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
欠中國代工廠超25億元,iRobot爆雷,瀕臨破產!一度佔據80%美國市場
它曾被譽為掃地機器人行業“鼻祖”,如今卻瀕臨破產;它曾被全球網際網路巨頭亞馬遜看中並意欲收購,如今卻步入資不抵債的窘境⋯⋯美國當地時間12月1日,全球知名消費機器人研發企業iRobot官網披露了一份提交給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檔案,這份檔案暴露出iRobot當前正陷入極其嚴峻的危機中。由於面臨嚴重的流動性危機和債務違約風險,iRobot的主要合約製造商Picea透過其子公司Santrum收購了iRobot總額1.91億美元的未償還貸款,成為其主要債權人。而這家名為Picea的新債權人,實際是來自中國深圳的供應商-深圳市杉川機器人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杉川)。iRobot是如何一步步從高光跌入低谷的?杉川為何在明知iRobot資不抵債且拖欠貨款的情況下,仍願意進場施以援手?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以下簡稱每經記者)就此展開了調查。iRobot爆雷:業績虧損,資不抵債早在2025年3月,iRobot就宣佈,正在評估多項方案,包括但不限於考慮出售資產或進行策略交易,以及對債務進行再融資。但到了10月下旬,一位潛在買家經過長時間的獨家談判後,最終選擇退出。此時,一家新債權人在檔案中浮出水面,它就是Picea——iRobot的主要合作製造商杉川。2025年11月24日,杉川透過其子公司Santrum從原始債權人凱雷集團關聯方手中,收購了iRobot總額1.91億美元的未償還貸款(本金+利息),由此成為iRobot的主要債權人。此外,截至同一時期,iRobot欠杉川1.62億美元的產品製造費用,其中9,090萬美元已逾期。這也意味著,iRobot目前共欠杉川超3.5億美元,約25億元人民幣,而iRobot現金及現金等價物總額僅2,480萬美元。據iRobot方面透露,目前正與杉川就雙方共同認可的解決方案進行磋商,旨在解決公司拖欠杉川款項的問題,並尋求獲取額外資金以維持日常營運的替代方案。iRobot的流動性危機可謂迫在眉睫。在2024年財報中,審計師在審計報告中發出了一段對「持續經營能力」有重大疑慮的說明性段落。根據相關信貸協議,iRobot仍需要杉川方面提供信貸展期許可,否則構成信貸違約,iRobot可能被迫大幅縮減或停止營運,並可能申請破產保護。2025年三季報披露,iRobot第三季營收僅1.46億美元,較2024年同期下降24.6%,獲利方面較從去年同期獲利1,510萬美元轉虧損990萬美元。 iRobot也坦言,2026年財報仍需杉川方面持續提供豁免條款。據瞭解,杉川目前是iRobot單一合約製造商,iRobot表示:“我們的業務及營運成果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該製造商能否持續生產。”曾經全球矚目的iRobot,如今生死命脈卻緊緊握在低調的中國製造商手中。iRobot掃地機器人圖片來源:公司官網風起2022:從高光走向泥淖的關鍵節點1990年創立的iRobot,是一家全球領先的消費機器人公司。它於2002年推出了首款Roomba掃地機器人,也被業內稱為掃地機器人“鼻祖”,該公司於2005年在納斯達克上市。iRobot創辦人是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教授羅德尼·布魯克斯、科林·安格爾和海倫·格雷納。創立之初,他們瞄準的是廣義機器人賽道,而非侷限於掃地機器人。「當時我們決定要建立一家專注於生產實用性機器人的公司。」iRobot創辦人之一安格爾先前曾向國內媒體表達自己的初衷。在很長一段時間,iRobot研發了許多先進、實用的機器人,包括在戰爭中能夠減少人員傷亡的軍用機器人、高精度的「金字塔漫遊者」探險機器人、美國「9·11」事件中深入世貿中心廢墟下協助搜尋生還者的安防機器人、深入福島核電站輻射區幫助關閉核反應的特種機器人等。而2002年Roomba掃地機器人的研發上市,推動了iRobot在商業上的快速成長。但到了2022年,iRobot的表現卻急轉直下。公開資料顯示,iRobot2022年營收年減24%至11.834億美元(約81.18億元),淨利由盈轉虧,淨虧損2.863億美元。從iRobot的2022年年報揭露的區域收入來看,其歐洲、中東和非洲地區2022年的收入年減43%,美國收入下降18%,日本收入下降6%。在中國市場,iRobot也面臨中國本土清潔電器品牌的激烈競爭。12月4日,清潔電器業資深專家游丹尼在接受每經記者採訪時表示,iRobot從高處跌落,核心原因是清潔電器近些年高速發展,而iRobot未能及時跟上行業的發展節奏,尤其是疫情期間,iRobot和國內行業的發展基本是脫節的。在這段時期,清潔電器產業湧入大量資金,科沃斯、追尋、石頭等中國清潔電器企業高速成長,推動掃地機器人快速更新迭代,疫情過後,產業呈現高速發展,反觀iRobot,不論是技術還是產品,整體上都相對落後了。12月5日,顧問機構IDC發佈的2025年第三季全球智慧家居裝置市場追蹤報告顯示,今年前三季度,全球智慧掃地機器人市場累計出貨1742.4萬台,年增18.7%;其中三季出貨616.1萬台,年增幅達22.9%。上述報告指出,東非與歐洲市場成為智慧掃地機器人核心成長引擎,引領產業擴張。從廠商份額來看,中國廠商包辦全球出貨量前五。 2025年前三季度,中國智慧掃地機器人市場延續成長態勢,累計出貨量達463萬台,年增幅高達27.2%,產業景氣度持續凸顯。根據先前媒體報導,在美國掃地機器人市場,iRobot一度擁有超過80%的市場佔有率。但在IDC諮詢今年第二季發佈的報告中,iRobot在全球的市佔率已跌至7.9%。