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出口管制
誰押中了「中國國產GPU四小龍」?
今年10月,輝達創始人黃仁勳在一場交流活動上抱怨:“由於美國出口管制,輝達100%退出了中國市場,市場份額由95%驟降到了0%。”一邊是輝達丟掉的市場,另一邊被視作「中國輝達、中國AMD」的中國國產GPU廠商在政策推動和資金輸血訴求下,集體迎來了「上市潮」。被稱為「中國國產GPU四小龍」的燧原科技、壁仞科技、摩爾線程和沐曦股份是其中的代表。已遞交招股書的摩爾線程和沐曦股份相繼過會,另一邊的燧原科技在近日重新提交了輔導備案資訊,壁仞科技此前也多次傳出IPO處理程序。傳出IPO消息的明星公司,就像是一塊吸金石,無論是否上市成功,都吸引了無數資金的目光。上市前,不僅有股東已通過股權轉讓等方式成功套現,二級市場的部分上市公司也因「中國國產GPU」概念股,股價出現異動。而一旦上市,背後股東及投資機構也自然收穫可觀的帳面浮盈。但投資中國國產GPU不是一件拍腦子的決策。「投出我們自己的輝達」儘管是無數投資人的理想,但半導體是一個高度國際化、市場化的產業,不僅資金投入大,風險大,需要坐冷板凳的耐心,更需要對技術和產業的超前敏銳度。對中國國產GPU的投資本身就經歷了一場從「看不懂的非共識」到「看懂的共識」周期。造富盛宴只是一角。我們更好奇的是,在「非共識」裡押注這些玩家的是那些人?誰是最關鍵的陪跑者?趕著「搭快車」的又是那些人?這些資方的投資意圖又是什麼?「矽基研究室」梳理了「中國國產GPU四小龍」冗長的投資名單和背後差異化的資本力量,我們由此能看出,能投中「中國國產GPU」,既需要運氣、賭性和耐心,也是一場多方力量博弈的過程。01 早期伯樂長什樣「中國國產GPU四小龍」的創立時間大多集中在2018年以後,也正值中國晶片的新一輪創業潮。不過在熱錢湧入的創業潮裡,對創企來說有好有壞,好的是不缺投資人的問津,但難的是找到真正懂行的伯樂。「中國國產GPU四小龍」的早期伯樂們都有誰?我們梳理了這四家明星晶片公司的早期投資者畫像,發現有以下五大典型特點:(註:早期伯樂主要聚焦A輪以前,由於壁仞科技未公開A輪以前融資,本部分暫不作為討論)。•更多元的資本背景沐曦股份天使輪由和利資本領投,兩輪Pre-A輪裡除了紅杉中國、真格基金、經緯等知名VC/PE外,還出現了一家名為泰達科投的國資創投。燧原科技除了大廠騰訊的押注外,在天使輪也拿到了上海科創投集團等國資LP的錢。摩爾線程更是不用多說,天使輪就吸引了紅杉中國、五源資本等知名VC/PE,Pre-A輪更是星光熠熠,深創投、紅杉中國、紀源資本領投,還匯聚了招商局創投、和而泰等更多元的資本背景。•都是聰明專業的錢投資AI晶片這樣一個典型的技術資金雙密集的企業,有時需要運氣,但更需要的是在「遍地都是中國輝達」的BP裡,找到真正的潛力股。彼時儘管晶片投資創投火熱,甚至有投資人形容是一個「千人大會場」,但很多投資機構都在投,絕大多數人其實看不懂。寒武紀的「陳氏兄弟」就是一個絕佳的案例。創業初期,陳雲霽和陳天石密集見了一些投資人,但大部分人的觀點是「看起來很厲害,但是不太懂」。回到「中國國產GPU四小龍」身上,儘管成立時間晚於寒武紀,國內投資生態也發生進化,但最早識別這批千里馬的人,都是晶片領域聰明專業的錢。參與沐曦股份天使輪的和利資本,其創始管理合夥人孔令國在寒武紀僅成立數月時,就作為天使輪投資方注資其中。孔令國本人也是世紀之初隨中國半導體生態崛起的典型投資人。2001年他代表當時台灣創投工會理事長單位怡和創投(Pacific Venture Partner)來到中國大陸,有著豐富人脈和政府資源的孔令國,曾因不斷幫助台灣及境外半導體企業在蘇州工業園區安家落戶,在江蘇頗有名氣。另一邊的摩爾線程,其成立3個月後完成的首輪融資,投資方為「沛縣乾曜」和「深圳明皓」。