事實上並沒有要求獲得聯邦許可的槍支交易商通過一系列步驟來確定購買者的資格。1980 年,羅納德·里根當選美國總統,共和黨贏得參議院控制權,美國步槍協會、美國槍支擁有者協會等反對槍支管控的利益集團加大對國會的遊說力度。1986 年,國會通過了《槍支擁有者保護法》,並由里根總統簽署生效,該法案的生效打擊了《1968 年聯邦槍支管控法》,可以說是槍支管控立法處理程序的一個退步。3.反對槍支管控的利益集團阻止法院審訊與槍支有關的案件自20 世紀 80 年代起,越來越多的槍支暴力受害者轉向侵權行為系統尋求賠償,這些受害者不僅對他們的襲擊者提出了索賠,而且還對槍支銷售商和製造商提出了索賠。受害者認為,成功的侵權訴訟可以作為推動更安全的槍支設計、阻止將來向犯罪分子銷售的一種手段,並將槍支暴力的部分責任歸咎於槍支行業。這一訴訟行為將對槍支管控的鬥爭從立法機關轉移到法院,但美國步槍協會認為法院無權決定由原告的主張引發的槍支管控問題,這些問題應由選舉產生的立法機構決定,而不是未經選舉產生的法官。同時,美國步槍協會及槍支行業的盟友遊說州立法機構和國會,32 個州的立法機關已通過立法,賦予槍支行業豁免訴訟的權利,國會強烈支援類似的全國豁免立法。2005 年,喬治·W·布什總統簽署了《保護合法武器貿易法案》,旨在保護槍支製造商,例如 “如果該公司製造的槍支導致了犯罪,該法案可以防止槍支製造商的名字出現在聯邦或州的民事訴訟中”。2005 年 10 月 26 日,根據該法案,法院駁回了與槍支訴訟有關的待審案件。4.兩黨輪流執政,使得已通過的關於槍支管控的法案或政策難以持續1992 年總統大選中,民主黨的競選綱領強化了槍支管控的立場,並在參議院與眾議院中都佔有多數席位,支援槍支管控的克林頓當選為總統,推動國會在 1993 年通過 “佈雷迪法案”,該法案規定了購買槍支需要五天的等待時間。但是,美國步槍協會的遊說人員認為,雖然克林頓政府聲稱 “佈雷迪法案” 的背景審查假設有數十萬被定罪的重罪犯購買了槍支,但對這些重罪犯的起訴少於十五次。而且,超過 99.99% 的人從未因試圖購買槍支而違反聯邦法律,更沒有證據表明 “佈雷迪法案” 的實施與謀殺率的降低相關。儘管如此,克林頓政府依舊加強槍支管控的立法處理程序。1994 年,在克林頓總統簽署的《暴力犯罪控制和執法法案(Violent Crime and Law Enforcement Act)》中,有一項名為《公共安全和娛樂用火器使用保護法案(PublicSafety and Recreational Firearms Use Protection Act)》的條文,即所謂的《攻擊性武器禁令》,這是一項從 1994 年 9 月到 2004 年 9 月生效的臨時禁令,但是,該禁令在小布什政府時期十年期滿,國會拒絕重新進行審議,延長禁令的多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無效的政府規制下的美國槍支管控政策值得注意的是,利益集團對於美國槍支管控政策的影響主要集中於20 世紀 90 年代以及之前,就當前而言,利益集團對於槍支管控的政策影響可以說已經過時了。對美國民眾而言,進入 21 世紀後,關於美國槍支管控的討論一個很重要的背景在於美國發生了很多與槍支問題相關的悲劇。在一些高中和幼兒園裡發生了用槍支掃射的情況,並且好幾次在校園裡發生的悲劇是由有精神疾病的人持槍掃射造成的,而他們個人又不能對槍擊案件負責,所以民眾主張槍支管控的呼聲很高。因此,當前主張槍支管控的人,現在想要停用的是某種類型的槍支和禁止未通過背景審查尤其是有精神類疾病的人持槍的權利。但是,無效的政府規制使得美國槍支管控很難實現,到目前為止,持槍自由的政策沒有明顯的變化。(一)公民持槍自由的權利為何被寫進美國憲法憲法第二條修正案規定:“管理良好的民兵是自由州安全的必要條件,因此人民擁有和攜帶武器的權利不可侵犯”。憲法第一條第八款規定國會對武裝民兵負有責任,武裝意味著提供統一的武器,包括規範提供武器模式的權力。