亞馬遜曾嘗試收購遭遇反壟斷審查後放棄2022年,亞馬遜擬以約17億美元全現金收購iRobot,意圖增強其智慧家居裝置穩定性。但這筆收購案受到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歐盟等的反壟斷審查。2024年1月,亞馬遜又曾計畫以14億美元收購iRobot,這筆交易本可望為iRobot帶來新的發展機會。然而,由於歐盟監管機構的反對,交易最終未能成行。亞馬遜放棄收購,無疑給iRobot帶來了巨大的打擊。隨著收購交易被終止,iRobot裁員近350人,佔公司員工總數的31%。此外,公司執行長安格爾也辭去了職務。 iRobot也表示,將回歸最初的重點——地板護理創新,並暫停所有與此無關的工作,包括空氣淨化、機器人割草等。在游丹尼看來,亞馬遜計畫收購iRobot時,iRobot在業內就已基本處於技術落後的梯隊,“不太行了”,亞馬遜因各種原因放棄之後,iRobot經營狀況沒有得到改善,後面幾年還出現了更大的問題。回頭來看,四面楚歌的iRobot,錯失了2024~2025年間割草機器人因無邊界技術迭代帶來的高增長,來自中國的割草機器人成為繼掃地機器人後,又一個搶佔全球市場的清潔電器細分品類。救場的「掃地僧」:代工廠杉川所求為何?相較於iRobot起伏跌宕,眼下輿論更關注的點或許在於:明知iRobot深陷泥潭,代工廠杉川卻斥巨資馳援,所求為何?杉川目前是iRobot的單一合約製造商,iRobot業務的持續營運和發展目前都繫於杉川。這家在中國也非常低調的製造商,代工的品牌涵蓋了全球知名家電製造商如通用電氣、伊萊克斯、飛利浦、卡赫、Shark、小米、海爾等等。在自有品牌打造上,杉川推出高階智慧清潔品牌3i,產品包含掃地機器人等。杉川集團官網揭露,公司創立於2016年,目前擁有超600名研發人員,1,100多項專利,5,000多位製造人員。游丹尼表示,杉川在掃地機行業基本上處於頭部陣營,優勢在於演算法、製造等各方面能力較強,大族雷射也投資了杉川,所以杉川的雷射頭基本上是自制的,這些是杉川的技術壁壘,而且杉川代工的基本是業內頭部品牌,所以在生產製造製造和研發能力上,杉川。天眼查顯示,楊勇透過直接和間接持股的方式,持有杉川近72%的股權,而楊勇此前曾擔任大族銳視科技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CEO。公開資訊揭露,大族銳視系大族雷射旗下公司。對於此次杉川成為iRobot的新債權人,有分析人士認為,目前杉川主要的業務是代工,代工業務的估值在市場上並不是很高,iRobot作為全球知名品牌,杉川或許看中的是其品牌和專利價值。還有業內人士分析認為,杉川的行動更多是出於保障自身應收帳款、最大化潛在資產回收的防禦性策略。 iRobot的專利和技術仍具市場價值,杉川可能希望透過債權人的地位,在潛在的重組或資產出售中獲得更大話語權。12月4日至5日,《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透過公開管道向杉川集團致電並行送採訪郵件,但截至發稿暫未獲得回應。有趣的是,在iRobot揭露檔案後的12月4日,該公司股價單日大漲近74%。消息面上,媒體報導,美國商務部長盧特尼克近期頻繁會見機器人行業的CEO,在「全力支援」(all in)該行業加快發展,還稱川普政府正考慮明年發佈一項關於機器人的行政命令。儘管當前杉川成為iRobot的新債權人,但在風險提示中,iRobot也強調,“由於監管審查(可能包括國內和國外反壟斷、多個監管機構的審查)或其他因素,我們參與的任何戰略交易都可能被推遲或最終未能完成。”(每日經濟新聞)
Pine Gate燒光155億,超級獨角獸要破產了
美國太陽能產業的破產潮繼續升級。近日,美國最大的太陽能開發公司之一Pine Gate也正式申請破產。Pine Gate曾是美國太陽能行業最耀眼的明星企業。過去的三年內,它吸引了包括黑石、凱雷、博楓資本、Generate Capital在內的全球頂級機構投資者的數十億美元注資。因此,它的破產對美國太陽能產業的打擊格外巨大,一些評論稱它是美國“綠色能源泡沫的最後一滴眼淚”,甚至有人認為這標誌著美國的可再生能源行業已經消亡。回望2022年,ESG熱情正處高潮,同時利率幾乎降到零水平,一場轟轟烈烈的太陽能熱席捲全球,沒想到三年後會是一地狼藉。如今,更是連Pine Gate這樣的頭號玩家都走到了破產這一步。01. 全美最大太陽能項目的開發商Pine Gate成立於2016年,其創始團隊在太陽能開發行業有豐富經驗,聯合創始人、CEO本·卡特是美國太陽能行業協會(SEIA)的董事。創業的頭幾年,Pine Gate是一家“垂直一體化”太陽能開發商。所謂垂直一體化,是指一家公司搞定“開發、融資、建設和營運”的全流程。2021年,Pine Gate進行了一次關鍵的重組,剝離了重資產的建設部門。Pine Gate成立了一家子公司Blue Ridge Power,專門負責工程施工。至於Pine Gate自身,則轉型為一家輕資產的“融資和開發公司” 。這次業務重組極大增強了Pine Gate對資本的吸引力。再加上2022年美國通過了《通膨削減法案》,大規模補貼太陽能行業,綠色能源泡沫興起。於是,Pine Gate開始在融資上狂飆突進。2022年6月,Pine Gate完成了第一輪融資,由專業的基礎設施投資機構Generate Capital獨家投資。該輪融資總規模5億美元,包括在公司層面2億美元的股權融資,以及3億美元的項目融資。接下來,Pine Gate的融資一發不可收拾,全球最頂級的機構投資者紛紛入局:2023年底,凱雷的私募信貸部門向Pine Gate投資了1.5億美元;2024年4月,Pine Gate完成6.5億美元的E輪融資,Generate Capital再次領投,加拿大安大略養老基金(HOOPP)、澳大利亞養老基金(HESTA)跟投;2024年10月,黑石向Pine Gate投資2.88億美元,形式是優先股;2024年11月,Pine Gate以稅收抵免額度轉讓的形式,從日本三井住友銀行、西班牙國際銀行等金融機構獲得2.9億美元的債務融資;2025年3月,博楓資本向Pine Gate提供了3億美元的貸款;2022年-2025年的三年之內,Pine Gate公開可查的融資總金額就超過21.8億美元(約合155億人民幣)。