沛縣乾曜背後的股東為楊斌(32.72%)、周啟(31.25%)、上海諸神(23.53%)和黃博昊(12.5%)。據「投中網」報導,楊斌早年在深圳特區證券公司、國海證券深圳分公司等券商任職,2017年成立的投資公司廣州瑞展,投資過超矽半導體等公司。而周啟為善達資本合夥人,官網顯示其擁有超10年產業投資經驗,在投資寒武紀前,曾投資了被稱為「手機殼之王」的傑美特,定製電腦領域的攀升科技等,他的投資偏好主要聚焦在手機、PC等消費電子製造領域。但愛企查資料也顯示,周啟和深圳市七彩虹禹貢科技發展有限公司有關聯關係,七彩虹是輝達在中國大陸合作超20年的顯示卡廠商,摩爾線程的核心高管也均出自輝達。燧原科技的早期伯樂裡,除了我們熟悉的真格基金,還有專注半導體圈的知名風投武岳峰資本旗下基金亦合資本,兆易創新、瑞芯微等一批半導體上市公司的背後,都有「武岳峰系」的身影。燧原科技種子輪裡值得關注的有一家較為年輕的機構,成立於2016年的雲和資本。據公開資料,雲和資本核心團隊與燧原科技兩位創始人相識多年,在他們尚未出來創業之前,大家就時常一起討論AI技術與產品的應用迭新。這也並不奇怪,燧原科技創始人趙立東除了AMD背景外,曾在紫光集團主導半導體投資相關工作。•伯樂們確實已經賺到錢了而押中「中國國產GPU四小龍」,已經讓早期伯樂們賺到錢了。雲和資本創始人趙雲在2019年接受採訪時就提到,彼時參與燧原科技種子輪、Pre-A和A輪投資的一年多時間裡,浮盈就達15倍。考慮到雲和曾連續四次參與早期階段,按照公司當前205億的估值,收益回報也相當可觀。摩爾線程的首輪融資的投資方沛縣乾曜,對摩爾線程的初始投資為190.4762萬元,目前其對摩爾線程的持股比例為4.2494%,按照當前公司估值計算約為12.68億元,翻了667倍。•同時下注不止有「紅杉中國們」除此以外,我們還觀察到,一批同時下注的人:大廠中,騰訊、聯想同時押注了兩家;VC/PE的市場化資本裡,包括紅杉中國、真格基金、經緯創投、IDG資本等均押注了兩家;國資背景裡,上海和深圳系國資最猛,包括深創投、招商資本等深圳國資,上海系則更容易理解,畢竟四小龍裡,三家都來自上海。深創投原董事長倪澤望就有過一句話:“國家需要什麼,深創投就投資什麼”。•千里馬和伯樂的匹配沒有那麼簡單伯樂和千里馬的雙向奔赴並沒有那麼簡單。一位晶片投資人告訴我們,「四小龍時期」,針對中國國產AI晶片的早期投資還是非常謹慎的,從成立團隊到第一顆晶片流片,至少要兩三年時間:“所以基本就是投人”。因此「中國國產GPU四小龍」的創業背景也基本分為兩類:一類是國際化大公司出來創業的。如擁有輝達、AMD技術背景的創始人,典型是自帶「輝達血統」的摩爾線程,創始人張建中曾任輝達全球副總裁、中國區總經理。沐曦股份和燧原科技「AMD烙印」更深,沐曦股份創始人陳維良、彭莉、楊建均出身於AMD。另一類則是極擅資源整合的人。投資人出身的壁仞科技創始人張文雖是哈佛學霸,也有國內半導體從業經驗,但並不是晶片行業的專業技術人士。張文就曾透露,首輪融資曾是他人生最困難的時刻之一,其創業攢局也是找哈佛師弟列了一張晶片技術大牛名單,自己一個一個去談。02 最關鍵的錢都來自誰?一家晶片企業早期創業中,第一筆錢很重要,但隨著晶片研發到量產的漫長周期,燒錢加劇,此時,長情陪伴者和雪中送炭者就十分關鍵了。即便是成為當下如日中天的最強晶片企業,黃仁勳在創業多年後回顧初期的艱難,仍是會感謝紅杉對其早期「100 萬美元、幾乎為零的成功機率」的押注以及後續的長期陪伴。從「中國國產GPU四小龍」裡,我們也看到類似的長情陪伴者和雪中送炭者,它們送來的不僅是關鍵的錢,背後也有各自的意圖。•騰訊是大廠裡最長情的BAT大廠裡,騰訊自研AI晶片最為低調,在中國國產GPU四小龍裡同時押注了燧原科技和摩爾線程。據摩爾線程招股書,騰訊持有其0.7233%的股份,位列第26名,從持股比例看,更像是財務投資。