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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將AI大佬們P到1932年的鋼樑上,激怒了大眾
時代》雜誌將今年的年度人物給了“人工智慧的締造者”,並演繹了1932年的一張著名照片,將照片上的建築工人取代為8位AI領域的領袖,引發巨大爭議。原照片是《紐約先驅論壇報》記者1932年在紐約洛克菲勒中心施工現場拍攝的《摩天樓上的午餐》。那張照片記錄了在大蕭條背景下,建築工人在高空鋼樑上休息的真實場景。該照片在美國已成為文化圖示,被認為展現了美國工人的堅韌、勇氣與集體勞動精神,它反映了20世紀初城市化處理程序中的艱辛與輝煌,至今仍引發人們對勞動尊嚴、社會發展代價的思考。▲《時代》雜誌2025年度人物。《時代》雜誌製作的這張照片有8個人,分別是Meta公司的馬克·祖克柏、AMD公司的蘇姿丰、xAI公司的埃隆·馬斯克、OpenAI公司的薩姆·奧特曼、DeepMind Technologies公司的德米斯·哈薩比斯、Anthropic公司的達里奧·阿莫迪以及史丹佛大學以人為本人工智慧研究所的李飛飛,還有輝達的黃仁勳。雖然這8個人的確很有成就,推動了AI進步,但《時代》把他們替換成《摩天樓上的午餐》上的建築工人,這讓很多人感到了一種褻瀆。這一設計被批評是"用大資本家群像致敬勞工",很多網友指責它“玷污了這張傳奇照片的精神,將象徵底層勞動者的英雄形象,強行套用到一群億萬富翁和科技巨頭身上”。網友在《時代》的帳號下留言:這種對比太荒謬了,這些AI領袖們何曾親手“建造”過什麼?他們只是資本家、投資者和企業家,靠演算法、資料和巨額投資推動AI發展。他們的風險不過是股市波動,而非從高空墜落。網友還留言說:原作的工人是真正“在樑上吃飯”的冒險者,這些科技大佬卻只是“坐在樑上數錢”。另外,一些網友也對《時代》把“AI締造者”評選為年度人物表達不滿,去年的年度人物是川普,前年則是流行歌手泰勒·斯威夫特。雖然《時代》主編雅各布斯在文章中將 2025 年描述為“人工智慧的全部潛力展現出來的一年”,並表示這是“不會有回頭路或選擇退出的一年”,但很多網友不買帳,《時代》演繹的照片挑動起不同階層的價值對抗。▲《摩天樓上的午餐》。有網友憤怒地評論:“竊取真正創作者的作品,這就是人工智慧的行事方式。”“編輯們對這個選擇感到非常自豪……直到他們都被‘年度人物’搶走了工作。”還有網友諷刺說:“那時工人面對大蕭條的經濟危機,這些人卻在AI泡沫中製造新的不平等。”雖然《時代》在文章中也承認AI引發了“擔憂”,但用歌頌式的封面來包裝AI,被網友們認為非常虛偽,不倫不類。還有一種觀點認為,《時代》雜誌作為主串流媒體,本應反映社會多元聲音,卻在AI議題上完全偏向矽谷的精英敘事。有網友翻出了1938年《時代》評選的年度人物是希特勒,這條評論獲得了將近5000點贊。很多網友提到,這些AI領袖中,一些人推動“加速主義”,以完全無視安全風險的方式追求技術進步,封面卻將他們神化為“建築師”,無異於為潛在災難背書。最後,老胡讓AI來總結《時代》“年度人物”的爭議,AI是這樣回答的:《時代》非但沒有捕捉AI時代的複雜性,反而製造了一個尷尬的精英神話。在AI可能顛覆無數人生活的當下,我們需要的不是對億萬富翁的頌歌,而是對普通人的關懷和對他們風險的警惕。《時代》不僅毀了經典照片,更毀了自己的公信力。 (胡錫進觀察)
背水一戰,英國首相昨天拼了…
