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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廣體系治理失能、財務亮紅燈 資深媒體人憂公共媒體監督失靈》向來被視為公共價值與媒體專業象徵的公廣集團,近年卻接連陷入治理失序與經營困境。資深媒體人紛紛發表評論,認為從重大投資案成效不彰、子公司長期虧損,到決策程序屢遭質疑,一連串爭議不僅動搖外界信任,也讓公廣體系是否仍具備健全的監督與問責機制,成為輿論關注焦點,尤其公視董監事名單文化與學術界的人士比例偏高,更讓外界質疑公視是媒體還是文化事業?資深媒體人戴志揚評論指出,公廣體系頻傳亂象,包括財務拉警報,最受矚目的莫過於政府四年投入高達 58 億元的「TaiwanPlus」國際傳播計畫。監察院日前點名指出,該計畫在政策目標設定、績效評估指標及執行監督等層面均有明顯缺失。鉅額公帑投入後,對提升台灣國際能見度的實質效益有限,與原先宣示的政策期待出現明顯落差。除了大型政策計畫備受質疑,公視內部近期推動的「公共媒體 AI Chatbot 合作案」同樣引發爭議。據悉,該案在尚未完成內部簽核、也未經董事會正式核准的情況下,便對外召開記者會宣布合作內容,相關技術顧問甚至在未完成公開評選程序前即已亮相。事後才補辦行政流程的作法,讓內部人員質疑決策流於形式,也引發外界對公廣治理制度是否形同虛設的擔憂。另外,治理問題也直接反映在華視日益惡化的財務狀況上。近三年來,華視虧損持續擴大,112 年虧損 2.4 億元、113 年再虧 2.3 億元,114 年預估將達 2.58 億元。節目與廣告收入同步下滑,現金流吃緊,使公司不得不頻繁舉債。據了解,目前以「華視光復大樓」作為抵押的借款金額已超過 40 億元,甚至被外界戲稱為「華銀光復大樓」。戴志揚認為,在績效評估方面,公廣體系內部出現爭議。今年度考績結果顯示,多位台長僅獲「佳等」,僅一人被評為「優等」,然而董事長與總經理卻同時獲得董事會給予的「特優」評價。如此懸殊的評等結果,在連年虧損、整體經營績效下滑的背景下,引發外界對考核標準是否一致、評鑑機制是否公平的質疑,也讓董事會是否真正發揮監督功能備受考驗。此外,文化部近期公布的新一屆公廣董監事名單,再度引發討論。名單中來自文化與學術界的人士比例偏高,是否具備足夠的公司治理、財務監督與經營決策經驗,外界看法分歧。尤其公廣集團旗下尚包含具高度商業屬性的華視,未來恐有多達三分之二的董事同時兼任華視董事,卻未必熟悉媒體市場運作,潛在風險不容忽視。另外資深媒體人在「王其專欄」質疑,檢視董監事名單,出身文化界的人數比例顯然高很多。有媒體人不禁要問,公視到底是媒體,還是文化體?何況公視的公廣集團還有家20年來沒講清楚到底是商業或公共媒體的華視,這些新董監事們有多少位對媒體的運作清楚,足以與經營階層對話?還是必須要公視華視的主管再教董監事們,如何看收視率?如何算廣告點數?如何做戲劇節目?
《政策源於生活 何志偉:讓政治回歸生活,讓民眾意見展現價值》如何讓政治回應人民真實需求、縮短公民與公共事務之間的距離,成為當前民主治理的重要課題。總統府副秘書長何志偉近日接受媒體專訪時指出,政治不應只存在於選舉期間,而是時時刻刻發生在日常生活中,唯有讓政治回到生活本身,才能減輕民眾對政治的疏離感。何志偉表示,政治人物與一般市民並無不同,同樣面對生活壓力與現實困境,因此更應從人民的生活經驗出發思考政策。他指出,許多公共政策的起點,其實來自日常對話與基層聲音。備受關注的TPASS通勤月票政策,最初便源於他與市民朋友一段半小時的生活交流,反映出傾聽民意對政策形成的重要性。他強調,政治的範疇不僅限於宏觀議題,從街道水溝、路燈維修,到交通壅塞與整體經濟壓力,皆與市民生活息息相關,也是政治應回應的核心問題。在制度面向上,何志偉主張,地方首長應建立更開放、即時的溝通機制,例如定期進行直播式問答,讓市民能直接表達意見,促進資訊透明與對稱。他認為,當中央、地方與民眾之間的資訊流動更順暢,年輕世代對公共事務的關注與參與,也會自然提升。何志偉指出,政治的本質是「人的世界」,關鍵在於理解需求、傾聽聲音。專業固然重要,但若缺乏對人民處境的理解,再完整的構想也難以轉化為可行政策。他也提醒,政治人物並非遙不可及,在地方活動、宗教場合或社區聚會中,民眾只要願意開口,意見就有被聽見的機會。此外,他透露,總統府平均每月收到約5,000封民眾來信,內容涵蓋生活困擾、政策建議與各類公共議題。為有效回應龐大民意,總統府亦運用人工智慧技術協助整理與分類來信,確保重要聲音不被忽略,並作為政策研擬的重要參考。何志偉認為,唯有讓政治真正回歸生活,讓民眾感受到自身意見具有價值,才能激勵更多人成為公共參與者。當更多人願意在日常中發聲,政治才能發揮引導社會前進、推動未來發展的力量。
中國媒體炮轟路透社:惡意拼湊資訊來捧殺中國光刻機,暗示中國裝置採用違規方法獲取技術
01前沿導讀路透社在12月17日刊登了一篇專欄報告,該報告指出中國科學家已經在深圳的實驗室內完成了EUV光刻機的原型機製造。並且該原型機由前ASML工程師參與其中,通過逆向工程的方法完成了EUV的整機製造,預計2030年有望實現用國產EUV製造原型晶片。該內容在國際層面引起了巨大轟動,同時也引起了中國媒體的聲討。上海觀察者網認為,該報告動用了西方媒體慣用的伎倆:內容並非完全虛假,但也不完全真實。西方媒體的手段是將一些資訊拼湊性的連接在一起,從而主動引導你得出相關結論。所以,我們需要對路透社的專欄報告提起高度警覺,其警覺的地方並不在於該媒體說了什麼,而是在於該媒體是怎麼說的。02資訊拼湊我們提取一些關鍵詞:中國國產EUV光刻機、前ASML工程師、逆向工程,然後我們對這些關鍵詞進行分析。前ASML工程師這個資訊是真實發生的事情,該工程師名叫林楠,2015年至2021年在荷蘭ASML研究部擔任研發科學家。2021年至2025年9月,林楠在上海光機所擔任雷射科學與技術實驗室副主任。10月份,林楠離開上海光機所,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擔任積體電路科學與工程學院教授。