燧原科技則不同,騰訊是其外部最大股東,持股比例為19.95%,2018年領投了Pre-A輪,總計參與6輪,可謂是陪伴式投資。騰訊選擇和燧原科技繫結的原因是多重的。一方面,尋找中國國產算力保供,降低對輝達的依賴,掌握自主權;另一方面,騰訊自身有雲業務和廣闊的應用生態,既能給中國國產算力適配和滲透提供場景支援,又能給到看得見的訂單。今年9月的騰訊全球數字生態大會上騰訊集團高級執行副總裁、雲與智慧產業事業群(CSIG)CEO湯道生曾表示,騰訊的確在跟多家中國國產晶片廠商合作適配,“會以非常開放的心態和各家晶片廠商展開合作”。公開資料也顯示,騰訊擁有600多個業務場景,如社交內容、遊戲、辦公等領域,也得到了燧原算力的支援。作為對比,投資摩爾線程的字節在今年1月選擇悄悄離場。圖源:摩爾線程招股書據摩爾線程招股書,字節旗下的量子躍動以約2.3億的價格將其持有的 304.3704萬股轉讓給溫州典帆。•上市前最關鍵的彈藥來自國資四家中國國產GPU企業最新一筆融資均發生在2025年上半年,燧原科技、壁仞科技和摩爾線程上一筆融資均在2023年,也就是說「斷炊」近兩年。「斷炊」的原因是多重的。一方面,這是體量所致,上述AI晶片企業估值百億,融資本身門檻太高;另一方面,市場對AI晶片的認知也發生分化。一位半導體投資人士形容這半導體投資這兩年是「減量提質」的兩年:“你可以說市場降溫了,也可以說更保守了”。簡單來說,上市前關鍵期裡,能接住這些AI晶片企業的本就不多,而國資是給這批中國國產AI晶片輸血的關鍵力量。今年3月,壁仞科技完成新一輪戰略融資,領投方為上海國投先導人工智慧產業母基金,這也是上海國投先導人工智慧產業母基金首個直投項目。兩個月後,燧原科技的新一輪融資裡,同樣也是上海國資的身影。縱觀晶片發展歷史,本身就與地方產業生態息息相關,地方國資押注AI晶片項目,不僅是看項目本身,更看重能不能把本地的產業生態帶起來,這種「資本招商」的模式,涉及的是從底層算力到應用整條產業鏈上下游協同。我們統計和梳理公開資料發現,中國國產GPU的智算產業佈局也早就隨城市產業競爭開始了。以智算叢集為例,據沐曦股份招股書,其產品已應用部署超10個智算叢集,橫跨北京、上海、杭州、長沙、中國香港等地區,並逐漸向更多區域延伸。摩爾線程在寧夏、貴州貴安、江蘇鹽城等地落地了相關智算叢集項目。03 誰是 「 搭車者」?有長情陪伴者,自然也有順道搭車者。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二級市場熱鬧的上市公司們。•喝湯的上市公司們從華強北起家的中科藍訊(688332.SH)曾回應持股佈局了「中國國產GPU四小龍」中的三家:沐曦股份(0.24%)、摩爾線程(0.50%)、燧原科技(0.23%)。另一家服飾企業七匹狼(002029.SZ)通過自身和持股控制的七晟創業和晉安三創,總計持有沐曦股份0.71%的股份。另據「投中網」報導,七匹狼母公司還依託深創投,間接獲得摩爾線程的權益。這種搭車式投資的上市公司還有不少,比如盈趣科技(002925.SZ)、淳中科技(603516.SH)、中山公用(000685.SZ)等。盈趣科技在2024年12月出現在摩爾線程的股東名單內,淳中科技則是在2025年3月才取得沐曦0.24%的股份,踩在前夜進場,財務回報的目的也擺在了檯面上。•離場套現的太多了有人進場,就有人離場。事實上,從已披露招股書的沐曦股份和摩爾線程來看,經歷多輪的股權轉讓後,已有人成功套現,收穫不俗收益。沐曦股份招股書顯示,自2023年12月算起,經歷了8次股權轉讓。其中,餘杭金控(景倉長右、景倉堯光)合計套現1.62億元,和利資本(和利國信智芯)為4000萬、創始人陳維良為2000萬,復興系資本(寧波復星銳正)約5000萬等。另據「投中網」統計,從2025年2月首次以個人身份突擊入股的葛衛東,在一個月左右裡共花約6.39億元投資沐曦股份,最終在短時間內便浮盈約2億元。