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又
川普“金卡”,骨折價起售
“我們偉大的美國公司終於可以留住寶貴的人才了。”近日,美國總統川普在社交媒體上發帖說道,並附上申請“川普金卡”的網址連結。值得注意的是,“川普金卡”的價格,已從最初的500萬美元一張,“打骨折價”後跌至100萬美元一張,僅為原價的1/5。圖片來源:川普“真相社交”平台帳號截圖根據川普的聲明,美政府正式接受“黃金卡”簽證計畫申請。所謂“黃金卡”計畫,旨在通過收取高昂費用,鼓勵全球富人移居美國並獲得居留許可。這條入美之路,標價明確:個人需支付100萬美元、企業需支付200萬美元,以獲得個人的美國永久居留資格。此外,申請人還須額外支付15000美元的處理及審查費用,即可在“創紀錄時間內”獲得美國永久居留權。對於這一系列“錢味滿滿”的操作,美媒尖銳指出:美國經濟增速長期低於國債膨脹速度,政府又未能有效壓縮開支。在這一背景下,“金卡”計畫更像是試圖通過“吸血全球富人”,緩解美國財政困局的權宜之計。01 明碼標價的“精英通道”:“綠卡”升級?美國移民體系中的EB-1和EB-2簽證類別,原本專為在科學、藝術、教育、商業等領域具有“非凡能力”或“卓越能力”的個人設立,申請者需提供大量證明其成就的材料。“川普金卡”計畫,似乎改變了這一邏輯。根據官方說明,申請者只需通過背景審查並支付規定費用,即可獲得EB-1或EB-2身份。官方網站承諾,“申請材料提交後,流程僅需數周”。按這樣的速度,這種效率遠高於傳統移民途徑。美國政府還預告了500萬美元的“鉑金卡”選項,承諾“持卡人每年就可在美停留長達270天,且無需就海外收入繳納美國稅款”。圖片來源:“https://trumpcard.gov/”官網截圖美國商務部長盧特尼克在闡述移民政策導向時表示:“我們將只接收最頂尖的卓越人才。”此前,他曾援引資料公開批評傳統綠卡程序,稱其導致美國吸納了過多低收入移民,認為許多綠卡持有者的平均收入低於美國公民水平。美媒分析稱,這種表述與明碼標價的門檻相結合,凸顯了美國移民政策向財富擁有者傾斜的轉向。02 財政困境下的“創收實驗”:杯水車薪?美國政府毫不掩飾該計畫的財政意圖。川普稱,“通過向全世界發放數萬張金卡,可以籌集到巨額資金。”而據美國政治新聞網(POLITICO)報導,川普稱“商務部長盧特尼克是這一想法的提出者”。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也提到,早在2月時,盧特尼克就直言“金卡”計畫將實現“籌集1兆美元”的目標,用於償還國債。然而,與美國當前超過38兆美元的國債規模相比,即使最樂觀的籌款預期也顯得蒼白。根據美國國會預算辦公室資料,僅2024財年,聯邦政府預算赤字就超過1.8兆美元,較上一財年增加1390億美元。盧特尼克早些時候表示,“金卡”計畫背後,美政府擬修改現有的EB-5移民投資者簽證項目,允許外國投資者向創造就業機會的美國項目投資,然後申請簽證移民到美國。美國國會研究服務局的報告曾指出,EB-5簽證存在欺詐風險,包括資金是否通過合法途徑獲得等。“金卡”計畫還面臨市場需求不確定性的挑戰。即使如今打折,百萬美元起步的高門檻,也將許多申請者排除在外。諷刺的是,該計畫與美國其他緊縮政策形成鮮明對比。近期,美國政府暫停了來自19個受旅行禁令限制國家(多為非洲和中東國家)的移民申請。收緊措施與“金卡”計畫平行,呈現出當前美政府高度選擇性的移民政策圖譜。03 政策爭議與長遠影響:美國價值觀被“重新定義”?“金卡”計畫引發了激烈爭論。一些美國民主黨人和移民權益倡導者譴責該計畫,批評其不公平地優先考慮富人,實質上是在“出售公民身份”。也有專家從法律角度,質疑總統單方面建立該計畫的合法性。川普9月簽署“黃金卡”行政令的同時還簽署了一項公告,將企業為H-1B簽證申請人支付的費用提高至10萬美元。美國商會等商業團體已就H-1B簽證10萬美元費用提起訴訟,認為其違反國會立法意圖。這種商業界的反彈,或將預示著“金卡”計畫面臨更多法律挑戰。圖片來源:《紐約時報》報導截圖同樣具有爭議的是,“金卡”網站展示的卡片設計,以川普肖像為特徵,背景是美國國旗,下方有其簽名。這種個人風格鮮明的設計,引發關於移民政策政治化的質疑。這項計畫推出的時機也頗為微妙。11月,華盛頓發生的國民警衛隊成員遭槍擊案,被美國政府用作加強移民審查的理由。然而,推出的“金卡”計畫,卻為支付高額費用的個人提供了快速通道,形成了政策邏輯上的矛盾。從長遠看,“金卡”計畫可能重塑美國移民體系的基礎邏輯。當居留權與財務貢獻“直接掛鉤”,美國傳統上強調家庭團聚、人道主義保護和經濟貢獻多元平衡的移民政策,或將面臨根本性挑戰。這不僅關乎誰能進入美國,更關乎美國向世界傳遞的價值觀訊號。隨著“川普金卡”申請網站上線,這項政策能否緩解美國的國債壓力,仍是未知數。但美國的移民大門,正在向特定方向開啟。那扇門上,貼著明晃晃的標價。 (中國新聞社)
拒絕停戰!川普電話也不好使,阿努廷這次徹底殺紅了眼
“內病外治,孤注一擲”。誰也沒想到,泰柬邊境的炮火不僅沒有熄滅,反而在一夜之間燒成了燎原大火。短短一周,泰國可以說是海陸空三軍精銳盡出,VT-4坦克突擊,F-16戰機轟炸,軍艦封鎖海域。這那裡是邊境衝突?這分明是滅國之戰的架勢。更讓人震驚的是,據外媒12月14日最新消息,川普親自給泰國總理阿努廷打了一通電話,要求立即停火。結果呢?阿努廷拒絕了。一個東南亞國家的臨時總理,竟敢駁了美國總統的面子?原因很簡單:阿努廷已經殺紅了眼,這場仗,不僅關乎泰國的國運,更關乎他自己的身家性命。GDP保衛戰!要麼電詐死,要麼旅遊亡。很多人以為這仗是為了爭那4.6平方公里的柏威夏寺。別天真了。為了這麼點地,至於讓50萬人流離失所嗎?真正的導火索,是錢。泰國的命脈是旅遊業,年收入500億美元,佔GDP的18%。柬埔寨的支柱是什麼?是灰產(電詐、網賭),年吸金一兩百億美元。這兩者是天敵。為什麼中國遊客不敢去泰國了?因為怕一下飛機就被綁到柬埔寨的電詐園區“噶腰子”。柬埔寨的電詐園區越紅火,泰國的旅遊業就越蕭條。這種“吸血”模式,已經讓泰國經濟陷入了衰退的泥潭。阿努廷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剷除柬埔寨這個毒瘤,泰國經濟遲早崩盤。所以,泰軍這次轟炸的目標極其精準:賭場、園區、灰產基地。這不僅是打仗,這是在“切腫瘤”。權力的遊戲,阿努廷的“保命符”。除了經濟,更深層的原因在泰國內部。阿努廷這個總理位子,坐得那是相當燙屁股。前總理佩通坦下台後,阿努廷臨時接棒。但他面臨著絕境。先說經濟爛攤子,洪水肆虐,川普關稅大棒揮舞,民怨沸騰。再就是政治絞索,極左翼的“人民黨”(原遠進黨)正在磨刀霍霍,準備發起不信任投票,要把阿努廷拉下馬。阿努廷手裡的票數不夠,眼看就要翻船。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做出了一個驚天的“政治變軌”,背刺人民黨,徹底投靠泰王和軍方。他怎麼納“投名狀”?答:發動對外戰爭。一旦開戰,國家進入緊急狀態,愛國主義情緒高漲,誰還敢在這個時候搞不信任投票?