據英媒報導,在經歷了執政15個月、創下英國首相史上最低支援率的艱難時期後,斯塔默終於從防守中掙脫,開始主動迎戰對手與批評者。英媒評價稱,“某種意義上,他甚至要‘感謝’法拉奇,正是這位改革黨的領袖,迫使他卸下機械感的外殼,展現出此前被壓抑的‘丘吉爾式精神’。” 而就在多家英媒對斯塔默的表現大肆誇獎之際,對手用“墮入下流”做出回應。報導稱,當地時間周六抵達利物浦時,這位英國首相深知自己將在工黨大會上的演講是關乎政治生涯的關鍵一刻。此前,他的演講常被批評缺乏激情、缺乏願景、對對手過於溫和。然而昨天,他的語言充滿活力,試圖描繪一個基於“體面政治”的國家願景,以此對比法拉奇和改革黨所鼓吹的分裂與種族主義。與過去“機械化”的風格不同,這次斯塔默展現出罕見的激情,甚至帶有一定的感染力,尤其是他在演講中多次表示要繼續戰鬥,稱“將為英國靈魂而戰”。對此不少英國時政評論稱,“冗長的清單式表達被拋棄,取而代之的是激昂的語言與揮舞國旗的場景,塑造出一位為工薪階層而戰的愛國者。一向給人以冷靜、拘謹印象的他,突然變成了一個能夠發自內心講話的政治家。”英媒稱,斯塔默直面所有批評,逐一回應。他闡述了為何自己的政治是真正的愛國主義,而不是改革黨和法拉奇所代表的民族主義。他還擁抱英國與各民族的旗幟,強調旗幟不應被右翼獨佔,而是屬於全體國民。面對“政府無所作為”的質疑,他逐一列舉執政15個月以來的改革,包括提升工人權利、推動租房改革、增加NHS資金、支援就業、簽署貿易協議等。有評論稱,讓斯塔默煥發鬥志的,不僅僅是政治上的背水一戰,更是他明確認清了真正的對手——法拉奇及其分裂性的政治。在這種對抗意識的驅動下,斯塔默的戰鬥姿態也讓一度冷淡的工黨內部重新團結起來。然而,是斯塔默主動調整政策,還是被法拉奇“牽著走”?非法移民政策上的強硬立場、以及取消50%高中畢業生必須上大學的目標,都是改革黨曾經的主張,如今被斯塔默接納。但這位英國首相深知,僅僅模仿還不夠,他必須拿出具體可行的解決方案,才能真正壓製法拉奇。英國獨立報稱,至少在這場演講中,斯塔默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即將下台、或會在無聲中被迫離開的首相。另據天空新聞報導,英國工作與養老金大臣帕特·麥克法登給首相的演講打出“滿分十分”。他說,這次演講中展現出黨內一直期待的“反擊感”,也體現了斯塔默強烈的信念。他強調:“他談到英國的社區精神,談到我們的創造力與偉大產業,他真的為英國感到自豪。”然而隨後,改革黨領袖法拉奇立刻對工黨大會上斯塔默的演講作出強烈回應。法拉奇表示,他“從未見過有個人如此主導對手黨的大會”,並稱工黨對他本人、他的政黨及其政策發起了“持續不斷的攻擊”。他指責斯塔默及其內閣“墮入下流”,因為他們無法在政策論辯中擊敗改革黨。法拉奇稱,改革黨將繼續推動遣返非法移民、將福利限制於英國公民,以及驅逐外國罪犯。他指出,工黨曾將這些政策立場稱為“種族主義和不道德”,並指責首相暗示改革黨的選民和支持者也是種族主義者。英媒稱,在工黨大會結束後的數分鐘內,法拉奇向全國發表講話時表示:“通常我不太在意針對我的辱罵,我在過去幾年已經習慣了。但要指控數百萬人的種族主義,這是非常低劣的攻擊,為什麼?這種言論會煽動和鼓勵激進左翼組織。我指的是Antifa等團體。這直接威脅到我們的民選官員和競選人員的安全。坦白說,在查理·柯克遇害事件之後,我認為這是絕對令人憤慨的。”法拉奇還表示,首相在大會上的演講,是試圖在改革黨崛起的背景下挽回工黨政治地位的最後嘗試。他說:“這是陷入困境的首相孤注一擲的最後一搏。他甚至無法獲得自己黨內一半成員的支援,我很遺憾地說,我現在認為他不適合擔任我們國家的首相。” (鳳凰歐洲)
川普又讓MAGA失望了
川普在9月19日(周五)簽了個行政令,《Restriction on Entry of Certain Nonimmigrant Workers》(限制部分非移民工人入境),配合百萬美元“黃金簽證”(綠卡)計畫,引發了市場廣泛關注。針對H-1B簽證,川普政府稱,此舉旨在打擊科技公司利用該簽證制度規避僱傭美國員工的行為。商務部長盧特尼克對媒體解釋,表示:提高費用的目的是確保企業能夠“優先僱傭美國人,並確保入境人員都是頂尖人才”。所謂的H-1B計畫由美國國會於1990年創立,允許企業臨時引進外籍員工。這個機製成了美國引進高技能外籍勞動者的主要通道——像亞馬遜、Google和特斯拉,都是該簽證的最大使用者,最大的員工群體來自印度(佔申請人員的70%),主要從事軟體開發、電腦科學和工程等領域的工作。