根據Mercom的《2024太陽能行業融資併購報告》,Pine Gate是2024年獲風險投資最高的太陽能公司。另外,Pine Gate在項目層面進行了規模更大的融資。根據Pine Gate發佈的新聞稿,截至2025年8月,其項目融資和資本投資總額達100億美元(約合710億元人民幣)。在巨額資金加持下,Pine Gate迅速崛起為美國太陽能開發行業的領導者。在申請破產前,Pine Gate營運著超過2GW的太陽能項目,開發中的項目則超過30GW,遍及美國30多個州,員工總數超過1000人。2024年12月,Pine Gate在美國俄勒岡州開發的Sunstone Solar項目獲批,這是全美最大的太陽能項目。今年8月份,距離申請破產不足三個月的時候,Pine Gate Renewables還宣佈與Meta達成協議,為後者開發一個210MW的太陽能項目,投資規模7.5億美元。02. 黑天鵝一來,價值一夜歸零然而,這個價值百億美元的太陽能商業帝國實則非常脆弱。僅僅是一個黑天鵝事件,就讓Pine Gate從資本的香餑餑,變得無人問津。今年7月份,美國通過了OBBBA法案,也就是俗稱的“大美麗”法案,其中有兩條政策都直擊Pine Gate的要害:一是大幅削減對太陽能行業的補貼,二是大幅增加對太陽能產品的關稅。於是,Pine Gate的商業模式在一夜之間就幾乎宣告失效。超過30GW的項目儲備庫,是Pine Gate公司估值的核心。而在補貼收緊之後,這些項目的大部分都在經濟上不再可行。比如前面提到的項目Sunstone Solar。根據新政策,要想獲得稅收抵免,必須在2026年7月完成所有融資、工程設計並滿足“開工建設”的法律要求,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個號稱“全美最大”的太陽能項目,很可能最終只能停留在紙面上了。新政策出台後,美國的太陽能行業融資額驟降。根據Mercom Capital Group的資料,2025年美國太陽能公司的總融資額(包括風險投資、公開市場融資和債務融資)下降了39%。Pine Gate Renewables的擴張本就高度依賴融資,一旦融資失利,現金流立刻就會斷裂。實際上,在“大美麗”法案出台之前,由於利率上升,Pine Gate的現金流就已經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2024年,就曾有消息稱Pine Gate拖欠了給子公司Blue Ridge Power的工程款,導致一些項目施工進度延後。2024年9月,Blue Ridge Power宣佈裁員500人,這是大事不妙的前兆訊號。9月底,有媒體報導稱Pine Gate正在考慮進行破產重組。11月6日,Pine Gate正式申請破產。破產報告顯示,其債務達44億美元(約312.4億元),而帳上的現金只剩850萬美元。根據破產程序,Pine Gate接下來將嘗試出售旗下“幾乎所有的資產和業務”。一組“有擔保的貸款人”將作為“假馬競拍者”,收購那些可產生現金流的優質資產。如無意外,所有劣後於這些“有擔保貸款人”的債權以及所有股權資本都將歸零。據報導,目前Pine Gate的債務包括約20億美元的工程債務,14億美元公司層面的債務,以及10億美元的未償優先股。它欠凱雷、博楓資本等私募股權機構約14億美元。03. 一次集體投機失敗,投資人下“罪己詔”隨著Pine Gate申請破產,美國太陽能行業轟轟烈烈的破產潮也達到了高潮。2025年以來,美國已經有數十家太陽能公司宣告破產,從中小型公司開始,一直蔓延到Pine Gate這樣的頭部玩家。美國太陽能市場主要分為兩類,一類是以住宅為主要場景的屋頂太陽能;一類是太陽能公用事業,也就是大型的太陽能電站。破產潮從住宅太陽能市場開始,而後迅速蔓延到公用事業市場。2025年6月,美國最大的屋頂太陽能公司之一Sunnova申請破產保護,留下超過89億美元的巨額債務。隨後,Titan Solar Power、Sunworks、Lumio Solar等更多公司一個接一個倒下,用行業崩潰來形容也不誇張。過去幾年,上千億美元的資金被投向太陽能行業,最終都人間蒸發,眾多全球頂級投資機構在破產潮中損失慘重。從“綠色能源泡沫”到破產潮,這一輪太陽能產業的周期轉換太快,以至於那些最老練的投資者也未能預判。換個角度看,也可以說這是一次巨大的集體投機翻車事件。回溯這些走到破產的公司,無不是採取了過度槓桿化的商業模式,背負巨額債務,把希望寄託於持續的廉價資金和政策支援。最終,它們在政策風向突變之時走向覆滅,亦是意外中的不意外。Pine Gate最早和最大的投資者Generate Capital CEO大衛·克蘭近期發表了一篇不同尋常的部落格文章。雖然文章沒有直接提到Pine Gate的名字,但字裡行間似乎都在反思這一場失敗。大衛·克蘭在文章中坦白承認在“2020年代初期的興奮”中犯了錯,“被分散了注意力,忘了自己是誰”。他還表示,在這個“罕見的悲觀時刻”,我們必須“誠實面對自己的錯誤”。他非常直白的寫道,當時的Generate Capital只顧著為自己作為“金融投資者”的精明而沾沾自喜,以至於把專業性拋到了一邊。而事實證明,許多的新興清潔能源公司,無論其技術或商業模式多麼令人興奮,都缺乏商業基本面。“這裡沒有業餘愛好者的空間,這是一個需要與鋼材、水泥、電線和專業人員打交道的實體業務,而不能僅僅是用excel表格做預測。” (華爾街見聞)
古特雷斯警告聯合國或面臨破產危機