誰還敢在這個時候談修憲、談限制王權?戰爭,成了阿努廷轉移內部矛盾、鞏固執政合法性的唯一救命稻草。洪森的誤判與“祭旗”。柬埔寨的洪森家族,這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洪森以為,通過干預泰國內政,搞掉佩通坦,讓泰國陷入內鬥,柬埔寨就能渾水摸魚,保住電詐產業。但他萬萬沒想到,阿努廷比他更狠。阿努廷沒有選擇內鬥,而是選擇了“外擴”。他直接把內部的洪水引向了柬埔寨。現在,泰王需要維護權威,軍方需要展示肌肉,阿努廷需要轉移視線,老百姓需要發洩對電詐的怒火。所有人的利益,在“痛打柬埔寨”這件事上達成了驚人的一致。洪森家族,就這樣不幸地撞在了泰國的槍口上,成了阿努廷穩固權力的“祭旗供品”。這是一場典型的“政治延伸戰爭”。阿努廷賭上了泰國的國運,也賭上了自己的政治生命。他拒絕川普的停火要求,是因為他知道,現在停手,回來就是死路一條(下台清算)。只有打贏這一仗,打崩柬埔寨的灰產,他在泰國的地位才能穩如泰山。對於柬埔寨來說,這或許是一場無妄之災。但對於泰國來說,這是一場輸不起的生死豪賭。VT-4坦克的履帶聲,F-16戰機的轟炸聲,暫時是不會停了。 (大國知識局)
川普背後的真正教父,重出江湖
【蘭犀銳評】隨著川普政府在2025年《美國國家安全戰略》中傳遞出“退回西半球”的清晰意圖,並拋出“C5”(美中俄印日)、“G2”(美中)等論調,一些分析認為美國將要全面戰略收縮並承認中美共治,從而樂觀地將其視為世界走向和平的訊號。且不說這種分析是否言過其實,我們首先還是要看清其戰略核心。就核心而言,川普政府將解決國內問題放在首位,並強調重振以白人基督教傳統為核心的美國文化。如果說川普政府的第一任期旨在回應“美國怎麼辦”,那麼第二任期則升維至一個更加根本性的問題——“我們(美國人)是誰?”在這個問題上,明眼人都看到了川普政府背後的“亨廷頓迴響”。亨廷頓以“文明衝突論”聞名於世,人們往往從全球視角看待其理論。然而本文卻點出其理論的美國內部根源,進而揭示亨廷頓既擔憂西方內部主體性喪失、又焦慮西方霸權優勢地位不保的雙重思維聯動性:一方面,美國及西方內部的認同危機,促使其借“文明衝突論”製造“敵我對立敘事”,試圖通過樹立外敵來重塑內部團結;另一方面,美國及西方陣營的實力衰退,迫使其基於“文明理由”收縮範圍、保存實力,並挑動非西方國家相互衝突以實現分而治之。這兩方面的計算,隱隱地影響了美國的戰略調整——以“美國優先”為核心、以“保守西方”為底盤,在對內修復、自我重振、守住勢力範圍的同時,在全球實施選擇性收縮、相機性霸權、策略性挑動的三重行動佈局,既欲“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又可集中力量瞄準東方。就此而言,前述樂觀的看法可能誤解了川普宣稱“中美共治”的真正目的,更誤判了美國當前的政策取向。對此,有必要保持足夠的冷靜和清醒。本文原載《讀書》2025年12期新刊,僅代表作者觀點,蘭犀君特此編髮,供讀者參考。亨廷頓的幽靈,還是“西方”的重建?01歐美世界正在經歷一場歷史性的重組。和歷史上的情境相似,新一輪的重組,既有合,也有分。合表現在,人們心照不宣地喚醒“西方與非西方”的二元思維,不斷刺激群體意識,試圖實現某種整合;分表現在,重組是在一種高度分裂、撕扯乃至瀕臨瓦解的狀態中展開的。如此悖反的場景,不免讓人疑惑:這到底是意味著“西方”的重建,還是意味著西方的“終結”?其中最戲劇性的一幕,莫過於美國副總統萬斯在2025年西方情人節這一天,公開批評親密盟友:“我最擔心的歐洲的威脅,不是俄國,不是中國,也不是任何其他外部勢力。我擔心的是內部威脅。歐洲正背離一些最基礎的、本與美國共享的價值觀。”面對出乎意料的當頭棒喝,歐洲主流界不出所料地集體驚詫、義憤填膺卻又無可奈何。畢竟,隨著川普第二次入主白宮,保守力量的全面反攻漸成烽火連天之勢,西方內部的“主義之爭”及背後的“生意之爭”已在所難免。在所難免則必有前因。2024年秋天,我隨學術交流團隊訪問西歐與東歐,就近觀察俄烏戰爭後、美國大選前的歐洲社會,一連串疑問就曾湧入腦海:一個看似“統一”的歐洲何以如此散裝?一個高談“正確”的歐洲何以自相矛盾?一個自詡“天堂”的歐洲何以陷入停滯?連一個旁觀者都感覺不妙,歐洲的明白人想必也心裡有數——只是真正的明白人可能不佔主流。在我當時所見的、有過交流的歐洲人中,多數精英都預感美國政壇即將倒藍翻紅,歐洲的嚴峻形勢將更加嚴峻,因而開始焦慮地討論接下來該怎麼辦。精英們的短期預見能力倒也不差,但其基於某些“既定正確”而形成的認知框架,往往有種自我設限的味道。除了極少數垂垂老矣的清醒者外,許多人自信歐洲走在正確道路上,往往把當下局面的癥結歸咎於外部,而很少從歐洲內部、從他們自己身上找原因——這與一些街頭百姓毫不掩飾對己國政府的失望、對主流精英的鄙夷以及對社會變質的憂慮形成鮮明對比。或許也是因為這樣,萬斯的話才讓他們猝不及防。然而,萬斯之言並無新意。他不過是重述了過去幾十年美國保守派的一貫表達,而且話裡話外都帶著隱隱的歷史回音。聽懂的人大概都會想起一個故人,那就是美國知名保守派學者塞繆爾·亨廷頓,也會想起他那引發巨大爭議的“文明衝突論”。儘管如今距離亨廷頓發表《文明的衝突?》、後又出版《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新華出版社二○一〇年修訂版,下引此書,只注頁碼)已過去三十多年,但爭論並未停歇。面對後亨廷頓時代四處起火的世界,一些人暗嘆亨廷頓未卜先知,一些人批判這是自我實現的讖言。而亨廷頓的精神繼承人們——美國民族主義保守派則念茲在茲,終於等到重新掌權、改天換地的這一天,於是便有了萬斯的憂心與亨廷頓的幽靈的遙相呼應。如此看來,要理解當前西方內部同時存在的裂解與整合,評估西方自我修復的可能與不可能,還是有必要重讀亨廷頓。美國右翼政治背後的“亨廷頓迴響”02過去三十多年圍繞亨廷頓及其“文明衝突論”的討論,多聚焦於國際政治層面。多數批評者都把矛頭對準全球維度的“文明衝突論”,而非美國和西方維度的“文明衝突論”,進而不可避免地產生一些解讀,例如認為“文明衝突論”是一種主張文明衝突乃至戰爭的理論——繼亨廷頓之後西方出現的各類“衝突論”變種,也確實受到這一理論的深刻影響。然而,重讀亨廷頓的文字,可以發現其中雖有對國際衝突現實及趨勢的事實性評估,卻並非草率地主張文明衝突。就其理論全貌而言,亨廷頓精心建立“文明衝突論”框架,首要目的顯然不是簡單鼓吹文明衝突乃至戰爭。也是注意到了世人的誤解,他特意強調:“文明的衝突是對世界和平的最大威脅,而建立在多文明基礎上的國際秩序是防止世界大戰的最可靠保障。”(第291頁)從美國和西方的維度看“文明衝突論”,或許更容易讀懂亨廷頓的心思。作為美國新保守主義的代表人物,亨廷頓最初的問題意識不來自國際,而來自美國國內。他的出發點不是對所謂文明衝突的憂懼,而首先是對美國本土危機的擔憂,以及由此延伸的對整個西方內部分裂的焦慮。今天,當左翼推動的“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彩虹運動”“DEI運動”等席捲歐美並與右翼形成尖銳對峙,以至於引發川普政府第二任期排山倒海般的反擊浪潮時,人們不必驚奇,因為這場“文化戰爭”早在1960年代就打響了,到了“文明衝突論”誕生的20世紀末期,已經勢如水火。