除了印度以外,中國也是很大的輸入國(佔申請人員的10%)。H-1B簽證持有者通過這個機制在美國工作生活,有相當比例的人會申請綠卡,最終獲得在美國的永久居留權。對於美國科技企業來說,H-1B是引進(收割)全球人才的黃金機制,且從其他國家引進同等資歷的人才所需的薪資往往低於美國本土人才。但對於印度、中國等人口輸出國來說,這個機制導致的是人才在美國的流失,在人才和科技決定大國博弈成敗的今天來說,這個人才定向外流的管道就是一個很值得關注的因素了。最後,對於美國本土勞動者——特別是MAGA支持者來說,他們認為這是美國大企業在利用技術簽證機制打壓和擠出本土人才——MAGA意見領袖斯蒂夫·班農一直稱H-1B簽證計畫是一大“騙局”;H-1B是一個高度敏感的議題,尤其因為在這個問題上,科技右翼與MAGA基本盤的存在根本分歧。在主串流媒體的帶動下,所有人都在傳,稱川普政府將對H-1B技術簽證徵收每年10萬美元的“年費”,由僱主繳交,而且不僅如此,這筆費用將針對新增的H-1B簽證申請者,也可能適用於所有已經擁有H-1B簽證的存量僱員——在美國,擁有H-1B技術簽證的人有70多萬,許多在美國已經停留十多年,一直在續簽,等著申請永居。這個消息一出來,立即在科技界引起恐慌,因為,如果是每個人年費10萬美元的話,成本就太高了,大部分H-1B簽證支援的崗位的經濟邏輯將不復存在,這個H-1B計畫將被顛覆。大部分新增申請肯定要被暫緩,存量的勞工可能也得裁撤。聽到這個消息後,業內人士也大肆渲染,稱這個逆流將導致美國因此輸掉(和中國的)人工智慧競賽。與此同時,MAGA基本盤是很滿意的:針對H-1B簽證問題,MAGA和科技右翼、大企業一直針鋒相對:科技右翼堅定支援H-1B簽證,認為這是維持美國科技競爭力的必須;而MAGA素來反大企業大資本,認為這些科技企業與科技資本都是最後一秒“混”入MAGA運動的,政治初心十分可疑,而H-1B計畫的直接結果是損害美國本土勞動者的利益——因為對於大多數技術崗位來說,企業都可以在美國以外找到更容易的替代。儘管MAGA基本盤裡的很多人連大學文憑都沒有,多為高中及以下文化水平,但他們仍舊非常排外,支援川普政府打壓高等學府的留學生計畫、打擊科技企業的H-1B簽證計畫。他們的邏輯是,只要這些面對外國人的留學機會和工作簽證計畫仍然存在,就會有無數的人源源不斷地從外國輸入美國,這樣,美國人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甚至由於考慮到來自印度和中國的競爭,他們從一開始就會放棄學習相關專業。所以,MAGA認為,要給美國人機會,要“美國優先”,就必須減少對國外人才的依賴。針對這個議題,美國共和黨陣營已經吵了很久了。今年年初,代表科技右翼的馬斯克(和Vivek Ramaswamy)還在川普政府成員裡,兩人都堅定支援H-1B簽證(甚至妄議美國本土的教育文化),遭到MAGA的嚴厲批評。但最終,川普出人意料的站在科技右翼大企業一邊,認為H-1B簽證是個好東西。MAGA對此很有意見,認為川普被科技右翼所裹挾。5月份以後,馬斯克黯然離開川普政府——雖然還有一幫科技企業和大佬(Oracle、輝達、OpenAI、Andreessen Horowitz、白宮的加密貨幣與AI沙皇David Sacks等)與川普及其團隊密切往來,努力地做川普政府的工作的,但人們認為科技右翼對川普的影響終究是削弱了,所以,9月19日川普針對H-1B政策的行政令,很容易被MAGA們解讀為:在擺脫了科技右翼操持下的川普,川普終於推出了一個讓基本盤滿意的政策,終於讓他的支持者得到了點甜頭。但人們很快就失望了。白宮發言人卡羅琳·萊維特(Karoline Leavitt)周末趕忙對川普的政策進行了澄清。以下為她發佈的內容(附圖):“關於行政令的澄清說明:此項費用並非年度收費,而是僅針對申請流程的一次性費用;當前已持有H-1B簽證且身處境外的人員,重新入境無需支付10萬美元費用;H-1B簽證持有者出入境權限與以往完全一致,昨日公告不影響現有通行範圍;該規定僅適用於新簽證申請,不涉及續簽及現有簽證持有者,將於下一個抽籤周期首次實施。”