摩爾線程發行前也總計進行了5次股權轉讓,一批機構也靠「賣老股」賺到錢了。其中,聯想長江、陽光保險(陽光融匯)、博時基金(招商系)、小馬智行(鹽城白楊)、紀源資本(紀源皓元、紀源皓月)、海松資本、深圳明皓、字節跳動(量子躍動)分別套現5000萬、約6000萬、5000萬、1.2億、1.5億、2億、約1.6億和約2.3億。04 上市是更殘酷的開始?資本等待上市開獎的同時,留給中國國產AI晶片的上市窗口也在收緊。據我們的不完全統計,2025年僅上半年就有超70家公司IPO終止,A股上市稽核越來越嚴格。對中國國產AI晶片來說,一方面爭奪「中國國產GPU第一股」的稱號已經打響,背後是稀缺性溢價的爭奪。另一方面,在情緒之外,上市潮湧來後,招股書裡的基本面資料也將被公開審視,其核心競爭力、客戶情況和財務資料,也將被拿來和同行對比。中國國產GPU四小龍距離盈利還有很長的路。據招股書,近三年半,摩爾線程累計歸母淨虧損超50億,沐曦股份累計虧損超30億。它們還在精簡組織,沐曦股份招股書顯示,員工從2024年底的931人下降到今年3月份底的870人,三個月少了60多人。晶片創業尤為殘酷,黃仁勳說:“不論是為了追逐食物而跑,或不被他人當作食物而跑,都要儘量保持奔跑,別緩步前進”。對中國國產GPU四小龍來說,如若能成功上市,只是一個里程碑,這意味著更激烈競爭開始了,更艱難的長跑才剛剛開始。 (芯師爺)
中國商務部連發兩條公告!
今天(25日),商務部發佈公告,決定將3家美國實體列入出口管制管控名單,將3家美國企業列入不可靠實體清單。商務部:決定將3家美國實體列入出口管制管控名單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出口管製法》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兩用物項出口管制條例》等法律法規有關規定,為維護國家安全和利益,履行防擴散等國際義務,決定將亨廷頓·英格爾斯工業公司等3家美國實體列入出口管制管控名單,並採取以下措施:一、禁止向上述3家美國實體出口兩用物項;正在開展的相關出口活動應當立即停止。二、特殊情況下確需出口的,出口經營者應當向商務部提出申請。本公告自公佈之日起正式實施。出口管制管控名單:(2025年9月25日)亨廷頓·英格爾斯工業公司(Huntington Ingalls Industries, Inc.)扁平地球管理公司(Planate Management Group)全球維度公司(Global Dimensions LLC)商務部:將3家美國企業列入不可靠實體清單為維護國家主權、安全和發展利益,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對外貿易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反外國製裁法》等有關法律,不可靠實體清單工作機制依據《不可靠實體清單規定》第二條、第八條和第十條等有關規定,決定將薩羅尼克科技公司(Saronic Technologies, Inc.)、愛爾康公司(Aerkomm Inc.)、國際海洋工程公司(Oceaneering International, Inc.)等3家實體列入不可靠實體清單,並採取以下處理措施:一、禁止上述企業從事與中國有關的進出口活動;二、禁止上述企業在中國境內新增投資。本公告未盡事宜,按《不可靠實體清單規定》執行。本公告自公佈之日起實施。 (中國貿易報)
美AI規則再次變臉,華為昇騰晶片面臨全球封殺