少年和青年亨廷頓曾親歷美國工業化和經濟發展最迅速、大量外來移民歸化美國“大熔爐”的時代,中年亨廷頓則目睹美國民權運動風起雲湧和多元主義瀰散的時代,而接近古稀之年的亨廷頓眼睜睜看著美國“大熔爐”失敗,更傷感於白人主流文化被文化多元主義解構、稀釋甚至壓抑的無奈。面對一個社會文化衝突加劇的美國,一個少數群體平權成為“政治正確”而談之色變的美國,一個在保守派看來“禮崩樂壞”的美國,亨廷頓的愁緒可想而知。儘管起初他只談全球文明衝突而迴避內部敏感話題,但在後來回應外界批評時,他承認“文明範式對美國也有意義”。在亨廷頓心裡,源於歐洲的盎格魯-新教文化及其政治社會價值觀,是美國合眾為一的立國之本。然而,隨著生育率高且自帶宗教文化認同的非西方國家移民大量湧入低生育率的歐美各國,西方尤其美國自然形成了種族多元化與認同多元化的雙重結構。亨廷頓強烈感覺到,美國的國本被少數群體“要求政府賦予其特權”的平權運動衝擊,一些歐美精英還“以多元文化主義的名義攻擊美國對西方文明的認同,否認存在一個共同的美國文化,提倡種族、民族和亞民族的文化認同與分類”(第281頁)。這就必然“激起美國內部的文明衝突”,導致“美國的分裂”。更讓他不安的是,如果將來50%的美國人都變成拉美裔或非白人,而這些人又難以融入盎格魯-新教文化,那時的美國就可能去西方化甚至去美國化,最終像另一個超級大國那樣落入“歷史垃圾堆”。(If Not Civilizations, What? Paradigms of the Post-Cold War World, Foreign Affairs, Vol. 72, No. 5, 1993)正是出於這種恐懼,亨廷頓後來在另一本書《我們是誰?美國國家特性面臨的挑戰》中,直言美國面臨身份認同危機,並批判基於多元種族和多元文化的身份政治解構了美國特性,從內部瓦解了美國乃至西方文明。在這一點上,無論川普、萬斯還是其他極右翼政客,都與亨廷頓共享同樣的危機意識。他們組成所謂“民族主義保守派”,挑動和利用白人群體危機感,強調“血統美國人”(Heritage Americans)的純粹性,把自己打造成美利堅民族“救世主”。他們宣揚美國民族主義,強調美國不只是理念(notion),而是有著共同歷史和未來的民族(nation),這裡的民族,主體就是歐裔白人。不獨美國,歐洲尤其西歐的多元化浪潮也齊頭並進,在文化、性別、移民、環保等領域甚至走得更遠,更加偏離保守價值觀,其內部同樣處於文化衝突和利益矛盾的撕扯之中。就整個西方陣營而言,冷戰後,沒了蘇聯這個“最大對手”,原本高度捆綁的歐美同盟開始鬆動,不僅在重大國際問題上時有分歧,在文化價值層面也出現分殊。如此一來,整個西方世界普遍陷入自己反對自己的“文化戰爭”危機。於是,亨廷頓提出了“文明衝突論”的元問題——“我們是誰”,並強調“我們只有在瞭解我們不是誰、並常常只有在瞭解我們反對誰時,才瞭解我們是誰”(第5頁)。亨廷頓提出這個問題時,就預設瞭解決西方內部認同危機的方法論,那就是“區分敵我”的政治邏輯。他表面上說的是文化認同和文明衝突,對應的其實是政治認同和敵我衝突。這種從基督教一神教體系中衍生而出的二元邏輯,最有利於西方進行政治動員和力量整合。而融民族、宗教、歷史、文化於一體的“文明”概念,要比其他概念更容易模糊西方內部矛盾、聚攏整體認同。由此可以理解,為什麼亨廷頓要著重指出西方與非西方的“文明衝突”,突出危機感,進而呼籲美國重振盎格魯-新教文化認同,強調西方國家共享基督教文明價值觀。更可以理解,為什麼他要論證西方文化的獨特性,否定所謂“普世價值”的普世性。在他看來,許多西方精英像福山那樣信以為真地鼓吹“歷史終結”,一廂情願地把西方價值推廣成全球“普世價值”,不僅不利於西方自己維護內部認同,而且必然引起其他文明牴觸,使西方陷入“他們”反對“我們”的“文明衝突”危機。(第277-288頁)正是認識到普世價值不受歡迎而且“對世界是危險的”,他建議西方停止輸出“普世價值”,甚至毫不避諱地警告美歐:“最為重要的是,認識到西方對其他文明事務的干預,可能是造成多文明世界的不穩定和潛在全球衝突的唯一最危險因素。”(第288頁)從這個角度看,“文明衝突論”與其說是咄咄逼人的叫戰書,不如說是用意精深的勸諫書。亨廷頓的用意,就是集中精力辦好西方自己的事。這意味著西方必須克制普世主義的虛妄與對外干涉主義的傲慢,實施戰略收縮。但如果只是為瞭解決內部認同危機,似乎還達不到讓西方主動退卻的程度。畢竟在實力層面,當時的西方陣營剛剛贏得冷戰,而美國更是處於“巔峰時刻”,似乎再無對手。既然如此,為什麼亨廷頓反其道而行之,勸美歐往後退呢?03問題就出在實力上。作為一位冷峻的現實主義者,亨廷頓當然不是因為愛好世界和平而規勸歐美克制。他深知國際較量始終圍繞權力和利益展開。如果不是清醒意識到歐美世界已經歷史性地進入衰落軌道,很難說亨廷頓不會另有激進主張。而對西方衰落進行診斷並提出重振西方的方案,正是“文明衝突論”的另一條主線。文化背後是權力,權力背後是實力。亨廷頓明言:“文化在世界上的分佈反映權力的分佈。一個文明權力的擴張通常伴隨著其文化的繁榮,而且這一文明幾乎總是運用它的這種權力向其他社會推行其價值觀、實踐和體制。一個普世文明需要普世的權力。”(第72頁)這裡的“文明”,其實是“帝國”的代名詞。他舉了羅馬、19世紀歐洲和20世紀美國的例子,正好對應羅馬帝國、歐洲殖民帝國和美國主導的世界帝國。這三者代表著西方文明與權力的“輝煌”,也反映了西方從區域性帝國擴張為全球性帝國的歷史過程。這個過程在近代加速,經過400多年上升期後,到1920年代左右達到頂峰——彼時西方殖民列強掀起了瓜分世界的狂潮。不過,自那以後,西方的實力和權勢就在走下坡路了。一系列熱戰冷戰之後,西方對世界的控制力大大下降,遠不如從前。亨廷頓就此判斷:“西方主宰天下的時代正在終結。與此同時,西方的衰落和其他權力中心的興起正在促進全球本土化和非西方文明的復興處理程序。”(第71頁)而一旦失去絕對優勢,西方霸權背後的帝國秩序便難以維持,如果繼續霸道妄為,隨之而來的將是非西方國家的反抗。以美國建構的世界帝國體係為例,冷戰後的美國精英沉醉於勝利之中,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濫用其帝國中心地位,頻頻對外發動戰爭、強推“普世文明”,還把全球化建立起來的世界經貿體系、創新體系、法律體系等公器私用化,肆意打壓新興國家,試圖固化西方對廣大後發國家的利益收割機制。這必然激起帝國疆域內的各種反抗。在美國越來越無力“平叛”卻又不肯放棄霸權的局面下,國際衝突必然加劇,最終也會反噬其身,加快美國以及整個西方的實力消耗。對此,亨廷頓的建議是以文明認同為道、以利益交換為術,實現西方勢力範圍內的實力重建。“西方若想儘量減少損失,就必須在與其他社會打交道時,巧妙地將其經濟資源作為胡蘿蔔和大棒來應用,以促進西方內部團結並協調其政策,既使得其他社會很難挑起一個西方國家反對另一個西方國家,又能夠充分利用非西方國家之間的不同。