有的人第一反應是,細節沒有敲定,白宮在科技界/企業界的倒逼之下,不得不向後退了。但實際上,如果去看川普9月19日行政令的內容(https://www.whitehouse.gov/presidential-actions/2025/09/restriction-on-entry-of-certain-nonimmigrant-workers/),會發現裡面的內容確實正如卡羅琳·萊維特所說。這個政策講的確實針對目前在境外、擬申請H-1B簽證的增量人員,10萬美元是“a payment of”,面向接近於一次性的概念,但看不出是“年費”的概念。然而,這個行政令/公告是用晦澀的法律語言寫成的,恐怕沒有幾個人仔細看過。第一撥報導此事的媒體,包括路透社、美聯社、BBC、華爾街時報等大牌主串流媒體,都稱10萬美元是“年費”。看來媒體也沒有去細讀這個行政令,大機率是,他們聽信並依賴了川普、商務部長盧特尼克及旗下的官員和幕僚等給出的不太嚴謹乃至錯誤的口頭解讀。但無論如何,最終是擺了一個烏龍。所以,再強調一下,這10萬美元確實是針對增量申請者的,是一次性費用,也不會影響存量簽證持有者,同時,這個政策也是暫時性的,目前只管一年。對於MAGA來說,這最終還是令人失望的:他們希望川普對H-1B重拳出擊。有“10萬美元年費”這樣的要求,以及對H-1B技術簽證的所有增量和存量人員,不管境內境外,一攬子適用,因為只有達到這樣的嚴苛要求,才可能真的對限制技術移民發揮效應。如果只是對新增申請者一次性繳納10萬美元,那就“雞肋”了。畢竟H-1B簽證,批下來基本就是六年——一開始批三年,續簽三年,統共六年。大多人就是奔著六年期限去的,而且很多人在之後會繼續設法續簽,並申請永居。僱主往往也會給予配合。這就是為什麼很多H-1B簽證持有者在美國住了十多年,還在排隊申請永居的過程中。而按照這樣去分攤的話,一個員工10萬美元一次性成本可以分攤到六年甚至更長時間,這樣攤下來,一年的成本也就一萬多美元,對於大多數崗位來說,這個成本應該是可以承擔的——尤其是對於大企業來說。歸根結底,憑藉這樣的政策,只不過是川普政府收了點錢而已,而且H-1B一年申請者十來萬,美國政府的收入也就是幾十億美元。這就是和川普的“對等關稅”一樣,基準10%的稅率,那怕提高到15%、20%甚至更高,也還不足以倒逼企業將產業回遷美國,因為這部分成本是可以消化掉的——而且會有相當一部分由終端消費者買單,最終,變成了包括消費者、進口商在內的各方給美國政府的變相增稅。當然,科技企業鬆了一口氣——所謂的新政只是在未來一年內的一筆額外增稅;他們可以應對H-1B帶來的影響,不至於因此影響用人計畫。當然了,這裡面,大型企業和中小企業是有區別的,大企業消化上升的成本的能力更強,對依賴境外技術勞工的中小企業則影響更大。因此,行業影響是不對稱的:有利於大企業、不利於中小企業和初創企業,最終會加強行業集中度。至於其他的國家——比如和H-1B相關度最高、面臨對美人才流最為嚴重的印度,其實也希望看到美國政府出重拳限制人才引入,因為這樣就會減少印度的人才流失,會對印度利多。一次性10萬美元看上去增加了成本,實際一算不痛不癢,恐怕不能根本改變趨勢,這當然也會讓他們感到失望。此外,企業未必要通過H-1B從海外招聘人才——它們可轉向更多已經在美國的申請者,例如已經在美國的國際學生(F-1/OPT轉H-1B,不受此費用影響)。只要留學生的管道不封堵,美國可以繼續引進人才。至於MAGA,最終是失望的。他們發現,搞了半天,川普政府的屁股還是牢牢地坐在科技界和企業界一側——而且是大企業、大資本。這當然是對MAGA基本盤的背離。雖然川普上任只有大半年,但對於大多數核心支持者來說,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件,情況其實也很清楚了,川普只是開啟了MAGA運動,在精神上同情MAGA的基本盤,嘴上說得好聽,但歸根結底,他不是自己人,他被大企業、資本家、猶太金融精英所包圍,屁股終歸是坐在大企業和大資本一端的。