林楠博士曾經與荷蘭半導體觀察者、《新鹿特丹商報》記者馬克·海金克一起接受了觀察者網旗下心智對話欄目的專訪。在訪談當中,主持人對二人發起提問:其他企業是否可以效仿ASML的成功經驗,複製出一套全新的光刻機體系?馬克·海金克對此表示即便你瞭解了光刻原理,並且擁有了製造圖紙、製造材料、所需零部件,你也很難將其製造出來,況且也沒有圖紙給你看。你必須要保證每個零部件之間相互有效的整合運行,這涉及到大量的工程問題和技術經驗。我們並不是說複製ASML光刻機這條路徑是完全不可能的,但你想要製造出水平不錯並且可以商用的裝置,需要花費很長時間。林楠博士也進行分析稱,對於技術人員來說,如果有選擇的情況下,技術人員不願意再做重複的事情,但問題是在於你有沒有能選擇的條件。單純的技術複製並不是什麼挑戰,很多時候是在浪費工程師的時間。前人已經把很多事情都做了,你重複去做是沒有意義的。如果你想做,那就應該用不同的方式去做。林楠博士的態度很明白,雖然跟隨國外的技術方向發展技術是一條清晰的路徑,但這種方法終歸是別人主導的。想要實現真正的技術跨越,必須要從基礎開始一點點積累經驗,持續深入研究相關的產業技術,只有自己搞懂的整個流程,才能最大限度實現光刻機的自主可控。林楠博士的說法,與路透社發佈的專欄報告存在明顯出入。下面我們來談談逆向工程的問題。03逆向工程在半導體產業的發展史上,確實發生過對光刻機進行逆向工程,然後製造出另一台光刻機的例子,不過這個事情建立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時間回溯到20世紀80年代,彼時的光刻機霸主是美國的GCA公司(地球物理公司),其次是美國的珀金埃爾默、日本的尼康、佳能再加上荷蘭的ASML。此刻的ASML並沒有太大的名氣,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產品,光刻機的產業競爭變成了美日兩國企業的競爭。日本通產省牽頭,推出了超大規模積體電路計畫(VLSI)。尼康、佳能、東芝、電氣株式會社(NEC)均是該計畫的扶持企業。由於尼康本身就是傳統光學技術起家,所以直接承擔了日本光刻機的研發項目。日本NEC是美國GCA公司的客戶之一,GCA的服務經理肯·皮恩在這個時期接到了日本NEC的求助,NEC購買的光刻機出現當機的情況,要求皮恩進行技術分析。皮恩帶領工程師來到了日本NEC公司,在進行技術修復的過程中,皮恩發現光刻機存在被私拆的痕跡。皮恩私下調查發現,NEC公司允許尼康對購買來的美國光刻機進行拆解,但是尼康對其拆解之後重新組裝的過程中出現問題,導致光刻機當機,這才求助於美國GCA。1981年,尼康發佈了NSR-1010G步進式光刻機。經客戶反饋,該光刻機與美國GCA的光刻機在架構、晶圓台、對準系統等多個技術領域一模一樣,整個產業都將尼康的NSR-1010G光刻機認定為美國光刻機的複製品,但是美國GCA管理層對此卻毫不在意。甚至有美國客戶將尼康抄襲美國技術的檔案傳送給GCA,GCA也對此嗤之以鼻,並表示日本企業就算抄襲了美國技術,那麼他們也只能學到皮毛,製造出來的產品根本比不過美國。尼康能賣出貨去,完全是因為日本政府要求企業支援國產裝置,所以尼康的光刻機被內部消化了。但是隨著技術的發展,日本企業佔據上風,ASML也憑藉著PAS系列光刻機打開市場,美國的光刻機產業開始走下坡路。珀金埃爾默被財團收購放棄光刻機業務,GCA則是被矽谷集團收購。2001年,ASML全資收購了美國矽谷集團,將美國光刻機產業納入麾下。逆向工程對於早期的簡單裝置來說是可行的方案,但是隨著產業發展,EUV光刻機進入高精度和自動化,其整機零件達到了幾十萬個,牽扯到全球5000多家頂級供應鏈,涉及到的軟體體系超過億行程式碼。最為重要的,還是來自於ASML的技術專利。ASML與蔡司統治了EUV光刻機超1500項以上的技術專利,這些專利成為了後來者難以踰越的城牆。並且EUV光刻機覆蓋了光學、化學、電學、機械、材料、控制、軟體等多個基礎工程,機器製造完成只是個開始,其真正的難點是將裝置市場化,然後保證穩定性和高效率,從而源源不斷地製造晶片進行盈利。由此可見,路透社的內容在關鍵資訊上面大部分是真實的,但是將這些內容整合到一起,就形成了一種較為空心化的結論,存在過度解讀的情況。對於一些經常關注中國晶片產業的觀眾來說,路透社的內容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對於整個中國晶片產業來說,路透社的內容又存在多種不合理的說法。尤其是路透社將逆向EUV這種方法強加給中國團隊,暗示中國團隊採用該技術製造國產光刻機,讓中國企業陷入一種被動的輿論境地。 (逍遙漠)
川普媒體集團大漲42%,公司擬併購核聚變公司TAE,計畫明年開始建設核聚變發電廠
川普媒體科技集團將以全股票方式併購聚變能源公司TAE Technologies,交易估值超60億美元,雙方股東各持新公司約50%。合併後公司瞄準公用事業級聚變發電,計畫將於2026年開始選址並建造聚變電站,直指AI算力帶來的能源需求。川普媒體科技集團(Trump Media & Technology Group Corp,簡稱TMTG)已與聚變能源初創公司TAE Technologies簽署最終合併協議,這項全股票交易的估值超過60億美元。總部位於美國的TAE是全球最古老的私人聚變企業之一,得到了Google和雪佛龍的支援。根據協議條款,TMTG與TAE將進行合併,雙方現有股東將在完全稀釋的基礎上各持有新公司約50%的股份。為支援交易推進,TMTG將在簽約時向TAE提供高達2億美元的現金注資,並在提交S-4檔案後提供額外的1億美元資金。此次合併旨在打造市場上首批公開上市的聚變能源公司之一。據彭博與福克斯新聞18日報導,合併後的公司計畫於2026年選址並啟動公用事業規模聚變發電廠的建設。管理層表示,這一戰略佈局旨在應對人工智慧發展帶來的巨大能源需求,並致力於確立美國在能源安全領域的優勢地位。市場對該消息反應迅速,川普媒體股價周四暴漲近42%。投資者對這一出人意料的業務轉型表現出高度關注,儘管具體的商業化路徑仍需時日驗證,但通過資本市場加速通過聚變技術落地的意圖已引發市場劇烈波動。