西方推行這種戰略的能力,一方面取決於它與挑戰者文明發生衝突的性質和強度,另一方面取決於它獲得搖擺文明的認同程度以及與搖擺文明建立共同利益的程度。”(第183頁)換言之,即一邊重建統一的基督教文明認同,彌合美國內部以及美歐之間的價值分裂和利益分化,強化以美歐為核心的同盟團結,避免因內部衝突而“自毀長城”;一邊管控與非西方國家的衝突,避免捲入戰爭消耗自身,同時以利為餌拉攏搖擺國家,利用非西方國家之間的矛盾,防止其聯合起來反對西方。這種內部整合與外部收縮的重建方案,不再執迷於全球性的普世帝國,而是重返區域性的西方帝國,目的就在於幫助美國及整個西方維護一種克制卻有力的霸權地位。從這個角度看近十年的美國,拜登政府和川普兩任政府雖然政綱不同,但都有政策內傾和戰略收縮的雙重特點。代表自由派的拜登政府在姿態上依然延續全球主義路線、熱衷意識形態輸出,但其推行“中產階級外交”、撤軍阿富汗、加強美歐同盟、挑動大國競爭、刺激區域衝突等做法,都反映了既想避免美國國力透支,又想整合西方一致對外的意圖,暗合亨廷頓的思路。川普政府則更體現亨廷頓原旨,一面與歐洲右翼形成大西洋保守主義乃至基督教民族主義陣線,聯手對付左翼激進化浪潮,並利用種族、宗教等標籤在全球開展敵我政治動員;另一面試圖在地緣上重新整合西方,即退守西半球勢力範圍,對加拿大、墨西哥、丹麥格陵蘭島、巴拿馬運河等提出不同程度的領土或控制權訴求,並以軍逼利誘穩固其拉美“後院”。這種“領土帝國主義”冒天下之大不韙,實為亨廷頓“大西洋聯盟”設想的擴大版,比文化價值觀整合來的更加粗暴。川普政府也確實把經濟“作為胡蘿蔔和大棒”來用,只是用得並不“巧妙”。它把派系私利裹進美國國家利益的外衣,將“美國優先”推演到“寧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程度,決意拋棄全球體系而打造以美國利益為中心的小圈子,對世界各國實施關稅戰等戰略訛詐,即便對盟友也毫不客氣,這顯然超出亨廷頓的分寸感。這些激進做法,實際上把美國重建置於西方重建乃至世界秩序的重建之上,以後兩者的失序為代價,來成全前者。這自然會拉大美歐裂痕,也打亂了亨廷頓期待的西方對非西方國家實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基本佈局。還要注意的是,無論哪派當政,所謂戰略收縮都非全退而是半退,這種“選擇性收縮”的對應著“相機性霸權”,即“霸權餘威管用的事情任性辦,霸權成本過高的事情看著辦”,一旦實力重振,必行全球霸權。而且從內部看,左右兩派無不為了黨派利益而鼓動“文化戰爭”,結果是加劇美國乃至西方的撕裂。如果亨廷頓在天之靈看到這些人各懷鬼胎,把一盤大棋下成這樣,不知道作何感想?不過,新一輪西方重組才剛剛開始。到底是保守派假借亨廷頓的幽靈,打亂格局重新分利,還是遵照亨廷頓的本義推動“西方”重建,尚需時間檢驗。眼下保守右翼對左翼思潮的清算反撲雖然破壞西方團結,但只要其“西方與非西方”的敵我話語綿延不絕,這種重組就將持續,即便整合失敗,也會不斷催生新的衝突。對於我們來說,尤其要注意其為了自我重建而向外轉嫁禍亂風險。因為“文明衝突論”不僅巧妙迴避了西方內部更為本質的階級矛盾,更在無形中遮蔽了世界帝國體系內更為根本的不平等問題。這不僅會誤導認知,更容易助長兩種西方慣用的手法:一是面對內患,不從自身找原因,而以樹立外敵來實現內部團結;二是迴避國際不平等的根源,借“文明衝突”的名義,人為製造各種“敵我衝突”新陷阱,嫁禍他國或“策略性挑動”他國之間衝突。在此基礎上,其未來戰略縱有萬化千變,不變的將是瞄準東方。對此,僅僅保持警惕或被動應對,恐怕不夠。與過去幾百年的世界秩序建構不同,這一次的世界秩序重構,時勢已然巨變,歷史主動權正在轉移。就看我們能不能把握主動、順勢而為,不負人類歷史的天命。 (蘭犀君)
川普要拉中國成立“新集團”,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兩天美國內部熱烈討論的話題,是一份未經公開,或者說是刪改前的《國家安全戰略報告》,這份未公開版本的核心,是川普決心要打造一個五國核心集團,來取代目前的G7‘這五國核心集團是:中國、美國、俄羅斯、印度、日本(簡稱C5)而這五國集團,要解決的問題包括俄烏、以色列等一系列國際重大問題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公佈的正式版裡,“五國核心計畫”不見了,也許是時機未到,也許是內部反對聲音太大這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川普試圖繞開意識形態架構,去解決問題G7是一個充滿西方意識形態的組織,但也是個解決不了問題的組織,類似於西方關起門來自嗨,但無論是中俄還是第三世界國家,都越來越覺得G7就是個笑話所以川普選擇更務實的路線,拉攏中俄坐下來談拜登時期的“國家安全委員會主任”托裡就說:歐洲被排除在C5集團,預示著川普將俄羅斯視為在歐洲施加自身影響力的首要強權大白話就是,歐洲屁也不是,既不團結也沒能力,想要改變歐洲問題,就直接找俄羅斯談而美國參議員克魯茲(曾經的反華先鋒)則對C5成立報以嗤之以鼻的難受,他說:如果C5真成立,那標誌著川普第一任期的對華政策徹底逆轉川普第一任期的對華政策,就是全面“開戰”,貿易戰、關稅戰、科技圍堵戰,是美國對華強硬的全面轉型但如果C5成立,則標誌著這套鷹派對華戰略的徹底失敗,因為它代表川普意識到,以強硬對中國,中國不吃這一套,美國也討不到任何好於是轉變策略,拉中國成立C5,大家坐下來,好好談,好好處理世界問題,好好劃分勢力範圍所以川普要成立這個C5的本質,是美國一家獨霸的霸權結束,世界進入中美的G2規則:中美兩國是要世界大戰?還是要一起瓜分世界?這才是核心但是成立C5這個消息傳出來後,最高興的不是中國,不是俄羅斯,而是印度,印度對於C5的興奮,不亞於吃了一劑春藥因為世界未來權力的本質就是G2,就是中美,其他的“俄日印”,不過是拉進來充門面的,來讓外界看起來不像是中美在瓜分世界而川普提出的C5國家也很有意思,中美俄日印這裡面美日顯然是一家的,日本對美國言聽計從而中俄則顯然是另一家的,雖然中俄間有不少大家都懂、不便多談的歷史,但今天俄烏戰爭後俄國與西方徹底決裂,俄國也只剩抱住中國大腿這一條路那五國核心裡,美日一家,中俄一家,印度的位置就很微妙,印度彷彿成了那個“關鍵先生”但印度是個反覆橫跳,什麼都想要的主,拜登時期和美國親的不行,一起對抗中國川普時期,關稅戰把印度打懵了,主動走近中俄,又來和中俄親熱所以在C5里,好像印度親近誰,誰就能獲得關鍵一票似的這也是為什麼“五國集團”構想提出後,三哥比誰都興奮印度各家媒體已經好幾天頭版報導這消息了,並且著重炒作印度“關鍵先生”的角色,報導稱如果C5成立,印度將在中美僵持不下的時候,做出改變世界格局的重大決斷不得不說,三哥還是那般迷之自信,別說來碰瓷中美了,就連日本俄國都不會正眼看三哥一眼而且印度作為世界著名攪屎棍,從未在任何重要國際組織裡,發揮過正面作用當年中國主推東盟RCEP,連日本、韓國、澳大利亞、紐西蘭都同意簽署合作了,就一個印度不肯簽,拖了RCEP處理程序整整一年半,印度也以退出相威脅最後這十幾個國家實在沒辦法了,和印度怎麼都談不攏,決定不談了,要退你就退吧最終印度退出,十五國總算簽署了RCEP,而印度要是不來攪局,這重要協議的簽署會順利得多中國人厭惡印度人,西方人也厭惡印度人,最典型的如加拿大,都已經被印度霍霍的不成樣子,要專門成立規範印度人的組織,來勸解印度人別到處大小便所以別對印度在任何重要國際組織裡,抱任何希望,如果真有五國集團,真讓印度加入的話,那才是災難那再來說說,中國該如何正確看待川普要成立“五國集團”呢?