美國封鎖升級2025年5月14日,美國商務部宣佈進一步升級對華晶片出口管制措施,明確禁止全球任何實體使用華為昇騰(Ascend)系列AI晶片,並警告使用美國AI晶片訓練中國大模型的潛在後果。這一政策標誌著美國對華為技術封鎖的又一次加碼,試圖通過切斷華為AI晶片的全球供應鏈,遏制中國在人工智慧領域的快速發展。美國的制裁併非首次。自2019年華為被列入實體清單以來,台積電等國際晶片代工廠被迫停止為華為生產先進晶片。而此次新規將矛頭直指昇騰晶片的“全球流通”,甚至要求美國企業“審查供應鏈中的轉移風險”。這種泛安全化的策略,旨在鞏固美國在AI晶片領域的壟斷地位,但同時也引發了國際社會對技術割裂的擔憂。從替代方案到生態重構封鎖之下,中國AI產業鏈展現出靈活性。以DeepSeek為例,其大模型訓練依賴輝達H100 GPU,但推理環節轉向昇騰910C,使API呼叫成本降至OpenAI的1/27。這種“訓練用輝達,推理用昇騰”的混合策略,既利用現有技術優勢,又逐步培育本土供應鏈。此外,華為通過開放生態合作,推動昇騰晶片的應用。目前,昇騰叢集支援千卡級分佈式訓練,與MindSpore框架結合,降低開發者門檻。而昇騰920的研發,則瞄準輝達專為中國市場定製的H20晶片,試圖以更高性價比搶佔份額。全球半導體格局的裂變與挑戰美國的封鎖雖短期內壓制了華為的全球擴張,卻也加速了中國半導體產業鏈的自主化處理程序。長鑫儲存突破HBM2記憶體技術、中微公司實現刻蝕機國產化,均為昇騰晶片的量產提供了支撐。然而,瓶頸依然存在——中芯國際的5奈米晶片成本比台積電高40%-50%,且產能有限。國際市場上,輝達因對華銷售受限,被迫推出性能降級的H20晶片,而昇騰的崛起可能進一步擠壓其市場份額。與此同時,美國製裁的“長臂管轄”引發盟友反彈,例如荷蘭ASML光刻機斷供後,中國通過裝置庫存和逆向研發維持生產,削弱了制裁效果。荊棘遍佈的技術自主之路華為的突圍之路仍充滿變數。一方面,昇騰920的推出可能徹底改變中美AI晶片競爭格局;另一方面,美國對供應鏈的持續審查(如封殺Sophgo等關聯企業)將增加華為的合規風險。長遠來看,技術封鎖或將催生“雙軌制”半導體生態。中國依託內需市場和完善產業鏈,推動昇騰晶片在政務、安防等領域的落地;而全球市場則面臨技術標準分裂的風險。華為能否突破5奈米甚至更先進工藝,將決定這場博弈的最終走向。 (壹零社)
美國出口管制框架
本文是筆者出口管制專題文章的開篇,主要介紹美國出口管制的框架。為便於理解,筆者將美國出口管制框架抽象為以下四個問題:誰來管(管制機構)、依據什麼管(管制依據)、管什麼(管制對象)、怎麼管(管制思路)。一、誰來管(管制機構)名稱:美國商務部工業和安全域(BIS)官網:www.bis.gov/二、依據什麼管(管制依據)名稱:出口管制條例(EAR)原文:www.bis.gov/regulations/ear三、管什麼(管制對象)根據EAR 734.2和EAR 734.3(e),EAR管制以下兩種行為:(一)受管制物項出口、再出口和境內轉移1、根據EAR 738.1 (a)(1),物項包括商品(Commodities)、技術(Technology)和軟體(Software)。2、根據EAR734.3(a),除EAR 734.3(b)所列物項,以下物項受EAR管制:在美國(包括U.S. Foreign Trade Zone)或經美國轉運的物項所有美國原產物項(U.S. Origin Items),無論其位於何處滿足“最小比例原則”(De minimis Rules)的外國製造物項,即:含有的受控美國原產物項的價值超過一定比例(0%、10%和25%三檔)的外國製造物項。舉例而言,如一台中國製造的價值USD 1000的電腦中, 含有價值USD300的受控美國原產晶片,該台電腦屬於受管制物項,因為該台電腦中含有的受控美國原產物項的比例超過了25%。滿足“直接產品規則(Foreign-Direct Product Rules)”的外國製造物項,即屬於以下兩種情形之一的外國製造物項:i. 