戰略重組與管理架構該交易預計將於2026年年中完成。交易完成後,川普媒體科技集團將轉型為一家控股公司,旗下資產將涵蓋原有的社交媒體業務Truth Social、Truth+、Truth.Fi,以及新併入的TAE、TAE Power Solutions和TAE Life Sciences等能源與生命科學部門。在管理層架構上,新公司將實行聯席CEO制度。現任TMTG首席執行長Devin Nunes將與TAE首席執行長Michl Binderbauer共同擔任聯席首席執行長。此外,Big Sky Partners的創始人兼董事總經理Michael Schwab預計將被提名為九人董事會的主席。作為全球領先的聚變能源公司之一,TAE Technologies為此次合併帶來了深厚的技術積累。該公司在聚變技術領域已研發超過25年,迄今為止已募集超過15億美元的私人資本,並成功建造和安全營運了五個聚變反應堆。TAE聲稱,其技術已顯著降低了反應堆的尺寸、成本和複雜性。合併後的實體將商業化落地作為首要任務。公司計畫在2026年確定首個廠址並開始建設世界上首個公用事業規模的聚變發電廠(需獲得監管批准),且已有規劃建設更多的聚變發電廠。Devin Nunes向媒體表示,TMTG帶來的資本和公開市場准入將有助於迅速推動TAE經過驗證的技術實現商業可行性。瞄準AI算力與能源安全此次併購的核心邏輯緊扣當前人工智慧(AI)熱潮對電力的巨大需求。公司聲明指出,聚變電廠提供的經濟、充足且可靠的電力,將有助於美國贏得AI革命。Devin Nunes認為,聚變動力是自1950年代商業核能問世以來最引人注目的能源突破,這一創新不僅能降低能源價格,更是確保“美國AI霸權”、重振製造業基礎及加強國防的關鍵。Michl Binderbauer則強調,TAE最近的技術突破使其能夠加速資本部署。他表示,團隊已準備好解決能源短缺這一巨大的全球挑戰,並從根本上改變美國的能源供應結構。合併本身被視為利用資本市場力量,將尖端科學轉化為基礎設施優勢的關鍵一步。 (invest wallstreet)
Netflix收購華納兄弟的深層邏輯
在串流媒體重塑娛樂產業格局的十年激戰後,Netflix宣佈收購華納兄弟的交易,標誌著好萊塢百年遊戲規則的根本性逆轉。本文作者Ben Thompson以其標誌性的"聚合理論"框架,揭示了這一歷史性併購背後的深層邏輯:當網際網路將發行邊際成本降至零時,聚合使用者注意力的能力遠勝於內容本身的價值。文章追溯了華納兄弟從早期影院發行到製片霸權的百年軌跡,剖析了Netflix如何憑藉演算法、訂閱模式與全球網路效應建構起不可複製的聚合者優勢。這不僅是兩家公司的命運交織,更是對整個傳統媒體範式的終極審判——真正的威脅並非串流媒體之間的內戰,而是YouTube、TikTok等使用者生成內容平台對"專業內容"價值根基的瓦解。作為觀眾,我們既是這場巨變的見證者,也是推動者。每一次深夜刷劇、每一次"因為Netflix上有"的選擇、每一次為獨家內容開通會員,都在幫助改寫權力規則。我們不關心派拉蒙法令或串流媒體戰爭,但我們確實能感受到:內容越來越多,選擇卻越來越少;訂閱費在漲,值得看的東西似乎總在另一平台。更微妙的是,我們漸漸分不清是自己想看電影,還是演算法讓我們覺得"這是你的菜"。這篇文章解釋我們為什麼走到了今天。它用我們能理解的語言,講清楚了那些影響我們每晚娛樂體驗的底層邏輯:為什麼好萊塢六大製片廠鬥不過一個矽谷公司?為什麼"內容為王"這句話失效了?以及最扎心的——當我們在為《怪奇物語》或《最後生還者》尖叫時,我們真正在為什麼買單?如果你也曾在串流媒體平台間來回切換,也曾疑惑"為什麼影院電影越來越像主題公園廣告",這篇文章會給你一個豁然開朗的答案。它不會改變Netflix的訂閱價格,但至少讓你明白,自己在這場百年大變局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看完你會意識到:最大的衝擊不是壟斷或監管,而是一個更殘酷的事實——在演算法和無限選擇的時代,"做個好觀眾"已經不再夠了。Netflix與好萊塢終局作者:Ben Thompson發表時間:2025年12月8日華納兄弟始於發行業務。世紀之交剛過,Harry、Albert、Sam和Jack Warner四兄弟購買了一台二手放映機,開始在俄亥俄州和賓夕法尼亞州的礦業城鎮放映短片;1907年,他們在賓夕法尼亞州的新城堡購買了第一家永久劇院。大約在同一時期,兄弟們也開始了向其他劇院發行影片的業務,並於1908年開始在加州製作自己的電影。1923年,兄弟四人正式成立華納兄弟影業公司,成為好萊塢五大製片廠之一。兄弟們很早就意識到,發行業務並不是一門很好的生意:你需要維護劇院、尋找影片放映,而利潤受限於你的容量,你必須努力填滿每一個座位;畢竟,每場放映的空座位都是永遠消失的收入。遠比這更有利可圖的是製作在這些劇院放映的影片:你可以一次性拍好一部電影,然後反覆賺錢。在這方面,好萊塢是科技行業出現之前的科技行業,也就是說,製片廠是專注於前期巨額投入、然後通過反覆利用來賺錢的行業。誠然,華納兄弟與其他好萊塢公司一起,也擁有大型連鎖劇院,作為完全整合化公司的一部分,但當最高法院在1948年通過派拉蒙法令強制它們拆分時,被分拆出去的是劇院:製作內容比發行內容要好得多。這個生意隨著時間推移變得越來越好。首先,電視為電影以及後來的電視節目提供了廣闊的新授權機會;不僅電視機的數量超過劇院,而且可以在家全天候觀看。接著,家庭錄影增加了新的窗口:電影不僅可以在影院和電視上賺錢,還有租賃和銷售錄影帶的全新機會。然而,真正的金礦是有線電視捆綁套餐:現在,好萊塢的大部分收入不再需要賺取離散收入,而是變成了事實上的年金,因為90%的家庭每月支付越來越多的費用,以獲得訪問他們基本不觀看的海量內容的權限。網際網路發行與聚合Netflix成立於1997年,同樣始於發行業務,具體是DVD郵寄業務;該公司今天為人所知的串流媒體服務於2007年推出,正好是華納兄弟購買劇院100年後。差異是深遠的:由於Netflix在網際網路上,它實際上無處不在;無需清潔座位或維護放映機,每個增量客戶都是利潤。更重要的是,潛在客戶的數量至少在理論上是全世界的人口。