在《統一民兵法(Uniform Militia Act of 1792)》通過後的兩年裡,所有 15 個州都通過了自己的法律,使他們的民兵系統符合聯邦指導方針。民兵系統的存在價值在美國成立後的前幾年有一定的證實。1794 年,民兵成功地贏得了與美洲原住民的一些關鍵戰鬥,同年的威士忌叛亂被一萬五千名民兵鎮壓。但到 18 世紀末,民兵各州都未能執行《統一民兵法》的條款,州政府和聯邦政府都未對繼續普及民兵訓練和服務感興趣。1812 年戰爭中,一般民兵在軍事上的有效性與可靠性的聲譽遭到破壞。因此,政府設定了專業軍隊和精銳的志願者隊伍,稱為精挑細選的(後來稱為 “有組織的”)民兵。1903 年,國會通過了《民兵法》,將 “有組織的(也稱為志願或選擇的)民兵” 稱為國民警衛隊,而將 “預備役民兵” 也稱為無組織的民兵,就此將二者合法地分開。但是,由於戰鬥不能再交給未經訓練的業餘愛好者,無組織的民兵事實上被拋棄。該法案的其餘部分規定了聯邦武裝、訓練和國民警衛隊的演習,但對於無組織的民兵沒有任何規定。1916 年,《國防法》在國會通過,該法規定國民警衛隊的組織方式與 “正規軍” 相同,並將州衛隊置於聯邦指導方針之下。因此,從 1903 年起,美國法律上活躍的民兵是國民警衛隊,雖然現在受聯邦監管,但仍由各州訓練。不過,國會保留了召集預備民兵的選擇,理論上,所有健全的從 17 歲到 45 歲的人都可以參加民兵。但是,當前美國龐大的正規軍,加上國民警衛隊,構成了強大而充足的軍事力量,已經可以滿足國家的需要。不難看出,憲法第二修正案建立在聯邦政府與各州之間的權力平衡以及軍事必要性的基礎上,在政治上受歡迎的民兵與政治上不受歡迎但軍事上必要的國家職業軍隊之間發展出一種政治妥協。與整個權利法案的目的一樣,憲法第二條修正案的目的是限制聯邦政府的權力並在國家和州的權力之間取得平衡。儘管如此,公民持槍自由的權利寫入憲法的一個很重要的背景是如果政府對人民有壓迫,民眾想反抗的話,有起義的可能性,擁有槍支這種武器可以作為反抗的一種手段。最高法院在2008 年對於赫倫案的判決 —— 認為 “公民個人有權擁有和使用槍支”—— 為修正案注入了新的、基於槍支權利的解釋。所以,當前槍支管控辯論的重點並不是要求全面禁槍,因為全面禁槍是違反憲法第二條修正案內容的。那麼,當前槍支管控辯論的重點是什麼呢?能否影響並改變美國持槍自由的政策?(二)槍支管控辯論內容的改變及其背景當持槍自由的權利寫入憲法第二條修正案時,那時的槍支傾向於是小米加步槍類的非常簡單的槍支。但是,現代美國社會的槍支已經變成了可以自動掃射的非常高級的槍支,和原來非常低水平的槍支能力是完全不一樣的。因此,現在有關禁槍的討論實際上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一是說不是不讓公民個人擁有槍支,不讓個人擁有槍支是違反憲法第二條修正案的,利益集團影響下的槍支管控主要講的是這個內容。但是,這種討論實際上已經過時了,現在主張槍支管控的人並不是說不讓擁有槍支,而是主張要停用某種類型的槍支。縱使持槍自由是美國的文化傳統,槍是用來打獵的,但是現在打動物有必要使用機關槍嗎?比如,在2021 年 3 月,加利福尼亞州的參議員戴安·費恩斯坦(Dianne Feinstein)和羅德島州的眾議員大衛·西西里尼(David Cicilline)提出了一項法案,該法案禁止銷售、製造和轉讓205軍用式攻擊武器;禁止的槍支種類包括但不限於 AK-47、AR-10、AR-15、Sig Sauer SIG516 步槍等。二是說,現在想要禁止未通過背景審查的人持有槍支的權利,如果個人想要持有槍支的話,需要嚴格審查這些人的背景,審查申請人是否是未成年人、逃犯、非法居住在美國的人、使用管製藥物的人、有特定精神病史的人、被軍隊開除軍籍、放棄美國國籍、受到限制令的人以及被判犯有家庭暴力罪的人,對於沒有通過背景審查的人不給予持槍的權利。21世紀以來,關於美國槍支管控的討論很重要的一個背景在於美國發生了很多與槍支問題相關的悲劇,尤其是在幼兒園、高中和大學的校園裡。