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17日在向聯大第五委員會(行政和預算委員會)提交2026年度擬議方案預算時警告,如果會員國不按時足額繳納會費,聯合國將面臨一場破產危機。古特雷斯說,修訂後的預算案將2026年常規預算降至32.38億美元,比2025年的核定預算減少5.77億美元,降幅為15.1%。修訂後的預算案將原提案的職位數量從超過1.38萬個削減至不到1.16萬個。古特雷斯說,聯合國截至今年9月底僅收到了全年會費攤款的66.2%,而去年同期這一比例為78.1%。鑑於收入的不確定性,即使削減近6億美元的預算支出,到今年年底,聯合國的赤字水準仍可能超過4.5億美元。古特雷斯說,“這將耗盡我們幾乎所有的流動資金儲備”,“我們還必須在2026年初向會員國退還3億美元抵扣款”。他表示,聯合國將進一步削減開支,2026年聯合國的支出將再次低於預算。古特雷斯表示,當前的流動性危機不僅影響明年,還可能波及2027年。聯合國可能面臨2027年向會員國退還6億美元抵扣款,約佔預算的20%。他警告說,這意味著聯合國將走向破產。聯合國必須大幅減少會員國欠款或暫停抵扣款。古特雷斯當天提到一份關於改善財務狀況的報告。該報告建議在資金短缺威脅到下一年度預算執行時,暫停向會員國退還未用批款貸項。他強調,若無法就惡化的流動性問題達成協議,聯合國的關鍵工作方案將面臨嚴重威脅。未來幾周,聯大第五委員會將與聯合國秘書處各部門負責人及方案主管就預算案展開討論。隨後,有關報告和建議將提交至聯大全體會議審議。預計預算案將在12月底前獲得批准。聯合國常規預算的資金來源於會員國的強制性會費分攤。根據聯合國方面提供的資料,截至今年10月15日,共有141個會員國足額繳納了2025年的常規預算攤款。目前,美國是聯合國會員國裡最大的「欠費國」。 (譯通社)
香港富商破產後,名下海德公園一號豪宅被債主出售
倫敦最著名的豪宅項目海德公園一號(One Hyde Park)又要換主人了!一套整層公寓近日以4,500萬英鎊的價格掛牌出售。這套公寓此前屬於香港某潘姓富商家族,但如今隨著該富商破產重組,這套公寓被債權方接管並委託蘇富比負責出售。債權方的具體身份並未披露。圖片來源:RSHP公寓面積約9,000平方英呎(約836平方米),橫跨整層樓,配置堪稱奢華:獨立酒窖、私人影院、五間臥室、六間浴室一應俱全。據悉,這套整層公寓由潘姓富商的妻子控制的離岸公司於2011年以約6,000萬英鎊購入,如今以明顯低於當年成交價的價格重回市場。海德公園一號是由億萬富翁兄弟 Nick Candy 和 Christian Candy 聯手開發的標誌性項目,自2011年建成以來一直象徵著倫敦“富人天花板”。項目位於英國倫敦騎士橋,坐擁海德公園的無敵景觀。圖片來源:1NewHomes公寓由文華東方酒店集團提供服務,配套包括水療中心、游泳池、高爾夫模擬器及全天候客房服務。公寓售價一度高達每平方英呎7,500英鎊(折合人民幣每平方米765,880元),被視為倫敦乃至全球最昂貴的住宅之一。多年來,海德公園一號的業主名單堪比一個小型《福布斯富豪榜》。烏克蘭能源大亨Rinat Akhmetov、保險業企業家Rory Carvill、澳洲著名流行歌手Kylie Minogue以及Candy兄弟本人都曾在此居住。2021年,Nick Candy 自用的頂層複式曾以 1.75億英鎊掛牌,創下英國住宅市場最高定價紀錄。圖片來源:CNBC如今,這套海德公園一號豪宅重回市場,在某種程度上是一個時代的縮影——當年席捲倫敦的亞洲資本熱潮,如今正慢慢退去,留下的,是曾經財富與野心的剪影。 (全球地產投資筆記)
中國老闆“抄底”歐美品牌的時候到了
圖源丨Midjourney這幾天,跨境圈裡都在熱議曾經風光無限的亞馬遜家居大賣Walker Edison破產的消息。據悉,Walker Edison家具公司及其三家關聯公司已經宣佈於8月28日提交破產申請,檔案顯示其資產最高為5萬美元,債務則在1億至5億美元之間。Walker Edison計畫以2000萬美元的價格,將資產出售給牽頭投標人,即知名家具製造商雙星國際公司。說起Walker Edison,在幾年前的亞馬遜家居圈,可以稱得上是聚光燈下的明星企業。這家成立於2006年的美國家居品牌,從成立之初就聚焦線上管道,憑藉高性價比、便捷組裝,迅速吸引了大批年輕的消費者,一度被視為家居電商化的標竿。如今,它的隕落也不免讓人唏噓,這背後,也折射出美國家具家居行業的集體困境,在消費疲軟、行業競爭加劇,疊加關稅政策帶來的成本壓力下,整個行業正經歷一場痛苦的洗牌與重構。Walker Edison的“起起落落”Walker Edison的崛起,離不開電商模式的紅利。作為一家主打易於組裝的時尚家具品牌,自創立起,Walker Edison就堅定聚焦線上管道,與亞馬遜、Wayfair、沃爾瑪、Target及Home Depot等主流電商平台深度合作,覆蓋了全美99%的家庭。Walker Edison的產品強調引領設計潮流、具備強功能性及高性價比,逐步發展出全產品線家居產品,覆蓋臥室、客廳、餐廳、家庭辦公室、青少年房間及庭院戶外,風格有中世紀、斯堪的納維亞、田園及現代工業等。其中,Walker Edison “EZ Assembly”(輕鬆組裝)系列因為重視消費者的體驗感,不少產品無需工具,兩個成年人就能在一小時內輕鬆裝好,這種便捷性精準抓住了當時快節奏生活家庭的需求,受到不少年輕消費者的青睞。電商平台為Walker Edison提供了巨大的流量入口和銷售管道,再加上高效的供應鏈和資料化營運優勢,使其能夠快速擴大市場份額。尤其在亞馬遜上,其大件家居品類表現突出,一度成為亞馬遜上家具類的熱銷品牌。資本層面,Walker Edison還獲得了黑石集團的股權投資,借此加速全球化擴張,逐步進入加拿大、英國、德國、巴西等市場。2024年,Walker Edison銷售額約為1.24億美元。曾經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落寞。一夜之間,跨境電商圈驚訝地發現,那個依靠電商模式迅速崛起的明星企業,居然也走向了破產的結局:今年8月底,Walker Edison突然曝出了申請破產保護的消息。感慨唏噓之餘,也再次給行業敲響了警鐘。從Walker Edison的業務模式上看,其更像電商分銷導向的設計/進口商,而非重資產製造商,管道極度平台化、進口依賴高,現金流對運費與周轉異常敏感。