簡而言之,這就是網際網路為什麼不同:從第一天起,你就可以以零邊際成本觸達任何人。Netflix隨著時間的推移,像之前的華納兄弟一樣,後向整合到製作自己的內容。然而,與華納兄弟不同的是,內容製作始終且唯一地服務於Netflix的發行。Netflix所理解的——而好萊塢,包括華納兄弟在內,醒悟得太慢——是因為網際網路,發行比內容更具可擴展性。這一點並不明顯;畢竟,內容是稀缺的、獨家的,而每個人都可以訪問網際網路。然而,正因為每個人都可以訪問網際網路,才有了海量的內容,多到沒人能消費得完;這就賦予了聚合者為消費者整理內容的權力,提供令人滿意的使用者體驗。消費者湧向聚合者,這讓聚合者對供應商具有吸引力,從而獲得更多內容,進而吸引更多消費者,形成一個良性循環。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大的聚合者在客戶獲取成本方面獲得壓倒性優勢,並且根本不會流失使用者;這就是其經濟力量的最終來源。這是好萊塢製片廠在過去十年中痛苦學到的教訓。隨著Netflix的增長——重要的是,儘管製作的內容較差,但Netflix的股票估值要高得多——好萊塢製片廠也想參與這個遊戲,以及這個估值,他們自信會贏,因為他們擁有內容。內容為王,對吧?嗯,在受物理約束限制的發行世界中是這樣;在網際網路上,在擁有無限選擇的世界中,客戶獲取和流失緩解更重要,而這正是Netflix擁有的優勢,並且這種優勢還在不斷增長。Netflix收購華納兄弟周五,Netflix宣佈收購華納兄弟;據華爾街日報報導:Netflix已同意在娛樂公司將其製片廠和HBO Max串流媒體業務與有線電視網路拆分後,以720億美元收購華納兄弟,這筆交易將重塑娛樂和媒體行業。這筆現金加股票交易於周五宣佈,此前雙方已進入獨家談判,收購這家以超人、哈利波特電影以及《老友記》等熱門劇集而聞名的媒體公司。該報價對華納探索每股估值為27.75美元,企業價值約為827億美元。據知情人士透露,競購方派拉蒙曾出價每股30美元全現金收購整個華納探索公司,包括華納的有線電視網路。派拉蒙正在權衡下一步行動,可能轉向其他潛在收購目標,知情人士稱其計畫如此。值得注意的是,派拉蒙的出價是針對整個華納兄弟探索業務,包括明年將分拆的電視和有線電視網路;Netflix只購買華納兄弟部分。Puck報導稱,Netflix留下的這部分估值為每股5美元,這意味著Netflix的出價高於派拉蒙。而且,值得注意的是,派拉蒙的資金不會來自實際業務,該業務估值僅為140億美元;新東家David Ellison是甲骨文創始人Larry Ellison的兒子,後者身家2750億美元。與此同時,Netflix市值4250億美元,過去一年產生了90億美元現金流。沒有家族資金的支援,這根本算不上是一場勢均力敵的競爭。這正是你對Netflix地位的預期——也是我早在2016年描繪的最樂觀情景:關於訂閱使用者數量、增長率和流失率影響的這些分析適用於任何SaaS公司,但對Netflix而言,賭注更高:該公司有潛力成為一個聚合者,隨之而來的是主導地位和相關利潤。回顧:Netflix通過包括優越的電視觀看體驗在內的方式獲取使用者。這一客戶基礎使公司有能力鎖定供應商,這提高了公司產品的吸引力,從而給予Netflix對供應商更大的權力。這種情況最樂觀的結果不是Netflix僅僅成為另一個擁有獨特交付方式的電視訊道,而是你唯一需要的、擁有對供應商市場主導權的電視。這種情況最可能的發展方式是,Netflix由於擁有最多客戶而支付能力更強,最終成為好萊塢供應商的唯一買家;這就是Netflix與Sony的關係的本質,Sony有遠見(且沒有需要補償的損失的電視網路收入)地避免了串流媒體戰爭,只是將內容賣給出價最高者。然而,我認為有三個具體案例可能說服Netflix,值得完全收購最大的供應商之一:· 2019年,Netflix推出了《F1:極速求生》,取得了巨大成功。然而,該系列最大的受益者不是Netflix,而是F1所有者Liberty Media。2018年,Liberty Media向ESPN免費提供美國電視轉播權;七年後,蘋果簽署了每年1.5億美元轉播F1的協議。這一價值主要由Netflix創造,但Netflix分文未得。· 2023年,NBC環球將《金裝律師》授權給Netflix,這部長期被困在Peacock後院的劇集突然成為串流媒體中最熱門的內容。Netflix沒有支付太多費用,因為該交易並非獨家,但突然間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Netflix有獨特的能力提升片庫內容的價值。· 2025年,《KPop Demon Hunters》成為全球現象,如果沒有Netflix演算法,很難看到這種情況會發生。關於《KPop Demon Hunters》,我在一篇更新中寫道:原創動畫的困境有多少源於現在沒人會隨便去看電影這一事實?僅僅登上大銀幕曾經是最大的障礙;現在劇院已成為目的地——你必須明確選擇去做的事情,而不是周五晚上默認去做的事情——你需要實際推銷,而這有利於觀眾已經熟悉的IP。事實上,這是Netflix崛起和製片廠盲目追趕的最諷刺的頂點:後者認為內容最重要,但事實上優質內容——再說一遍,《KPop Demon Hunters》確實很好——需要發行和以最便捷方式獲得的"免費"訪問來證明其價值。換句話說,《KPop Demon Hunters》正在憑自身實力取得成功,但這些實力之所以有機會發揮作用,僅僅是因為它們可以在最大的串流媒體服務上訪問到。簡而言之,我認為Netflix高管已經確信,僅僅授權節目正在讓錢白白溜走:如果Netflix有獨特的能力讓IP更有價值,那麼顯而易見的答案就是擁有IP。如果獲取這些IP的過程有助於迫使好萊塢製片廠進行早就該進行的整合,並讓一家競爭對手串流媒體下線(並拒絕向另一家競爭對手提供內容),那就更好了。當然存在明顯的風險,價格也很高,但這個論點是合理的。Netflix的市場與威脅"讓一家競爭對手串流媒體下線"這一說法也引發了監管問題,沒有那個行業在這方面比媒體行業受到更多審查。Netflix肯定會面臨這種情況;據Bloomberg報導:美國總統Donald Trump對Netflix Inc.