比如,2007 年的弗吉尼亞理工大學槍擊案成為美國現代歷史上最嚴重的大規模槍擊案之一。弗吉尼亞理工大學槍擊案發生在 2007 年春季學期中期的一個普通星期一早上,發生地點位於弗吉尼亞州布萊克斯堡的弗吉尼亞理工大學校園內。上午 9 點 15 分左右,英語專業 23 歲的學生趙承熙手持兩支手槍和眾多大容量彈匣,從一個教室移動到另一個教室,快速而隨機地掃射,當掃射完成時,有 32 名學生和教職工死亡,29 人受傷。當警察靠近他時,他自殺身亡。這一次大規模的槍擊案震驚了美國全國,尤其是大學,因為校園在很大程度上不受槍支暴力的影響,幾乎所有的校園都保持著嚴格的禁槍政策。弗吉尼亞理工大學槍擊案的作案人趙承熙使用的武器是一把9 毫米格洛克(Glock)19 手槍和一把 0.22 口徑的瓦爾特(Walther P22)手槍,這兩把半自動手槍都是他在當地商店合法購買的。趙承熙先是在行兇前兩個月通過網際網路訂購了瓦爾特手槍並將其投遞到布萊克斯堡的一家店舖,在該店舖完成了購買。行兇前一個月他在羅諾克火器(Roanoke Firearms)店舖購買了格洛克手槍和大容量子彈彈匣。而弗吉尼亞州對於槍支幾乎沒有限制,趙承熙面臨的唯一購買障礙是每月限制購買一支手槍的規定。然而,趙承熙在作為大學學生時就已經出現長期的行為和情緒問題,2005 年被宣佈患有精神病,對自己構成危險。這些資訊應該足以取消他購買手槍的資格,但弗吉尼亞州對於取消槍支購買資格的標準比聯邦政府的標準還要低一些。儘管趙承熙被要求接受心理諮詢,但根據當時的弗吉尼亞州法律,他不會被列入禁止購買槍支的州名單內。因此,根據聯邦 “佈雷迪法案”,他沒有被標記在 “禁止向那些被認定為精神無能的人銷售槍支” 的名單內。事實上,許多州都存在著公民心理健康資料彙編不完全的問題。據聯邦調查局稱,當時只有 22 個州向全國犯罪背景即時審查系統(NICS)提交了心理健康記錄和槍支銷售記錄。美國槍支政策的一個重要特點是國家層面的槍支管控政策相對較少,在州一級,各州槍支管控政策之間的差別很大。趙承熙在弗吉尼亞州輕鬆購買槍支的行為可能不會發生在槍支管控政策更為嚴格的州。比如,在紐約州,只有持有國家頒發的有效許可證的人才可以購買手槍,且獲得手槍許可證的個人必須年滿21歲,沒有重罪或其他嚴重罪行或精神疾病,具有 “良好的道德品質”,申請人只能在提交照片、採集指紋、接受廣泛的背景審查(包括警方與申請人相關的熟人面談)、成功說服當地法官其有充分理由想要擁有手槍並支付若干費用後才能獲得該許可證。整個過程可能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並且所有的許可證必須每五年更新一次。趙承熙極不可能在紐約州達到這些購買手槍標準。當趙承熙步行在弗吉尼亞理工大學的校園中時,他能夠輕鬆地隱藏攜帶的兩把手槍。如果他攜帶的是一支長槍(如步槍或霰彈槍)或多支長槍,在槍擊事件發生之前,他會更容易被發現,甚至此次槍擊事件可能不會發生。趙承熙對於手槍的偏愛也反應了美國槍支犯罪的趨勢:雖然美國的長槍數量是手槍的兩倍,而且在大多數地方長槍更容易獲得,但手槍隱蔽性、便攜性的特徵使其成為美國最常見的謀殺武器。在 2019 年美國聯邦調查局記錄的 13927 起殺人案中,手槍為作案工具的謀殺案共發生 6368 起,其他未說明作案工具類型的槍擊案發生了 2963 起,手槍造成的槍支犯罪案件是其他槍支的兩倍多。手槍犯罪的情況不僅出現在校園裡,而且出現在選舉活動中。2011 年 1 月 8 日上午,亞利桑那州民主黨眾議員嘉貝麗·吉福斯(Gabrielle Giffords)在圖森當地一家超市前召開選民見面會時,被一位有精神障礙病史的名為賈裡德·李·拉夫納(Jared Lee Loughner)的 22 歲男子用 9 毫米的格洛克 19 手槍射傷。射傷眾議員吉福斯後,拉夫納開始清空子彈彈匣,造成 6 人死亡,13 人受傷。當彈匣清空後他準備停下來裝入第二個子彈彈匣時,一名婦女從他手中奪過掉在地上的彈夾,幾名旁觀者上前制止了他。