製造物項屬於特定技術或軟體的直接產品ii. 外國製造物項由工廠或工廠的主要元件(major component)製造,且該工廠或工廠的主要元件屬於特定技術或軟體的直接產品註:U.S. Foreign Trade Zone指美國境內的外貿區(享有特殊關稅政策),詳見美國商務部官網的介紹(https://www.trade.gov/ftz-regs)3、為便於理解出口、再出口和境內轉移的含義,筆者引用漢坤律師事務所李勝等律師在《當交易遇見管制(1):美國出口管制框架簡介》一文中的圖示(筆者根據EAR 734.13/734.14/734.16驗證了準確性):(1)商品的出口、再出口和境內轉移(2)技術和軟體的出口(視同出口)、再出口(視同再出口)和境內轉移註:當涉及軟體的“視同出口”和“視同再出口”,僅指軟體中的原始碼(Source Code)。關於軟體和原始碼的關係,BIS認為原始碼是軟體的一部分。(二)受管制活動(Activities subject to the EAR)根據EAR 734.5, 以下活動受EAR管制:1、“美國人(U.S. Person)”在特定國家或地區從事與武器、軍事有關的活動,詳見EAR 744.62、任何人從事根據EAR簽發的命令(包括Denial Order)所禁止的活動,詳見EAR 766.註:根據EAR 772.1,美國人包括美國公民、美國永久居民、受美國保護的自然人、受美國司法管轄的法人(包括其外國分支機構)、任何在美國的人四、怎麼管(管制思路)EAR管制思路為如下“兩階層”邏輯,見EAR 732附件1決策樹(下方圖1):首先,判斷是否屬於管制對象,判斷順序見EAR 732附件2(下方圖2),之後的文章將詳細介紹。其次,根據是否屬於管制對象,判斷是否須取得BIS許可(License)。如屬於管制對象(Subject to the EAR),須結合物項的ECCN編碼、地點(Destination)、終端使用者(End User)、最終用途(End Use)以及是否適用許可例外(License Exception)判斷是否須取得BIS許可。如不屬於管制對象(Not subject to the EAR),則該行為不會受EAR的約束,自然也無須取得BIS許可。之後的文章將詳細介紹上述邏輯。(Legal Talk)
美國國會:美國商務部對中俄制裁執行不力!
美國參議院常設調查小組委員會最新發現,美國商務部在執行拜登政府對俄羅斯和中國實施的禁令和制裁方面存在明顯的資源不足問題。據美聯社報導,負責出口管制和推廣美國技術的美國安全與工業局(Bureau of Security and Industry,BIS)因缺乏足夠資源,難以有效完成其使命,不得不依賴監管公司自願遵守限制。 此前有報導稱,在俄羅斯無人機和導彈中發現了美國晶片和其他高科技硅產品,儘管俄羅斯受到制裁,俄羅斯仍在2023年仍進口了價值約17億美元的晶片。同時,美國也在努力控制對中國的出口,但受制裁的公司在被禁止前建立新的實體來進口美國技術。例如,輝達(Nvidia)H200人工智慧晶片等特定先進技術被全面禁止向中國出口,但近期仍有中國企業家設法獲得了200塊輝達最強大的人工智慧GPU。 美國商務部發言人查理·安德魯斯在回應調查結果時表示:“該局夜以繼日地努力工作,以履行其使命,維護美國的國家安全。”他補充說,國會提供的更多資金將有助於它“更好地應對我們不斷變化的國家安全環境帶來的挑戰”。 參議院報告顯示,BIS在全球範圍內僅有11名出口管制官員,這使得該機構幾乎不可能進行最終用途檢查,也無法對訂購美國晶片的公司中的一小部分進行實際核查。此外,商務部嚴重缺乏必要數量的中國問題專家和會說中文的人,這意味著它很難監控誰能獲得美國半導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