計畫以720億美元收購華納兄弟探索公司提出了潛在的反壟斷擔憂,指出合併後實體的市場份額可能構成問題。Trump周日抵達甘迺迪中心參加活動時發表的評論,可能引發監管機構將反對全球主導串流媒體服務與好萊塢標誌性公司結合的擔憂。該公司將面臨司法部對這筆將重塑娛樂行業的交易的長期審查。重要的是,總統在此事上沒有最終決定權:Trump總統曾指示司法部反對AT&T收購時代華納,但司法部在聯邦法院敗訴,令AT&T損失慘重。事實上,合併與監管審查的諷刺之處在於,後者的成功往往與前者的明智程度成反比:AT&T收購時代華納的交易本身沒有太多意義,這正是它(正確地)獲批的直接原因。如果AT&T限制時代華納內容在其網路上播放,那將對經濟造成破壞,因此就這種理論上的可能性提起訴訟最終未能成功。這筆交易更有趣。· 首先,這在一定程度上是垂直併購,即分銷商收購供應商,這類合併通常會被批准。然而,Netflix似乎很可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讓華納兄弟的內容,特別是其龐大的片庫,成為Netflix獨家內容,而不是將其出售給其他分銷商。這在短期內會對經濟造成破壞,但很可能被前述Netflix能夠為已建立的IP帶來的價值提升所抵消,隨著時間的推移給予Netflix更強的定價能力(這將增加監管審查)。· 其次,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水平併購,因為Netflix正在收購一家競爭對手串流媒體服務,並 presumably 將其退出市場。水平併購受到更多審查,因為明確的結果是減少競爭。對Netflix來說令人沮喪的是,公司可能不會過分看重這一點:很難看到HBO Max為Netflix帶來增量客戶,因為大多數HBO Max客戶也是Netflix客戶。事實上,Netflix可能會辯稱,至少在短期到中期,他們將以更低的價格為消費者提供同樣的內容,從而使消費者受益,因為你只為一項服務付費(儘管再說一遍,長期目標是增加定價能力)。如果最終有投訴,問題將一如既往地歸結為市場定義。如果將市場極度狹隘地定義為訂閱串流媒體服務,那麼Netflix將面臨更艱難的時期;如果將市場廣泛定義為電視觀看,那麼Netflix有很好的辯護:這一定義包括線性電視、YouTube等,Netflix的份額要小得多,並且也(正確地)包括了他們最大的威脅(YouTube)。說YouTube是Netflix最大的威脅,說明了一個更廣泛的道理:由於網際網路,在觸達客戶方面沒有稀缺性;不像曾經有限的電視訊道數量,網際網路封包並不有限。每個人都可以訪問所有內容,這意味著唯一稀缺的資源是人們的時間和注意力。如果這是市場定義——這也是所有這些公司實際關心的市場——那麼競爭對手名單就擴展到電視和YouTube之外,包括社交媒體和使用者生成內容:舉一個極端的例子,TikTok確實是Netflix對唯一剩下的稀缺資源的競爭對手。然而,歸根結底,我認為Netflix所做的一切都必須放在前述YouTube威脅的背景下理解。YouTube不僅在消費者花費的時間上普遍早已超過Netflix,而且在電視觀看時間上也超過了Netflix,而且是免費獲取內容做到的。這在長期來看很難競爭:YouTube永遠會比任何其他平台擁有更多的新內容。然而,專業製作的內容有一個巨大優勢:它往往更具常青性,有更高的重看價值。這就是我們又回到片庫的原因:Netflix讓片庫內容更有價值,這隱含地說明片庫內容具有YouTube內容所不具備的長久性。延伸開來,這可能說明了為什麼Netflix現在決定啟動好萊塢終局:好萊塢真正的威脅不是(僅僅是)網際網路讓發行免費,有利於聚合者;而是技術讓任何人都能創作內容,而且威脅不是理論上的:它正在市場上取勝。Netflix可能被好萊塢忌憚,但好萊塢每個人都應該更害怕任何人都能成為創作者這一事實。 (WhaleThink)
網飛秘史
最近,網飛(Netflix)搞了個大手筆:砸827億美金,收購華納兄弟。很多人第一反應是,網飛這麼有錢的嗎?是的,網飛就是這麼有錢,市值4321.37億美元,是迪士尼的兩倍還多。中國的愛奇藝,被稱作“中國網飛”,但二者的體量,不可同日而語,硬要在咱們這找個能打的,那還是抖音上吧。網飛買華納兄弟,類似大財主納妾,饞人家身子,這才一擲千金。網飛“饞”華納身子,“饞”的是那個部位呢?華納業務分兩大塊,第一塊是那些全球頂尖的電影廠牌和IP,如HBO,DC宇宙,哈利波特,權力的遊戲等;第二塊,包括CNN、TNT體育、Discovery頻道在內的電視網業務。第一塊如精肉,第二塊如雞肋。網飛買華納,自然是取“精肉”而舍“雞肋”。那麼,問題來了,擁有這麼多大IP,這麼多“精肉”,華納為何不能自己發展,而要“賣肉”給網飛呢?當然不是“因為愛情”,是“因為模式”。華納雖是流行IP的集大成者,但它的盈利模式比較傳統,屬於靠買票、賣廣告的傳統媒體。網飛則不然,它在全球190個國家,擁有2.8億個付費使用者,如此龐大的數字,讓網飛的拍攝成本,具有了“零邊際成本”的效果。想像一下,傳統院線電影,要一張票一張票的賣,而網飛這種串流媒體,根本無需買票,就有2.8億個付費使用者嗷嗷待哺,並按月給網飛打錢。如此一來,《魷魚遊戲》這類爆款的拍攝成本,與其巨大收益相比,就可以忽略不計了。網飛不是在賣電影或電視劇,它是在全球範圍內收“電影稅”。華納苦哈哈的賣票模式,跟網飛的“收稅模式”完全不在一個維度,後者對前者是“降維打擊”,這還如何競爭?更何況,這幾年,華納累計虧損200多億美元,員工被裁,股東黑臉,硬撐下去,有如雞肋。恰好此時,網飛需要華納這邊的超級IP加持,那就趁著徐娘半老,姿色尚存,把自己賣個好價錢吧!由此可見,網飛的“全球付費會員模式”,就是網飛作為串流媒體,打敗傳統巨頭華納的“魔法”。放眼四周,網飛這種模式,早已“西學東漸”了。比如騰訊的微信讀書,只需每月支付一筆不到20塊人民幣的費用,就能成為包月的“微信讀書會員”,可坐享海量圖書,任意暢讀,相當於擁有了一個線上的私人圖書館。雖說中國不缺pony(馬化騰)這種人才,可以copy海外的技術和模式,但不要忘了一個詞——先發優勢。