遇難者中有一名路過教堂與吉福斯談話的聯邦法官、一名作為代表拜訪她的 9 歲女孩以及一名吉福斯的工作人員。這次槍擊事件的許多情況與弗吉尼亞理工大學的槍擊案相似。一是,凶手在案發前都表現出了可能的精神類疾病障礙。在襲擊發生前的幾年裡,拉夫納表現出了怪異和威脅性行為。2010 年,他就讀的當地社區大學因他怪異和具有威脅性的行為而要求他停學,在經過心理諮詢後他被允許重新入學。他曾因未能通過藥物篩查被拒絕服兵役,又在 2007 年因藏有吸毒用具而被捕,這些事件進一步引發了相關機構對他患有嚴重精神問題包括可能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擔憂。然而,沒有人採取正式行動讓他接受強制性諮詢,也沒有對他的背景做嚴格的審查,所以在 2010 年 11 月他合法購買了手槍。二是,這兩起案件的凶手在射擊過程中都使用了大容量子彈彈匣。一把格洛克手槍最多可容納33 發子彈,趙承熙在大約十分鐘內發射了近兩百顆子彈。2013 年,在國會作證時,吉福斯的丈夫馬克・凱利(Mark Kelly)作證說,如果射手僅限於 10 發子彈彈匣,那麼被槍殺的人可能更少,因為拉夫納在清空合法獲得的 33 發子彈後更換彈匣時可能被阻止。1994 年頒布的一項名為《攻擊性武器禁令》的聯邦法律禁止新的彈匣容納十多發子彈,但是國會於 2004 年允許禁令失效,使擁有此類物品再次合法化。更大的容量意味著凶手需要重新裝填彈匣的次數更少,從而減少了有人在凶手重新裝填彈匣期間阻止凶手的可能性。在大規模的槍擊案,尤其是校園槍擊案發生後,公眾的憤怒再次促使許多人呼籲制定新的、更嚴格的槍支管控政策,包括攻擊性武器禁令重新生效、重新禁止銷售大容量彈匣,對於有心理問題的潛在槍支購買者收集更完整的資料、提供更全面的報告。與2007 年弗吉尼亞理工大學的槍擊案凶手一樣,如果拉夫納在一個背景審查標準更嚴格的州,那麼他購買槍支的任何嘗試都會立即暴露出他有嚴重的精神問題。同時,支援嚴格槍支管控的人主張採取措施來彌補私人槍支銷售(不涉及聯邦許可的經銷商)中排除任何背景審查的銷售,此類銷售約佔所有槍支採購量中的 40%。但是,主張持槍自由的人反對新的槍支限製法案和政策,他們認為當前槍支管控的法案和政策已經足夠,其中一些人認為還應該削弱現有的槍支管控政策,允許公民在校園內合法攜帶槍支以進行自我保護。對於 “校園內持槍” 提議的反對者認為攜帶槍支會導致更多槍支暴力,包括因事故、憤怒、自殺和槍支盜竊引起的槍擊事件。(三)無效的政府規制以上的槍擊案件觸及了與美國槍支政策有關的一些重要的問題:手槍對於犯罪的影響、佈雷迪法案的背景審查條款、有精神缺陷的人的記錄追蹤的問題、攻擊性武器禁令的失效、槍支在殺人、自殺和自衛中的作用以及心理健康資料彙編的不完全降低了阻止有嚴重心理問題的人購買槍支的可能性等。因此,槍支管控的辯論重點變成了主張停用某種類型的槍支以及禁止沒有通過背景審查的人擁有槍的權利,如果個人想要持有槍支的話,需要嚴格審查個人背景,尤其是審查想要持槍的申請人的心理健康狀態如何,是否有精神類疾病,對於沒有通過背景審查的人不給予持槍的權利。這些問題匯聚在公共政策下,再次引發了對於槍支的擁有和使用是否應受到嚴格規制的辯論。建立與維持秩序是政府的重要目的之一。槍支管控之所以在美國政治中成為一個有爭議的問題,主要是由政府規制的性質決定的。作為強調個人主義的國家,每當美國政府尋求直接運用強制力來塑造公民個人行為或當公民的個人行為受到直接影響時,爭議的可能性就很大。當政府政策的主要目的是提供福利而不是規範個人行為時,即政府強制的可能性很低時,爭議的可能性很小,例如公共工程項目(建設道路、港口、橋樑等基礎設施)和對公民的福利或補貼。槍支管控的政策屬於前者,是政府尋求運用強制力來影響個人行為的政策。為了理解槍支的動態問題,需要從主張持槍自由者和槍支管控倡導者公認的共同點入手。儘管主張持槍自由者和槍支管控倡導者之間的辯論存在很大差異,但二者共同的假定在於:槍支的主要目的是提供一種有效的手段來摧毀人、動物和物體。