首先加入五國集團,對中國沒好處,作為美國主張成立的集團,其背後一定是從美國利益出發,尤其是五國集團的出發點,是要去解決世界上最具爭議的問題比如俄烏戰爭,比如以色列問題,美國要C5來促成俄烏停火,要C5來解決以色列和周邊國家矛盾,可這些都是什麼?這些都是拖住美國後腿的東西,都是把美國拖進泥沼的東西俄烏戰爭,美國給了那麼多武器,投入那麼多國家安全資源以色列問題,美國同樣投入高額的軍費,武器,還要幫以色列去炸伊朗這些東西現如今對美國來說都是累贅,川普集於甩掉,但這“累贅”美國又沒辦法自己甩掉,於是就想搞個五國集團,讓中俄來幫美國擺脫泥沼這才是川普想要的,五國集團的最大作用,它就是一個美國的“泥沼擺脫器”那些重大的國際衝突和矛盾,一個個把美國拖得身心俱疲,所以美國需要中俄幫忙,來幫美國喘口氣可這些看在美國鷹派和民主黨眼裡,是絕不贊同的,因為你找俄羅斯來解決“俄烏問題”,這不就是典型的“請閻王爺拿藥單”嗎?更何況川普要拋棄歐洲,要拋棄傳統盟友,這更是美國內部一批人難以接受的而站在中國角度來看的話,中國為什麼要幫美國去解決“美國造成的問題呢”?中國為什麼要幫美國把腿從泥沼里拉出來呢?五國集團說的好聽,要扔掉G7重塑世界格局,但講到底還是美國的一個自我續命行為,所以就算川普真的在明年提出要成立“五國集團”,中國都應該冷淡處理此外最新一期的《外交事務期刊》也點出了關於多極化世界的幻影過去都說世界在走向多極化,但那越來越像個幻影,中美是世界上僅有的兩個超級大國這世界的經濟實力、軍事實力、國際影響力,並沒走向多極化,而是走向“兩極化”,即“中國一極”與“美國一極”,中美的綜合國力與其他國家的差距越來越大,其他國家越來越望不到中美的輪廓但這是好事嗎?對其他國家來說也許不是,而川普也許該更直接點,就像他屢屢提及的G2一樣,也不要虛頭八腦的弄什麼五國集團掩人耳目了,就與中國建立秘而不宣的G2機制當然川普上台還不到一年,世界的G2機制也許真沒那麼遙遠,看破多極化格局的幻影,接受中美G2的世界,更接受美國獨霸時代的結束畢竟中美如果真能坐下來認真談,那可以解決世界上任何問題 (江平舟主筆)
川普說“不缺電”,黑石卻砸了250億美元
當AI遇上電網:PE/VC早已佈局2025年12月的第三周,輝達在矽谷總部開了一場閉門會。黃仁勳邀請的不是晶片工程師,而是一群做地熱鑽井、電網軟體、儲能裝置的創業者。會議主題只有一個:電力,更準確地說——缺電。這應該是是意料之中的。距離輝達總部不到10公里,一座資料中心的空殼已經矗立了6年——建築完工了,裝置運進去了,唯獨等不來電網接入許可。北弗吉尼亞,7年審批;舊金山灣區,6年等待。資料中心的建設周期從18個月縮短到12個月,但電網接入卻從2年拉長到了7年。與此同時,川普在社交媒體上痛斥《華爾街日報》“瞎編亂造”。他在Truth Social上連發推文:"在我的領導下,AI資料中心將在幾周內完成審批!我們電力供應綽綽有餘!"就在川普發文前一天,黑石宣佈向賓州砸下250億美元,建資料中心和配套電廠。同一周,KKR也在行動,組建了500億美元基金,專投電力設施。難道資本市場的錢都不是錢,明知道電力過剩還要往裡砸嗎?引爆川普怒火的,是華爾街日報12月11日的一篇報導。這篇題為《中國的AI電力博弈:全球最大電網帶來的廉價電力》的文章,開篇第一段就直擊要害:美國發明了最強大的AI模型,控制著最先進的晶片,但中國有一張王牌——全球最大的電網。文章列舉的資料,一個比一個扎心:中國電力裝機容量達到3.75太瓦,是美國的2倍多。2010到2024年,中國新增的發電能力,超過了世界其他國家的總和。2024年,中國的發電量是美國的2倍。而在電價上,一些中國資料中心支付的電費,不到美國資料中心的一半。報導還引用了中國國家資料局局長劉烈宏的話:“在中國,電力就是我們的競爭優勢。”川普應該是被戳到了痛處,當天下午,他就在Truth Social上連發數條推文,稱華爾街日報的報導“荒謬至極”、“完全錯誤”。他給出的反駁理由是:“美國每個正在建設的大型AI工廠,都會配備自己的私人發電廠,這些發電廠還會把多餘的電力輸送回國家電網。”他還強調:“在我的領導下,AI資料中心將在幾周內完成審批!我們有充足的天然氣、清潔煤炭,電力供應綽綽有餘!”但這些反駁,恰恰暴露了問題。如果電網真的"綽綽有餘",為什麼每個AI工廠都要自建發電廠?川普後來還承認,中國有個優勢:中央化審批。而美國要面對50個州各自為政。這句話,等於親口證實了華爾街日報說的沒錯。同樣會贊成華爾街日報的,還有黃仁勳。12月3日,黃仁勳被美國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CSIS)邀請出席一檔採訪節目,訪談中他把人工智慧比作“五層蛋糕”,能源在最底層,是基石。他說:“倘若沒有能源支撐,我們拿什麼來建造晶片工廠、電腦系統工廠以及人工智慧資料中心?”他還直接提到了中美對比:“中國電力裝機容量是美國的兩倍。”結論很簡單:“核心問題是,我們需要能源支援。”黃仁勳的話,等於給華爾街日報的報導蓋了章。摩根士丹利的最新報告,給出了美國電力缺口的具體數字:47GW。換算一下,相當於44座標準核電站的發電量,或者15個費城市的用電總量,又或者,整個智利一年的電力消費。更糟糕的是,這個數字還在上調。今年早些時候,摩根士丹利的預測是44GW。短短幾個月,缺口又擴大了3GW。而且,即便把所有在建的發電項目都算上,到2028年仍然有5到15GW的缺口填不上。那麼,美國到底為什麼缺電?首先是是20年的需求停滯,讓整個系統失去了擴張能力。很多人都喜歡用這張圖,中國電力生產量扶搖直上,美國卻波瀾不驚。2000到2020年,美國電力消費幾乎零增長。這20年裡,公用事業公司沒怎麼建新電廠,也沒怎麼擴電網。變壓器、開關裝置的產能,都按“維持現狀”在規劃。但AI資料中心的需求,是陡然指數級的增長。摩根士丹利的資料是:2025到2028年,資料中心的電力缺口47GW——相當於44座核電站,或者15個費城的用電量。其次是美國電網的碎片化。中國有國家電網,一個公司管大半個國家。決策快,執行快。內蒙古建風電場,北京資料中心就能用上,中間只需要中央一個批文。美國則不一樣。3000多家公用事業公司,50個州各有各的監管規則。一個資料中心要接入電網,得拿聯邦、州、地方三級批文。環保署、能源部、公用事業委員會、地方議會——每一關都可能被卡。川普說“幾周審批”,指的是聯邦這一層。但州和地方怎麼辦?佐治亞州至少8個市鎮已經通過了資料中心禁令。聯邦再快,也繞不過地方。最後,產能瓶頸是導致現狀缺電的直接原因。變壓器的全球交期是2到3年。不是因為審批慢,是因為產能就這麼多。