網飛的“包月付費會員模式”在二十多年前就誕生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讓網飛成為串流媒體領域難以替代的王者。網飛創始人馬克,原本的創業想法,只是在網上賣東西,進而找到了租賃售賣DVD電影光碟這個業務,一開始進展並不順利,還差點被當時鋒芒畢露的亞馬遜收購。正是在這個危急時刻,“付費訂閱模式”的點子,拯救了網飛,並讓其走上一條高速增長之路。現在的網飛,風光無限,這段創業時的“生死時刻”,幾乎成了一段罕有人知曉的“秘史”。網飛秘史,不僅隱秘,更有價值。今天,波普商人就為大家解碼這段“網飛秘史”。1 大禍臨頭網飛創始人馬克,是個“點子王”。1997年,為了創業,他曾想出無數點子,並和好友裡德,進行過精密論證,比如個性化衝浪板,定製棒球棒,定製狗糧等等。儘管點子千奇百怪,但有個共同點,都是在網上進行銷售。經過論證,馬克的大部分點子都作廢了,只成功了一個,這就是——網飛。《武林外傳》裡,燕小六有個口頭禪,照顧好我七舅姥爺。這個口頭禪,放在馬克身上,可以換成——照顧好我舅太姥爺。馬克的舅太姥爺,名字叫弗洛伊德,寫《夢的解析》的那位。可能是受弗洛伊德的基因傳承,馬克這個“點子王”,比較善於洞悉人們的隱秘需求。有一天,裡德告訴馬克,他租了張影碟,因逾期歸還而被罰款,這個事讓他很不爽。馬克愣了一會兒,隨即拍著手說,有了,我們可以讓使用者在網上租錄影帶,說罷,掏出便簽本,寫下幾個字——線上影碟店。當時,DVD格式影碟,剛進入美國市場,未來如何發展,人們還在觀望。相比傳統影碟,DVD購買成本更低,一張僅需20美元,運輸費用在32美分左右,這讓馬克的“點子”有了落地的可能。馬克和裡德決定創業,他們的第一步,是給“郵寄DVD”這個事業估值。經過一番計算,他們給自己的公司估值300萬美元,他們打死都不會想到,二十幾年後,網飛會成為市值4000多億美元的科技巨頭。創業伊始,馬克和裡德,需要一個天使投資人,幸運的是,他們都認識一個人選——裡德本人。馬克出力,裡德出錢,股權五五開,沒過多久,裡德又在估值基礎上加投,稀釋了股權,最終,二人成為股權三七開的合夥人。裡德七,馬克三。網飛的企業文化,就是這兩個人的做事方式,上班不打卡,沒有強制工作時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網飛創始人之一 馬克起初,網飛還沒有“演算法”,他們倚賴那種“掐指一算”,還能特別精準的奇人,進貨時,知道何時買30張,何時買300張。為了庫存足夠充裕,每部電影,音像店會買五六份,網飛一買就是五六十份,對於《洛城機密》那樣的當下熱門,網飛更是500張起購。很快,網飛在影迷中,有了這樣的“名聲”:擁有市面上所有DVD影碟,並且永遠備有存貨。網飛的伺服器,可自動記錄和跟蹤每一個使用者,每一筆訂單,乃至知道每個客戶的喜好,喜歡看那類電影。在這個基礎上,網飛搞出了從一星到五星的電影評價系統,後來,這個點子被國人借鑑,如法炮製了“豆瓣”。網飛的影碟業務,分為銷售和租賃。開業第一個月,網飛銷售額近10萬美元,形勢喜人,照這個增速,年收入可達100萬美元。與此同時,租金收入這塊,令人不寒而慄,只有區區1000美元。事實表明,幾乎沒人願意在網飛租DVD。為此,馬克想辦法行銷,找到索尼,東芝,松下幾家DVD巨頭本地負責人,這三家公司佔據DVD播放機市場90%以上份額。馬克的想法是,與東芝等企業聯動,他們每賣出一台DVD機,上面都附有一個傳單,寫著:登陸網飛網站,可獲得免費租看3張DVD的機會。一頓操作猛如虎,幾個月下來,結果仍然如前——網飛賣出了很多張DVD,但就是無法說服人們去租借。帳面上,網飛靠銷售DVD的收入,顯得形勢一片大好,員工也充滿幹勁,私下裡,馬克和裡德心知肚明——大禍就要臨頭了。2 雲中頓悟當時,網飛是唯一在網上售賣和租賃DVD的商家,但隨著世紀末網際網路浪潮的來襲,網飛的門口,即將“野蠻人”遍佈。博德斯連鎖書店,沃爾瑪,亞馬遜,都在磨刀霍霍,加入“影碟線上售賣”這場商業戰爭。可以想見,一旦這些巨頭加入,網飛的利潤空間被壓縮為零,就只是個時間問題。就在此時,裡德接到了亞馬遜首席財務官的電話,約他和馬克來西雅圖一敘,跟亞馬遜的老闆貝佐斯聊聊。當時的亞馬遜,剛成立沒幾年,是一個賣書的網站。1998年,貝佐斯決定,亞馬遜未來將不僅是一家書店,而是一個全品類的商店,雖然租賃DVD這種費事兒吧啦的業務他不會做,但很顯然,貝佐斯不久就會開始銷售DVD。裡德判斷,一旦亞馬遜開始賣DVD,網飛就會倒閉,很快倒閉。裡德拍著馬克的肩膀,夥計,事情就是這樣,貝佐斯來電話了,我知道他想幹什麼,而我們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把網飛賣給他。聽完裡德的話,馬克如墜冰窟。彼時的亞馬遜,剛剛上市,市值200億美元,這家公司毫無盈利,近期也完全沒有盈利打算,但貝佐斯讓銀行家們相信——亞馬遜,就是未來。中國的京東,高築牆(技術壁壘),廣積糧(資本支援),緩稱王(盈利晚),在融資時,就曾被介紹為“中國的亞馬遜”。在馬克的自傳裡,他對貝佐斯的外形描述頗為精彩——碩大的腦門,略尖的鼻子,謝頂的禿頭,過短的脖子,這一切拼湊起來,讓貝佐斯看上去,就像一隻剛從殼裡探出頭的烏龜。貝佐斯貝佐斯說話直截了當,對馬克和裡德說,如果網飛繼續這麼搞,那麼最大體量,只能做到1600萬美元,而亞馬遜會將此作為收購價。這個價格,坦白說,已經足以讓當時的馬克心動,他擁有網飛30%股份,一旦賣出,下半輩子吃喝不愁,可以直接退休,而對於裡德,則沒多少吸引力。這個時候,網飛面臨艱難抉擇。如果不賣給亞馬遜,就要跟它競爭,僅以網飛目前銷售DVD的盈利手段,可以想見,很快就會敗下陣來;如果賣給亞馬遜,那裡德和馬克,就要和這次創業說拜拜,跟他們的網飛說再見。最後,他們選擇了前者——不賣,跟亞馬遜競爭。在返程的飛機上,馬克向裡德提出了一個改變網飛命運的“點子”——聚焦租賃,砍掉當時網飛唯一賺錢的業務,也就是DVD零售業務,因為在這個業務時,網飛永遠無法和亞馬遜匹敵。裡德饒有興趣地盯著馬克,聚焦租賃,然後呢?相信不用我提醒,網飛租賃影碟的月收入是1000美元。