到頭來,他推行的政策,大多數和大企業、大資本的利益相關,並嘗試通過一個美好的故事即“涓滴效應”自圓其說——只要大企業大資本賺到錢,他們就會僱傭更多的人,就能讓全體國民受益。美國之所以有民粹右翼運動,之所以反對全球貿易,開始批判原教旨市場主義,就是因為這一套邏輯從來都行不通。換言之,他們是因為不再相信這個故事,所以才把川普這樣的人推上台的。而上台後的川普又再重複原來的故事。誰還能相信呢?而所有代表美國未來的共和黨/保守派/MAGA領導人——從JD·范斯、塔克·卡爾森到剛剛被刺殺的Charlie Kirk——他們和自己的左翼政敵們都知道,經濟上的自由主義、市場主義已經破產,誰能直面這個問題,嘗試並實際解決美國嚴重的經濟社會問題,誰就能奪取政治權力。最終是,誰能夠成功地提出某種讓美國公眾能夠接受的類社會主義制度,誰就能奪取美國的天下。那麼,社會主義者會如何應對技術移民問題呢?要看到,本土勞工才是最大的政治,如果美國政治撕裂,陷入內戰,那麼科技領先也就沒有意義了。所以,還是得讓老百姓高興。怎麼解決問題呢?第一確實得對H-1B增加費用,以軟性手段限制人才引入,因為人才確實會對本土勞動者的收入有一個抑製作用。這是美國進步左派都同意的;其次,要對大企業增稅,因為他們是僱傭廉價外國技術勞工的最主要收益者。要讓他們把獲得的收益反哺社會;第三,要將引進外國人才獲得的額外費用/稅收定向投入到針對美國本土勞工的社會政策與福利措施裡,形成閉環。川普政府通過給H-1B簽證繳費,一年獲取區區50~60億美元,也不指明資金去向,當然無法讓基本盤滿意。美國民粹右翼運動要向前發展,回到“初心使命”,需要一個真正能夠代表MAGA基本盤利益和遠景的領袖。而實際上,美國並不缺這樣的人。只需要等待川普離場。也是時候可以總結一下,川普做了那些違反MAGA初心的政策,甚至可以說,為什麼川普是“最不MAGA的MAGA政客”(unMAGA),以及為什麼說川普不符合川普主義。這也是我們下篇文章的內容。 (tuzhuxi)
探訪富士康鄭州工廠:iPhone產線和工人都在向智能升級
00後女生張雅培,現在是富士康鄭州園區一名生產線上的工人。iPhone 16 Pro Max主機板工廠(圖片來源:蘋果)一年多以前,正值畢業找工作之際,她聽一名老鄉介紹說,這份工廠工作穩定,並且有一定的上升空間。她為此決定加入。剛入廠的時候,她只是生產線上一名普通的操作員,主要檢查機器質量問題。但領導告訴他們,在這裡要抓住機會多學習,並推薦了資產管理相關培訓課程,以及學習系統架設的名額。經歷多項培訓後,張雅培的工作內容有所變化。她現在在生產現場負責資產管理和耗材分配工作,比從前更加復雜,也更有含金量一些。張雅培所參與的員工培訓項目主要由富士康與蘋果合作產出。蘋果從2008年起開始在供應商中推行該項目,內容涉及技能、管理等多個維度,具體包括電腦科學、程式設計、機器人技術等。在富士康,大量工人參與過程式設計、自動化、生產線線長的相關培訓。一直以來,蘋果對供應商製造工藝精進與產線效率提升有十分明確的要求,後者需要與其合作最佳化相關產線,一定程度上也涉及人員培訓。與此同時,學習提升技能對每一位工人而言都十分必要。不僅僅是在富士康,隨著中國製造業整體轉向數位化、自動化與智能化,裝置管理等技能型員工的需求加大,部分一線工人需要掌握更多技能成為裝置的管理者、維護者。作為全球範圍內的頭部製造企業,富士康是一個代表。工廠不僅加大力度投入智能製造,也對有管理能力的員工需求提升,這突顯了前述員工培訓項目的重要性。在張雅培之外,有更多工人正受益於此。這其中包括先天殘疾的張小芳,她在鄭州富士康任職15年,逐步從普通產線作業員晉陞為全技員、線長、培訓講師,並在2013年通過學歷提升專案取得本科學歷。入職4年的袁瑞恆,目前以線長身份管理60餘人。他回憶說剛開始做線長的時候,因為自身經驗不足,什麼都是靠摸索著來,感覺到很吃力。在參與線組長培訓項目之後,他才漸漸懂得怎麼帶新人,如何合理調配崗位。