開關裝置、斷路器,都嚴重短缺。而AI資料中心的用電密度,比傳統資料中心高10倍。輝達最新的Blackwell晶片,單卡功耗超過1000瓦。一個AI訓練叢集,幾萬張卡同時工作,相當於一座10萬人口小城市的用電量。這種負荷,美國電網沒見過。過去20年,電力需求是平的。突然來一個相當於10萬人的使用者,電網扛不住。所以公用事業巨頭Dominion Energy手上雖然有40GW的資料中心訂單,但他們根本交付不了。不是不想建,是建不動。這種AI需要對居民消費造成的擠壓效應已經滲透到了方方面面。最近我們經常看到儲存晶片進入史無前例的供給不足狀態,半年普遍漲了50%以上,連聯想,小米這樣的消費電子巨頭都無可奈何,只能跟著提價。就是因為製造商為了優先滿足AI需要,只能把有限的產能從原有穩定的產品線轉移到AI適配的產品線上,短期產能無法擴張的話,就會造成各個產品線全面的供不應求。如今AI對電力也造成了如此的擠壓,在賓夕法尼亞州蒙圖爾縣,300多名居民在規劃會議上抗議擬建的資料中心項目,擔憂該項目會推高電費、消耗水資源和能源,直接損害社區利益。某些農村地區的選民指出,由於AI資料中心用電增長,當地居民的電價上升、公共資源緊張,有種被AI發展“犧牲”的感覺,這也是川普為何對缺電問題如此敏感,且審批在美國之所以如此成問題的原因。資本押注的五條賽道問題明確了,解法就五花八門了。47GW的缺口擺在那裡,但不同的資本,選擇了完全不同的路徑。有人賭快,有人賭穩,有人賭技術突破,有人幹脆從供應鏈下手。第一條路:天然氣輪機——18個月的“救火隊長”這是目前最主流的方案。原因很簡單:快。傳統電網擴容要等5到10年,但天然氣電廠可以在18個月內建成投產。不要以為燃氣輪機聽起來很土,其實是和航天發動機共享底層技術的,所以長期被GE,西門子與三菱壟斷。但問題也很明顯:GE最新的財報現實,訂單已經排到2029年了。xAI在田納西州孟菲斯的資料中心,從簽租約到開始訓練大語言模型,只用了6個月。怎麼做到的?現場裝了35台臨時天然氣輪機。Meta在路易斯安那的項目,直接訂了3台燃氣輪機,2028年前兩台上線,2029年第三台跟進。12月9日,超音速飛機公司Boom Supersonic宣佈,它要賣飛機發動機改裝的天然氣輪機給資料中心——第一個客戶Crusoe訂了29台,總價12.5億美元。這聽起來很魔幻,但邏輯很清楚:資料中心等不起了。有些大型燃氣輪機,現在下單要等4年。原因不複雜——這些是重工業裝置,需要大型鍛造和鑄造件,需要熟練工人,產能不是說擴就擴的。而且廠商也在觀望:萬一資料中心需求被高估了呢?所以現在的策略是,項目方在做完環評之前就下單。冒點風險,但至少能排上隊。第二條路:分佈式儲能+虛擬電廠——繞過電網的“曲線救國”這條路更巧妙,也更新穎。Haven Energy做的事情是:給居民屋頂裝太陽能板和儲能電池,然後把成千上萬戶的裝置聯網,聚合成一個“虛擬電廠”。資料中心需要電的時候,這些分散的電力就能彙總供應。關鍵是,這個模式不需要新建大型輸電線路,不需要等電網審批。用的是現有的配電網,鑽了個政策空子。12月8日,Haven剛完成4000萬美元融資,投資方包括Giant Ventures、加州基礎設施銀行。它的商業模式很直接:和公用事業公司合作,直接對接居民。裝機完成後,Haven既能賣電給資料中心,又能在電網高峰時把儲能釋放出來,幫助穩定電網。目前Haven已經裝了10兆瓦,2026年的目標是50兆瓦,管線裡還有價值7500萬美元的項目。聽起來不大,但這是個可以快速複製的模式。而且加州有個政策紅利——自發電激勵計畫(SGIP),政府拿出2.8億美元補貼這類項目。更重要的是速度。從簽約到裝機,6到12個月就能完成。比等電網擴容快得多。一般認為,分佈式儲存是比較適合美國國情的。第三條路:地熱——24小時不間斷的清潔能源Fervo Energy代表的是另一種思路。AI資料中心和傳統資料中心不一樣。傳統的可能晚上用電少一點,AI訓練是24小時滿負荷跑。太陽能晚上沒用,風電看天吃飯,都不穩定。地熱和核能一樣,地下幾千米的熱能,一年365天24小時都在。Fervo用的是“增強型地熱”技術——簡單說就是往地下打井,注水,讓水被地熱加熱後抽上來發電。他們最大的突破是速度。傳統地熱井要鑽一個月,Fervo壓縮到平均16天。猶他州的Cape Station項目,2026年一期100兆瓦上線,2028年二期再加400兆瓦。Google、比爾·蓋茲的基金、加州教師退休基金都投了錢。12月10日剛完成4.62億美元融資,估值14億美元。第四條路:電網裝置改造——被忽視的供應鏈瓶頸這條路最不性感,但可能最賺錢。黑石12月10日收購MacLean Power,估值超過40億美元。這家公司生產的是變壓器、開關裝置、電力連接件——聽起來很無聊的東西。但問題是,全球變壓器的交期現在是2到3年。開關裝置、斷路器也嚴重短缺。資料中心建好了,裝置到不了,一樣用不上電。而且AI資料中心的用電密度,比傳統資料中心高10倍。輝達最新的Blackwell晶片,單卡功耗超過1000瓦。傳統電網裝置根本扛不住這種負荷。所以黑石的邏輯很簡單:控制供應鏈,就控制了整個行業的節奏。它還收購了Shermco(16億美元的電氣服務商),形成從裝置到安裝到維運的閉環。黑石很明顯在投資一個確定性:不管最終用什麼方案發電,變壓器、開關裝置這些基礎設施都繞不開,技術路徑收斂之前,還是投資賣鏟子的最穩。第五條路:小型核反應堆——科技巨頭的5年賭注Google投了Kairos Power,亞馬遜投了X-energy,微軟直接和三里島核電廠簽了重啟協議。隨著AI的興起,對核電的炒作也是大勢所趨,因為它是唯一能提供24小時穩定清潔能源、又能在2030年前交付的方案。小型模組化反應堆(SMR)和傳統核電站不一樣。傳統核電站要建10到15年、花幾百億美元;SMR是工廠預製、現場組裝,300兆瓦以下,適配單個大型資料中心。但它也最慢。審批加建設,5到7年起步,最早商業化也得2030年代初。科技巨頭願意等,因為這是戰略防禦。資料中心沒電,雲服務就沒法擴張。與其等公用事業公司,不如自己投錢建。歸根結底,這五條路在解決同一個問題:時間。天然氣輪機18個月,但要排隊到2029年;分佈式儲能6到12個月,但單體規模小;地熱2到3年,技術還在驗證;電網裝置改造是必選項,但供應鏈緊張;核電最穩,但要等5到7年。沒有一條路是完美的。所以資本市場的策略是:每條路都押注。結語回到開頭那個問題:川普說“幾周內”解決,資本市場準備怎麼辦?答案已經很清楚了——錢早就在路上了。黑石的250億、KKR的500億基金、Fervo的14億估值、Haven的4000萬,這些數字加起來,只是冰山一角。摩根士丹利測算,到2030年,北美資料中心需要的電力投資將超過5000億美元。但這筆錢不是簡單的“補缺口”。當PE開始收購電網裝置供應商,VC押注16天打完一口地熱井,CVC直接投核電廠,這些動作背後,是整個能源基礎設施的重構。黃仁勳在訪談上說的“五層蛋糕”,最底層是能源。現在,資本市場正在重新烘焙這層蛋糕。這場重構的速度,可能位元朗普想像的要快得多。 (融中財經)
川普“金卡”開售!700萬天價入場券,留美規則已變天...