經驗事實表明,現有的槍支管控政策在減少與槍支有關的死亡以及降低全國範圍內的傷害方面的效果有限。因此需要一個更有強制力、更具包容性的聯邦政策來解決這個問題,但是聯邦政府幾乎無法在此類規制中取得成功。在一系列槍擊案件發生的背景下,如2011 年 1 月的圖森槍擊事件、2012 年 7 月的奧羅拉槍擊事件、2012 年 12 月桑迪胡克小學校園槍擊事件造成 20 名兒童死亡,2013 年 1 月 16 日,歐巴馬政府提出一項通過減少槍支暴力來保護兒童和社區的具體計畫,來防止槍支落入錯誤的人手中以使學校更安全。但是該計畫被參議院否決。2016 年 1 月,歐巴馬通過發佈行政命令的方式來減少槍支暴力,重點要求擴大槍支購買者的背景審查、禁止有精神類疾病的人持有槍支、要求槍支經銷商接受背景審查來獲得許可證。但是,隨著主張持槍自由的川普政府的上台,2017 年 2 月,國會廢除了歐巴馬發佈的關於槍支管控的行政命令,使得歐巴馬政府時期關於槍支管控的立法難以持續。儘管拜登在 2020 年競選總統期間提出嚴格的槍支管控計畫,但是在實際處理槍支問題上個人行動很有限。一個現實情況是,太多的美國人已經擁有武器。儘管槍支的總體擁有量在逐漸下降,但槍支仍然滲透美國社會。在20 世紀 60 年代初期,大約一半的家庭至少擁有一把槍。21 世紀,平均每位持槍者擁有超過 8 支槍。到 21 世紀的第二個十年,大約 22% 的美國人至少擁有一把槍。在農村地區的老年白人男性、受過大學教育且收入較高的人、退伍軍人以及在擁有槍支的家庭中長大的人中,擁有槍支的情況最為普遍。槍支管控政策相對無效的原因主要在於管轄權問題。美國的槍支管控政策的一個重要特點是國家層面的槍支管控政策相對較少,主要存在於州和地方一級,但是不同州之間的槍支管控政策差別很大。有理由相信,其中一些規定已經對公民個人行為產生了影響。不過,由於管轄權問題的存在,槍支武器從管控程度較低的州流向管控程度較高的州的趨勢幾乎沒有減弱。槍支可以從槍支政策相對薄弱的地區輕鬆運輸進槍支管控政策相對嚴格的州和城市,這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嚴格的槍支管控政策的作用。▍結語美國槍支管控的前景並不明朗。雖然選舉制度是美國民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但是主張持槍自由的利益集團可以通過金錢捐贈的方式來影響選舉活動,從而在行政機關、立法機關和司法機關獲得政治影響力,不僅能影響到最高法院的對憲法第二條修正案的解釋,還能影響到政府關於槍支管控的公共政策的制定與落實。即使在某一時期國會通過了槍支管控的法案並由總統簽署生效,但由於美國民主、共和兩黨輪流執政的制度以及兩黨在槍支議題上的不同立場,槍支管控的法案很難有延續性。不過,進入21 世紀後,有關禁槍的討論實際上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不是不讓公民個人擁有槍支,因為不讓個人擁有槍支是違反憲法第二條修正案的,利益集團影響下的槍支管控政策主要講的是這個內容。但是,這種討論實際上已經過時了,當前支援槍支管控的人重點主張要停用某種類型的槍支以及禁止未通過背景審查尤其是有精神類疾病的人持槍的權利。美國槍支管控政策的一個重要特點是國家層面的槍支管控政策相對較少,各州之間政策的差別很大,槍支武器從管控程度較低的州流向管控程度較高的州,這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嚴格的槍支政策的作用,使得槍支管控的政策趨向於無效。雖然從 2017 年 10 月至 2019 年 10 月的美國民意調查資料顯示有 60% 以上的民眾認為應該加強槍支管控,但是到目前為止美國社會持槍自由的政策沒有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文化縱橫)
川普親密盟友被子彈幹掉,美國政壇炸裂!