馬克聳聳肩,這我還沒想好,這是另一個“點子”。波音飛機穿過雲層,二人眼前一片蒼茫。3 那個點子1999年夏,網飛處於崩潰邊緣。隨著亞馬遜等巨頭進入線上影碟零售市場,網飛的利潤一天比一天消瘦。每天中午,馬克都在辦公室旁邊的公園跑步,冀望揮汗如雨的某個時刻,想出令網飛起死回生的“點子”。這天,馬克來到網飛位於聖何塞市的倉庫,看著眼前貨架上的上萬張DVD影碟發呆,一個想法在他腦海裡爆炸——為什麼要把所有DVD儲存在倉庫裡?為什麼不將DVD儲存在使用者的書架上,讓他們想放多久就放多久?帶著這個“頓悟”,馬克找到了裡德,激動萬分地對他說,還記得創業之初,你向我抱怨過什麼嗎?抱怨過你租的影碟逾期,被迫交了滯納金!裡德一臉不解,那又如何?馬克說,如果我們取消滯納金,把影碟全部儲存在使用者的書架上,會有什麼效果?馬克向裡德解釋道,看電影是一種轉瞬即逝的衝動,有時甚至在你開車去百視達音像店的路上,這種看電影的慾望就已經消失了。但要是,你囤了一堆DVD在那裡,就可以根據自己的心情,選擇看什麼類型的電影。將我們的海量影碟,從倉庫裡“搬運”到使用者的書架上,他們就可以隨心所欲來選電影了,這麼一來,我們最大的弱點,就能變成最大的優勢。基於馬克這個鬼使神差的“點子”,網飛的“使用者訂閱制”誕生了:第一,訂閱制。網飛使用者每月支付15.99美元,可一次性租借4張DVD,想借多久就借多久。一旦使用者歸還其中一張影碟,就可以到網上再租一張。第二,序列化交付。每個網飛使用者,都能建立一張自己的影碟心願清單,把自己所有想看的電影都列上去,這樣一來,當使用者歸還影碟時,網飛公司就可以自動將清單上的下一部電影郵寄給他。按照這個思路,馬克和裡德對網飛的網頁進行了修改,使得在網站上點選兌換按鈕的使用者中,每十人就有一人會被引導到一個自訂頁面,讓他們選擇是否接受網飛每月15.99美元的“訂閱使用者計畫”。測試第一天,結果令人沸騰——90%的人自願成為網飛的訂閱使用者,並提供了信用卡資訊。就這樣,馬克和裡德,進行了數百次失敗的試驗,工作了數千個小時,花費了數百萬美元,終於找到了一個切實可行的線上DVD影碟租賃模式。自此之後,網飛插上了翅膀,增速驚人,一騎絕塵。以會員訂閱製為基礎,網飛2007年轉型串流媒體。2013年,網飛憑藉爆款美劇《紙牌屋》殺入原創內容領域,其後,接連推出《魷魚遊戲》《怪奇物語》等世界級爆款。2025年,網飛付費使用者達2.8億,同年官宣收購華納兄弟公司。這所有的一切,都源自1997年夏天,網飛創始人馬克的那個看似平平無奇的“點子”——在網際網路上開展租賃DVD影碟業務。 (波普商人)
Netflix收購華納兄弟:可怕的錯誤還是最好的交易?
當Netflix的投資者還在考慮該公司收購華納兄弟探索頻道(Warner Bros. Discovery)串流媒體資產和電影製片廠的計畫時,派拉蒙Skydance已經增加了潛在敵意收購的戲劇性。市場最初的反應是對Netflix的聲明持否定態度,在這三家公司與相關監管機構解決問題的同時,讓我們來評估一下這次收購是否像市場預期的那樣糟糕,或者Netflix管理層實際上有一個明確的計畫,說明為什麼這對公司及其股東來說是件好事。為什麼市場不喜歡這筆交易?市場擔心這將成為Netflix的一個資金坑,該公司正計畫舉債為這筆交易融資。Netflix對這些資產的出價為720億美元,其中大部分是現金,在過去12個月裡,它的自由現金流不到90億美元。但投資者對這筆交易感到失望還有很多其他原因。Netflix之前從未進行過如此大規模的收購,投資者擔心它在這方面可能不適應。好萊塢的合併有很長的歷史,這些合併花費了很多錢,卻沒有帶來盈利。特別是對Netflix來說,它與大多數媒體公司不同,這一直是一個好處。它擁有強勁且不斷增長的利潤,付費訂閱費覆蓋了開支,最近,它推出了一個新的廣告層,為高利潤收入增加了另一層。收購一家傳統的電影製片廠,採用的是高成本票房大片的老式模式,但也可能產生無用的影片,這完全改變了Netflix的營運模式。即使新資產基本上是分開的,它們的業績仍將影響公司的財務報表。最後,為了籌措這筆交易的資金並幫助償還債務,Netflix可能需要再次提高訂閱價格。這可能會導致一些使用者流失。換句話說,這筆交易可能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以多種方式對Netflix的財務狀況產生負面影響。市場缺少什麼?如果管理層沒有考慮過上述所有因素,並且仍然認為這是一筆不錯的交易,他們就不會進行這筆交易。顯然還有更多的故事。管理層稱這筆交易是觀眾的勝利,他們將有更多的內容選擇和“更大的價值”。這可能意味著,即使價格上漲,使用者也可以以比分別支付兩家訂閱費用更優惠的價格訪問不止一家串流媒體公司——Netflix和HBO。訂閱者可能覺得他們想從一次訂閱中獲得足夠的內容,他們是否認為這是一種好處,還有待觀察。Netflix將此次收購視為將華納兄弟的特許經營權和資產與其開創性模式結合在一起的一種方式,進一步打破了傳統的好萊塢框架。雖然從外部看,這可能是另一個媒體合併的錢坑,但Netflix已經能夠改造傳統模式,並設想將這種效率和方法帶入老式的大型工作室。這並沒有一個真正的藍圖,Netflix在過去成功地創造了自己的藍圖,並成功地撼動了傳統媒體。管理層也認為這對股東來說是一個積極的發展,他們認為,隨著更多的會員加入改進後的串流媒體服務,股東將受益,從而增加收入。該公司還認為,兩家公司各自擁有固定成本,合併後將提高成本效率。Netflix的故事仍在展開過去幾年裡,投資界曾多次對Netflix及其未來感到悲觀,但事實證明他們錯了。直到最近,它才面臨來自幾乎所有電影製片廠的激烈競爭,以及其他在疫情開始時都推出了自己的串流媒體網路的公司。Netflix看起來可能會受到這些擁有完整內容庫的老牌工作室的威脅。該公司開始考慮其他賺錢手段,比如廣告層,以及吸引訂戶的新產品,比如遊戲。幾年之後,Netflix仍然是串流媒體之王,而其他網路正在被接管。這次收購可能被證明是一個失誤,但它也可能最終在電影和媒體領域創造一個急需的轉變。Netflix可能再次成為贏家,股東將從中獲益良多。 (北美財經)
千億美元驚天收購,網飛和派拉蒙為什麼搶著要華納兄弟?