王亞南,在富士康工作6年,原本僅在治具測試中負責簡單偵錯工作,三年前參加了機械手職業技能認證培訓,現擔任自動化線體架設維護工作,負責處理自動化疑難故障,得以從事智能工廠崗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批工人可以視為富士康面向未來發展的關鍵能力儲備。“富士康鄭州園區相當於蘋果在華供應商於智能製造發展上的一個縮影。”Apple亞洲採購及營運管理副總裁崔玉善告訴介面新聞記者。富士康從2010年起在鄭州投資設廠,該園區生產線曾見證iPhone 4S的誕生,直至最新的iPhone 16 Pro Max。十幾代iPhone的產品迭代升級歷程,也是富士康製造技術的進化史。這當中有兩個根本性轉變,一個是生產線從最初的人工作業配合簡單治具,轉向如今大量匯入自動化裝置並配備智能化應用;另一個是產線員工的管理重點,從人員管理轉向裝置管理及流程最佳化。iPhone主機板工廠,河南首座“熄燈工廠”(圖片來源:蘋果)目前,富士康鄭州園區已建有一座熄燈工廠,用於iPhone 16 Pro Max的手機電路板生產。其大幅啟用模組化設計,可做到儲存、上料、生產、出貨等全流程自動化,並通過智能監測系統對產線進行即時監控及反饋。據介面新聞瞭解,其生產效率提升了超過100%。該熄燈工廠已可以做到產線精細化管理,核心系統由富士康與蘋果共同研發。例如,各類生產資料和裝置異常等資訊,會即時推送至工程師手中的移動終端,引導工程師維修。類似智能生產管理在別處也大幅落地。在富士康鄭州園區iPhone 16 Pro Max總裝車間,手機的螢幕、邊框、後蓋、前攝影機、後攝影機以及主機板通常在這裡完成最後的組裝、測試以及包裝。車間入口處設有可視化看板大屏,對生產資料進行即時監控,包括良率動態、物料供應、配件耗材預警監控、裝置關鍵參數等等。看板上還有人員資料,可對人員作業狀況進行掌握。除了整體智能化改造,蘋果還會與供應商就產線上某個具體環節尋求更高效的智能解決方案。iPhone 16 Pro Max生產線上人工檢測(圖片來源:蘋果)一台iPhone在打包裝箱前的最後一道工站是列印產品資訊。它過去是由一條幾十人構成的流水線進行人工塑料標籤貼上。經由蘋果與合作夥伴歷時兩年的共同研發,這道工序如今已由一套高精度噴墨列印系統基本獨立自主完成。崔玉善對介面新聞記者表示,蘋果全球前200家供應商中,有80%在中國建有製造生產的基地,而中國供應商正領導著智能製造的潮流。她透露稱,過去5年,蘋果與供應商在智能製造、綠色製造等方面投入超過200億美元。作為一家面向全球市場的製造企業,富士康有大量工廠佈局在中國。富士康科技集團事業群副總經理、鄭州科技園區產品負責人王雪告訴介面新聞記者,中國供應鏈的一大優勢就是人才,智能製造產業轉型尤其需要人才加持,而中國環境提供了這一保障。同時,中國產業配套也非常完整,無論是原材料生產、模組化製造、智能化裝備生產,還是整機製造,都能夠提供高效順暢的資源銜接。“這不僅節省了我們的開發成本,對我們節約量產時間也有很大幫助。”在此基礎上,他認為本地政府支援及物流交通便捷也提供了關鍵作用。“基於以上這四點的需求,在國際的整體的供應鏈方面,中國的供應鏈是極具韌性和競爭力的,這也是富士康希望能夠深耕中國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王雪說,“我們也希望和蘋果公司一起能夠長期在中國深耕和發展。” (介面新聞)
這個中東國家,剛剛終於滅掉了幾十年的宿敵!