川普的忠實盟友、保守派活動家查理·柯克周三在一所大學演講時遭槍擊身亡,炸裂了美國政壇。川普和共和黨立刻宣佈這是左翼針對保守主義發起的更廣泛攻擊的一部分,而民主黨人則集體譴責槍支暴力。巧合的是,柯克本人是擁槍政策的支持者。川普宣佈全國降半旗4天紀念柯克,國會山上共和黨議員要求為柯克集體祈禱,現場爆發出明顯的不滿呻吟與叫喊聲,默哀儀式隨即演變成一場相互爭吵與怒斥。▲“美國轉折點”創始人查理·柯克出席2024年轉折點信徒峰會。(圖源:美聯社)有民主黨人質疑,為何其他涉及非知名人士的遇害事件沒有得到同等的關注。他們認為批准這種祈禱的提議違背了眾議院常規流程。隨後又有共和黨議員朝民主黨議員大喊“都是你們(的仇恨言論)造成的!”,言語中還夾雜著髒話。這引起了民主黨人更大的反應,有民主黨議員大喊,“那你通過控槍法案啊!”他們相互怒斥,場面混亂。柯克到今年10月份將滿32歲,他18歲創立了“美國轉折點”青年學生組織,他用網際網路時代的方式將保守主義變成了美國青年學生的運動,填補了保守主義的一大空白。柯克能言善辯,口若懸河,既是政治集會現場的演說家,也是大網紅。他與川普關係緊密,他遭暗殺後,川普的反應如此強烈,顯示了柯克在川普眼中的特殊價值。▲周三,柯克在猶他州奧勒姆市的猶他谷大學演講活動上遭槍擊前,向人群拋帽子。(圖源:路透社)川普在事件後發表的視訊中表示,“多年來,激進左翼人士將查理(柯克)這樣優秀的美國人比作納粹,比作世界上最惡劣的大規模殺人犯與罪犯......這種言論直接導致了我們所看到的恐怖主義。”柯克在X上擁有530萬粉絲,並主持了一檔頗受歡迎的播客和廣播節目“查理·柯克秀”,他最近還作為嘉賓主持人出現在福克斯新聞的一檔節目中。柯克經常攻擊主串流媒體,並以尖銳的方式參與圍繞種族、性別和移民的討論,引起自由派的攻擊。比如他說過,“30多歲的女性不再處於最佳約會狀態。”他還曾說,他會對是否乘坐有黑人飛行員的飛機三思而後行,因為他質疑黑人飛行員是否因為該航空公司的多元化、公平和包容性目標而獲得了這份工作。柯克和他共同創立的“美國轉折點”是美國最大的保守派青年組織,在去年大選中推動年輕選民支援川普方面發揮了關鍵作用。在贏得第二任總統任期後,川普稱讚柯克動員年輕選民和有色人種選民支援他的競選活動。“你們擁有‘轉折點’的基層軍隊。”川普在一次集會上說,“這不是我的勝利,而是你們的勝利。”▲周三,國會山上共和黨議員要求為柯克集體祈禱,現場爆發出明顯的不滿呻吟與叫喊聲,默哀儀式隨即演變成一場爭吵與指責。(圖源:視訊截圖)去年川普遭到兩次暗殺,其中一次子彈擊穿了他的一隻耳朵。近年美國的政治暴力激增,統計顯示,今年1月以來,美國已經發生了約150起政治暴力,是去年同期的2倍。而搞政治暗殺本來就是美國政治中一個旁門左道的傳統。選不過,講不過,幹不過對手,就直接消滅對方的肉體存在,從林肯到麥金利,從甘迺迪兄弟到馬丁路德金,乃至後續的里根,和當今的川普,無不時時面臨一顆子彈的威脅。換句話說,對風口浪尖的美國政客來說,那顆索命的子彈似乎永遠在路上飛著。事情為何變成這樣,有研究美國國內恐怖主義的專家指出,經濟不安全感,對種族和族裔人口結構變化的焦慮,以及政治話語中日益煽動性的語氣都增加了政治中的你死我活感。美國保守派的青年領袖柯克被肉體上幹掉了,到老胡發稿時,凶手還沒有抓到,逮了兩個嫌疑人,後來證實抓錯了,都放掉了。無論是誰殺死了柯克,這一事件再次凸顯了美國政治層面的尖銳對立在突破美國的憲法調解機制,這是美國民主軟體的一次當機。去年7月,川普險些被子彈擊斃,避免了一次大當機。2021年,川普的支持者不服敗選衝擊國會也是一次驚人的當機。近年來,各種當機在美國政治中越來越頻繁地發生。 (胡錫進觀察)
遭槍殺的川普政治盟友是誰?
據新華社消息,當地時間9月10日,美國知名保守派活動人士、總統川普的政治盟友查理·柯克在猶他州奧勒姆市的猶他山谷大學演講時遭槍擊身亡,終年31歲。2024年12月22日,美國亞利桑那州,右翼活動家查理·柯克與美國總統川普同台發言。圖片來源:視覺中國柯克18歲就聯合創立了保守派非營利性組織“美國轉折點”,是“讓美國再次偉大(MAGA)”陣營最有影響力的成員之一。他得到了共和黨大金主和川普長子小川普的支援。雖然沒有進入白宮任職,但柯克積極參與川普政府高層的人事任免討論。槍擊案發生當天,猶他山谷大學的“美國轉折點”分部舉辦宣傳活動,柯克在活動上演講,約3000人參加了當天的活動。據活動組織者介紹,槍擊發生在當天中午12時20分左右,當時柯克演講了20分鐘。