01看到下面這個“WB”的logo,大家覺得眼熟嗎?是不是喚醒了大家在電影院的記憶?沒錯,這個logo的所有者就是著名的媒體集團,華納兄弟探索。而就在2025年即將走過最後一個月的時候,圍繞著華納爆發了一場上千億美元,折合人民幣超過7000億的驚天收購。串流媒體霸主,我們熟悉的網飛以現金+股票的方式向華納兄弟董事會提出了827億美元的企業價值收購,董事會對網飛的交易協議表達推薦。然而,就在協議達成的3天後,另一家影業巨頭派拉蒙在CEO小埃裡森的領導下(他也是甲骨文創始人埃裡森的兒子),發起了高達1084億美元的敵意全現金收購要約,也就是繞開董事會,直接向華納的股東進行現金收購。要知道,網飛的827億美元已經是溢價收購,而派拉蒙的1084億美元全現金收購更是把這筆交易抬到了天上。那麼,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網飛和派拉蒙都想收購華納?華納的價值到底是什麼呢?我們做了一些研究,跟大家分享。02首先,為什麼會是現在?經過十年的高速增長,全球串流媒體市場已經從“跑馬圈地”的增量時代進入“存量博弈”的下半場。網飛雖然在全球擁有超過3億的訂閱使用者,但使用者的增長和平均收入已經變得緩慢。從2025年開始,網飛就停止在季度財報中披露具體的新增訂閱使用者數量,特別是在北美市場,網飛的使用者滲透率超過8000萬戶,獲取新使用者的難度指數級上升,觸及到了增長天花板。於此同時,亞馬遜和蘋果這兩大巨頭都在爭搶串流媒體市場,亞馬遜的Amazon Prime Video在2025年就在內容,特別是體育上的支出超過106億美元,利用NBA、NFL這些頂級賽事來增長Prime的訂閱會員。蘋果在Apple TV累積投入達到200億美元,跟美國職業足球大聯盟簽訂了獨家協議,同時進行昂貴的原創製作,並且作為訂閱頻道登陸亞馬遜的Prime Video平台。兩大巨頭的聯手給了網飛巨大的壓力,今天單純依靠“原創內容數量”很難有效拉動增長,競爭的核心轉向了“頂級IP的所有權”和“使用者時間的深度佔有”。而對於華納來說,本身正處於一個危險的十字路口。雖然他們擁有好萊塢最優質的IP資產,但背負的巨額債務和不斷萎縮的有線電視業務使華納在資本市場上的估值低迷。截至2025年9月,華納背負著345億美元的債務,並且將在2026-2027年集中到期,儘管華納的管理層一直在想辦法努力還錢,但到季度末,華納的現金還剩下43億美元,靠自己基本上很難還清債務。並且,作為一家百年的傳統媒體巨頭,華納的有線電視訂閱使用者正在以每年7%的速度流失,導致廣告和轉播收入持續下滑,像在2025年的第三季度,華納的有線業務收入下降了22%,少了11億美元。這一切就讓股東逐漸失去了耐心,傳統核心業務不斷流失,新的串流媒體業務要面對網飛這個成熟的巨頭以及蘋果、亞馬遜堪稱無限的資金投入,不如賣了算了。03那麼,為什麼網飛和派拉蒙都對華納趨之若鶩,願意溢價收購?華納兄弟的價值在那裡呢?其實,華納最值錢的不是業務,而是它擁有不可複製的、超級稀缺的資產—IP。聽到這裡,可能有人會覺得不可思議,難道網飛和派拉蒙沒有自己的原創內容和IP嗎?他們的確有,但是,都比不過華納的超級IP。特別是網飛,網飛雖然創造出了很多爆款內容,比如說《怪奇物語》、《魷魚遊戲》,但實際上,這些爆款帶來的流量來的快,去的也快。使用者的留存率在很大程度上是依賴那些經典的IP老劇,比如說《老友記》、《生活大爆炸》,這些全都是華納擁有的IP。以及現象級的超級IP,比如在網飛上大火的《權力的遊戲》,但這也是華納的IP。所以,網飛雖然是串流媒體之王,但本質上來說,它更接近於一個分發管道,缺乏深厚的文化積澱和變現能力。它用了這麼多年時間和上百億美元才明白一個道理:頂級IP難以複製,而租賃IP永遠受制於人。所以,在自己的上升期通過收購華納,就意味著擁有了DC宇宙(蝙蝠俠、超人、神奇女俠)、魔法世界(哈利·波特)、權力的遊戲宇宙、指環王以及經典老劇的IP所有權。這些都是全球極少數能夠跨越時間,跨越媒介形式,從電影、電視劇、視訊、遊戲、周邊上持續產生現金流的超級IP。同時,華納自己的串流媒體HBO也擁有超過1億的使用者,把HBO納入網飛體系,也會極大提升網飛的使用者數量以及在高端使用者群體中的競爭力,給未來的變現打下基礎,讓自己從內容分發商成為全產業鏈IP帝國,實現原點能力的躍遷。而派拉蒙的突然截胡,更多原因是為了自保。因為派拉蒙本身就是好萊塢最脆弱的巨頭之一,串流媒體業務規模很小,還處於虧損狀態,營收核心依然在於傳統的線性電視業務。一旦網飛成功收購華納,派拉蒙的串流媒體業務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同時,網飛對華納傳統業務的改造,也會加速更多的線性電視業務和使用者轉型線上。所以,看上去網飛收購華納跟派拉蒙沒關係,但實際上這是一場對傳統有線電視和影業的毀滅性打擊。所以,吞併華納是派拉蒙死中求活,不進則退的唯一機會。一旦成功,既能加速串流媒體業務的轉型,還能整合華納的有線業務,形成極強的議價能力,從而搾取有線業務最後的利潤。而最有趣的地方在於,派拉蒙的CEO是甲骨文創始人的兒子,他們還真的有錢出得起更高的溢價。而且,對於監管機構來說,相比於網飛的進一步壟斷,他們也許更願意看到兩個傳統媒體的合併。04當然,網飛與派拉蒙對華納的爭奪,本質上也是兩個時代的對決:一個是在自己的上升期進行轉型,用徹底的數位化、IP化來吸引使用者的注意力,對他們的時間進行深度佔有的科技流派。另一個是試圖通過整合舊世界資產,築起最後堡壘,爭取最後轉型時間的傳統流派。至於華納兄弟,無論結局如何,它的命運都已經註定。曾經輝煌的好萊塢八大影業時代已經徹底宣告結束,等待華納的,最終都是被拆解、重組,成為另一個巨頭商業版圖中的一環。這個曾經坐在餐桌旁,享用佳餚的巨頭,今天被擺在了餐桌上,等著被別人享用。我想,對於我們每一位創業者、經營者來說,這場收購也在提醒我們,在今天這個技術浪潮和行銷變革的時代,要麼像網飛一樣通過自我革命,用深度轉型提升原點能力,突破增長的瓶頸。要麼就像華納一樣,因為沒能及時轉型而被肢解,擺在餐桌上,甚至都沒有資格進入菜單。在這個不進則退、贏家通吃的時代,已經沒有太多的中間地帶留給企業了。 (單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