根據供應商名單來看,Walker Edison的前30大債權人中,有多家來自中國、越南和巴西的家具及五金製造商,欠款總額超過1800萬美元。其實,危機早已悄悄埋下。為應對業務快速增長的需求並控製成本,Walker Ediso自2015年開始頻繁更換供應商。儘管這一策略在短期內降低了生產成本,卻因質量管控缺失而埋下嚴重隱患。2018年,因為對產品質量管控的不到位,Walker Edison陷入了品牌危機。多名兒童因為部分電視櫃存在嚴重的傾倒造成傷亡,事故發生後,Walker Edison召回了高達17.1萬個不符合ASTM安全標準的電視櫃。此後,一系列與消費者訴訟、貨款拖欠、產品質量事故等負面事情接踵而來,帶來了質量訴訟帶來的巨額賠償與銷售銳減的雙重打擊。2019年,Walker Edison就陷入了消費者訴訟的泥潭,最終賠償了超過1200萬美元。這還沒完,僅僅一年後,它又因為產品安全問題,召回了6.6萬個有傾倒風險的梳妝台。2022年,Walker Edison銷售額較高峰期驟降60%,更嚴峻的是,相繼失去沃爾瑪、Target等核心零售管道的貨架位置,市場份額急劇萎縮。2023年以來,Walker Edison被傳出現經營困難,期間也有多次傳聞該公司破產,不過都被否認。不是孤例Walker Edison的倒下,並非孤例,也不是偶然。近年來,50年以上的美國家具店,依然存活的只有31%,倒閉潮持續蔓延,而且很多都是線下零售業裡知名連鎖品牌,還不包含中小家具私人零售店的關門。2022年以來,包括Bed Bath & Beyond、Christmas Tree Shops、Bargain Hunt、Conn’s、LL Flooring(原 Lumber Liquidators)、The Container Store等在內的多家知名家居零售商紛紛倒下,其中,大多數門店已徹底關閉,僅少數品牌通過破產重組艱難續命。去年10月,百年老店、家居零售巨頭Conn's HomePlus申請破產保護的消息令行業為之一震。Conn’s於1890年在德克薩斯州創立,曾是美國家居零售市場的知名品牌,門店遍佈全美,產品涵蓋家具、床墊、電子產品和電器等,還提供次日交付、安裝等優質服務。2003年成功上市後,更是開啟快速擴張之路。然而,近幾年,Conn’s卻逐漸走向衰敗。2023年底,其收購Badcock後,不僅未能實現預期的協同效應,反而因供應鏈整合緩慢、營運成本飆升,加劇了財務負擔。同時,通貨膨脹、供應鏈壓力以及電商的激烈競爭,讓消費者需求持續疲軟,Conn’s的銷售額大幅下滑。2024年,其總營業收入同比下降7.8%,全年淨虧損約7700萬美元。進入2025年,倒閉潮還在持續。今年6月,美國另外 — 家家居裝飾與家具零售商At Home也因背負約20億美元巨額債務及消費需求放緩,宣佈破產並計畫關閉26家門店。這家在全美擁有逾200家門店的連鎖品牌,申請破產的主要目的是通過債權人協議削減債務並獲取2億美元的新融資以維持營運。據悉,At Home的主要供應鏈集中在中國。川普政府時期實施的高達30%的對華關稅,使得商品成本飆升,該公司利潤遭受重創,不得不依靠舉債維持營運。儘管近年嘗試將供應鏈轉向印度等地,但轉型成本高昂,短期內難以見效。市場研究公司GlobalData 董事總經理Neil Saunders評論稱,債務並非At Home唯一困境,該品牌還面臨消費者對家居商品需求放緩的問題。他指出,消費信心疲軟與房地產市場降溫,是當前家居零售業普遍面臨的難題,“這些趨勢短期內難以改變”。中國企業海外併購抄底的機會橡樹資本創始人霍華德·馬克斯有一個非常經典的逆向投資理念:“在危機中,大多數人都只想逃離風險,但真正的機會在於,當你能夠以低於內在價值的價格購買資產時。”當前歐美經濟周期下行、部分企業陷入困境,也就意味著,手握供應鏈和資本優勢的中國企業,正迎來一波以“抄底”方式進行戰略性海外擴張的機遇。很多實力雄厚的中國企業都在考慮收購海外品牌來加速自己的出海處理程序,而經營困難的品牌就是很好的標的。一方面,它們被併購的需求比較強烈;另一方面,這些企業往往有著優質的品牌資產,完整的供應鏈配套,成熟的倉庫、物流、軟體等運作系統,並在破產清算下以較低的價格出售。比如2024年,傑西亞家居僅花費了720萬美元的“白菜價”,就收購了破產清算中的美國老牌家具零售商Z Gallerie。不僅收穫了Z Gallerie品牌及其8000個SKU產品組合,以及線上線下平台、商標和域名等重要智慧財產權,還接納了該公司位於加利福尼亞州的23萬平方英呎的倉庫和員工。更為重要的是,Z Gallerie擁有數十年來積累的品牌認知和一批忠實的客群。傑西亞通過收購,也繼承了品牌的無形資產,直接獲得了進入美國家居行業主流市場的“門票”,包括其成熟的線上線下銷售管道以及與商業地產商的合作關係等。不過,海外併購常常是機遇和風險並存的,併購困境資產,風險則更大。但從行業發展的長遠視角來看,海外併購的探索,也是中國企業參與全球資源配置、提升國際競爭力的必經之路。品牌工廠Pro為中國賣家和品牌提供歐美電商品牌收購、優質電商管道入駐、VC註冊等一站式服務,歡迎掃碼諮詢。 (毒舌出行)
破產清算!太陽能老兵已“撐不下去”