現場視訊畫面顯示,槍擊發生前,身穿白色T恤衫的柯克坐在戶外搭建的帳篷內講話,帳篷周邊圍滿了觀眾。槍聲響起後,柯克用手摀住脖子,在場觀眾驚慌逃散。奧勒姆市當局稱柯克頸部中彈,後被送往醫院搶救,在醫院搶救無效死亡。目擊者透露,柯克中槍之前正在回答與大規模槍擊事件有關的問題。猶他州公共安全部門負責人博爾·曼森表示,調查人員正在調取現場監控視訊,嫌犯身著深色衣物,可能是從屋頂遠距離開槍。猶他州警方在案發後逮捕了一名疑似相關人員,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局長卡什·帕特爾周三晚在社交媒體發文宣佈,執法人員在進行問詢後已將該人員釋放。目前警方仍在搜捕槍手,猶他州警方、FBI和猶他州公共安全部門正在對此案展開聯合調查。猶他州州長斯潘塞·考克斯把此次槍擊稱為“政治暗殺”。川普連發3條帖文下令全國降半旗誌哀,直至14日傍晚6時。美國眾議院少數黨領袖、民主黨人哈基姆·傑弗裡斯發聲明強調,任何形式的政治暴力行動都不可接受。出生於芝加哥的柯克從初中時期就積極投身政治活動,作為志願者參加了伊利諾伊州參議員馬克·科克的競選活動。他大學就讀哈珀學院,但中途退學並聯合創立了“美國轉折點”。在2012年的共和黨全國大會期間,柯克結識了共和黨大金主、投資人福斯特·弗萊斯,並獲得了弗萊斯的資助。在川普不被看好的2016年美國大選期間,“美國轉折點”已經是川普的堅定支援方。柯克在大選期間擔任川普長子小川普的助理。今年,他還陪同小川普訪問丹麥海外自治領地格陵蘭島,川普一直威脅要吞併格陵蘭島。柯克在傳統媒體和社交媒體積極推廣MAGA理念,頻繁在大學校園組織宣傳活動。他拒絕追隨共和黨建制派,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宣佈自己的目標是“改變美國的政治文化”。雖然沒有在白宮任職,但柯克參與了川普政府高層的人員選擇。柯克聲稱自己在川普第一個總統任期曾先後前往白宮100多次。去年的總統大選期間,他力挺詹姆斯·范斯出任副總統候選人。福克斯新聞前主播皮特·赫格塞思出任美國防長也得到他的全力支援。 (介面新聞)
“交易型同盟”:川普重構美國盟友體系
自2016年當選美國總統以來,“美國優先”戰略逐步成為川普外交與經濟政策的核心邏輯。這一戰略不僅挑戰傳統的自由主義國際秩序,還重構美國與盟友之間的關係,並將對未來全球戰略格局產生重大影響。自2016年當選美國總統以來,“美國優先”戰略逐步成為川普外交與經濟政策的核心邏輯。這一戰略不僅挑戰傳統的自由主義國際秩序,還重構美國與盟友之間的關係,並將對未來全球戰略格局產生重大影響。川普再度就任美國總統以來,將貿易模式從“開放市場”轉為“付費准入”,將安全保障從“集體防禦”轉為“戰略勒索”,迫使盟友承擔了更高經濟與政治成本。國際關係中,“同盟”具有共同安全、價值觀一致、戰略協同等正面含義。而川普對全球主要貿易夥伴實施的無差別“對等關稅”折射出一個關鍵事實:即便是同盟國,也難逃其國家利益主導下的博弈邏輯。在“美國優先”戰略持續推進背景下,盟友在關稅問題上的被動揭示了同盟內部的結構性權力不對稱和利益衝突。▲6月24日至25日,北約峰會在荷蘭海牙舉行。傳統觀念認為,美國是通過提供公共產品(如安全、貿易規則),來換取盟友的追隨。二戰結束以來,美國主導的“自由主義國際秩序”以自由貿易和集體安全為核心。美國通過GATT/WTO框架推動全球貿易自由化,通過北約提供集體安全保障,換取歐洲和亞洲盟友的經濟與政治合作。這一模式是美國承擔主要成本,而盟友則可獲得自由貿易和集體安全的福利。然而,川普2.0徹底摒棄了這一安排。川普時代的同盟管理強調“雙邊交易”和“利益等價交換”,弱化了多邊協商機制。在安全上,川普轉向“付費保障”,該模式利用不對稱的依賴關係,通過主權交易來換取保護。美國強制要求盟友承擔防務責任,北約成員國的國防開支被要求提高至GDP的5%,韓國被要求每年為駐韓美軍支付100億美元。經濟上,川普推進“市場准入”。2018年川普1.0時期的關稅政策主要針對中國等特定經濟體,具有明顯的“懲罰”和“談判工具”色彩,而2025年的“對等關稅”則演變為普遍的、結構性的市場准入機制。美國市場不再開放,而需要“付費進入”。無論盟友或對手,只要向美國出口商品,就必須承擔“基礎關稅”這一“入場費”,就連歐盟、日本、韓國這樣的長期盟友也被徵收15%的關稅。▲9月4日,美國商務部長盧特尼克和日本首席關稅談判代表赤澤良成在華盛頓簽署貿易協定。