本周三,川普在Truth上宣佈金卡正式發售,同時官網trumpcard.gov 也已經開放金卡申請入口。一張標價百萬美元的“快速通行證”,正在美國留學生的世界裡劃分出兩條永不相交的軌跡..最近,川普高調宣佈的“川普金卡”計畫在全球引發熱議——個人支付100萬美元或企業支付200萬美元,再加上1.5萬美元不可退還的申請費,就能獲得綠卡待遇。川普在宣佈儀式上指出:"這基本就是綠卡,但提供了更有力、更強的路徑。”他點名可能受益的國家包括中國、印度和法國。根據官網資訊,金卡計畫規則如下:• 個人金卡需要1.5萬美金處理費+100萬美金捐贈;• 配偶與子女如一併申請,也需按人繳納同樣費用;• 企業金卡需要1.5萬美金處理費+200萬美金捐贈,另外還有有1%的年度維護費和5%的轉換費;• 通過背景審查後可獲得美國居留;• 金卡被歸入EB-1或EB-2 NIW類別,仍需遵循排期規則;• 移民局I-140G申請表格也顯示,這是根據行政指令發佈的,意味著這不是國會立法建立的移民類別。與1990年設立的EB-5投資移民相比,金卡取消了創造就業與投資具體項目的要求。EB-5簽證要求投資至少100萬美元創辦企業並僱傭10名以上員工,平均申請耗時近6年。金卡雖然簡化了流程,卻大幅提高了資金門檻。“金卡”計畫分為兩檔:金卡面向個人申請,需100萬美元;白金卡標價500萬美元,享有更多稅務優惠與居住便利。簡單說,這是一場用資本篩選人才的遊戲——只要擁有足夠資金或有企業為你投資,美國就為你打開一扇直通車門。美國商務部長盧特尼克指出,當前綠卡持有者的平均收入普遍低於美國整體水平,川普政府的目標正是扭轉這一狀況。金卡面向的是“優秀人才”,川普在政策說明會上直言:“那些從哈佛、麻省理工和沃頓商學院畢業的優秀學生,因簽證問題被迫離開美國,是一種恥辱。”他特別提到來自中國、印度和法國的頂尖高校畢業生可能成為黃金卡獲得者。該計畫允許申請人在完成資格審查和繳費後獲得EB-1或EB-2簽證,即針對高技能人才的職業移民綠卡,5年後還可申請成為美國公民。據盧特尼克透露,預註冊階段已有約1萬人申請黃金卡簽證。歐洲多國官員表示,這可能引發全球人才競爭新一輪升級。德國、加拿大等傳統移民國家正在重新評估其高技能人才引進政策。與“金卡”熱議形成反差的是,美國國際教育協會資料顯示:2024-2025學年,美國大學中國留學生數量降至27.7萬人,連續第四年下降。印度留學生數量穩步增長,首次超過中國成為最大國際學生來源國。本科階段,中國學生數量仍居首位但整體縮減;研究生階段,印度學生佔比高達59%,中國留學生人數顯著減少。“金卡”計畫對不同留學階段的中國學生影響截然不同,正在美國校園刻畫出兩種平行的生活軌跡。對高淨值家庭,金卡是規避排期、鎖定身份的“確定性捷徑”;對普通學生,它更像一面鏡子,照見了留學路上日益懸殊的階層鴻溝。對赴美讀高中的中國學生家庭,這一政策基本“免疫”。他們追求的是優質教育資源和提前適應環境,金卡僅是少數富豪家庭的附加選項。700萬人民幣的門檻,將絕大多數中產家庭直接排除在外——要知道,中國留學生年均開銷已飆升至5.2萬美元,較上年猛增1萬,普通家庭承擔學費已屬不易,百萬美元“門票”無異於天方夜譚,四口之家費用可能高達400萬美元。企業或為頂尖人才支付此費用,但普通畢業生難有機會。當才華需要700萬人民幣的資本背書才能獲得留美資格,美國正在流失那些無法支付天價費用、卻可能真正推動行業進步的普通精英。而諷刺的是,“金卡”計畫恰恰瞄準這部分人群,為希望留美發展的高技能畢業生提供“鈔能力”解決方案。川普“金卡”計畫上線後已在全球範圍內引發激烈討論。表面上,黃金卡似乎提供了“花錢買身份”的捷徑,但實際上其隱藏成本與限制同樣驚人。其一,費用繳納無例外條款:捐贈款及申請費均按 “每人” 核算,即便為附屬申請人(不分年齡),也需獨立承擔100萬美元捐贈費與1.5萬美元律師費,不可合併繳納;其二,簽證類別與排期說明:金卡被納入 EB-1、EB-2 移民體系,並未突破現有簽證框架,因此中國大陸籍申請人仍需面臨正常排期,無法享受快速通道特權;其三,法律層面風險提示:該計畫僅基於總統行政令落地,未完成正式立法程序,不屬於法定新增移民通道,當前行業爭議較大,後續存在被依法挑戰的可能性。更有批評者指出,這一計畫強化了美國移民“金錢至上”的形象。根據美國憲法,移民立法權屬於國會,行政部門單方面推出如此重大的移民政策調整,其法律基礎可能面臨挑戰。與此同時,美國政府大幅提高H-1B簽證費至10萬美元,並加強學生簽證審查,要求社交媒體公開。這種“雙重政策”令留學生群體感到不安——一邊為富人開闢捷徑,一邊對普通學生設定障礙。面對美國移民政策的諸多變化,中國留學生家庭正站在選擇的十字路口。 (留學生日報)
愛潑斯坦案最新照片流出,川普炸裂出鏡!