2025年10月8日,海南發展的一則公告,讓公司控股子公司海控三鑫(蚌埠)新能源材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 “海控三鑫”)再次進入公眾視野。一紙公告按下 “暫停鍵”公告裡明確寫著,早在2025年7月,海控三鑫就對550噸窯爐及5條深加工生產線進行了停窯減產。這個決定並非臨時起意,公告中直接點出了原因 ——“降低營運成本,避免繼續生產造成更大規模的虧損和資金投入”。簡單來說,就是繼續開著生產線,虧的錢會越來越多,投入的資金也會打水漂,所以不得不按下 “暫停鍵”。這則公告,也讓海控三鑫背後的困境徹底浮出水面。虧損加劇“止損” 成必然其實在2025年7月停窯減產之前,海控三鑫的經營狀況已經亮起了 “紅燈”。為繼續與重點客戶合作,海控三鑫保持2條深加工生產線進行生產。然而,受太陽能行業市場競爭加劇影響,太陽能玻璃產品價格大幅下跌,海控三鑫近三年持續處於虧損狀態,且短時間內難以扭虧。經審慎研究,海控三鑫決定關停剩餘2條深加工生產線,即於2025年9月底實施全面停產。全面停產後,海控三鑫將依法依規完成剩餘員工安置,保留必要的留守人員。與此同時,根據公司發展規劃,為實現及時止損目的,擬申請對海控三鑫進行破產清算。從海南發展此前披露的財務資料來看,海控三鑫連續多個季度處於虧損狀態,且虧損幅度在不斷擴大。作為一家以太陽能玻璃生產為主的企業,海控三鑫的盈利高度依賴太陽能行業的景氣度以及原材料價格。2024年下半年開始,太陽能行業出現階段性產能過剩,太陽能玻璃價格持續走低,而生產太陽能玻璃所需的原材料價格卻居高不下,直接擠壓了海控三鑫的利潤空間。面對持續的虧損,海控三鑫也嘗試過調整生產計畫、最佳化成本控制,但效果並不理想。從海南發展2025年半年度報告能看到,海控三鑫當期營收1.92億元,同比下降63.3%;淨虧損1.95億元。面對持續惡化的財務資料,“停窯減產” 成為了無奈卻必要的 “止損” 選擇。戰略斷腕破產清算的 “減負” 與佈局停窯減產未能扭轉困局,海控三鑫最終走向了破產清算的終局。海南發展在10月8日同步披露的公告中明確,海控三鑫全面停產後,擬申請對控股子公司海控三鑫進行破產清算。截至2025年6月末,海控三鑫資產總額僅4.99億元,負債卻高達6.59億元,淨資產為-1.6億元,已資不抵債且無法清償到期債務,其中欠付海南發展的4500萬元借款已逾期3個月以上。對海南發展而言,破產清算本質是一次 “戰略斷腕”。剝離這一 “失血點” 後,上市公司可停止資金投入,避免擔保責任進一步擴大 —— 目前海南發展為其提供的擔保餘額仍有2.83億元,破產清算後可通過資產處置部分追償債權。更關鍵的是,此次處置未對海南發展核心業務造成衝擊。公告明確,海控三鑫的營收、資產體量佔公司整體比例較低,不會影響幕牆工程、特種玻璃深加工等主營業務的正常開展,也不構成重大資產重組。從戰略層面看,剝離非核心虧損資產後,海南發展可集中資源聚焦高端製造、跨境貿易等自貿港核心賽道。不過,破產清算仍存不確定性:法院是否受理、資產處置回收率等均未可知,海南發展已提示 “債權可能無法足額追償” 的風險。但對這家太陽能老兵而言,破產清算是行業周期與自身侷限疊加下的必然結局;對海南發展來說,這既是及時止損的無奈選擇,也是最佳化資產結構、聚焦戰略的主動佈局。 (世紀新能源網)
中產養娃「銷金窟」,又漲價了
國際學校,一直都是中產「破產三件套」裡的常客之一。為了讓自家的娃繞開應試教育“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激烈競爭,中產爸媽不惜花大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將孩子們送進國際學校。在家長的預設裡:選擇國際學校是一種穩賺不賠的投資。孩子將在這裡習得一番所謂的“發展全面和全球化視野”,然後回國找到一份體面的精英工作。這樣的認知流行了十多年,但最近幾年卻在被「第一批回國的留學生,月入8000」的個體感受狠狠衝擊。網際網路流傳的海歸薪資表,可能並不完全精準,但卻被反覆轉發。唸書念出一套房錢,回國一看月薪八千。與重金求學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毫無競爭優勢的薪資。如此不均的「教育性價比」,讓中產爹媽批次對國際學校祛魅。就在這個節骨眼,中國的各大國際學校,卻在今年紛紛宣佈漲價——把本就高昂的學費門檻,又拉高了幾公分。國際學校,正在「批次漲價」?這一輪的學費漲價潮,波及了北上深的大部分國際學校。各校的漲幅則是有高有低:據稱全上海最燒錢的德威英國國際學校,其浦東、浦西校區的高年級(year12-year13)學費,就在去年的基礎上再加小一萬,來到了39.975萬元,基本已經邁入了“40萬俱樂部”。而北京的鼎石則是不論小初高,統一漲價一萬左右,再加上總計11萬多的寄宿費與餐費,讓該校高中家長一年在教育上的基礎開銷,輕輕鬆鬆就衝到了43萬元以上。當然,並不是所有國際學校的學費都如此高昂,但像是去年學費5.2萬,今年直接就漲到7萬,去年家長要繳15.8萬,今年直接就改成繳18.4萬的學校也是一抓一大把。最離譜的漲幅竟可以高達35%。更令不少中產家長感到望而卻步的是:國際學校的普遍性提價,實際上已經持續了好多年。像某校就在其公示中明確申明:“通常而言,學費平均每年會小額增長 3%-5%以平衡學校在人事和營運方面的支出。”難怪有寶媽就在社媒上感嘆,說送娃去國際學校就是一條沒法回頭的路,家庭必須要不斷承擔成本的上浮。而眾所周知,學費,只是國際學校的所有支出中的其中一部分而已。除開這個一年一繳的固定開支,一個中產家庭還需要為他們在國際學校就讀的孩子,負擔餐費,校服費,社團活動費,交通費等日常開銷。這些開銷原本是算不上大負擔,但因為沾了“國際學校”這四個字,其要價便自然跟著水漲船高:像北京某校,其一年僅校車的接送費用最高就需要2.3萬元,而深圳某校每年至少要更新兩套校服,服裝費則在5千元左右。這還沒完,孩子上國際學校的終點大抵都是出國留學,所以相關機構平均十多萬的海外名校中介費,自然也是不能不花的。而為了讓“爬藤”之路更加平滑,即便已經把娃送進了國際學校,有些家長仍選擇繼續花錢送他們去各大機構學雅思,上夏校,沖AMC競賽,為得就是能砸出一份金光閃閃的履歷。和你猜的一樣,這類補課的價格也基本都是業界頭部,有老師甚至還吐槽說:自己的報價是100~150元每小時,結果被國際學校學生的家長嫌棄太便宜,懷疑要價這麼低是因為能力不行。整體算下來,學費+雜費+中介費+補課費+一些意想不到的額外開銷(比如北京的一個國際學校可以盤活一個別墅區)......現在一個中產家庭,想要供自家娃唸完國際學校,最少也得要個大幾十萬。要是對孩子有點兒追求,再加上家裡有二、三胎,那花上個幾百萬都輕輕鬆鬆。在精英教育敘事鬆動的當下,按常理來說,國際學校應該降價攬客,但事實卻是:幾乎所有國際學校都選擇將漲價進行到底。