川普憑藉商人的敏銳,早就意識到盟友在地緣政治上的“忠誠度”不僅與安全利益繫結,也往往與經濟利益掛鉤。事實上,歐洲、日本、韓國等盟友對美國的經濟依賴更為明顯,歐盟對美出口約40%涉及汽車、機械製造等高附加值產業,通過“對等關稅”和“保護費”式的經濟施壓,川普可以實現對盟友的資源“收割”。按照美方表述,在美日貿易協議中,日本同意從美國採購數十億美元軍事及其他裝備,並將向美國投資5500億美元,美國將獲得其中90%的利潤(日方未直接承認“返還”這一措辭,而是強調“按貢獻和風險分配”)。韓國則承諾向美國投資3500億美元,其中1500億美元投向造船業,以便“讓美國造船業再次偉大”。這些投資協議涉及半導體、鋼鐵、船舶等關鍵戰略產業,進一步凸顯出美國盟友體系正向“交易型保障”重構。然而,美國“交易型同盟”格局日益加強的同時,也會產生新的結構性利益衝突。安全層面,美國對外表態要維護同盟威懾力,對內則要求盟國承擔更多。短期內這會削弱區域安全結構的穩定性,甚至可能引發新的安全麻煩,長期看則可能促使盟國增強防務自主性,如歐盟加強防務合作、日本加快“軍事正常化”處理程序等。經濟層面,川普推行單邊主義和供應鏈重塑,同時對盟友產業徵稅並索要強制性投資承諾。盟友在與美國經濟繫結的同時,也開始尋求多元化,《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CPTPP)、《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RCEP)等區域自由貿易協定的影響力上升。▲8月18日,川普在白宮接見多位歐洲領導人,討論俄烏問題。這些變化將對全球格局產生深遠影響。美國價值觀主導同盟體系的傳統秩序或將受到挑戰,多極化和區域化趨勢將進一步加劇。一方面,美國主導的聯盟體系將更加分散和功能化,軍事、政治、經濟、科技等領域的同盟聯絡將碎片化、局部化,各同盟網路之間的制度化聯結將減弱。同時,跨區域的多邊架構可能停滯甚至退化,各國將更加傾向於按需結盟或競合,全球安全秩序的穩定性將下降。 (中美聚焦)
美媒驚呼:“白宮在慶祝盟友的失敗”
【今日導讀】意料之中的是,白宮沒有為盟友作出讓步打掩護,而是恰恰相反:白宮在慶祝盟友的失敗。誰贏誰輸,毫不掩飾。白宮及其支持者認為,今天(8月7日)生效的關稅代表了一場勝利:證明批評政府的人完全錯了。美國得到了其想要的讓步,表明了由誰說了算。美國的貿易夥伴先是威脅報復,然後還是屈服了。然而,新關稅(更不用說美國政府威脅對半導體和藥品徵收的額外關稅)同樣包含短期風險和長期代價。即使往好了講,現在慶祝也太早了。美國公然企圖讓“強權即公理”的零和秩序服務於美國自身。歐盟、日本及其他國家和地區希望通過威脅採取反制措施,促使美國政府回到過去的共識上來。然而,這些國家對於美國安全保護的依賴,以及美國政府表露出的不願提供安全保護的態度,迫使上述國家作出了讓步。意料之中的是,白宮沒有為盟友作出讓步打掩護,而是恰恰相反:白宮在慶祝盟友的失敗。誰贏誰輸,毫不掩飾。問題在於,這種膚淺的政治勝利所導致的代價將在何時以何種方式變為現實。目前依然存在突然出現初步經濟逆行的可能性,這取決於金融市場會不會繼續對事態保持無動於衷的態度。新關稅已經引發了滯脹跡象。滯脹是通膨上升與經濟增長放緩的有毒組合體,即便聯準會也對此無能為力。與此同時,美國政府明顯喜歡把破壞當成政策工具:政府打擊聯準會獨立性的行動仍在升級;上周令人失望的就業資料公佈後,美國勞工統計局局長遭解職。在這種無情的壓力下,金融市場的情緒可能會在某個時候發生逆轉。倘若如此,就會引發一長串連鎖反應。更不用說由此引發的中長期後果了。大幅上調關稅即使沒有產生毀滅性後果,也足以抬高物價、抑制競爭和壓低生活水平,尤其是美國人的生活水平。請注意,選擇不報復雖然令日本和歐洲陷入尷尬,但可以讓日歐保持更開放的貿易態度,從而使美國成為最大的長期輸家。最糟糕的是,美國的霸凌行為將對盟友關係造成持久的、可能無法彌補的傷害。從今往後,備受屈辱的外國政府和怒火中燒的外國選民將不那麼相信美國的承諾,不再友好看待美國的地緣政治優先事項。長此以往,這些國家將減少對華盛頓的依賴,轉而加深與其他國家的經濟、外交和安全關係。即使美國政府的短期賭博能夠獲得政治回報,這一所謂的勝利也終將被打回原形:一個代價高昂且完全咎由自取的錯誤。 (參考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