當地時間12月12日,美國眾議院監督委員會的民主黨人公佈了19張傑佛瑞·愛潑斯坦案照片,照片顯示這位已故性交易犯身邊有很多有權勢的人物,包括美國現任總統唐納德·川普、前總統比爾·克林頓、已被英國王室除名的安德魯及史蒂夫·班農、比爾·蓋茲、理查德·布蘭森等一干名流。不過,這些圖片均未涉及任何性侵犯行為,也未顯示未成年少女。委員會民主黨人聲稱,這批從愛潑斯坦遺產中獲取的約9.5萬張照片裡,他們只“仔細查看了大約四分之一”,而公佈的這19張,不過是冰山一角——當然,是經過精心打撈、擦拭,甚至局部“藝術處理”後的那一角。諷刺的是,這19張照片大部分畫風正常、平平無奇,無非是名流合影、派對留念,相形之下,涉及川普的4張照片就顯得格外意味深長,彷彿一部冗長紀錄片裡突然插進的幾個特寫慢鏡頭,讓你想不注意到都不行。第一張是1997年在紐約“維多利亞的秘密”時裝派對上的舊照,川普與愛潑斯坦並肩而立,笑容標準,姿態放鬆,彷彿兩位老友在聊聊股市或者房地產——當然,也可能在聊點別的。這張照片此前早已公開,此番再度登場,更像是個“預熱”,提醒觀眾:注意,主角即將登場。真正的好戲果然在後面。第二張是川普與一名女性的合影,女性面部被委員會貼心地塗黑,只留下總統先生那張辨識度極高的臉,以及他標誌性的、彷彿剛剛簽完一筆大單的微笑。第三張則更具視覺衝擊力:川普被六位頭戴花環的女性環繞,同樣,所有女性的面孔都被墨色方塊覆蓋,活像一群無面天使簇擁著一位人間帝王。這後兩張照片的拍攝時間、地點成謎,但那種曖昧的構圖、模糊的氛圍,已經足夠讓想像力豐富的觀眾腦補出一部迷你劇。民主黨人對此的解釋是“保護隱私”,當然,也可能是故意藏起更大的“瓜”——畢竟,誰知道那些被抹去的面孔,會不會在未來的某份檔案裡配上截然不同的文字說明呢?然而,真正讓這組照片衝出政治圈、直奔熱搜榜的,是第四張“周邊產品”照:一個碗裡堆滿了印有川普漫畫頭像的獨立包裝安全套,碗邊立著小牌子,上書“川普避孕套,4.5美元”。每個包裝上都印著川普瞪眼噘嘴的誇張表情,旁邊配著一行自信爆棚的標語:“我超——大的!(I'm HUUUUGE!)”據悉,這款充滿惡搞精神的“政治諷刺避孕套”產自紐約一家名為Fishs Eddy的趣味商店,本是無傷大雅的商業玩笑。但把它出現在愛潑斯坦莊園的照片裡,意義就微妙了起來——它成了一個道具,一個暗示,一個充滿惡趣味的“派對紀念品”。儘管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些安全套被實際使用,更無法證明它們與愛潑斯坦的任何非法活動有關,但當它們出現在這個特定時間、由特定黨派公佈的特定檔案裡時,其象徵意義早已壓倒實物本身。它彷彿在說:看,連安全套都在調侃這位總統的“強大”風采。而擁有它的,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戀童癖富豪。如果說川普的這組“個人寫真”還帶著幾分荒誕喜劇色彩,那麼另外三張被公佈的圖片,則徹底把畫風扭向了驚悚B級片。照片裡沒有人物,只有物品:一些造型奇特、功能隱晦的“特殊用具”,以及一本被稱為“死傷手冊”的使用指南,其中明確警告某些道具“不能放任不管,有很高的致殘致命風險”。這些畫面同樣未直接與任何性侵犯或未成年人關聯,但出現在愛潑斯坦的遺產清單裡,其暗示效果不亞於在凶宅客廳裡拍一套刑具寫真。民主黨議員羅伯特·加西亞稱這些照片“令人不安”,並義正詞嚴地表示:“是時候結束白宮的掩蓋行為……在真相大白之前,我們絕不會罷休”——多麼熟悉的台詞,簡直可以套用到任何一場華盛頓的政治狙擊戰中。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次照片公佈,與其說是司法調查的突破,不如說是政治算計的精品。民主黨人掐準時間在12月19日司法部依法必須公佈所有愛潑斯坦相關檔案的最後期限之前拋出這批“精選輯”,動機可謂層層遞進、精準狠辣。第一層,當然是給司法部“上發條”:別忘了deadline,別忘了透明度,別忘了全國人民的眼睛都盯著呢。第二層,是順手給自己貼金:你看,我們民主黨人多有擔當,連自家前總統克林頓的照片(一張他與愛潑斯坦、麥克斯韋等人的普通合影)也敢公佈,雖然那張照片裡克林頓笑得如同參加社區慈善晚宴,但至少姿態擺出來了。至於第三層,才是重頭戲:給川普“量身定製”一套視覺炸彈。這套炸彈的引信,就是那四張“意味深長”的川普照片和那個安全套碗。它們不直接指控犯罪,卻通過影像的拼貼、物證的暗示、氛圍的營造,將川普與愛潑斯坦那個陰暗糜爛的世界進行了一次“藝術關聯”。尤其是安全套圖片,其侮辱性、傳播性、話題性都堪稱頂級,瞬間就能把嚴肅的政治調查,拉進網際網路“meme梗圖”的狂歡廣場。民主黨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川普的名字和形象,與“愛潑斯坦”、“趣味安全套”、“神秘女子”等關鍵詞長期繫結,在公眾潛意識裡完成一次次無聲的抹黑。用他們自己的話說,這是為了“拼湊愛潑斯坦罪行的全貌”;用共和黨的話回擊,這是“選擇性公佈經過隨機塗改的精心挑選照片,以捏造虛假敘事”。面對這波操作,川普本人的反應倒是一如既往的“川普風格”。他先是否認見過這些照片(“我沒見過”),然後輕描淡寫(“他和所有人都有合影,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後祭出終極防禦(“我對此一無所知”)。白宮發言人阿比蓋爾·傑克遜則火力全開,指責民主黨“斷章取義”,搞“政治迫害”,並反將一軍:“媒體是時候停止複述民主黨的說辭,轉而質問民主黨人為何在愛潑斯坦定罪後仍與其往來”。她還點名幾位民主黨議員,稱他們在愛潑斯坦定罪後仍試圖與其聯絡。共和黨委員會發言人也幫腔道:“我們收到了超過95000張照片,而民主黨人只公佈了寥寥幾張……檔案中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存在任何不當行為”。一句話:你們選擇性曝光,你們搞政治操弄,你們才是心裡有鬼。這場圍繞幾張照片的攻防戰,看似熱鬧,實則不過是美國政治極化劇場的最新一幕。愛潑斯坦案本身是一出悲劇,涉及無數受害者的傷痛與不公,但在華盛頓,它早已被蒸餾成一種政治“溶劑”,用來浸泡對手、漂白自己、腐蝕公眾的耐心。民主黨高舉“透明正義”大旗,卻難免讓人懷疑其揮舞旗杆的時機和角度;共和黨猛批“政治陰謀”,卻也難以解釋為何自家總統總能在最敏感的相簿裡佔據C位。說到底,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而華盛頓的政治櫥窗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有縫的蛋”,只等著對手變成蒼蠅。如今,美國司法部的終極檔案公佈在即,可以預見,無論其中內容如何,兩黨都早已備好了完全相反的解讀劇本。川普的“風采”是否會在更多照片中繼續“炸裂”,克林頓的笑容會不會突然變得僵硬,安德魯王子能否成功從畫面中隱身……這些懸念或許會吸引眼球,但更值得深思的是,在這場永無止境的互揭黑料大賽中,愛潑斯坦案受害者所渴望的真相與正義,究竟還能剩下幾分重量?我們看到,美國兩黨正在政治鬥爭中利用每一張照片、每一件物品、甚至每一個安全套來作為武器。這個國家的公共討論,是否也正像圖片裡那些被塗黑的面孔一樣,逐漸失去清晰的五官,只剩下一片可供任意填充的黑暗?答案,或許就像愛潑斯坦島上那些未曾曝光的秘密一樣,被埋在了兩黨互相投擲的泥漿之下。而美國人民,則被迫站在一旁,無奈地觀看著這場名為“透明”的民主表演——演員很賣力,但劇本很爛,門票很貴,而且,似乎永遠沒有落幕的意思。 (有理兒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