學校漲價,加劇「教育分化」國際學校給出的漲價理由出奇一致,無外乎是:維持“更好的教學品質”。畢竟,既然能在學校前面加個國際的前綴(當然,現在很多民辦學校已經被要求摘掉“國際”二字),那其所教授的課程便或多或少要與高端掛鉤。查閱一家國際學校的課表,你會發現雙語教學自然是標配,而孩子所學的內容,除了傳統的三大科和文理教育,有的還學戲劇,學藝術史,學3d列印和雷射切割,學無人機和ai應用......與課程相匹配的,是優渥的校園生活環境:不少學校的宿舍都對標海外——2~4人一間。有地暖+獨立衛浴,有洗衣機+公共區域,甚至有的宿舍就是獨棟的小別墅。但即便上述的諸多“軟硬體”再好,放在國際學校十多萬,乃至幾十萬的學費面前,都並不算稀奇。而校方在基礎上之所以還要年年漲學費,歸根到底還是自負盈虧所產生的成本考量。畢竟,有相當一部分國際學校都屬於重資產運作,一投就是上億的成本。而根據2016年的一份報告,當時該領域的年均利潤率在15%~20%左右,雖然不算低,但想要回本也至少要妥善經營5年以上。而在此期間,如果生源因生育率下降,或是中產的消費力走低,那麼就都會對學校帳面上的現金流造成巨大的影響。僅去年一年,網路上就傳出了中國多家國際學校因經營不善而倒閉或調整的消息:北京順義的芳草外國語,關停後多名員工申請仲裁;深圳曾經的第一民辦厚德書院,被曝出欠款1.7億;成都外國語仁壽校區,重金投入10億卻僅支撐了3年就草草收場.....有中產家長無奈的吐槽,說現在送孩子去念這些國際學校可要小心,弄不好唸著唸著就沒學可上了。那對於剩下的“倖存學校”而言,漲價就成了一種必然。甚至部分學校還會在漲學費的同時,偷偷降低對入學生成績和個人素質的要求,形成了一種經濟層面的“向上篩選”。而這,便會造成一種明顯的教育分化:曾經,“貴價校園”的留洋路線,是不少中產家庭咬咬牙就能堅持到底的選擇。但現在,伴隨著學費水漲船高,國際學校與中產群體的互相拋棄似乎已成趨勢。出國留學,進入量力而行時代回顧歷史,國際學校這一教學模式在中國其實相當年輕。該模式雖然在中國早已存在,但真正興起還是要在2001年中國加入WTO之後。伴隨著留洋熱的興起和“與國際接軌”的需求,這種原本以給外籍學生提供教學為主的辦學機構,逐步成為了不少家庭送子留洋的前置步驟。先在中國接受雙語的教育,再到海外鍍金後歸國就業,用真金白銀給孩子換一個高層次的就業起點。這在那些外企還如日中天的日子裡,確實是一個中產家庭能給孩子規劃的最優未來之一。所以從2011年開始,中國民辦國際學校的數量便以每年10%的速度新增,在2016年更是達到了驚人的22.5%。然而當所有中產都把娃投放到了英美澳的各大高校,那麼曾經鑲著金邊的學歷,便開始逐漸通貨膨脹。G5,藤校,這些過去金貴的敲門磚,開始變得越來越“泯然眾人矣”。留學的性價比,開始逐漸喪失。與此同時,國際學校的“高大上”,也受到了一個接一個的挑戰:有家長髮現外教的質量參差不齊,說是雙語授課,結果發現那個洋面孔的老師實則來自東南亞;有家長則意識到孩子在學校裡所修的那套課程所獲的文憑,其實理論上報補課班也能修下來——學校只是提供了一個更好的場所;更有家長髮現,自己10多歲的孩子在學費十幾萬的學校上了一學期,不僅學到了知識,也學會了攀比:學會了一堆國際奢牌的唸法,詢問父母為什麼同學的家是三層獨棟,而自己卻只能住大平層......再加上,全球化的浪潮已然褪去,政策端對於辦學資質的考核逐步嚴格,在對抗和收縮的大背景下,留洋的標籤不但再難加分,甚至有時還會給學子減分。於是,類似於“耶魯大學畢業,回國之後靠算塔羅牌謀生”“史丹佛畢業回故土發展,月薪第一個月僅5千”的故事,開始在近年的網際網路上流傳。這雖然只是個例,但某種程度確實反映了留學性價比的喪失。致使越來越多的中產家庭,開始重新考慮:培養一個“全球化”的娃,到底還值不值?而當曾經那群“無論如何都要給孩子最好的”的家長,在收入承壓的時代開始精算兒女的未來,那麼過去傳統意義上的中產教育,也就隨著學費的上浮,而從財務的裂縫裡撕出了兩個方向:要麼向下——回歸到中國的主流教育路徑;要麼向上——重金讓娃去世界名校。在這種分化的趨勢下,仍有家長試圖找出“跨境教育套利”的bug,比如:帶娃去念泰國或馬來西亞的國際學校省錢,把希望寄託在東南亞那風險與性價並存的教育市場上。但更多的中產家庭,最終大機率都會在這不可迴避的二選一里做出自己的選擇。畢竟,這不是一個家長未來可以被透支的年代。也不是一個孩子未來可以有定數的年代。在前方一切都不確定的前景下,保守與量力而行才是當前一個中產之家的版本答案。而這個答案既適用於子女的教育,也適用於該階層的一切消費活動。 (新浪科技)
旅遊,正在成為2025年最難做的生意
又一個泡沫破了,被寄予厚望的旅遊,成了2025年最難做的生意。今年6月,青海省旅遊投資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青海旅投”)及下屬13家公司集體破產清算,給整個旅遊圈帶來不小的震撼。這家曾喊出“三年投融資百億,五年上市”的省級國資文旅平台,干光4.8億註冊資本,整個過程充滿荒誕:高管團滅、2371萬投給無產權營地、收購資不抵債公司倒貼3000萬……此外雲南、桂林、西安、大連、西藏等地的文旅公司,個個都處於困頓期。44家上市公司披露的一季度財報,其中有25家營收負增長,佔整體的56.8%。航空公司也被拖累了:南方航空、中國東航、中國國航,今年一季度分別虧損7.47億元、9.95億元、20.44億元。更詭異的是:據文化和旅遊部資料,2025年上半年,國內居民出遊人次32.85億,同比增長20.6%。國內居民出遊花費3.15兆元,同比增長15.2%。明明旅遊人數和消費都在增長,旅遊行業怎麼就揭不開鍋了?錢都去那了?許多破產的文旅集團,其實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例如青海旅投這家省屬文旅國企,既有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又有令人羨慕的政策資源,還有非常豐厚的金融資源。