5月12日,土耳其風雲突變。一直謀求獨立建國的庫德工人黨宣佈解散,結束武裝鬥爭。這也宣告了土耳其庫德人謀求獨立建國的計畫暫告段落。此前,身陷囹圄的庫工黨領袖奧賈蘭公開要求該黨放下武器、自行解散,結束與土耳其政府40多年的武裝鬥爭。庫工黨大會宣稱,庫德族問題可以透過民主政治來解決,而結束武裝鬥爭,為持久和平與民主解決方案奠定了堅實基礎。對此,土耳其總統艾爾段表示,庫工黨宣佈解散是歷史性的,對民族團結和國家安全至關重要,是土耳其邁向無恐怖主義道路上的關鍵篇章。此言一點也不過分。土耳其首都安卡拉以東的大片國土,在過去近半個世紀內,都是硝煙時起、戰火難熄的動盪地區。在這片庫工黨活躍的區域,可以說是「政令不出安卡拉」。為了維持這一區域的統治,土耳其政府付出了龐大的物力、人力成本。在衝突巔峰時期,土耳其至少有1/3的國土是「負資產」。眼下,土耳其總算除掉了心頭大患,完成了“攘外必先安內” ,好比從“血皮”瞬間恢復到了“滿血”。面對伺機跨國支援同胞的國外庫德人,土耳其底氣也更足了。庫工黨的解散,對庫德這個跨國民族的「建國偉業」來說,無疑是沉重打擊。同時,埃蘇丹的大國野心沒有了後顧之憂。中國未來在中東的影響力,也可能因庫工黨的解散而發生微妙變化。強制同化的死局庫德人是土耳其最大的少數民族,人口約1,400萬(約等於武漢市總人口),佔全國總人口的約15%。庫德人在土耳其國內的分佈並不均衡,主要聚居在安那托利亞高原的東部與東南部。庫德人是中東最大“跨境民族”跨境三不管山區帶來了極大的行動便利性▼自1923年世俗的共和國成立後,土耳其政府秉持土耳其民族主義政策,將境內所有的穆斯林都視為土耳其人,不承認獨立的庫德人身份,而是稱呼他們為「山地土耳其人」。隨著「庫德人」和「庫德斯坦」等象徵其身份認同的詞彙從字典和歷史書中被抹去,陷入身份認同危機的庫德人從1925年開始,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叛亂,襲擊土耳其駐軍,甚至自立山頭,拉起政權。對此,安卡拉舉起大棒,將土耳其東南部與東部的大片地區劃為軍事禁區,出動飛機轟炸,對庫德村鎮“斷糧”,甚至燒毀庫爾德人的村落,把大批庫爾德人逐出他們世代居住的土地。1937年,英國駐特拉布宗的領事將土耳其政府對庫德人叛亂的強硬鎮壓,與1915年的亞美尼亞大屠殺相提並論:「包括婦女和兒童在內,成千上萬的庫爾德人被殺害;其他人,主要是兒童,則被扔進了幼發拉底河。」幼發拉底河。」拳頭碰拳頭,硬骨頭的庫德人不甘示弱,動盪局勢螺旋上升。1980年土耳其軍事政變後,軍政府下令禁止庫德語在公共乃至私人生活中的使用,隨之而來的,便是對庫德語地名的更改與土耳其化,庫德語則從學校與政府等社會場合的退場。教庫德語的教師與使用庫德語的政客,遭到起訴和判刑,就連用庫德語唱歌也會被處罰。而庫德人視為象徵春天和新年到來的諾魯孜節,也被土耳其政府下令禁止。庫德人,被趕入了強制同化的死角。負資產國土1984年,成立僅6年的庫德工人黨發起武裝行動,將自己的鬥爭描述為“反對土耳其殖民的鬥爭”,由此點燃了與土耳其政府漫長而慘烈的衝突。庫德工人黨利用安納托利亞東部和東南部多山的地理環境,組成“根據地”,對土耳其軍事基地和警察局發動一系列遊擊戰。庫工黨對土耳其軍隊的大膽襲擊,使它贏得了部分庫德族人民的欽佩。憑藉“群眾基礎”,庫工黨在上世紀90年代初,成功地在一些農村地區建立了自己的地方政權。同時,庫德族民眾也自1990年起,發動了幾場反抗安卡拉的暴動。針對土耳其警察與國家機構的暴動,由安納托利亞東南部的邊境城鎮努賽賓發軔,隨後蔓延至馬爾丁省的其他城市以及巴特曼、迪亞巴克爾、錫爾特、尚勒烏爾法和舍爾納克等鄰近省份。隨後,暴動進一步延燒至賓格爾、位元利斯、哈卡里、穆什和凡城等安納托利亞東部省份,甚至連首都安卡拉、最大城市伊斯坦布爾,以及伊茲密爾和梅爾辛等傳統上非庫德區的城市,也出現了接連不斷的暴動。這種「國內遊擊打法」非常難以控制一旦超過政府的忍耐範圍基本就勢同水火,再難回頭▼隨著衝突升級,庫工黨甚至開始採用自殺式炸彈攻擊等恐怖主義手段。土耳其東南部和東部亂成了一鍋粥。庫德族平民和土耳其軍警發生的衝突,造成了慘重的傷亡:超過3萬名庫工黨武裝人員死亡,另有5000多名平民被殺,還有至少6000名土耳其軍警死亡…長年累月的衝突,同樣為土東南部和東部多個省份的經濟與民生帶來了巨大的破壞。戰火中有多達4000個村莊被毀,而在迪亞巴克爾、馬爾丁、努賽賓等許多庫德人佔多數的城市,大部分地區淪為斷壁殘垣。至於衝突造成的經濟損失,更是天文數字。有專家指出,懸而未決的庫德族問題給土耳其造成了至少4.2兆美元的損失。衝突的次生影響也對土耳其經濟造成了衝擊,如徵兵導致部分勞動人口流失,經濟的不確定性加劇、對製造業和旅遊業造成衝擊…深受衝突影響的土耳其東部和東南部居民收入水平,幾乎只有其他地區的一半。而如果沒有庫工黨和土耳其軍警的衝突,這些地區的人均GDP可能會成長7%,全國的人均GDP可能會增加14%,人均所得可能會增加1,600美元。某種意義上說,正是因為庫德族衝突,土耳其東部和東南部陷入了發展滯後的惡性循環。新的基建狂魔,滿血復活眼下庫工黨宣告解散在即,無疑對安卡拉是個重大利多消息。首先,庫工黨決定拋下步槍,撿起橄欖枝,土耳其政府可以省下本用來維持庫德區治安的大筆預算。其次,艾爾段的政府也可藉此庫工黨解散的“台階”,在庫德人身份認同等方面做出讓步,釋放被監禁的庫德人政客甚至庫工黨創始人奧賈蘭本人,進而爭取親庫爾德政黨的支援,在土耳其大國民議會中握有多數席位,從而修改憲法,在2028年再次競選總統。此外,土耳其政府若與庫工黨成功和解,將為土耳其重振與歐盟的關係打下堅實的基礎。艾爾段曾說,一個「沒有恐怖的土耳其」將能夠擺脫許多不民主的負擔。雖然庫工黨的解散不會讓土耳其一夜之間達到歐盟眼中的民主國家門檻,但衝突的結束或許能為土耳其打開通往歐盟的新大門。而在土耳其邊境之外,敘利亞庫德族武裝的日子恐怕會因為庫工黨的解散而落入困境。艾爾段曾指出,庫工黨的解散聲明應適用於所有與庫工黨有關的團體,“包括伊拉克北部、敘利亞和歐洲的分支機構。”隨著土耳其支援的敘利亞反對派在去年拿下全國政權,以庫德人為主的敘利亞民主勢力宣佈效忠大馬士革,未來土耳其勢必向敘利亞施壓,要求後者消除敘北部庫德族武裝的存在,將其徹底併入敘利亞新的國家軍隊。若敘利亞庫德武裝不從,土耳其很可能像之前那樣,對其動用武力。對伊拉克庫德人而言,由於其擁有庫德自治區這一受到巴格達承認的政治實體,他們不會面臨生死存亡的危難時刻。而庫工黨目前的總部就在伊拉克庫區的崇山峻嶺之中,一旦庫工黨解散後,伊拉克庫區很有可能不再會遭到土耳其軍隊的攻擊。如果把視角放遠一點,對於在中東影響力與日俱增的中國而言,庫工黨的解散無疑有助於土耳其及其鄰國的安全穩定,從而間接有助於保障中國企業在當地的業務與員工人身安全,甚至能帶來新的增長點與新的市場。不過,土耳其作為中東的基建狂魔,可能迎來潛能完全釋放的關鍵轉捩點。擺脫了庫工黨制約的土耳其,極有可能與中國等大國在中東地區開展更為激烈的影響力競爭與軟實力比拚。而這些成為土耳其目標的國家或地區,可能遭遇新的安全挑戰。 (智谷趨勢Trend)
使川普“再次偉大”的鏽帶工人, 反倒阻礙了美國的再工業化?
【導讀】美國副總統范斯將聚光燈對準"鐵鏽帶"的失意現狀,而印第安納州的中鎮(曼西市)——這座被社會學界追蹤百年的“美國社會活標本”,正以其工業血脈與阿巴拉契亞山區的文化傳統,撕開鏽帶困境的深層密碼。衰敗的工廠與失業工人背後,潛藏著更複雜的文化基因:這裡既有對實用技能的推崇,又暗湧反智主義的浪潮;既浸潤基督教的互助精神,又深陷毒品與失業的泥潭。 本文通過解剖中鎮個案發現,鏽帶振興遠非經濟復甦的單執行緒任務。工業文化傳統、保守社會氛圍與反智主義傾向交織成網,制約著地方轉型。當傳統製造業不可恢復,以科技為基礎的新型製造業對教育提出了新要求,但青年人的觀念尚未轉變。中鎮三分之二的人口沒有大學學歷,由於達不到工作要求,這部分人群大量失業,勞動力市場嚴重錯配。正如范斯所言,人們“對努力學習、工作不感興趣”,信仰優先於工作和學業。 社區教育水平不高嚴重掣肘中鎮的再工業化。在傳統工業中以職業為導向的實用性文化,有充滿活力和創造性的一面,但同時助長了“反智主義”傾向,輕視一切不能轉化為實際成果的思辨學習。因此,阻礙教育的癥結與其說是經濟上的貧困,不如說是各種觀念文化的影響,綜合造就了中鎮人對知識探索的冷淡態度。作為美國鏽帶的縮影,中鎮的矛盾與突圍,為後工業時代的美國提出了切實的挑戰。 ▍問題的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