自然資源方面,青海是新興的旅遊大省,不僅有中國面積最大的高原內陸鹹水湖青海湖,還有世界聞名的可可西里、歷史悠久的唐蕃古道,更是長江、黃河和瀾滄江三大河流的發源地。政策方面,青海省政府高度重視文旅產業,希望青海文旅能夠起到“全面促進省內旅遊資源開發”的作用,為青海文旅一路開綠燈,讓青海旅投把業務觸角伸到了景區、酒店、交通、旅行社、旅遊地產等方面。金融方面,西寧市農商銀行、農業銀行青海省分行等金融機構為青海旅投提供了全面的金融服務,包括項目貸款、併購貸款、融資租賃及產業基金。但是,青海旅投把一副好牌打爛了,不到十年就把自己逼到了破產邊緣。截至6月23日,企查查顯示,青海旅投共存在5條被執行人資訊,被執行總金額超3.23億元。另還有2條被限制高消費記錄,涉案金額合計僅27.89萬元。青海旅投並非孤例——當下國資文旅平台,正集體經歷寒冬。比如西安的曲江文旅。要知道,曲江文旅也算是卷王中的卷王,手下大IP“大唐不夜城”不斷玩轉新花樣,從不倒翁小姐姐到“盛唐秘盒”“長安十二時辰”等,一次又一次火遍全國。誰能想到,這麼努力的曲江文旅,從2020年到2025年一直在虧損。“大唐不夜城”2024年上半年淨利潤僅為23.53萬元,相當於每天賺1307元。其實不奇怪,大唐不夜城作為大型人工景點,在日常維運、宣傳方面成本很高,但是這裡門票、演出都免費,普通遊客可以逛逛就走。最終只賺得人流量,卻沒賺到一點真金白銀。西安的曲江文旅算是地方文旅中轉型比較成功的,但離開了門票、演出經濟,仍然轉不過彎來。當下旅遊市場那叫一個火熱,遊客們紛紛慷慨解囊,可這錢究竟花到那兒去了呢?先看看線上旅遊平台,它們可是賺得盆滿缽滿。例如攜程第一季度歸母淨利潤高達約43億元,淨利潤率達到了31.16%;同程也不遜色,第一季度淨利潤11.59億元,同比增長41.3%;美團一季度到店訂單量同比增幅超25%,客單價還提升了8%。這些平台的成功,完美詮釋了“鏟子效應”。在旅遊市場這個“大淘金場”裡,競爭激烈得如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淘金者”們想賺錢談何容易,反而是那些為“淘金者”提供工具和服務的“賣鏟人”發了大財。如今的旅遊市場,“淘金”本身已經嚴重供過於求,大家都很難賺到錢。文旅部資料顯示,從2019年到2023年,A級景區增加了三千家,可平均收入卻下降了近4成。旅行社數量增長了近2萬家,年平均利潤卻降到了6.65萬元,平均每家旅行社的月利潤才5538元,這點錢也就勉強維持生計。不僅景區和旅行社日子不好過,與旅遊業緊密相連的交通、住宿業也出現了過剩現象。國內航線方面,今年一季度六大航司總需求相比2019年增加了15.2%,但上座率卻下降了1.5個百分點。住宿業更是如此,截至2024年底,全國連鎖酒店數量達到5.96萬家,較2020年增長了52.92%。在旅遊人數不斷攀升的情況下,對接交通、住宿和景區的中間商卻趁機大賺了一筆。除了線上旅遊平台,那些真正抓住遊客體驗感的景區也收穫頗豐,九華旅遊和迪士尼就是典型代表。九華旅遊今年一季度淨利潤為6865.86萬元,同比增長31.83%;迪士尼今年一季度淨利潤約25.54億美元,同比增長34%,僅上海迪士尼在2023年的客流量就超過1400萬,創下了新高。九華旅遊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於寺廟游、玄學熱的興起。在現實生活的重重壓力下,很多人選擇在上班和上學之間“上香”尋求慰藉。攜程資料顯示,2023年以來,寺廟相關景區門票訂單量同比增長310%。九華山作為全國寺廟最多、僧人最多、真身菩薩最多的佛教名山,素有“香火之盛甲天下”的美譽,自然成了寺廟打卡的熱門之選。峨眉山雖然利潤有所下滑,但一季度淨利潤仍有5891萬元,也算是搭上了寺廟游的順風車。迪士尼就更不用說了,它不僅有強大的影視動畫IP加持,還擁有讓遊客流連忘返的造夢能力。走進迪士尼園區,你完全看不到主題景觀之外的任何建築,每一個景觀細節都嚴格契合動畫設定,樂園裡的不同角色還有專屬的簽名,彷彿把遊客帶入了一個真實的童話世界。不管是冰雪游、寺廟游,還是童話游,這些賺到錢的景區都有一個共同的核心要素:那就是充分提升遊客的沉浸感和體驗感,為遊客提供足夠的情緒價值。在旅遊市場競爭日益激烈的今天,誰能抓住遊客的心,誰就能在這場“財富盛宴”中分得一杯羹。旅遊業,已經全面進入2.0時代。在觀光游為主的1.0年代,旅遊做的是“茅台生意”:只要旅遊資源足夠稀缺,門票+索道+演出三件套直接躺贏,有時費人費力的演出都可以捨去。就好比那五嶽,只要上過語文課,只要背過“五嶽歸來不看山”,這幾座山就是旅遊必經打卡點。這時候,這些國資文旅成了地方財政的重要稅收管道。上市公司峨眉山A也曾披露,門票收入除了要上繳管委會之外,“景區新農村建設資金”也要抽走數個百分點。但在2.0時代,體驗感打敗稀缺性,成為旅遊決勝的關鍵。流行一整年的Citywalk能讓一條街、一個商店甚至一個菜市場成為景區,因為它們正能反映一個城市最原始的地道風味和風土人情。而演唱會、音樂節能徹底釋放人們的熱情,促使人們為了一場演出、一個偶像奔赴一座城。據中國演出行業協會資料顯示,2023年平均跨城觀演率超過60%。這也促使正統景區為打造更充足的遊客體驗感,進一步卷服務、卷特色、卷價格,不然就是前面所講的那些傳統景區的下場,虧到底褲都不一定保得住。但在體驗感時代,景區出圈已經沒有標準答案,只看能不能打動遊客的心。而在這一趨勢下,可以預見的是,相當一部分跟不上時代的文旅平台,會走向“砸鍋賣鐵”甚至破產的不歸路,就像青海旅投一樣。這些平台擁有較好的文旅資源和政策資源,但是盈利模型很爛,投資衝動很足,營運經驗很差。初看是腐敗,中看是投資失控,深看是替地方扛雷,本質上就是當了地方政績衝動的融資工具。隨著近年來土地財政模式難以為繼,文旅平台很難回收資金。今年,國家開始實施地方政府專項債券投向領域“負面清單”管理,主題公園、仿古城等商業設施,被納入“五大類禁止項目”。文旅平台的融資環境越來越惡劣,“借新還舊”玩不轉,有可能會重蹈地產開發商的覆轍。在1.0向2.0過渡的時代,這或許也是一場文旅大淘金。篩掉無用的泥沙,才能讓真正的金子發光。 (智谷趨勢Trend)